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敌国之民若有害我军之举,宁斩百人,也不可使其害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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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仙人迷迷糊糊的从被桌子上坐直身子,看着进屋的白昼登时便精神过来。
“喏,桌子上有给你带的晚饭……放到现在也凉了。等下,我去给你热热。”
仙人拿起纸袋想走,却被白昼按住肩又重新坐到椅子上。
“劳烦阿姐费心,不过不用热了,就这样也不错。”
白昼又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打开纸袋,里面的包子还带着些许温度。
“让阿姐失望了呢,包子还热着。”
白昼轻笑着夹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随后面色微微一僵,待口中包子咽下肚,他疑惑的向仙人问道:
“阿姐这包子是从何处买的?怎么如此……”
却是白昼筷子夹着那包子馅大皮也大,一只包子半两,皮和陷对半分。而且这馅拌的也颇为有滋味,咸淡不均。
“包子不是买的哦,是我做哒!”
仙人得意的挺起了胸口,面上含笑的望着他。
“怎么样小白,好不好吃?”
“……原来如此。”
白昼又笑了起来,慢慢吃着包子。
“怎么样怎么样?你快点说嘛!不好吃我再改进。”
为了这屉包子,仙人废了不少面粉呢。
“嗯……其中滋味嘛。”
吃掉一只包子,白昼细细品味过,又夹起一只。
“阿姐的手艺现在虽不能开门店,但用作家常便饭已经足够了。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吃到阿姐做的厌烦我也觉得不够。”
“……哎嘿,那就全吃掉吧。”
“乐意之至。”
仙人眼中含笑,看着白昼将那五只包子全部吃下。
“阿姐,下次再给留一些粥吧,干吃包子总有点噎。”
饮下一杯水,白昼提出了一些建议。
“好,都可以。”
待白昼放下杯子,仙人高高兴兴的搂住了他。
“阿姐知道乌萨斯军队那些诡异的举措么?”
白昼抱着仙人,一边消食,一边同她询问。
“什么诡异的举措?”
年疑惑的摇头,随后轻轻甩动尾,同他的尾腻在一起。
白昼轻笑一声,随后为她讲述从叶骥那听来的这些事。
“……这样的奇葩命令,就算是我当指挥都不会发的呀。”
年虽然不懂军策,但乘胜追击还是会的。
“那么,小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
解题还需出题人。年并不打算猜,而是选择直接去问答案。
“或许是因为这样。”
白昼回来的路上仔细想过,结合最近得来的情报,他大致有了一些猜想。
“全军出动也好,突然撤兵也罢,大概都是和达洛维奇收到的预言有关。”
“预言?是那个叫拉普斯京的?”
“是拉斯普.京,阿姐。”
白昼抱起仙人,向床榻走去。
“大概是他从他那位神口中得知了什么预言,然后向达洛维奇提出了警示吧。”
白昼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如果真是这样,那达洛维奇现在一定很难受。
数十万大军竟然要听一个人说的所谓的预言行动。
“搞不懂乌萨斯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年顺从的躺进被窝,随后翻过身环住了白昼的腰。
“不过只要得胜就好了吧。”
年不喜欢战争。再次踏入战场才不过半月她便已经决定厌烦,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结束战争然后回去继续过自己的咸鱼生活。
“嗯。是啊,只要得胜便好。”
猞猁只身一人待在屋子里,正在摆弄着一块八卦锁。
“唉……”
一道轻轻的叹息转瞬即逝,放下解开的锁块,凯尔希偏过头望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很好。
可她所等待的人却一直没来。
因为自己现在身处要地,自身又和此处守军毫无关系,为了不给白昼添麻烦,凯尔希便一直在屋子附近十米活动。
但……已经三天了。
白昼不知去了何处,而每日送来食物的妇人又因自身地位不够高而对此一无所知,让她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
“凯尔希,我能进来么?”
白昼敲了敲门,随后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
门开了,白昼看到的是一副松了口气模样的猞猁。
“怎么这幅样子,出了什么事?”
猞猁的模样引起了白昼的注意。
“殿下……只是这几日都在屋子里,有些闲不住。”
退开身位让白昼进屋,关上门,凯尔希为他倒了杯刚泡上的茶。
“喔,真不错呀。”
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过其中的滋味,白昼毫不吝啬地送上夸赞。
“殿下这几日是在忙紧要之务么。”
将今天还未碰的点心推给白昼,凯尔希轻声问着。
“嗯,乌萨斯又投入了新的军队。是原本驻扎在乌萨斯东北处的第四军和北方的第七、第九军。这十五万人的动向必须要仔细侦查。”
再次品了一口茶水,白昼眉头微蹙,继续道:
“但颇为棘手的,是对方出动的移动城市【伏尔加】。”
移动城市间的争斗是真正的绞肉场。
当厚重的城墙在城市引的擎轰鸣声中撞在一起,引起犹如地震一般的可怕响动后,早已守在城墙内的无数士兵便如蚁如潮般涌向敌人。
而移动城市并不会在撞击后就停止移动,它们会开足马力,用更大的冲击去撞去压碎对方的城墙、区块和士兵,直到一方城市满载着尸体毁灭。
“伏尔加……”
凯尔希叹了口气。
“殿下,关于这座伏尔加……”
翠眸同那双圣青色的琥珀眼碰在一起,猞猁抿住唇角,缓缓开口:
“关于这座伏尔加城,我倒是知晓一些情报。”
回十三 凯旋;对猞猁的质疑
“喔!喔!喔!!!”
上了年岁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踏在羽舍上,朝阳伴着那道长鸣自山的另一边冉冉升起。
太阳驱散了黑暗,带来温暖的光的同时,也将归乡的游子一并带回。
“呵!是阿盼!快!田老二!快去叫阿盼娘!她儿子回来啦!”
扛着锄头准备去耕田的农人一打眼就看到了站在村外向村里打量的那个年轻人。着眼一看,他惊喜的叫了起来。
“三叔!不用了不用了!四伯!快回来不用劳烦您!我这马上就回去看我阿娘!”
被唤作阿盼的年轻鲁珀看着许久未见的乡亲们,一直僵着的面庞柔和了许多。
但他的话还是说晚了,那被他称作四伯的男人撩起大嗓门,不过半刻,村中所有人都知道了阿盼娘的好儿子从军得胜归来的消息。
“哈哈哈,好儿郎。我等前些天进城的时候就听那说书先生讲了你们大胜凯旋的消息,心里想着这几天也该回来了。”
“今个起床这左眼皮就一直跳,我就知道要碰上好事。这可不把你小子盼回来了。”
“盼哥儿,出征可挣了功名?可有扬我滇洲人的脸面?”
“总说战场无眼,阿盼可受了伤?”
“盼哥儿身手矫健,怎么可能受伤。”
村中唯一投军的儿郎归家,乡亲父老皆高兴的前来寻他,围着他亲热的同他说着话。
“没有受伤。功名当然是挣得了!我干掉了十八个罴贼呢!”
脱离了战场的恐怖、边疆的寒风,重新回到温暖、和平的家园,因战争与死亡而战战兢兢的年轻人此刻也仿佛忘记了那些,像曾经那样快活的同亲人们交谈。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干活的干活去。盼哥儿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可没多少精神陪你们这帮糙汉扯咸淡。快走快走,以后有的是时间唠嗑。”
村长拄着拐杖,开始呵退众人。
“哈哈哈,那就这样啦,盼哥儿,赶明再来看你。”
“盼哥儿,我家昨日才宰了羊,晚上来吃饭。”
“盼哥儿,我酿了新酒,赶明咱爷俩喝几杯。这都当大英雄了,可别喝两杯就醉了!”
前来看望年轻人的村中乡老说着笑着同他告别离去。
同乡亲们告别,年轻人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看向站在屋门口一直望着他的老妇人。
“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妇人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藏的颤意和欢喜。
“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吃饭,娘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那些人也是,你刚回来就拉着你说话。”
“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这么些天,都瘦了不知多少。”
老妇人给他摆上饭菜,坐在椅子上,口中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她忽的垂下头小声哭了起来。
“嗯……”
年轻人埋着头,大口扒拉着碗里的饭,胸口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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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一脚蹬开屋门,垂头丧气的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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