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没事,她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的。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徐锦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只是被拉紧的窗帘透不进来任何的光线,阴影之下徐锦枝的脸庞,虽然有着灯光的照耀,明明显得年轻,不见皱纹,还有几分韵味的脸庞,
却显得如此的妖异。
充满了让人看着不自然的色彩。
徐锦枝保持笑容点点头。
”不留下来吃个饭么。”
夏晨无碍的笑了笑。
”不用了,就让镜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徐锦枝送夏晨到了门口。
看着这个少年的身影散漫而随意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徐锦枝脸上的笑容缓缓的瓦解。
成为了空洞的虚无的表情,尤其是徐锦枝的眼睛,不再充斥任何的笑意和和蔼。
所谓的长辈的关心和欣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缓缓关上门,走进房间。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夏晨刚刚坐过的位置,然后走入了安镜月的房间,坐在了床沿,看着正在沉睡之中的自己的女儿。
看着这个少女依旧青春的容貌。
她挺翘的睫毛,微微抿住的薄唇。
只是脸庞上,透露出来一种虚弱和疲惫。
仿佛看到了当初安镜那一场大病时候的回忆。
那个时候安镜月是高二吧,整整一年的休学,仿佛这个女孩都要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一样的无助感。
现在好像又出现了。
徐锦枝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忍,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她当然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根本顾不上正确与
否。
少女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不省人事的画面仿佛就在昨日。
而徐锦枝却再也无法如那天一样的心碎祈求。
自己当时甚至不远千里去到所谓的寺庙求神拜佛,希望稍微获得一些希望和安慰,也不知道当时是自己的祈祷还是什么,得到了效果,安镜
月最终是缓缓的好了起来。
但是经过了那一次的跌宕之后,这个家庭却逐渐的出现了裂缝。
太多的事情可以回忆和言说,但是太多的感觉已经是不知所踪。
女人轻轻伸手抚了抚安镜月的发梢。
当她真的再次看到安镜那一头青丝之中,夹杂的几根明显的银发之时。
-瞬间的痛苦和不忍纠结着,却慢慢的被一抹忍耐不住的惊喜与期待所替换。
交替的出现,这个女人的影子在床沿,却如同张开了翅膀。
安镜月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没有光芒。
看不到一点光线。
自己在无边的黑暗里,疲惫的搜索。
她明明感觉自己无法再迈进一步,但是却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推着自己前行,不如说是强迫着自己无法停下脚步。
她越走越远,没有觉得一点点的温暖,反而越来越觉得冰寒。
少女在这样无望而绝望的黑暗里行走。
却见到了微微的一丝光亮,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朝着这抹光亮越走越近。
终于她看到了。
这倒光亮不是什么希望,不是什么阳光,不是什么美好的花园或者山川。
而是一把竖在自己面前的长刀。
它就这样矗立在自己面前。
-道天光从不知名的高处倾泄下来,全部落在了它几乎三米多高的刀身之上。
刀口如此的锋利。
刀身洁净无尘,甚至能反射自己的身影。
安镜月不自觉的朝着这柄长刀靠近。
她感受到了刀身的冰寒。
她也看到了刀身上反射的那个身影。
不是青春靓丽的自己,而是一个满头银发,垂垂老矣的妇人。
安镜月吃惊的看着刀身里的自己。
似乎是老去之后的模样。
除了这双眼睛看的出来是自己之外,那眼角的皱纹,那枯黄的皮肤,那迟暮的老态…。让安镜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疲惫了。
一种感觉传达给了自己。
原来自己已经老了。
这样荒诞的感觉出现却没有让安镜月太过惊讶和反抗。
因为安镜月很久以前就想过,自己老去会是什么模样,这和自己所想,差不太多。
仍然有着一头长发,虽然已经变成了银白色,但是也值得安慰。
安镜月竟然露出了微笑,抚摸刀身。
也不觉得自己的老态龙钟有什么值得去懊悔心酸的了。
人总是会老,人总是会死。
垂垂老矣之时身边没有一个人,也不用值得心酸,这本就是生命的常态。
安镜月无力的在这柄长刀之下坐下来。
向上仰望。
刀身映照自己的容颜,映照自己的表情。
她眨了眨眼睛,不见一丝俏皮。
然后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已经是在房间。
她试图从床上坐起身来,她也想到了之前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事情,夏晨大概已经走了…
但是身体的疲惫却无法让安镜月坐起身来。
她挣扎了一下,身体传来的阵阵疲惫,根本无法支撑她坐起身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这个时候身边传来声音。
”醒了啊?”
安镜月吃力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是自己母亲的面容。
她笑着望着自己,好像如自己出生时候那般的和蔼,其实她哪里记得自己出生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她只是下意识的如此感觉罢了。
玄妙却无用。
”是啊……就是现在还有些累,起不来。”
安镜月轻声解释道。
徐锦枝摇摇头,露出一丝笑容。
”没事的,好好休息就好,这几天妈妈照顾你。”
”好……”
安镜月看着母亲的容颜,她感觉到一阵舒心的温暖,却发现了什么有些惊奇的说。
”妈,你最近好像年轻了很多。”
安镜月发现,自己母亲眼角的鱼尾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竟然显得像是自己小时候所见过的最好芳华的模样。
女人露出笑容来,轻轻的抚着安镜月的脸庞,却说了一句安镜月听不懂的话。
”你不怪妈妈就好。”
……
PS:原来一直努力,却一无所获,绞尽脑汁却引人嘲笑的小丑一直是我啊。
103两个恶魔──────────
安镜月的确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只是感觉自己母亲在自己脸上的抚摸,就像是在婴孩时代,带给自己的那种安全感一样。
充满了温暖,充满了温柔。
好像自己可以在这样的安全感之中,什么事情都不用去想,只需要一直沉睡下去就好,每天睁开眼都是新的一天新的世界。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自己身体里充斥的疲惫,无法支撑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她微微闭上眼睛,露出缱绻的表情。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是我妈啊。”
听到少女的话,徐锦枝眼中再次出现了一丝痛苦和挣扎,只是可惜安镜月无从得见。
看到安镜月再次入睡,这种姿态之下。
徐锦枝默默的看着少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符篆来。
上头刻画着莫名的纹路,折叠成了一个小小的正方形。
徐锦枝将这枚符篆塞到了安镜月的枕头之下,然后起身,看了一眼女儿尚且还在的容颜,才缓缓离开了房间。
徐锦枝没有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实际上这种姿态已经是完全不需要了。
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走出了房门。
徐锦枝搭上了一辆计程车,向着一个陌生的地方驶去。
期间徐锦枝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一切,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那一个个风华正茂,或者是迟暮衰老的路人。
她的心里是想象不到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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