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融入队伍的勇者与新的邂逅 第9章

作者:银白的天空

克洛伊皱起眉头,她似乎对刻尔的回答很不满。

“也不能说……没有吧……怎么说呢,嗯……我需要一种灵魂的悸动,对,灵魂的悸动。”

其实就外表而言,你也可以啦。以前的我可能就留下来了。

不过,看着这几天克洛伊在处理公务时的严肃表情,刻尔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想起自己勇者小队那三个少女和凯伊的关系,刻尔自己在心中得出了个结论。

事业心太强的女孩子,可能不大适合我吧。

因此刻尔用“灵魂的悸动”糊弄了克洛伊的问题。

“我明白了。就是说,在这里你没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对吧。我记得你在那一天把那个射箭的小女孩抓住了,你该不会是只喜欢小女孩吧?”

“我是怕她会被巴雷特他们砍死,毕竟那时候你们还是敌人。预先控制住,表明她的无害立场不是更好吗。”

“那为什么不杀了身为敌人的她?果然你还是喜欢小女孩对吧?”

“她十六岁了,不算小了。”

“按照那个瘦小像猫的身型,看外表最多只有14岁,你还是喜欢小女孩对吧?”

“啊——啊,等等,打住。克洛伊,我先问你个问题。之前你提到的‘朝贡’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混乱之地很多地方不是自治的吗?你们需要向谁上缴税金?”

刻尔完全不懂克洛伊为何情绪突然间混乱起来,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生气,但刻尔又想不出她生气的理由,所以刻尔只能想办法岔开话题。

“……”

克洛伊盯着刻尔看了一阵子,那眼神让刻尔内心发毛。

“唉,算了。你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吧?混乱之地是一片军阀割据的地方,没有统治的国家,但却有唯一的一个王都。”

“没有国家的王都吗?”

“是的。”

克洛伊向刻尔娓娓道来。

混乱之地有很多个区域,有小镇、城市、领地,但有且仅有一个王都——幻岚王都。这个王都里面的统治者不会管理混乱之地的地方,但王都里的人却会在每年的春、秋两季向周围的地方收缴“物资”。

以幻岚王都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都会被夺取数量庞大的物资。王都里收缴物资的人被称为“执政官”,而他们向周边区域收缴物资的行为则是被称为“朝贡”。如果执政官在某个区域收缴的物资不够,或者说令王都里的人不满意,王都就会派出“执法官”来杀死当地的统治者。

但幻岚王都本身是不在意周围的区域是谁来统治的,他们只管抢劫,并不会管理。因此,幻岚王都的存在就是造成混乱之地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巴雷特的妻子也是死于幻岚王都的这种蛮横收缴中。

而弗吉斯小镇的镇长也极度惧怕执政官,因此他每次都会将这种物资压力转移到镇民上。他不仅仅向镇民收缴王都所需要的物资量,他还会为了一己私欲中饱私囊,这也是克洛伊他们革命得到镇民帮助的主要原因。

“那么,你现在对混乱之地有所了解了吧。”

“大概是明白了……这样看来,混乱之地是很难有平稳生活的地方了?”

“原本南下艾尔斯王国是个不错的地方,但现在那里遭受魔族进攻不是吗。或许你可以考虑努力工作赚钱哦,说不定成为大富豪就能平稳生活了呢。”

“哈哈,那里比得上你,转眼间就从流民变镇长了。不过那天革命的那件事,你真的不管了吗?”

刻尔是指有可能存在叛徒的事情。革命的那天,镇长早早地逃出了宅邸,并准备了大量的卫兵在城市中外围等着克洛伊他们,这不难想象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不管了。”

克洛伊年轻的女声中充满了大人才会有的疲惫,刻尔感觉现在的克洛伊就像是上了好几年战场的老兵。

“在这个时期,没有人是容易的。或许他们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呢?现在镇长都死了,估计也没人知道谁是叛徒了吧。如果逐个审问的话,可以抓到线索,但秋季的朝贡时间快要到了,无论是我,还是大家,都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是啊,谁都不容易。”

刻尔嘟哝了一声“就连勇者都不例外”。

可惜克洛伊并没有听见刻尔的抱怨,不过就算她听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吧。

第十四话 牛肉面不愿离家

一小袋金币放在书桌上,这是克洛伊准备给刻尔的。

刻尔十分满意。

说起来,刻尔在艾尔斯王国当勇者的时候,可没收到多少钱。因为勇者的物资是按需分配的,只要刻尔需要,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会马上准备到刻尔手上,钱对勇者而言是不必要的。但刻尔当勇者这四年,基本上都在战斗,哪有什么时间享受呢?这一袋在克洛伊看来没多少的金币,竟然让艾尔斯王国的最强勇者感到了满足。

“现在只能准备这么多了……”

“很好,非常好。”

“那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最近吧。修养一下就走。”

“……这样啊……”

一个用剑很强,又会文字读写的优秀人才,不想让他走。

“刻尔,我想雇佣你。你愿意在我这里工作吗?”

“……”

刻尔的视线从桌上的金币转移到卡罗伊身上。

灰色的长发装饰着小小的脸,脸上有一双金色的眸子,那眸子非常清澈,刻尔甚至能够在那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一双眼睛。

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那抹金色而喜欢上她了。

但刻尔不当勇者之后,就只是个农民,而这个克洛伊这个女孩子明显有着更好的将来,应该会嫁给血统更高贵的人。

……比如凯伊那种又帅气又有钱的人。

事业心重的女人不能要啊。

虽然美女镇长将来结婚和刻尔毫无关系,但这会导致刻尔的心理健康严重受损。

嘛,只要跑掉就和我没关系了。拯救世界和发动革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赚够钱,过上一个普通男人会过的日子。

想了想自己将来会在旅途中产生新的邂逅,刻尔的精神压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我想先旅行四处看看。”

“这样啊。”

刻尔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克洛伊则是感到遗憾。

“那么,牛肉面哪里去了?我一个人挺无聊的,想带上她。”

“果然……你对小女孩……”

“毕竟是我俘虏回来的人。愿不愿意跟着我,好歹问一下她本人的意愿吧?”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克洛伊语气难听,但她还是把牛肉面叫过来了。方法是打开办公大厅的窗户,然后朝外面大喊牛肉面的名讳。

不多时,满脸通红带着极快速度的牛肉面“嘭”的一声,打开了办公大厅的门。

啊,是在害羞啊。

刻尔一眼就看出来了。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牛肉面的那一天,她也是通红着脸报出自己的名字。

第一次见到对自己名字不好意思的女孩子,挺有意思的。

“牛肉面!好久不见!”

刻尔冲上去想给牛肉面一个熊抱,但她就像一只灵巧的小猫一样躲开了。

“什、什么事?镇长?”

“找你有事的是这个变态。果然你是个对小女孩感兴趣的变态啊。”

“说什么呢,不礼貌。牛肉面,我最近就要去旅行了,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去?”

牛肉面战战兢兢地面对着刻尔,眼睛却往克洛伊那边看。

虽然是刻尔俘虏的牛肉面,也是刻尔让月影一族放过牛肉面这个曾经的敌人。但这几天基本都是克洛伊他们在照顾牛肉面,牛肉面也很听话。本来巴雷特他们还对这名小小的弓箭手带有一定的敌意,但经过一段日子的接触,他们决定彻底放过这名小女孩了。

本来在刻尔的帮助下,弓箭手就没射死几个人。正所谓结果决定一切,如果牛肉面射杀了大量的人们,那无论刻尔怎么求情克洛伊都必须杀了她以平民愤。

“牛肉面,自己做决定哦。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在混乱之地一个人生活了。在我这里你负责做家务并兼任保卫宅邸的弓箭手,别的不说,三餐睡觉还是会保证的。”

“我不走。”

“诶?”

牛肉面回答得很快,刻尔的表情凝固了。

为什么?难道是脸吗?问题是出在脸上吗?是不是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白净的帅哥,果然是我的脸不行吗?虽然我对牛肉面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话说对这么小的孩子有那方面的想法很糟糕的吧!但是被这样拒绝果然心里很不舒服啊!

城外。

道路。

一个人。

一匹马。

清晨黄昏。

宛如孤狼。

我不要啊!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要啊!

刻尔已经想到了自己寂寞旅行的样子。当勇者的四年以来,刻尔一直都和同伴在一起旅行,可能后段变成了刻尔独自一人阻碍他人恋情的尴尬之旅,不过有同伴在一起还是要比一个人要好。

仔细想想……

应该是比一个人要好吧?

不,说不定一个人旅行比继续待在勇者小队里好得多。我不就是因为太尴尬而离开的吗。

好在现在魔族的进攻弱了不小,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刻尔不知道的的是,并不是因为魔族的进攻力度下降,而是因为刻尔变强了,才显得魔族变弱了。

“我太伤心了,牛肉面……难道我和你的情谊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革命成功的那天。是你把她反绑双手,用绳子牵着的吧,像狗一样。”

克洛伊嗤笑一声,她的表情仿佛像是在说,你和牛肉面能有什么情谊。

顺带一提,那天克洛伊看到被绑着双手且泪眼汪汪的牛肉面,立马把绳子用匕首砍断,然后她朝刻尔的胸口来了一拳。看着刻尔那没事一样的表情,可怜的克洛伊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好疼。

“与其说是狗,我觉得想猫。所以说,牛肉面,你就因为我绑了你,所以才不愿意和我一起旅行吗。”

“流浪漂泊不是一件好事,牛肉面,安心在这里工作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克洛伊,你这就过分了,非要剥夺我唯一的旅伴吗?”

“牛肉面自己同意那就行,但她不是不愿意跟你走吗?”

克洛伊与刻尔针锋相对,但不知为何,刻尔并不觉得讨厌。

而牛肉面则是有点不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她还没搞清楚目前的情况。

刻尔无奈地吐了口气。他摸了摸牛肉面那蓬松多发的脑袋,拿起桌面上的金币袋子。

在这个小镇里有收获就足够了,认识了月影一族,也挣到了一点点旅行经费。

虽不说是心满意足,倒也差强人意。

“那克洛伊你忙吧,我走了,再见。”

有人拉住了我。怎么回事?

刻尔回头一看,身高只到刻尔肚子的牛肉面用她那小小的手拉住了他。

牛肉面的气鼓鼓的,紧捏着刻尔衣角的手充分表达了她的不满。

好可爱。

被拉住的感觉好可爱,被这样的表情看着感觉好可爱,反正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少女好可爱。特别是那双想猫一样的大眼睛,被这眼睛盯着,无论牛肉面提出怎样的请求,刻尔都会答应吧。

受到蛊惑的刻尔弯腰低头,调整自己的视线与牛肉面的平齐。

“怎么了,牛肉面?”

刻尔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有多么的轻柔。

牛肉面就是一块玻璃一样脆弱的大理石,刻尔是一名雕刻家,他的动作和说话语气都温柔得令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