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errde
如果真的普通，齐瑾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以对方家里的长辈的眼光难道看不出？
放心将这么大一家上市企业作为礼物送出，必然是有相应的安排。
就连他秦道收到这份礼物后，薰大小姐都给了他一份人员名单，以防他处理不过来。
当事人能给予她的东西，当事人的长辈自然能让她加倍吐出来。
秦道佯装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看向对方。
在刚才沉默中，刚才还一切尽在掌握的女王御姐此刻已经如同被刺破的气球一般安分了下来。
御姐的气场不复存在，转而是一副无措而楚楚可怜的模样，转变的又快又自然。
目光扫过，秦道轻轻摇了摇头。
看起来，这女人真的很懂什么时候露出什么表情，到了现在都还在打小算盘。
不过这对他无效。
这女人不但想要他的钱，还想要睡他，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
秦道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声音变得有些冷漠：
“齐董秘，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现在看来我好像错了。”
如果这句话说出过后，对方还和他装傻充愣装可怜，那兴能高科就可以更换一个新董秘了。
因为心存侥幸，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能力都出了问题，那确实是没有必要再用对方。
这世界上有能力多了去了，并不差对方一个。
话音落下后，空气沉寂了两秒。
齐瑾胸前的高耸柔软快速的起伏了两下，然后她用力的咬了咬嘴唇。
在秦道的注视下，对面端坐的美艳董秘忽然站起了身。
秦道微微仰头与对方对视，他想看看对方会这个时候起身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而下一刻，
他仰视便变成了俯视。
齐瑾直接了当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抚在大腿的黑丝上，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
“.......”
偌大的董秘办内装潢是那么的典雅，靠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以及跪在他面前的美艳女人仿佛完美的融入这份典雅之中。
秦道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平静的打量着对方。
这一幕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若说薰的手下做错事向她下跪，秦道会觉得这很正常，因为真的可能没命，但齐瑾向他下跪，就略微显得有些夸张了。
下跪，按照正常人的三观来说，这应该是一个人最后尊严，而对方居然就这样舍弃掉了。
看起来，对方似乎真的很怕丢掉这份工作。
寂静的董秘办中没有任何声音，
对面端坐的少年没有出声，齐瑾就那么一直低头跪在地上。
她低下的容颜上有些局促。
二月份在见到这位新老板只是一位高中生后，她的心思就开始活络。
几次的接触，秦道表现让她在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行动。
齐瑾她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与容貌的优势，就算失败，也顶多只是被这个小男生略作慌乱的推开。
这种程度的变故，她处理得过来。
当成功收获远远超过失败的风险之时，人的欲望会无限扩大。
所以，她做了。
但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判断错了。
这位年轻的老板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怜香惜玉，甚至连一丝情欲都没有，有的只有平淡和冷漠。
能毫无背景的爬上董秘的位置，见到这样目光，她立刻便意识到自己不但判断错了，而且对方大概率已经看穿了她心里的算盘。
齐瑾很清楚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行为有多让人厌恶，也清楚这位少年作为公司的绝对控股人换掉她这个名义上的高管仅仅只需要一句话。
原本的镇定自若开始随着对方的沉默逐渐被一丝丝的惶恐不断的吞噬。
她意识到自己的这次失败很有可能会让她丢掉这份工作，但她背上背着那加起来近千万的房贷与车贷根本不允许她丢掉这一份工作。
银行不会和她将情面。
一旦断供，她将面临比毕业时还要庞大的债务。
齐瑾忽然想到了曾经来挖过自己的HR，心情微微一松。
如果这个年轻的老板因此换掉她，她还可以去.....
思维至此，齐瑾的乌黑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董秘这个行业是不允许有劣迹。
只要兴能高科在更换董秘的公告上写上一句“生活作风问题”，便不会再有公司会要她。
绝对不会。
带着光的眸子缓缓垂下，逐渐黯淡。
沉默压抑得她有些窒息。
齐瑾攥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掌。
不甘与后悔让她心神有些失守。
七年。
从毕业到现在七年，她不惜牺牲身体和尊严，一步一步的爬到这个位置，如今因为她的一次利欲熏心便要被打回原形。
绝望和恐慌在眼前少年的沉默中不断扩散到了她的整个心间，她恐惧回到那个暗无天日没有未来的环境中。
娇躯开始微微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
齐瑾用了咬紧了嘴唇，身体在秦道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俯身向下，
最终，
她将头扣在了地面，以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
“对不起....”
“请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
秦道见到这份变故，依旧是一副思索的模样，没有说话。
沉默有的时候会比话语更让人恐惧。
这样的沉默依旧持续着，直到对面的齐瑾已经有些崩溃，秦道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
“哒...哒....”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在齐瑾的耳旁。
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她能够听到那少年直接路过了她朝着董秘办的门外走去，但她却没有敢抬头，额头紧紧的贴着冰冷的瓷砖地面听着他的脚步远去。
直到，对方走到了的门口。
平淡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
“起来吧，除了把董事会议都告知给我，空出来的时间去带带法务部那个新人。”
二十六章 投效
平淡而祥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瞬便已经来到了五月的末端。
可能因为临近高考，三中内的氛围明显变得萧索了几分，中午在学校里遛弯的人少了，原本的篮球场上常见的高三篮球人出现的频率也明显降低，不过这些事情都与高二无关。
人的悲欢总是不一样的，今年不是他们高考，那就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生活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期待高考期间的小长假。
而秦道从公司回来后，生活就一直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的意味发生，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他原本时间安排前进着。
林云淼没有搞事，李洛琬还在冷战，薰和霖越两姐妹也就原来那样。
至于唐惟清...嗯，她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他和她倒是经常在网上聊天。
然后便是，秦道发现那位名叫齐瑾的御姐董秘用起来真的蛮顺手。
公司的事情根本不不需要他提醒，每周对方都会主动向他汇报这一周以来公司里的动向，而且文件都简明扼要，作为一个外行人的他都能清晰理解其中含义。
除此之外的一些零碎的额外任务，对方也都会以一种很妥当的方式将其完成。
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
总体而言，秦道对于这位野心过于巨大的第一位员工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这也让秦道开始犹豫培养周诗梦这一类嫡系的必要性。
以周诗梦的性格再加他自身刻意为之的拉拢，将她培养出来，她对他的忠诚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现在还这么做有必要么？
因为确定性，秦道很向往直树那种对薰百分之一千的忠诚，所以他想尝试模仿。
毕竟不论什么样的情景都不会背叛的手下，真的会很让人安心。
但他没有九光家那数百年积累，以及已经在岁月中不断完善的洗脑培养体系。
想要他人的忠诚，秦道他就只能以周诗梦作为例子然后不断复制。
这样做的投入的精力金钱成本太过巨大，但相对的产出却极为不稳定。
秦道无法保证培养之人的能力会不会如他所愿的那样出众，也不能保证培养之人的忠心是否是对方伪装的。
从头开始培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直接像齐瑾这样招揽却很是方便。
先前秦道因为自己的经验不足，把权力想得过于简单，把招揽想得过于复杂。
齐瑾的例子让他意识到人的尊严似乎是一个很脆弱的东西，他手里现在的东西已经可以决定很多人的未来。
以他现在所拥有的，复制周诗梦的例子会很难，但复制齐瑾的例子却很简单。
把柄加利益，简单而直接。
虽然没有忠诚，但在他没有失势之前，对方绝不可能会轻易背叛。
二者如何抉择，答案其实已经是显而易见。
............
三中放学的人流淹没在夜色之中。
今晚过了便是六月，盛夏已至，蝉鸣声充斥在两侧的树丛间。
秦道独自一人默默的跟着人流朝着校门外走去。
和往常一样，住了校门便直接摸出手机叫了辆网约车，站在路旁的树下静静的等待，周围是一片熙然热闹的学生嘻哈声。
忽然，
秦道余光中发现有一道身影似乎在人群中正朝他这个方向小跑着过来，略微瞥了一眼，又平静的将头低垂了下去。
然后，
他便感觉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拍：
“董事长？”
声音很谦卑，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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