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唔，让我看看。”
白昼慢慢靠近这些阿咬。
首先是第一只。
这只怎么说呢，怎么看都是很完美的样子，这样的阿咬反而不适合带出去。
“嘎？”
看到白昼绕开它，这只阿咬疑惑的歪了下头，随后果断出口扯住了白昼的衣服。
“嘎、嘎？”
“啊，你太好看了，带你出去的话会让别的阿咬没有存在感的。”
白昼拍了拍它的头，为它解释为什么不选它的原因。
“嘎？嘎！”
得到了夸奖和解释，这只阿咬忽然得意的仰起头向其他阿咬炫耀起来了。
“嘎。嘎嘎嘎！”
“嘎？嘎？嘎？”
“嘭！”
瞬间，整个墨池乱了起来，各种“嘎”此起彼伏。
有的阿咬甚至不用语言，直接开始动起手来。
其他的阿咬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选择加入对抗，导致现场一片混乱。
“唔，先生，它们怎么了？”
白昼退回到夕身边，疑惑又担忧的询问到。
“无事。无需管它们，去选你需要的。”
夕正在思索车的构造，没有在意这些阿咬的胡闹。
“喔。”
白昼看着已经混乱不已的墨池，思考该选哪两只阿咬。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几只阿咬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两只阿咬……在合作吗？
白昼望去，却是两只阿咬在一起追逐着其他落单的阿咬。
“先生，就要那两只吧！”
白昼选定了它们。
会合作代表它们之间的感情很好，用起来的话会更方便。
“选好了？”
夕顺着白昼指的方向看去，确定了是哪两只阿咬后便提起了笔。
■■
“你们是被选中了的阿咬，是幸运的阿咬。出去以后，代表的不仅仅是墨魉的身份，还有先生的颜面，不可以再像之前那么随性，还有，把口水收一收，也不要胡乱舔过来。”
夕在一旁绘制车辆，白昼在这边对着这两只被提出来的阿咬“训话”。其他没有被选中的阿咬们围成一圈安静的看它们被训话。
“嘎。”
两只阿咬匍匐在地，很是乖巧的样子。
它们很聪明，知道眼前这个小人儿在主人那很受宠，不能违抗他的话。
而且，听话的话还有好吃的，那些甜甜的苹果在它们的地盘里很难吃到的。
“嗯……只是叫你们阿咬的话也分不清在叫哪只。”
白昼摸着它们的头，心里想到了两个名字。
“那么，为了区分你们，以后你就叫青菜，你就叫萝卜吧。”
萝卜，或许是画师在画它的时候笔没墨了，导致它比其他阿咬更瘦一些，因此被白昼唤作萝卜。
青菜，它的颜色比寻常墨魉色彩更重，身体上的墨偏向青色，再加上腹部的白色，故得名为青菜。
“萝卜，青菜。”
“嘎。嘎。”
两只阿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确认了对方的名字，忽的互相笑了起来。
“你给了它们名字？”
夕来到白昼身旁，看着活泼打闹的两只阿咬，又看了看似乎是对自己的取名能力很满意的白昼，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
“墨魉只是画中之物，画收即散。”
“为何要对虚幻的它们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回十六 真与假，虚与实
“唉？怎么会是虚幻的？先生，它们不是活生生在这里么？”
白昼疑惑的仰起头望着夕。
“……”
夕皱着眉盯住白昼。
“它们不过是我用笔画出来的东西。笔绘墨染，皆非生命，又怎能创造生命。”
“你是否想过。”
夕抬起笔，笔尖触在白昼面颊上，细细的毫引起痒意。
“你也是被画出来的人物？”
“唉？”
白昼的眼里升起疑惑，夕收在眼中，继续说道：
“若真是如此，你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思所想，皆是遵循他人之意奉行。这样的你，真的是真实吗？真的，能算是活着么？”
啊，她说的这些，小鬼真的能明白么？
夕不知道，但她觉得，这些东西，她该找个人说一说。
“先生，您讲的道理我不是很懂。”
果然，如夕所想的那般，白昼并未完全理解她说的话。
“但是我知道，我是活着的，是真真正正活在这个世界里的。”
“就算我的一切是被安排好的，就算我经历过的事都是假的，就算我现在所说的话也是被设定的。但我知道，我还能够思考，我还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情绪，我还能和先生在一起。”
“只要这些还没变，我就在活着。”
白昼望着她，圣青色的眸中溢散着炽热又坚定的光。
“……”
“你这不是根本没懂么。”
夕看着他，轻轻敲了下他的头。
说的乱七八糟，尤其是……呵，真是个顽固的小鬼，真是不知道跟在她身边到底有什么好处。
“走了。”
夕收回手，转身离去。
在画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她有些累了。
“喔，先生，等等我。”
白昼又看了眼那些嬉闹起来的阿咬，随后快步跟上了她。
■
“咕，先生，我们晚上吃包子吧。”
白昼伏在桌子上闷闷的向夕说着。
米饭虽然管饱，但不配上相应的菜肴的话，吃起来还是很干巴的。
这时候就要吃些其他主食改换一下心情了。
“可。”
夕靠在窗边，在看外面的风景。
我思，故我在……么。
夕在回想白昼先前说的话。
刨去那些和自己有关的，小鬼剩下的话都在阐明一件事：
小鬼认为只要人能思考，就代表他还活着，就代表他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年纪这么小，这些道理，是谁教给他的？
写字的？
不不不，那家伙和自己半斤八两，不可能会说这些话。
那又是谁？
夕敲了下窗沿，暗道自己愚笨。
小鬼的家世也不简单，找几个有思想的老师还不容易么。
“先生？先生？”
耳边传来的阵阵呼唤让夕回过神来。
“何事？”
她偏过头，小鬼那断掉的角便映入眼帘。
“先生，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呜，先生，您为什么打我呀？”
看着抱着头趴在窗沿旁的白昼，夕轻哼一声，心情好了许多。
■■
“先生，你醒了？温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夕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大亮。
喔，对，今天是要继续出发的。
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夕才穿上外套下了地。
吃过早餐，看着白昼收拾好全部行当，夕便起身准备离开这座小镇。
【双鳞镇外一里】
离城镇有些距离后，夕才将车与阿咬放了出来。
“喔，萝卜，青菜，上午好。”
“嘎。”
第一次出现在外界，浓浓的新鲜感让两只阿咬兴奋地叫了起来，但又因为不能乱跑，它们就绕着白昼开始转圈圈。
“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白昼一咬喂了一颗苹果，随后将用来拉车的流环套在它们身上。
“先生，我们出发了。”
白昼又检查了一遍车上的东西，为夕准备好坐垫和毯子，等夕上车坐好后，他便拿起用来装饰的小鞭子敲了下阿咬们。
“慢一点跑，要注意节奏哦。”
“注意路上的石头，不要让车颠簸的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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