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而已经修炼有成的蛟会借助暴雨山洪入海,遇水化龙,这个过程就是走蛟。
当然,从没有人真正见过走蛟时的蛟是何模样。
“我尚在愁那些妖孽会不会隐藏起来偷偷害人。”
白昼微抬手掌,便有水流涌动将船只推动。
“却未曾想它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昼就知道,这些妖孽是忍受不了枯燥的苦修的。
既然能享受人的畏惧与供奉,化为神明,又为什么要窝窝囊囊的缩在哪个荒山野岭犄角旮旯里做荣光重现的白日梦。
这头“蛟”,就是这耐不住寂寞的妖孽之一。
它受不住人类皮囊的限制,已经脱去了那掩藏身份的伪装,开始在河里兴风作浪了。
白昼驾驭着浪涛载着船只飞速抵达那被漩涡卷住的小船附近,随后他平息漩涡,将那船只拖到年前。
然而……
“船里的人……已经没了。”
那船不过是它用来引诱他人的诱饵,里面的渔民已经被它吞吃了。诱饵被取走,便引来了它的注意。
“真是……该死。”
白昼双目微闭,再次睁开时,他的眼中只有冷意。
挥手召来浪涛将那船只送至岸边,随后白昼看向不知模样的河道。
“躲起来了又有何用。”
白昼抬起右手,河中水流随着与他臂膀上的图象一般变化。
“……”
往日本是与它同根相生的水,此刻却背叛了它,将它的行踪暴露尽数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水流的变化,它知晓上面这咬了饵的人可能不好对付,便不打算费力气,扭身便向深处潜去。
“还想躲藏!”
白昼昂首怒呵,音如雷霆,也唤来了雷霆。
天降之雷仿佛是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利刃,将墨一般的夜幕撕裂,照亮了一整片天空。
雷霆劈入水中,却凝而不散,以实质穿透了那妖孽的身体。
“可恶的家伙!”
伤口与痛苦激怒了它。
它不再躲藏。
它使用了法术,唤来狂风暴雨,召来洪流怒涛,试图第一时间将这个人溺死在自己的领域中。
“呵。垂死挣扎。”
白昼看也不看,抬手便向那笼罩在雨幕浪涛中的巨兽打去。
只一拳,便叫这风雨尽默,涛洪退散。
“呼啊,汤真好喝。”
将碗中热汤饮尽,年拿过勺子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那清闲的模样,似乎外面的风雨交加在她眼里还没有白昼给她的炖的鱼汤重要。
“吼——!”
凄惨的嚎叫声甚至将风雨声都遮盖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不尽也听不尽的雷霆之音。
第四只妖孽,蛟魔,沉入河中,化为了河渎的营养。
“回来啦,小白。鱼汤还热呢。”
“身子都湿了,快坐下,湿衣服拿过来。湿漉漉的很不好受的。”
年招呼着白昼,为他盛汤、擦雨、晾衣。
“麻烦阿姐了。”
虽然除了恶蛟,但白昼面上却没有喜色。
“那恶蛟倒霉碰上了我。”
“若是这次我没有来,或者已经离开了这里,不知那恶蛟还会吃多少人。”
他还要再快一点,再强一点。
“有信心和斗志是好事,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才行。”
年也知道白昼在愁什么。但路得一步一步走,九鼎不可能同时间立下。
“别想那些可怜的人们了。”
年将碗递给他。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喝汤,把肚子填饱。然后好好睡一觉放松一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回二十八 龙门客栈,飞贼再现
“前面有个小城唉!太好了!终于遇到城镇了!”
在山丘上望见了不远处的那座小城,年那因为露宿荒野而积攒起来的怨气瞬间消散,欣喜之意重新涌进心头。
“我要洗热水澡!吃丰盛的饭菜!睡软软的大床!”
年兴致冲冲的跑在前面,白昼轻笑着快步跟上。
靠近这城,在河上飘了数日,又在荒野中求生近半月的二人终于踏入了有人烟的好地方,
“快找客栈!小白,快找客栈!”
年想舒舒服服的去泡个澡,而不是在冰冷的河里游泳或者在狭小的水潭里发呆。
“慢些,阿姐。等等,跑过头了!客栈在这边!”
白昼捉住高兴的满头乱窜的年,带着她进了那家客栈。
好客栈!
怎么个好法?
却见那算账的书生拨弄算盘如捣蒜,行云流水。
端菜的小二身法矫捷,一手两盘菜肴,托举的满满当当也依旧健步如飞。待到菜肴上了桌,却是一点汤汁没撒。
门口的保安虽是女儿身,却生得一副好气质,您打眼一瞧她那模样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的好手。
还有后面的厨子,那菜炒的是热火朝天,满桌珍馐,满桌佳肴。
再一看这客栈装扮。
呵!也不简单!
那三足金蟾迎门望,财神骑虎在一旁,争的是财源滚滚,竞的是善财广进。
那桌椅板凳皆是顶好的杨木制成。那盛菜的碗碟亦是景德的青花瓷。
再抬眼一看这门匾。
嚯!只见上书四个大字:龙门客栈。
那字如刀削,筋强骨健,亦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店,不简单。”
白昼正想着,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发现了他们,便迎上来笑问:
“二位客官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住店。最好的客房还有么?”
“自然是有的。”
那小二微微一笑。
“一日五百文。”
“五百文……不算贵。”
白昼摸出两三块碎银丢给她。
“剩下的换成饭菜和热汤,有好酒的话……也来上一坛。”
“得嘞,二位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收起钱,带着他们直奔二楼的住宿之处。
“这就是本客栈最好的房间,春意盎然。”
白昼打眼一扫,便对这房间的规格了解了大概。
“还算不错。”
“饭菜不急,先来一桶热汤,我这位阿姊要沐浴。可备有澡豆?”
“自然是齐全的!您稍等。”
店小二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呼!终于可以坐在椅子上了!”
年揉着小腿,尾巴惬意的摇晃着。
“小白,咱们今晚就早些睡吧。”
难得的能够睡在床上,年想更早更长久的去享受床的触感。
“小白?小白!”
唤了两声也没等到白昼回应,年抬首望去,当即就被气到了。
却是白昼一直在盯着门口,似乎是在回味刚才那店小二的模样。
“为什么还在看啊!那只小狐狸长得就那么好看吗?”
年很不解。明明身边有更好的阿姐不看,去盯着人家陌生的小姑娘!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不就是比她大了点嘛,那么大有什么好的,看她走路那样子都得费力巴拉的挺着腰。
“当然不是。”
白昼抬起手,一根白色的尾巴毛落入他手中。
这是那只沃尔珀掉的。
“我只是在感慨,这世界竟然这么小。”
小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唉?不要说得模糊不清啊!”
看着白昼一脸神秘的模样,年苦恼的捉着他的尾巴揉搓起来。
“阿姐还记得我前段时日和你讲的那只狐狸贼么。”
这样说,年就能明白了吧。
“喔!我记得。”
年想起来了。
那只胆大包天的小贼把白昼准备的诱饵偷走了。
“那匕首就在这间客栈里……大概是在她房间某个角落里藏着。”
“那小白想怎么样处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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