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安镜月感到疲惫,感到恶心,感到了极度的怀疑。
自我的怀疑。
凭什么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碰到这种事情…。。
伤害一定要冲着自己来…。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只是少女习惯性的将这一切都压在了心底。
鼻头的泛酸。
和内心的倔强,让安镜月没有红眼眶。
只是她需要不断的深呼吸来控制这一切。
她并没有拯救自己,她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她甚至觉得,这个事情即使已经闹得这么大了,还不是结束。
她想要拯救自己。
但是有心无力。
她甚至连这层包裹着自己的迷雾都走不出来。
她想到了一个人。
在心里坚固的城墙此时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之际,她想起来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只是,现在自己……真的只能依靠别人了么?
所谓的命运,其实根本就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如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只能……任人宰割?
夏晨回了家。
还是一如既往的,买了几注彩票。
做了一顿饭。
看着小姑娘柳胭双腿一摇一摆的将饭菜吃完,心满意足的回去。
但是夏晨没有更多的话。
他洗完澡之后,没有去到金钻娱乐会所。
而是搭了一张椅子,坐在院子里头。
看着门口的方向,一直坐着。
他在等待什么。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
安镜月回家了。
桌子上做好了菜肴。
一进门,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快步走了过来,关心的看着安镜月。
”镜月,学校里头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你没事吧?”
安镜月显得有些疲惫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女人,然后摇摇头。
”没事…”
而在客厅里,一个看着报纸的中年男人望了过来,坐在满桌子的菜肴面前,平静的说。
”没事就过来吃饭,学校那边跟我们说了,这两天你别出去,在家里呆两天吧。”
听着男人像是关心,其实语气显得很平静的话语。
安镜月没有多说话,只是点点头。
女人责怪的看了男人一眼。
然后笑着对面前的安镜月说。
”没关系的,吃顿饭,好好休息两天,警察那边一定能证明真相的,你好好休息就好。”
这一顿饭,安镜月吃什么都显得索然无味。
心里只有满满的自问和怀疑,少女在这个家庭里,其实显得很是坚硬的心肠,此时风雨飘摇。
只是吃了一些,安镜月就说自己回房间了,起身离开。
女人的阻止也无济于事。
看着安镜月离开之后,女人责怪的对自己的丈夫说。
”你怎么回事?这是你自己的女儿,你好点说话不行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承受啊!”
男人却显得不耐烦的看着女人。
”事情又不是她做的,这种事情大惊小怪什么?反正责任是学校的。还有,一年前那场怪病我就已经足够的耐心和烦躁了,隔三差五就出现这
种事情,我要不要上班?你们吃什么?你们穿什么?她拿什么上学?别跟我在这里讲道理。
这种事情过两天就过去了!”
”你太冷血了!你还是个父亲吗!”
男人一拍桌子,瞪大眼睛,怒视着自己的妻子。
”我不是你是?!别烦老子!最近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好了,我也不吃了,去公司加班了。你自己吃吧!”
男人摔门而出的声音显得如此的明显。
女人坐在客厅里生闷气。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在走廊中的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
而是显得很无助失神的靠在墙壁上。
仰着头。
眼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晶莹。
在如秋湖的眼波之中,来来回回的打转。
……
60一夜(月票加更24)
”镜月……你睡了吗?”
出乎意料的,关着灯的卧室。
没有一点灯光,但是熹微的,可以透过窗户外的月光看到在被窝里,微微起伏的身影。
仿佛是呼吸。
但是要比呼吸的幅度大那么一点点。
就像是……在啜泣一般。
站在门口的女人,脸色消沉下来。
有一种挂在脸上的担心。
拥有着和安镜月似乎一样的轮廓。
只不过在岁月的流逝之中,她的眼角已经攀上痕迹,她的脸庞多了一些赘肉。
不过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女人和正在被子里却不答话的少女之间的关系。
女人没有开灯,也没有关门。
而是慢步来到了少女身边的床沿。
轻轻的坐下来。
女人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很难过。”
被子里在耸动的幅度,似乎减弱了一些,也似乎是停滞,然后传来了听起来和平常的声线像是没有什么变改的安镜月的声音。
”我没事。”
女人轻声说。
”发生了这种事情……就像是去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病一样。没人知道原因,就好像无妄之灾。那个时候妈妈也在想。
为什么这种事情偏偏降临在我的孩子身上,我只是想你平平安安的生活。
没有奢求你大富大贵,以后成为什么传奇性的人物。
我想你健康快乐的生活。但是好像没有用呢。你的父亲……。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不过他一直用他自己
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庭。
所以不管碰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到歇斯底里的程度。我希望你明白这些好吗?”
女人温柔的说话。
但是在被子里的少女却只有无奈。
”我知道了。”
似乎没有更多的话语了。
女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了抚对方被子里的身躯。
”那好,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去上课吧。那边的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说完女人离开了房间。
过了许久被子被掀开。
没有换上睡衣的少女从被子里头坐起身来。
脸上的泪痕犹在。
但是安镜月清楚,自己不是因为感动自己母亲关心的话语。
她从自己母亲的话语之中听出来的,除了作为母亲的关心之外,只有一个女人深深的无奈。
安镜月不想接受这种无奈。
她不想承受所有的麻烦找上自己的那种悲哀的感觉。
不想像一个不会水,只有一个木筏,只能等待来人救援的溺水着。
她想要一片浆,划出大海。
她想要一把锤,敲开大门。
她想要一把枪,一把……杀死一切麻烦和痛苦的枪。
只是谁能给自己?只是自己如何捡起自己的枪?
安镜月坐在床上,一直枯坐着。
直到月上梢头,外头的街道安安静静,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安镜月伸手,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痕,这个女孩子从来不愿意在人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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