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这难道是长生种的习性吗？
“我早已习惯如此，陛下。短暂的休息会让我更清醒。”
凯尔希揉了揉脸让自己的样子符合自己说的话。
第一次接触奥能，在好奇心和科研精神的驱使下，凯尔希研究了一夜的奥能，最终达成了刚才的成就。
“或许我应该督促你改掉这个坏习惯。”
擦干脸，白昼思索着要如何调整凯尔希这不良作息。
“您可是说过不会干涉我行事的。”
“对，我是说过。但这是关心，我总不能看着受我庇护的百姓染上这种恶习，每天精神不振吧。”
“对吧，小猫。”
“您可真是……”
凯尔希不再言语，她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卧腿边的奥能猞猁，将它收入囊中。
“老板，早。”
杰顿打着哈欠从外面走进来，
“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填饱肚子之后就出发，老板。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碰到顺路的商队搭个顺风车。”
“喔，对了，如果老板还有需要，记得第一个联系我哦。恐龙杰顿与他的一兆度火球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
杰顿竖起大拇哥为自己点了个赞。
“一大早就这么皮。昨天就该让你来这里历练历练。”
白昼抬手天煞体内取出一张纸丢给他。
“这是约定好的报酬。”
“雷姆必拓，兔子谷。”
“哎嘿，老板破费。”
杰顿欣喜的将那张纸收入囊中。
■
黎明掩过黑夜，为依旧在这世界上还存活着的人们带来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但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投进这座村庄时，本该是精神振奋的新一天，这里的村民们却被恐慌缠绕纠葛。
一二十个男人三五一伙的聚在一起，手中举着镰刀锄头警惕的在这里巡视。
他们身后的大仓库里躲藏着村中的老弱。
他们是最后的防线。
“让我们在这宛如风中残烛的生命里，纵情放一把大火吧！”
奸诈的嬉笑声在空中回响。
人们陷入慌乱，紧张的四处张望。
一个面露邪恶笑容的小丑带着古怪的笑从不远处的村子口快跑着向他们奔来。
它的体型相当瘦小，一条舌头耷拉在外。
它身穿红白条纹的小丑服，头戴黑色和白底红斑的小丑帽。和戏剧中的那些逗人开怀大笑的小丑一模一样。
它一边跳着古怪的舞蹈跑跳，一边笑。又像是变戏法一般从靴子地下踢出西瓜大的火球。
它跑过的地方，房屋都在燃烧着。
“杀了这个怪物！”
不知是谁在喊。
男人们像是被激怒的狼群，怒吼着举起手中的镰刀去劈砍那古怪的小丑。
小丑很轻松的倒下了。
男人们杀死了小丑。
但小丑的笑声依旧没有停息。
小丑还没有死，小丑藏在哪？
他们环顾四周。
小丑在你身后！
他们去劈，他们去砍。
小丑杀人了！
为他们报仇！
“活着，就是为了满足欲望。”
小丑嬉笑着踩过一个又一个的尸体，轻轻推开仓库的大门。
在它身后，不断涌进满身鲜血的癫狂怪物。
听着里面不断响起的尖叫，它笑得更大声了。
升起的初阳，照耀着鲜红的天空。
■■
“接下来要继续向西走？”
让天煞赶着拉车的驮兽，在一旁摸鱼的白昼同凯尔希询问着接下来的行程。
“是的，陛下，我们要先经过卡西米尔，然后穿过米诺斯去南方的萨尔贡。”
“萨尔贡。我听说过那里。”
“大炎曾经有一条商路就是去往萨尔贡的。用丝绸、陶瓷、茶叶，换回那些香料与植物的种子。”
“可惜后来因为战争与天灾，那条商路没办法再走了。”
感慨完往昔，白昼又想到了什么。
“我从史书中知道世界北方的北方有邪魔。那么，南方的南方又有什么？”
“一样的邪魔。”
凯尔希的话引起了白昼的兴趣，
“那么，能否为我讲一讲那里故事，凯尔希先生。”
“您想听的话，自无不可。”
凯尔希见识过的故事太多太多，它们有的精彩绝伦，有的辉煌雄伟，有的平凡朴实，有的悲惨难言。
而在这之中，萨尔贡王酋们为了抵抗南方邪魔而设立的“长生军”，是非常有趣的故事。
“以死者建立起来的不死军团么……”
好像是很眼熟的设定。
哦，对哦，不少国家都有过相关的不死者的传说来着。
东国的鬼王。
大炎的僵者与鬼怪。
卡兹戴尔的怪物们。
“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南方的邪魔和北方的邪魔有什么不同。”
“它们会因为地域差异有口音么？”
白昼很好奇。
“这个……大概有的。”
凯尔希看着面前充满好奇的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唔，凯尔希先生有关于大炎的故事么？”
“还记得一些。”
是想听自己更熟悉的故事么。
凯尔希在记忆里搜索着有关大炎的故事。
“那太好了。”
“那么，我就为您讲述一个“精卫”的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在大炎都尚未建立起来的莽荒岁月里，人们还只是依靠许许多多的部落而生。”
“在大陆的东方边缘之地，存在着一片海，因其所处东方，生在那里的人们便唤它为东海。”
“人们沿海而居，以海中鳞类为食。但海洋天色难辨，前一秒还是风平浪静，后一秒或许就会掀起浪涛淹没海岸。”
“于是，人们开始祭拜一位生于海中的神灵以求生存，神明被人们崇敬的行为打动，便赐予人们海中鳞类供他们生存，也会在一些人掉入海洋的时候将他们送回岸边。”
“村子在神明的“庇护”下逐渐繁荣。人们的数量逐渐增多。”
“有一天，部落中诞下了一个神奇的女孩，她出生时，天地间下起细雨为她接生，那一天，海洋整日都风平浪静，岸上铺满了鳞类。人们认为她是神明赐下的瑰宝。人们喜爱她，宠爱她。”
只有女孩的父母待她如一，并为她取名为女娃。
女娃生性活泼可爱，因天生会操控水，她便在海边看人们出海为他们护航，有时还会使用控水之术帮助溺水的人。
但她父亲却总是顾忌着什么，常常叮嘱她不可以胡乱使用能力。
女娃应下，但她的善心却让她不能无视那些被海水拖入海中的人们。
直到某一天，一个渔夫在出海打鱼的时候，捡到了一枚染着血的鳞片。
那名渔夫拿到鳞片后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拥有了和女娃一样奇特的力量。他很高兴，因为这样将代表他可以自由的出入海洋，可以打到更多的鳞。
他也确实那么做的。因为打到的鳞越来越多，且经常在人前显露自己的力量，所以人们都很羡慕他，尊敬他，认为他是十分厉害的人。
渔夫很高兴，越来越高兴。慢慢的，借助鳞片的力量，他成为了村中最有权利的人。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直到鳞片之事被他一次醉酒吐露出去。
人是有野心的。
人是有欲望的。
人是会攀比的。
人们疯狂的冲进海洋想要捞到渔夫所说的鳞片，想要变得和渔夫一样有地位。
但不是谁运气都和渔夫一样好的。
冲进海里的人淹死的远远超过活着回来的人。
大海里飘着许多人的尸体。
人们疯狂的行为引来了海神的注视。
神灵聚齐雨云，刮起大风，掀起浪涛，阻止那些人继续毫无意义的送死。
但神灵这份“善意”却被人所误解了。
他们不在乎其他人死不死。
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变成人上人。
神明阻止他们出海，就是断绝了他们向上攀登的路。
曾经的恩有多厚，激起来的恨就有多深。
疯狂的人们反抗了庇护着他们的神。
但人怎么能对抗得了神呢？
能对抗神的，只有和神一样强大的生灵。
幸运的捡到了鳞片的人哪怕合起来也远不及神灵力量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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