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得想个办法把年拉进大炎的城邦铸造计划里来。
白昼转了转脑筋,面带笑容的凑到在一旁看水的年身边。
“阿姐~。”
甜腻腻的呼声,差点让年一头跌进水里。
“笨小白……说吧,又有什么事。”
一看白昼的模样,年就知道自己又要出力了。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宠爱弟弟的好姐姐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白昼将自己的想法讲与年听。不出所料,在听到移动城市这种新奇玩意后,年的眼睛都仿佛在闪着光。
但想要去看看什么才是移动城邦也要等白昼立下九鼎以后才行,在此之前年只能通过白昼的描述来想象那种巨大的造物移动起来的场景会是多么壮观。
聊着天,小舟顺流而下,直达最近的河渎汇入口。
■
【开云镇,聚义楼】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
打猎归来的鲁珀猎人做到椅子上,灌了一口茶水散去炎热,迫不及待地同几个水友讲述他听来的消息。
“出了何事?怎见得你们皆如此急躁?”
一旁请客的友人疑惑的问道。
“最近的河里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忽的涨水又忽的落下去。”
“我本来打算在山旁那个小河里洗个脸,结果忽然就涨水了,若不是那河浅,我又懂些水性就被冲走啦。”
猎人心有余悸的说着。
“是啊,隔壁的王员外养的狗就被河水拖走了……你们说……”
另一个混子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是不是又要出灾祸了?”
“怎么可能。”
看上去似乎读过一些书的友人嗤笑一声。
“有多久没出现过灾害了,怎么可能会突然降下灾祸。”
“就是因为太久没出事才会突然降灾啊。”
混混一副你丫读书读傻了的表情。
“反正在朝廷告文出来前我是不会信的。”
“我倒是觉得可能真的要出事了。我得考虑考虑去投靠在城里的远房亲戚了。”
“嗨呀,大灾逃不掉,小祸不用跑,该干啥还得干啥。”
猎人叹了口气,他还得为家人的生活奔波。
“希望下午河水不会再出那种事了。”
客人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在靠窗的一桌上,那两名沉默的客人和此处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小白……真的没事吗?”
红白色仙人面带担忧之色的望着对面的青年。
“无事,阿姐,你看,已经安定下来了。”
白昼抬起手,给她看那代表着河流的水纹。
“唉,早知道会这样,我们还不如最后再处理这几条河……”
年叹了口气,白昼轻声安抚她。
“只是全国的河流联通在一起而已,阿姐。”
白昼抬起手去捉茶杯,本来见了底的茶杯却忽的被灌满了。
“……走吧,阿姐。”
白昼复将杯子放下,起身离去。
“唉,等等我,小白,还没结账呢。”
年立刻起身跟上去,并顺手将一块银钱抛给路过的店小二。
“不用找了!”
“奇怪的客人……”
接过那锭超额的银钱,店小二不解的摇了摇头,随后去收拾他们那桌。
只是……
“咦?我记得我有好好取水的啊,怎么会有沙子?”
准备将杯中茶水倒掉的店小二却惊讶的发现那杯中的水里掺杂着一根水草的叶片,还有点点泥沙漂在里面。
“小白!”
跑到白昼身边,年已经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直接扑到他背上了。
前几日,在八月末,白昼将四渎全部纳入了掌控之中。
但意外也因此发生。
四渎连接着大炎所有水路,如果只是单一的水脉所赋予的能力尚可让人体验到水神的乐趣。
但当四渎联通在一起,全国千百条大小河流湖泊汇聚在一起的力量足以将一个人彻底碾成粉尘,不论是他的肉体还是灵魂。
白昼如今只是力量即将失控还是托了天运与四鼎的福。
但如果不快些彻底立下最后一鼎,完成白昼所说的大功业,屑弟弟一定会被那些溢出阈值的能量弄坏的。
“南岳就在眼前。阿姐,开始吧。”
白昼托举着最后一枚小鼎,在年的注视中迈出登峰的第一步。
■■
“天”依旧没有动静,似乎祂已经放弃了这里,愿意将大炎这片土地送与白昼作个交好之礼。
而在白昼将最后一枚鼎立下后,世界忽的静了下来。
寂寥无声,风平浪静。
仿佛一切都变得平和无比。
除了白昼自身。
“唔……”
五岳聚于一身,四渎凝为一体。
他身上所印有的纹象尽数散去,但不过三息之后,无数细纹在他的肌肤上重新显现。
以天为经,作地为纬。
以骨肉化山峦金林、作血液为江河湖泊。
但重塑形体、飞升之阶的过程充满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与磨砺。
你能想象每一个细胞被碾碎成汁、从最基础的dna上开始改动的感觉是何等痛苦吗?
(如果不能,那请男孩子们找一根棍子,对着牛牛来一下,那种感觉再扩大百倍应该就能勉强达到那个程度。)
“阿玺……阿玺……这,这怎么会这样……”
年匆匆跑到他身旁,看着身体几近形变的白昼惊慌失措,想去搀扶他,却又害怕触动更深的伤害。
“阿姐……”
他的声音不服曾经的爽朗,变得如好似因腐朽生锈而僵固的机器一般嘶哑。
“带我……去……天岳……”
白昼忍住痛苦站起身,迈出一步,身子却向地面跌去。
“好,好……阿玺,我们这就去天岳。”
好在身旁还有年,她扶住白昼,想带他离开这里。
天岳距离南岳仅有四百里,因为距离近,这也是白昼选在这里立下最后一鼎的原因。就算出了事,也能快些赶到天岳,去完成最后一个阶段的飞升。
【吾于山岳中等待,于洪涛中聚散。金铁为水,土石化蜡,肉体成烟。来入我内,熔铸新天。
飞升模因—神话—第六重印记:天地立心,确立】
【飞升仪式:骄阳,启】
“……”
再往前,便是天岳了啊。
旅者压低兜帽,遮住容颜,迈开步伐,向那擎天之柱赶去。
“天变了,收摊了!回家收衣服了!”
兄长驱散客人,望着远处那万里晴空,面容严肃。
“十一,该走了。”
他向画师唤道。
“耍剑的呢?”
画师没有看到另一个人。
“已经先我等一步去守关了。”
兄长吸了口气,一掌拍入茶摊唯一的撑柱中,随后拔出一杆枪。
“我们可莫要去晚了,免遭嘲笑。”
“是么,那我也先走一步了。”
画师拔剑作笔,自在昂首傲世。
“……啧。”
看着已经冲了出去的妹妹,兄长也提不出载他一程的要求,只得提起枪,独自向前踏去。
缩地成寸,一步百米。
“……该动手了。”
蜚抬起了那巨大而可怖的苍白头颅,独留的一目望向远处耸入云端的天岳之峰,迈动肢体,所过之处,绎流枯竭,其干谯厉。
他所言之受限权能,如今不知为何,已破封而出,降灾于世。
在它身后,数妖随之涌现。
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顒(yóng),其鸣自号,见之,天下大旱。
有兽为巴者,乃食象之蛇,其字象蜿蜒之形。其长千寻,青黄赤黑,见之皆食。
有兽,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天下诞兵戈之灾。
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诸怀,其音如鸣雁,是食人,乃大凶。
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
“……这把老骨头……该活动活动了。老婆子啊……抱歉哈,终究是骗了你……”
朱刚烈行于尾末,他一边嘟囔着歉言,一边鼓胀身形。苍髯老朽之态转眼间化为健壮青年,再晃眼,哪里还有名为朱刚烈的人,还存在的,只有名为“凿齿”之称的妖魔。
回五十 行天之道,总司一切
“你们来的真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年一惊。
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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