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上系的大炎老不死 第242章

作者:咸鱼芥

  白芷一眼就看到了那处被血污染了的土地。

  “血。”

  “啊,那这不就证据吗?”

  白芷面上露出喜色,随后就被凯尔希打破了希望。

  “虽是证据,但在它消失之前无人见证。我们无法提取。”

  或者说,就算提取了,以这里的科技水平也无法用作证据。

  “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白芷不甘心。

  又是买酒买醋,又是扫地跑路的,珍贵的时间与金钱就这么浪费了。

  “不一定。”

  凯尔希站起身,环顾四周,道:

  “至少证明了顾知县是先遭人杀害,再纵火焚尸。”

  “……唉。”

  看着那摊血土,白芷叹了口气。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可惜了。

  “不过大人这验证技巧,真是神乎其神啊。”

  仅仅凭借一瓶酒一瓶醋,就能让死了小半个月的人的血迹重现,这可比源石技艺有用多了!

  “嗯?”

  风中传来异常的反馈,白芷直起身看向远处,模模糊糊的远处,正有人在往这里跑来。

  

回三十 疑点重重

  “顾贤弟,不想你我神都一别,如今竟成永诀啊。”

  端起酒,将其浇撒在地,猞猁发出了一声感慨的叹息。

  “凯大人……您这是何苦呢?”

  沃尔珀主簿靠过来小声劝道。

  “嗯?我来祭奠我的故友,你敢说何苦?”

  翠色的竖瞳斜着看了过来,那猎食者一般的可怖气息让沃尔珀主簿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他连忙辩解:

  “我是说,这灵堂设在县衙……您看这……这……”

  他指了指面前这一堆焦炭,言语间尽是一幅替你着想的神态。

  凯尔希端着再次装满酒的碗站起,一边将酒水浇在地上,一边踱步向前,口中道:

  “我故友葬身于此,我要招他的亡灵归乡,我不来这里,我要去哪里?”

  “呃……可是……您祭错地方了啊。”

  “嗯?”

  凯尔希抓着空碗,挑着眉看向他。

  “你不是说是这间么?”

  “可,上房在里面啊。”

  沃尔珀主簿的神色越发卑微,委屈感充斥在他的话语中。

  “……”

  这一次,凯尔希瞪向了靠过来的白芷。

  “呃……大人好像记错了,确实是这间。”

  她指着的也是里面那处。

  “为什么不早说?”

  猞猁如同恼怒了一般,将手中陶碗掷于地上,陶片撞在石头上发出了清脆的碎响。

  “都烧成这样了,仆也分不清哪间是上房,哪间是下房呀。”

  小老虎也是个演技派,嘴上说着,委屈的小模样就摆了出来,再配上她的俏容,谁见了也会心软。

  “凯大人。”

  沃尔珀主簿又道:

  “知州大人请您有要事相商,轿子已经为您备好了,请。”

  “也好。先去见过知州大人吧。”

  说罢,凯尔希便背过手,顺着沃尔珀主簿指的方向走去,白芷也立刻恢复颜色跟了上去。

  “……”

  待二人走后,沃尔珀主簿散去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挺直胸口,将视线投到顾良臣卧尸之处。

  但入目所见,依旧是乱糟糟的一片。

  什么都没发现?

  他一步一步走进去,眼神仔仔细细的扫过四周。

  “酒罐……”

  沃尔珀主簿挑了下眉,蹲下来拾起一片碳片嗅了嗅。

  浓浓的酒味,呛得鼻子疼。

  “花雕……真是可惜了这坛好酒,都敬了死人了……真可惜呀。”

  靠过来的胖子也看到了那个空酒坛,遗憾的吐槽着。

  ■

  【知州府,内堂】

  凯尔希将那份卷宗放回桌上,向卢怀德说道:

  “此案,不能这般具结。”

  “哦?为何?”

  “因为顾知县根本不是死于意外失火。他是被人谋杀后,再纵火焚尸。”

  卢怀德眉头微蹙,疑惑的问道:

  “凯尔希先生,你昨日还说顾知县是死于一场大火,怎么今日就说是被人谋杀了呢?”

  “卢大人。”

  凯尔希向他拱了拱手,致歉道:

  “恕在下初来乍到,不知深浅,不得不对卢大人也有所隐瞒。”

  “你不是说,嘴里含有烟灰么?”

  卢怀德用她说过的话来问她。

  “呵。”

  猞猁眼眸微转,唇角轻抬。

  “那是始作俑者,弄巧成拙。”

  “哦?此话怎讲啊?”

  卢怀德端起茶呷了一口,随后向她问到。

  “卢大人。”

  “盖因活人于火烧烤,酸水上涌,口中唾沫剧增,与进入口鼻的烟灰交融,即成糊状。”

  卢怀德一边听,一边露出思索的神色。

  “而顾知县口中的烟灰,干若粉尘。”

  猞猁当初捏起的那点烟灰轻轻一搓,便如沙粒一般倾泻而下。

  “由此观之,绝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谋杀,焚尸灭迹。”

  “……”

  卢怀德饮下一大口茶,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老黎博利放下茶缓缓起身,像是坐久了腰酸的老人那般在屋内慢慢走了几步。

  “卢大人。”

  “……”

  “卢大人?”

  “喔。你看你看。”

  卢怀德看向她,赞同的说道:

  “老夫早就怀疑这具尸体被人动了手脚,走,赶快到县衙去,开棺取灰!这是唯一的证据呐!”

  “不必了,卢大人。”

  凯尔希收回触到茶杯的手,摇了摇头,道:

  “一昼夜的时间,足以让昨日的干灰溶于腐液了。”

  “啧……那凯尔希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据吗?”

  “卢大人。”

  凯尔希呷了一口茶,向他问道:

  “顾知县初任知县之职,又是梅城边陲,既无宿敌,又无新仇。那,是什么人,要下此毒手呢?”

  “是呀。”

  卢怀德重新坐下,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感慨道:

  “老夫,也想不通这个道理啊。”

  “道理很简单。”

  凯尔希放下茶,看向卢怀德。

  “一年半之前,有个姓梅的知县不也是死的不明不白么。”

  “凯尔希先生。这梅知县之死,与顾知县之死,这当中,有什么牵连吗?”

  卢怀德似乎不明白为何要提起那位梅知县。

  “有关联。”

  “什么关联。”

  “顾知县正是在朝廷立下了军令状,要推翻梅知县一案重审才招致了杀身之祸的。”

  “卢大人。”

  凯尔希直起身,望向卢怀德。

  “在下以为,只要查清了梅知县一案,孟知县的命案便能迎刃而解。”

  “凯尔希先生,说起梅知县,老夫真是追悔莫及啊。”

  卢怀德面上显出愧意。

  “当初梅知县来知州府议事,议完事,老夫要留他一起吃了午饭再走,他却急着要回去,可谁知在半道上……就是那个落马坡,坠坡而亡。”

  “若是老夫强留他吃了午饭再走,躲过了那凶神煞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