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若不是看她身边带着两个孩子,估摸着在她进来的时候就会有一些骚客来和她搭讪了。
视线缓缓上移,一路平顺的移到她的脸上,难得的,白昼看到的不是冷着脸的凯尔希。
似乎是歌剧确实很好的原因,即便是表情平淡的凯尔希也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与其说那个是微笑,倒不如说只是嘴唇的弧度稍微弯曲了一丢丢罢了。
但能让凯尔希产生表情上的变化,也足以证实这场歌剧的硬实力。
视线再次上移,划过那簇散落的白青交错的发丝,最终停留到菲林最明显的特征上。
凯尔希的耳朵外面下的半部分颜色是雪,纯白的不沾染一丝杂色。
而向上一些,从耳朵中上部分,颜色就从雪白渐变为了棕黑色。
乌云盖雪。
这是白昼最直观的想法。
歪歪头,可以看见耳朵的里侧。
那里被一团软蓬蓬的、同为乌云盖雪的毛毛保护着,让它们免收风沙与灰尘的侵扰。
耳朵里面的颜色与外面不同,是淡黄色的,像是奶油上面又添上了一层黄油,不但没有丝毫怪异,反而为她增添了许多诱惑。
想揉一揉凯尔希的耳朵。
白昼常听人说菲林的耳朵与尾巴是不轻易与人之处,如果一只菲林允许你触碰他/她的耳、尾,就代表着信任你。
他,是否已经取得凯尔希的信任了呢?
“凯尔希。”(戳)
“殿下?”
凯尔希知道幼龙对歌剧不感兴趣,这场歌剧只有她自己乐在其中,这很不好。
所以被幼龙打断欣赏以后她第一时间便询问起幼龙的感受。
“凯尔希,我有点困。我小睡一会,你继续看吧,退场的话记得叫醒我。”
白昼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高声低声的歌剧,对于不懂行的人来说无异于催眠曲。
“我记下了。”
轻轻攥住幼龙的手,凯尔希的注意力一分为二,歌剧与白昼,她都在关注。嗯,还有左边这只已经睡着了的小马驹。
脚踝被移过来的尾巴缠住,已经对此熟悉了的凯尔希没有在意。
这是白昼睡着了以后的小习惯,喜欢用尾巴缠着离他最近的东西。
一开始,只是缠着他自己的脚踝。
现在,他更喜欢缠着她的腿。
对于孩子而言,这是信任的表现。
■
歌剧还有下半场,中间的休息时间供众人放松解决生理问题。
上半场已经结束,凯尔希唤醒了白昼,询问他是否就此离开。
“唔,还要看下半场嘛。毕竟也是钱。”
白昼看了看手里的票,无奈地搓着阿蒂拉的小脑袋。
“我想出去看看,凯尔希。你看好这只小马驹如何?”
白昼表示自己不是花钱来睡觉的,既然没办法享受,那就把时间用在别的地方上去。
“您一个人走么……我知道了。”
“注意安全,殿下。”
凯尔希没有制止白昼。
而且以他的实力也不需要她来保护。
“嗯,那么等会门口见。”
白昼起身离去。
凯尔希管着阿蒂拉,他则重回独身,得以享受难得的一人时光。
如果没有人在等他的话。
“陛下。”
白昼刚刚离开剧院,一只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的炎国黎博利来到了他身边。
“联系到那位尤里乌斯了?”
将捏着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白昼向他询问他的任务结果。
“尤里乌斯正在角斗场等您。”
这只黎博利是白昼抽调的一组禁卫的一员,也是此次负责保护即将到手的神秘科技的人员。
代号是轻语,隶属于【禁卫】大系统中的【羽林卫】,最擅长的兵器是手弩。
他们来的时候就被叮嘱过不要对白昼身上的任何变化感到疑惑。
他们比留在神都的那些禁卫知道的内幕更多。
就比如赤龙“无意”中和他们透露的【长生龙帝】的事。
而在见到白昼之后,他们就明白了。
赤龙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角斗场啊,听上去似乎比歌剧有意思。”
白昼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轻语的胳膊。
“带路。”
“喏!”
轻语习惯性的应下,却被白昼拍了一下胳膊。
“喏个屁!低调!低调懂不懂!”
白昼小声呵斥着他。
要不是个头不够,得跳起来才能拍到他的头,白昼非得好好锤他一下。
不懂老大的心思,我看你这小伙子前途堪忧啊。
“喏。”
明明知道该怎么做,但这个回应的态度是怎么也改不掉了。
叹了口气,白昼跟着他向这座城市另一个辉煌的建筑走去。
与优雅安静的歌剧院相比,角斗场的受众更多更俗世。
每次角斗赛一开,便是一票难求。
哦!差点忘记说了。
高卢拥有完整的奴隶法,也因此参与角斗的除去死刑犯与各类猛兽,其余参赛者中最多的就是各个贵族之间的奴隶了。
主子之间的争斗自然的延伸到了奴隶身上。
明争暗斗,赢了脸上添光加彩,输了也不会亏,只是少了点钱罢了。
也因此,每次隶属于贵族的奴隶之间的角斗都充满了血腥和暴力。
不胜利,就得死。
这样的角斗比起普通的战斗更能吸引观众们的眼球,也每次都让角斗场背后的贵族赚的盆满钵满。
还没靠近角斗场,白昼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震天般的欢呼声。
跟在轻语身后进入角斗场,白昼也正式见到了这名正处于人生岁月黄金时期的黎博利人。
那诞生于高卢的黄金狮鹫——尤里乌斯·凯撒。
回二十八 角斗
“欢迎来到高卢,来自遥远东方的贵人。”
这名有着乌黑发丝、英俊高大的高卢人带着笑容向来客问候着。
“久仰尤里乌斯总督之大名,今日难得相见,终于了却吾这心愿。”
白昼回以同样亲切的问候。
“请坐吧,炎国的龙啊。”
尤里乌斯挥退了侍从,亲自为白昼摆上了椅子。
“劳烦您费心了,总督。”
白昼挥挥手,轻语安静的退了出去。
“新一轮的比赛还未开始,您……喔,冒昧问一下,您讨厌血吗?”
尤里乌斯走到白昼右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同他说着。
大炎的国情他是了解的,那个国度很早之前就废除了奴隶制(指不以炎国国民为奴隶。外族人?外族人不享受炎国政策的庇护),国内也没有什么角斗场之类的建筑,再加上白昼的外表,尤里乌斯才猜测白昼这次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角斗。
“我不讨厌血,尤里乌斯大人。”
白昼看向角斗场。
里面是沙土地,上面已经留下了几摊血迹和好几把折断的武器。
看上去上一场战斗是纯技巧的比拼。
“我十分好奇高卢战士们的武艺,如今能在这里欣赏到,也不失是件美事。”
“客人一路西行至此,想必也见过了路途中的各国景色。不知他们与高卢相比,有何优劣?贵人可否为余解惑?”
尤里乌斯用的炎腔和白昼讲的话,而且还蛮像神都口音。
“呵。”
白昼轻笑一声,开始吹捧。
“吾从故乡一路向西,途径卡兹戴尔,叙拉古,卡西米尔。”
“然此三国同高卢无可比拟。”
“卡兹戴尔再次崩灭于废土之上,萨卡兹的王朝如天上风雨,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纵然建立了十数帝国,然其威势皆托魔王之威,魔王一死,所谓的不灭王庭便如沙土之城,风吹即溃。”
“叙拉古众多家族执政,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为狼母后裔,却着情于自相残杀,以虐害同胞为乐。以某之见,不过是些许杂犬,纵使其再存百年亦不足为惧。”
“卡西米尔,千百年来只出了大可汗一尊霸主。大可汗一亡,其开辟的疆土便被不肖子孙瞬间瓜分殆尽。如今竟然衰弱到连乌萨斯的冻土蛮族都打不过,被迫让土割地。其国将亡,无药可救。”
尤里乌斯以炎语待他,白昼便以高卢语报之。
“呵哈哈哈哈哈!”
白昼一番美言美语着实让尤里乌斯高兴的不得了。
“不愧是炎国的贵人,见解之深,令余惊叹。”
尤里乌斯拿过两杯果汁分与白昼。
“多谢。”
接过果汁,白昼前脚道谢,尤里乌斯后脚就给他挖了个坑。
“但余不知,高卢与炎国孰美。”
“……”
如果来的真是个外交官,这一句不费些脑细胞怕是没办法应付过去。
但白昼又不是真的外交官,在炎国他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行事,所以尤里乌斯挖的坑他根本不用理会。
但做样子还是做全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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