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errde
说完，她眼神灼灼的盯着他。
秦道摇了摇头：
“没有，你知道我没有情绪，而且我以前看过很多书，里面就有一些讲了这种东西，只是书里的和这里的形式不同，有些比这里更隐秘，有些却直接藏在新闻里，就像普通人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富豪会去相信一个“气功大师”。”
顿了顿，
看着神色复杂的少女，秦道轻声反问：
“你觉得不舒服？”
“.........”
唐惟清咬了咬唇，嗤笑一声，摇头道：“作为既得利益人的后代，我没资格不舒服，只是觉得这种地方很脏。”
爷爷对她从小的教育让唐惟清心向光明，但随着自己的不断长大，随着眼中的世界从儿时的单一变为如今的炫彩斑斓。
她发现这世界除了光明，还有一些阴暗的角落。
她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坚持在这些事情的面前正一点点的被腐蚀着。
一开始她看到一些新闻中的不公，会义愤填膺，会跑去跟爷爷家和他告状，想让他为新闻中的受难者出头，但如今却已经逐渐快没有了这种情愫，因为随着长大，她也懂了很多东西。
所受的教育与自己眼前不断的所见所闻，让她迷惘。
“脏么？”
秦道喃喃一声，起身坐到了唐惟清的身旁。
他对眼前这位绝美的少女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对于普通人而言，唐惟清的迷惘真的是奢侈到不能再奢侈的烦恼。
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应该知道，除了像我这样的病人，只要是个人就一定会有欲望。
“美色、金钱、权力，人会不断的去追求这些，所以只要有人在，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停滞。”
“唐惟清，我有一个朋友....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个朋友真不是我。”
“她和你的家境差不多，不过她接触这些事情的时间要比你早很多很多，大概刚上初中的时候她就开始接手她家里的事情，所以也看到了很多很多的这种事情，一开始因为心中的不忍，她会因为可怜那些，会选择退让，然后让出的利益就被别人吃掉了。”
“这些根本不会如你所想的那样落在你想给的人手上，而且即便落在了他们手里，他们也不一定会感谢你。”
“所以她和我说，损害自己的利益去帮助其他人，真的是这世界上第二蠢的行为。”
唐惟清下意识问：“第一蠢的是什么？”
“爱上一个王八蛋。”
“.......”
唐惟清莫名的有些想打人。
秦道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唐惟清的肩膀：
“你真没必要纠结，这些东西从古至今一直都存在，不会因为你而消失，也不会因为你而兴起，反正正屁股、歪屁股那么多，如果有的选，我觉得人最好还是选择做一个有良知的歪屁股。”
唐惟清细细听完，轻哼了一声，但声音听上去轻快了很多：“歪理一套一套的。”
秦道耸了耸肩，眨巴下眼睛：
“所以你别纠结了，给我看这些刺激的东西没用，赶紧另外帮我想想我这病咋治吧。”
唐惟清撇了撇嘴，瞪了眼前的少年一眼，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顿了两秒，
突然轻声的问道：
“秦道，你觉得你今晚有过情绪波动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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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不自知的情愫
“我的情绪？”
秦道一边回忆今晚，一边细声询问：“你..不是能够看到么？”
唐惟清俏皮眨了眨眼睛：“是的，我能看到，所以我才在问你。”
“........”
秦道略微沉默，旋即反应过来对方问出这个问题的意思：
“你是想说，我其实升起过情绪，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到？”
“也就是说你没有感觉咯？”唐惟清闻言会意。
秦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仔细回忆起今晚的每一个细节。
他不记得自己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今晚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考量。
选择帮唐惟清救助周诗梦，因为唐惟清对他的好感很重要。
就秦道他的观念而言，现在二人的关系很脆弱。
他恢复情绪需要对方，但她却完全不需要他。
单方面的需求，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是最为被动的关系。
唐惟清已经明确告诉他，她不喜欢他。
他也明确告诉了对方，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烂人。
当初他与她的两小无猜隔五年估计早已经消散得只剩缅怀，如今唐惟清选择帮他，大概只是见到“新事物”的兴趣使然。
所以他选择帮助周诗梦，目的刷眼前这位青梅的好感，以及对方口里的那个人情。
通过这些小事一点点的重新建立起二人的羁绊，让对方不至于因为某天突然厌倦了帮他恢复情绪，然后直接把他扔下不管。
当然，
秦道资助周诗梦也并不单单是为了唐惟清，其中也有为了自己的打算。
在心中谋划了很久，但一直没有落实的打算。
关于那两位危险的大小姐。
因为情绪的丢失，秦道并不相信凭借感情而维系的安全。
九光薰如今确实很爱他，但这并不能给秦道带来多大的安全感。
对他而言，真正的安全是能够自己握在手中如臂使指的东西。
而就这一点，薰她比任何人都要懂他。
所以她并没有像常规富婆一样仅仅给他钱，将他当做笼中雀一样养起来，而是借着生日礼物的借口，直接给了他一个可以算是启动资金的平台。
虽然现在不管是对于对于九光，还是白家，秦道手里的这个企业可能都不算什么，但这是从零到一的转变。
就算一这个数字后面可能还有九十九个数字需要走，薰的这个举动最起码的给了他一个可以操作空间，让他有资本慢慢的成长。
不过秦道很清楚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一个人的思维模式也会受限，他需要能够帮他分担，帮他思考的人。
时间还长，周诗梦是他第一次的尝试。
就目前而言，周诗梦的学力以及她表现出来的性格都让他很满意。
论学力，国内top2顶尖学府的高材生。
论性格而言，周诗梦更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施以恩惠对方便会感恩图报。
大学四年，她可能花掉他数十万乃至百万的资金，但这是值得的。
就算周诗梦最终并没变成他想要的模样，单单换取唐惟清的好感这一点，就目前秦道持有的资金而言，也不算是一件太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如果成了，那秦道直接赚大发。
百万买个顶级人才的忠心，非常划算的一笔交易。
当然，要想维系这个忠心，后续可能还需要用利益把这女人绑起来。
感情会变，但利益永恒。
这些种种因素，秦道不觉得今晚他的行为中掺杂了任何的情绪在内，包括与前面与那群三代或者说四代贵族一起喝酒和刚才与唐惟清的打闹。
而且，
因为情绪是空白，哪怕仅有一点点情绪的异样，他自认为也是能够察觉到的。
缓缓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女，秦道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有，今晚我没感觉有情绪的波动。”
唐惟清闻言微微一笑，双手一拍，美眸一眯：
“但我看到了。”
“......”秦道眨了眨眼。
沉默片刻，
秦道眸中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了唐惟清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庞上。
他开始观察对方是否是在说谎。
虽然他愿意相信唐惟清不会骗他，但比起相信唐惟清，他更加的相信自己。
深吸一口气，
他问道：
“什么时候？”
唐惟清扬了扬下巴，露出沉吟，然后笑道：
“你是指哪一次？”
“不止一次？”秦道盯着唐惟清的脸颊。
“嗯哼。”唐惟清唇角微翘。
“第一次是在哪？”
“在之前那个小旅馆。”
“什么时候？”
“你进浴室换衣服之前。”
说着，唐惟清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自得：“哼哼~我那话就这么让你感动么？”
“我感动了？”秦道仔细回忆那时，他与她的对话。
唐惟清听闻此言有轻轻撇了撇嘴；
“只出现了很短的一瞬间，而且颜色很淡很淡。”
秦道沉默，顿了大约十几秒，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道：
“然后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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