作者：磷羽
看着目光不善的荧妹，派蒙瑟瑟发抖。
……
……
深夜。
方宁最近并没有和帝姬一起睡，这让后者有些伤心。
但方宁确实是有事情要做。
深夜，正是和奥罗巴斯对线的好时机！
“所以，你当时真的几乎杀掉了八酝岛所有人？”
“哎，这都是他们擅自行动，我也管不住……”
“这样的话，你之后没有惩罚这些违背军纪的人？还是一开始就没有约束，放任他们搞屠杀？”
“毕竟法不责众……”
方宁冷然道：“少来了，我看你就是蓄意想要入侵八酝岛，觉得那里人都死光了，说不定就能给你们海祇岛一块，是不是？”
大蛇陷入了沉默。
两人无言了半天，方宁忽然听到了有些飘忽的祈祷声。
“海祇大御神，请告诉我该怎么办……”
【图：涩涩小云堇】
第173章 让心海做专属巫女？
祈祷的声音是从大蛇的眼珠中传出的。
奥罗巴斯道：“是这一代的现人神巫女，名字叫珊瑚宫心海。”
“她是个好孩子。”
“是么……”方宁不置可否，倾听心海的祈祷。
“大御神大人，海祇岛，恐怕快要失控了。”
心海此时正跪在三座神像面前祈祷着。她十分疲倦，就连白丝都有些皱了，可爱的脚趾微微蜷缩着。
今天，她被海祇岛的激进派逼宫了。
“很多人聚集在珊瑚宫门前，要求处死那些从八酝岛上救下来的人，但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么无想的一刀，就会真正落到我们的头上……”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海祇岛与鸣神岛的实力并不在一个层次上，等到雷神归来，就连谈判的机会都是鸣神岛一方仁慈的怜悯。
昔年，大蛇向巫女发问：“我之祝女，海渊之民为何哭泣？既然我已为你们驱逐龙嗣，令你们得见日光。”
巫女回答：“饥馑。”
海渊之民向大蛇请求道：“请您允许我们涉足东方的岛屿，让我们争取自己的田垄，让我们的后代拥有光明的过去、饱足的未来与不再灰暗的现在。”
大蛇沉默以对。
之后，大蛇还是训练海渊之民，驱使着舟船与海兽，向东侵攻，并将某位勇士册封为“东山王”。
“东山”便是指八酝岛，那位“东山王”，在几千年间，在鸣神岛都被蔑称为“恶王”。
根据须弥近代史家希哈布·普尔比鲁尼的论著《珊瑚宫民间信仰初勘》所言，轻视过去的“事实”，重视当下的“意识”，是海祇岛的一大缺点。忘记历史的海祇岛人容易被人煽动，招来无妄之灾。
人类并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大蛇当年面临的两难情形，现在的心海依旧要面对。
但心海明白……一味和鸣神政权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但她也无力阻止，即便她是现人神巫女，是政教合一的海祇岛领袖，当她违逆汹涌的民意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到底，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一批人，让还听我指挥的一部分军队避免冲突……”
“以及，保护好那些八酝岛的人。”
这样，说不定能从注定的终焉下护住一些海祇岛的血脉。
正在直播听心海祈祷的方宁觉得这孩子是个明白人。
“如何？心海这孩子不错吧？”
不知为何，大蛇奥罗巴斯语气怪怪的：“要不，让她来做你的专属巫女吧？我想这样她也会过得更开心吧？”
方宁对此嗤之以鼻：“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对海祇岛人手下留情的。”
大蛇道：“其实比起海祇岛人，心海的稳定说不定还要重要一点。你知道吗？当年海渊之民曾经预言过，水元素龙王必定会以人形降临世间。所以还是把心海带在身边监视比较好。”
“人形龙蜥么……”方宁想到了好小伙空山阳介。他的祖先便是人形龙蜥。
大蛇继续道：“他们连我会落入渊下宫都预言到了，我想还是要重视这个预言。心海的命之座是‘眠龙座’，而且，珊瑚宫一脉，其实就是……”
轻风吹拂，鸣神大社的神樱摇曳着，遮掩了一鸟一蛇的谈话。
……
……
空山阳介带着十几个精锐武士，来到神无冢的某地，等待着什么。
不久后，一队海祇岛士兵，以及狗狗大将五郎也来了。
两队人相互戒备，情绪紧张，但终究没有打起来。
“空山家的人么……真不想看见你。”五郎露出犬牙，想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
除了定期回八酝岛接受历史教育，空山家的另一个光荣传统是去海祇岛，与“东山王的子孙”进行决斗。
之前说过，“东山”是当年海祇岛人对八酝岛的称呼，“东山王”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后来却成了大蛇麾下的第一勇士，用八酝岛人的鲜血铸成了赫赫凶名。
这位“东王”曾许下大愿，要高踞影向山之上，俯瞰雷王居城，要踩着天守阁，与影向天狗对决，然后把天狗面具送给自己喜欢的那位巫女当伴手礼。属实是狂中狂。
然后他就和大蛇一起，被无想的一刀干死了。
生下来就是孤儿，到死，户口本还是只有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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