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弥夜
早在一个世纪前,这个国家的当权者们就已经雄心勃勃的为这个国家一百年后的军事霸权铺路。
说得最极端一点,他们两个将血肉夏宫炸上天并将清姬炸成两段粉碎成骨架的时候就已经影响日本未来百年国运,哪怕雪之下一族想要花钱买命,也得看愤怒的皇室愿不愿意!
这也是为什么一回到平静的校园生活后,他会拜托阳乃找关系帮自己疯狂锻炼格斗能力。
真田朝阳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为了在可能到来的国家机器倾轧下带着老父亲和阳乃逃出生天,必须弥补自身战力的任何一块短板。
他从怀里掏出田所浩三5月1日的日记,那也是这个被生活逼到无路可走的可悲少年加入邪教的那一天。
在这章日记的身后,附着一张印有邪教教团标志图案的名片。
无序是它的基调,混乱是它的主体,扭曲是它的美感。
每一根线条都悖逆了人类的美学认知,利用视觉错位的原理让观者感官紊乱,头晕目眩。
名片上的邪教教团标志图案,与越谷村村民家发现的邪教信仰图案一模一样。
真田朝阳不相信巧合,联想到越谷村的地理位置,村民的消失,越谷征十郎不自然的表现,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越谷征十郎是日本皇室御用的秘密情报人员。
区别在于别的情报人员是为政府收集他国政府军事的秘密情报,越谷征十郎却是帮助日本皇室收集历史上的诡异生物。
由他所发展而来的这个邪教,应该也隶属皇室诡异情报机构的下属分支,即便不是也应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田朝阳的眼前所有的线索都汇聚在一起;
一个世纪前,皇室里出现了某位高瞻远瞩的猛人,组建了一个代号未知的秘密情报机构,他们的任务是前往全国乃至世界各地追溯神秘传说,并从中筛选出对国家发展有帮助的诡异。
其中一名化名征十郎的情报人员,从某条传说/史籍中找到了清姬诞生的源头越谷村,以东大考古系大学生支教的名义入驻这个古老封闭的村庄调查,并在确认清姬与蛇怪对日本的未来有大用以后,在暗中发展邪教着手控制村庄,其目的恐怕也是为了多一层保险栓,让清姬的秘密不会流传出去。
当时机成熟之后,已经拐骗越谷巫女的心的越谷征十郎,带着当时的替补巫女私奔,与此同时,皇室中人也与清姬达成了谈判,派遣秘密部队配合这头生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将整个越谷村的村民全部灭口,打扫痕迹。
同时派人在附近其他村落附近散布瘟疫的谣言,使得这个几百人的小村子在世界上消失的合情合理,悄无声息。
之后的一百年光阴里,日本倾国之力供养清姬与蛇怪族群,获取他们用于繁衍与大补的营养液作为新能源的燃料,直到几周前,清姬为了满足自身繁衍的欲望,找上了在七年前选定的阳乃。
至于为什么水中月这么重要的地方不派重兵把守,其一是蛇怪与清姬的武力值,本身就是一道强大的安保力量,再投入更多安保人员没有什么必要。其二也是大量的安保也会暴露水中月的存在,再加上水中月也有空间传送技术存在,若是出事也可以及时投入力量救援镇压。
结果谁都没想到,日本皇室认为万无一失的新能源原料制造基地,居然被两个未成年加一个大学社团的大学生给团灭了。
因此衍生的蝴蝶效应,就是让另外一名无辜的天才美少女科学家双叶理央卷入其中。
真田朝阳不知道双叶理央和日本未来百年国运有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猎杀与祭祀仪式不是弥补自己与阳乃干掉清姬带来的能源危机,就是作为另外一环补救措施启动。
倘若他再为了双叶理央破坏祭祀仪式,甚至将邪教也给拆了,那他必将暴露在日本皇室的鬣狗的调查范围内,追查到真身也只是时间问题。
掏出打火机将那一页日记与附带的名片点燃,他看着火焰蚕食,直到皮肤隐隐有灼烧的痛感才丢出窗外。
真田朝阳在心中默然道;“对不起,双叶学姐,这个人情我还不了。我有家人和朋友,为了他们的安全,对于你正在遭遇的一切,只能置若罔闻。”
后视镜里那一点小小的火焰在马路上翻滚熄灭,不多时就在夜风的裹挟下再也不见。
一天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对面没有说一个字,两人之间沉默了两分钟后,挂断了电话。
真田朝阳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
阳乃的生父,雪之下龙之介。
忠心耿耿的保镖将车上的对话全都告知给了自己的主人,现在这位大家族的掌舵人已经是外松内紧,对一切风吹草动都开始警惕起来。
倘若不是考虑到阳乃的感受,同样也是因为身边没有人能无声无息的干掉他,真田朝阳相信自己现在已经再一次消失在阳乃的生命中。
至于田所母女,可能是出身平民百姓的雪之下龙之介良心未泯,也可能是顾虑到真田朝阳本人的意见没有痛下杀手,但也没有将两人留在国内的偏远城市,而是通过人蛇船带到海外殖民地的某个小岛国去。
那个小岛国已经在雪之下一族的势力影响了近半个世纪,只要日章旗帜飘扬的殖民帝国不倒,这对母女的生活保障就不会有半点影响。
与田所母女消失所相对应的,是下北泽附近的街坊邻里开始流传田所家背负了巨额的高利贷,还不起钱被极道卖走当肉猪的传闻。
人贩,夜间交际职业,无惨,浊白等等联想词就从麻木而冷漠的人们口中喷涌而出,混杂着他们虚伪且廉价的同情心一起化成最恶毒的闲言碎语,将那场半夜燃起的大火的疑点完全埋葬。
或许他们会间歇的想起有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半大孩子的焦黑尸体被放入裹尸袋抬上车,但很快这点怅然就会被新一轮的家长里短的八卦淹没。
三天后,总武高东京分校晨间第二节课课间。
拧开的水龙头喷涌出激烈的水流,真田朝阳捧起一抔水摔在脸上,双手狠狠的擦拭憔悴不堪的脸。
水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水槽,真田朝阳拧上水龙头,深呼吸一口,感觉肺腑像是变成了一个蚂蚁窝,大量的蚂蚁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攀爬进出,说不出的麻痒;呼气的时候肺腑又从蚂蚁窝变成了屠户砧板上的猪内脏,被大菜刀猛斩了好些刀,疼得让人想要嗑上一把布洛芬,顿时捂住嘴呛咳不止。
等咳嗽停下,掌心里流出一抹瘆人的红。
疼痛带来的无力感一点一点的侵占神经,消磨着他的意志,始终平静漠然的脸上,罕见的浮现深深的疲惫。
不知道是不是决心放下双叶理央的报应,从那天开始,减寿带来的负面影响逐渐浮现,他再一次体会到健康像是沙砾一样从指缝间流走的感受。
好在没有出现一堆难缠的慢性病,不然的话真田朝阳说不定就得看到老父亲为了给亲儿子治病卖身嫁给老丑挫富婆的剧情。
重新打开水龙头冲洗手上的血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眼浮现一抹苦笑。
他拍了拍脸,强行提起精神,转身正要从厕所离开,就看到一个小团体推开厕所的门一股脑的涌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光头少年,加大尺码的校服被双肩撑得很开,紧紧包裹住身躯,勾勒出胸肌的轮廓。
他看到正要离开的真田朝阳,抬起下巴抱着手臂冷笑,旁边的跟班也跟着学着抱起臂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真田朝阳记得他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貌似名字是叫幡田健一,平冢静特意交代过他别把这家伙搞残了,以免给家里招惹麻烦。
说起来这家伙是因为什么找自己的茬来着?
都是副作用的错,搞得自己像老年人一样健忘。
真田朝阳揉了揉眉心,还没说话,厕所的门再次被打开,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男生一脚跨了进来。
圆框眼镜男生楞了一下,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他将脚收了回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幡田健一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刚才的那一幕非常有面子,彰显了自己在学校的‘霸气’,同时不满的看向身后的跟班们。
跟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胳膊肘互相撞来撞去,就是没有人付诸行动。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幡田健一咳嗽了一声,最后还是一个瘦子说着“轮胎你去”并推了一把身边的肥胖男生。
外号轮胎的肥胖男生不满的嘟囔一声走出厕所,显然他对不能看到接下来的乐子颇有怨怼。
看到手下去外面放风,自觉可以掌控厕所的幡田健一,胆子一下勇了起来,走过伸出手指点在真田朝阳的胸膛上,恶声恶气的说道;“嗯咳,真田君,你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一边高攀雪之下学姐,还去勾搭双叶学姐?”
真田朝阳懒得和和幡田健一废话,他的心情这几天一直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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