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不管多久过去……那双圣青色的眼眸都一直未变，依旧是那般熠熠生辉。
“殿下……”
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唤他了。
“这些奥能，还请我归还给您。”
她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枚暗金色的魔方放在地上，失去控制的奥能自主的涌向它们的源头。
“凯尔希？”
白昼感觉有些不对劲。
“作为医者，我不能保护我的病人已是失责……作为朋友，我只能看着他乱杀无辜却什么也做不到，又为失德……这样的我，不配拥有您的友谊。”
“凯尔希！”
白昼急切的抬手想去碰她。
“还请您同我这无用之人划清界限……”
“自此之后，分道……扬镳……”
“凯尔希……”
望着那双翠眸，真龙僵着笑，颤着声向她询问：
“你是开玩笑的，对吧……是因为之前的事生气了……我……”
我会道歉的……
“您知道，我从不开玩笑。”
深吸了两口气，她抿住唇，让开了道路。
“啊……啊。”
真龙沉默几息，复而开口向她唤道：
“凯尔希，这个请求，我不同意。”
“不管你如何想，我永远都不会放弃这份友谊……这个，还是该留在你那里。”
真龙想将那暗金色的魔方递给她，可对方后退的那一小步，让他的心直发颤。
“……M3，保护好凯尔希。”
她不收，真龙只得另辟蹊径，将奥能灌进了小怪物的身体里。
“若有需要，凯尔希……只需唤我，不论何处，响必应之与同声。”
“保重……凯尔希，M3。”
（*不舍的嘶鸣*）
漆黑的怪物探出刃足想要挽留他，却被主人喝止。
“我们与他的缘分……已经就此终结了……”
目送着真龙只身远去，目送着真龙升入云端。
从曾经与天相争舍身救民的幼帝，到如今愿为民以杀报杀的真龙……
他所追求的道路一直未曾变过。
只不过……道不同。
回四十 神龙尊者
“唔……你又在喝茶啊。”
来人这不着调的声音将兄长从沉思中唤醒，他抬起头，看着妹妹自顾自坐在他对面，将他那宝贵的茶叶牛嚼牡丹一般灌进肚子里，随后还“呸呸”两声嫌弃茶叶的滋味太苦。
“睡醒了？”
极稀少的茶被那般囫囵的糟蹋了，兄长也不恼，反将手旁的那盘梅子推给了妹妹。
“哈……这一觉睡得，我整个人都麻了。”
捏起一颗梅子放进嘴里一嚼，在果汁爆出来的那一瞬间，仙人的俏脸忽的皱成了一团。
“我去……怎么这么酸！”
“青梅青梅，不酸还叫青梅么。”
兄长轻笑一声，面不改色的吃下一颗梅子，还将杯中茶水作配饮。
“所以，小家伙怎么不在城里住了？”
她今天特意去了宫里一趟想给他个惊喜，结果在里面转了半圈迷路了，后来在城里偶然间碰到了老十二才知道那小家伙十几年前就不在城里住了。
“自从真龙寅去世，他的小辈上位后他就不不在这城中了，只有每年过年或者清明重阳时才会回来看看。”
兄长似乎对此感到很满足。
“你呢？你怎么又双叒叕变成布衣了？”
仙人其实是知道兄长职位变化的原因的，但她就想听他亲口说出来，那样会让她开心一整天。
“……我可不是布衣。”
兄长微微昂首，指了指外面。
“我现在是神君观的方丈，专司神君之事的。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那座上真龙来了这里也得好言好语、恭恭敬敬的同我低头问候。”
“神君？”
仙人疑惑的拍了拍手，问道：
“话说回来，小个子也是要我来这里，说能在这里见到那小家伙。”
“这个什么神君观……是怎么个回事？怎么来来往往上香还愿的人这么多？便是这大炎最大的寺院也没这的香火旺盛吧？”
“这是自然。”
兄长微微一笑，向因为睡过了头而和时代脱节的妹妹讲述起这神君观的由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你是说……这观里供奉的是小家伙！”
仙人惊讶的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探出头向外边看去。
“我去，还真是啊。”
观宇内的大殿中的神位上供奉着一尊神龙雕像，那条龙的模样栩栩如生，其形其貌正是真龙的化身之象。
“不过这么多人……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仙人回到座位上，心中的激动与疑惑同样变得浓郁。
“自然不会事事都由他亲自出手。”
兄长呷了一口茶，满意的看着妹妹这幅又惊又喜的表情。
“在刚开始的时候，一些开路、铺桥、护送的事都是他制作的金甲力士去做的。”
“后来一些麻烦的事多了，诸如行云布雨、预测灾害、描山测土之类他一人忙不过来，金甲力士又多擅蛮力而无智，他便因此设立了五德之考，凡是通过这仁义礼智信之五德考验者，便可得神君赐福，成为神龙尊者，负责接手这样的琐事。”
“那他现在很闲咯？”
“怎么会。神君依旧会每日响应百姓的祈愿。”
兄长看了眼妹妹，虽然没多说什么，但仙人已经看透了他眼中的嫌弃。
“你以为神君是你么。”
“我也是有过好好工作的好吧。”
仙人咬了口梅子，酸的不行的同时又问道：
“那个什么劳子神龙尊者很多么？都有什么待遇啊？”
“炎国人口基数大，再加上风气一直很好，全国百姓中占据五德之一又可通过五德之考的便是百取其一也有十万余人。”
“这么多？”
“只是打个比方。神龙尊者可不是好做的。”
兄长端起杯想呷口茶，却发现杯中已经空了便又将杯子放下。
仙人见了，连忙给他倒了一杯。
“嗯……”
兄长微微颔首，满意的饮了一口，随后继续道：
“五德之考所需基础，除了身具这五德之一外，还不能有其他劣迹，比如你有义却无仁，或只知小礼而无大义，便会被筛除。除此之外，五德之考各不相同，若是诸多品德加持于一身，那考试的难度便会递增。有一考就有人持续了十余载才完成。”
“为啥啊，啥事要十几年才完成？”
“……”
兄长轻叹一声，又道：
“你可听闻过赵氏孤儿……”
“听过听过，已经品鉴的够多了，别再说了。”
“听过就好。那场考试便与这故事相似。那屠户为了保护恩人的后裔，舍弃了功名利禄，他的家人也因为支持他而被仇人杀害，他一个人隐姓埋名，将恩人后裔抚养长大，并助其报仇雪恨。”
“不过也是在成功报仇后，他才知道自己早已被选中成为神龙尊者。”
“这屠户身具仁、义、信三德，即便是在神龙尊者里也是上三层的人物。他那恩人后裔也托了他的福，不但为父报了仇，还因这人的荫蔽也成了神龙尊者，不过那小子只有义和礼，得到的赐福并不多。”
“……说的好轻松啊。”
仙人又问：
“那他的赐福怎么来的？都有啥作用？”
“赐福的方式啊……你应该知道。他根据你铸造的鼎，用那些奇特的奥能制作出了各种信物，然后将这天地的力量化成了实质……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就是成功了。”
“神龙赐福或是御风敕雷之力，或是行云布雨、移岩填湖之能，或是身强体壮……种类繁多。你就当做是无害的源石技艺就行。”
“神龙尊者受朝廷认证，成为神龙尊者后可以来神君观任职赚取俸禄，也可以自行活动，但不管如何都要履行神龙尊者的职能，用能力去帮助百姓解决各类困难。”
“如果有神龙尊者得到力量后行了恶事就会被剥离赐福并被惩戒。如果有神龙尊者怠惰，两年之后仍不愿行使职能会被警告，第一次警告时隔半月后如果还是怠惰还会收到一次警告，如果三日后还无行动，便同样会被剥离赐福并被惩戒。”
“五德之考随时都会开始，所以神龙尊者出现的频率只能看神君的心情。”
“现在的神龙尊者因为更新迭代，总数也才不过一万零九十二个。”
回四十一 解锁新人物
“哈……没想到竟然有了这么多的变化。”
从兄长这里听得了这些年的各项变化，仙人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感慨。
“要去见一见他么。身为这神君观的方丈，我还是有一点小便利的。”
仙人却摇了摇头。
“不了……只要知道他还好就足够了。我还没睡醒，现在去见他也待不了多久。不如等我彻底睡醒了再去寻他。”
她此次苏醒也是因为睡过了头特意中途醒来让自己从现实中找回那真实的存在感。
“好了，天不早了。走了！”
仙人起身告辞，在橙黄色的残阳中离开了观宇。
“……”
兄长端着茶倚门而望，盘算着这个月的账簿是盈是亏。
其实……他也很久没见到过真龙了。
“……”
“老爷子！吃饭了！”
龙少女一脚蹬开屋门，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向正在看书的男人大声唤着。
“阿锦，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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