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弥夜
阳乃一时有些愕然,她知道真田朝阳手中有着一张北海道七日游的礼品券,但现在还要一张是什么节奏?
虽然不知道真田朝阳还要一张北海道七日游的礼品券要做什么,但阳乃还是比划了个OK的手势。
真田朝阳对着双叶和理央说道;“这方面我来解决,你们不用担心。”
……
真田大和拉开小店的拉门,对着结伴成双,勾肩搭背踉跄出门的熟客微笑着说道;“欢迎下次光临。”
喝得醉醺醺的穿着职业套照的中年妇女听到真田大和的声音后,猛得回头扬起手上的手提包,发出很大的声音。
可惜因为喝得太醉麻痹了神经,不知道具体在说些什么,含糊的说了几句,就痴痴的笑了起来,被旁边醉得不是太厉害的同伴踉跄的拉上已经招呼好的出租车。
车上的出租车司机对着真田大和笑着喊道“谢谢了大和君”,看后座乘客坐好以后,踩下油门,排气管喷出一股浓黑的尾气,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驶。
在没有网约车/代驾的时代,深夜想要打车很不容易,尤其是在小店里喝得酩酊大醉的女性,万一路上醉死过去,在现如今的治安环境下有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捡尸的风险。
曾经有一段时间,真田大和在晚上七点以后都不会给女顾客兜售酒水,很是影响了小店的收入,让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小店险些又回到刚支棱起来时的风雨飘摇——毕竟来小店里喝酒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冲着真田大和那张脸来的各路巾帼英雌。
饭食小菜本小利薄,只有卖酒才是利润的大头,真田大和放着大把的钱不赚,还害得小店的风评下降,真田朝阳对此表示不理解,认为这些人已经成年,就算出事了也是自己承担,关他们父子二人什么事。
老父亲总是笑笑,摸着儿子的头不再解释。
等后来生意好了以后,随着各行各业的客户的增多,真田大和也认识了一批开出租车的熟客,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他们的人品,就和其中的一部分人留下了联系方式。
遇到喝醉的女客,真田大和就会翻出电话簿,叫他们来再接一笔生意。
干出租车跑的就是辛苦钱,怕的不是辛苦,而是轻松,因为一轻松下来就代表没单了,意味着一家老小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得紧巴巴的过日子。
哪怕是已经钻入了被窝,这些司机也会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用军训穿衣时的速度穿好衣服一路飞驰过去,把这些喝醉的女客安全的送回家,再挣一单的钱。
小店就此才重新在晚上对女客开卖酒水。
刚才的两名女客是店里的最后的两名顾客,真田大和看了一眼天上,沉沉夜幕,月白风清。
他吃力的将灯牌般回店内,将拉门上的“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转到背面的“暂时休息”,才拉上拉门锁好,回到吧台继续清洗杯盘。
真田朝阳整理着刚才那两个女客留下的垃圾,用抹布将其扫入手上的垃圾桶。
小店里只有吧台水龙头流下的落水声,风扇扇叶启动的嗡嗡声,以及悬吊的电视正在播放晚间剧。
三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让小店有着难言的冷清与安静。
垃圾一扫而空,真田朝阳拿起装有稀释洗洁精的喷壶对着油腻的桌面喷洒,一边将抹布翻到干净的一面擦拭。
他清理店内的卫生,老父亲清洗碗筷,就像是以往父子两人渡过的几千个闭店的晚上一样。
真田朝阳停下手中活动的抹布,盯着自己在桌面上的影子,说道;“老爹,听说街道上最近在做活动,搞什么抽奖来着,明天晚上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去看看?反正也就几步路的事情,也不会耽误晚上的生意。”
真田大和用海绵擦拭手上的瓷盘的动作没停下,只是有点感到惊异。
“朝阳,你不是一直很反对我参加这些活动吗?”
风扇转动,吹起的气流让真田朝阳头上的吊灯轻轻晃动,连带着他的影子也有些暧昧不清。
“这次活动有保底,就算是抽到白球也有卫生纸,鸡蛋什么的拿,不像之前花了钱还要冒着沉池的风险。”
真田朝阳脸色有点紧张,眼神躲闪。
他不敢回头,怕被真田大和看出什么来,努力让自己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真田大和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老父亲关掉水龙头,用旁边的毛巾擦手,奇怪的说道;“朝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真田朝阳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冷汗定如泉涌,将前心后背全都打湿。
“没有啊,老爹你在说什么傻话?”
真田大和看着儿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没,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你平常都不会关注这些事情的。今天突然……”
真田朝阳松了一口气,转而拿起手上的清洁用具,走向下一套需要清理的桌椅。
“怎么会呢?”
小店里又只剩下了流水声,风扇声,电视播放的晚间剧的声音。
真田朝阳心中焦急,往日里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他内心焦灼,正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听到身后老父亲的声音传来。
“那间抽奖除了最低的五等奖外,还有什么?”
“其他奖品吗?四等奖是北海道特产的鸡蛋,三等奖是一套洗地用具三件套,二等奖是一台游戏机,一等奖是百货公司价值五万日元的礼品券,特等奖据说是食宿全免的北海道温泉旅行七日游。”
真田朝阳连珠炮似的一口气将奖品报菜单也似的说完。
老父亲听到真田朝阳这么熟练,像是早有准备的背诵奖品的时候,心中有了一点狐疑,觉得儿子像是早有准备,要搞个大新闻。
但听到二等奖的时候,真田大和的眼睛亮了一下,刚才心中还感到的那一点违和转眼就丢掉了。
父子二人来到东京以后,就一直徘徊在清贫和赤贫之间徘徊,能到温饱并向小康进发也就是五年左右。
他让真田朝阳渡过了一个并不美好的童年,饥饿,病痛,朝不保夕的不安,都将深深的刻入儿子的灵魂里,带来的影响将陪伴他终生。
等生活好了起来,他想过要补偿,但总是被儿子拒绝。
同龄小孩房间里该有的足球,棒球,漫画,游戏机,现在该加上电脑了,他的儿子从来没有过。
真田朝阳也从未要过这些东西。
以往真田大和不是没有为他买过玩具,但很快就会被儿子拿到商店里去退货。
房间里最多的私人物品就是书,里面买来的数量很少,大部分其实是人家不要的绑扎好,丢到垃圾投放点,被真田朝阳带回来的。
为此真田朝阳也没少被看到的同学嘲笑,想来这也是他迄今为止只有阳乃一个朋友的原因。
真田大和对此一直感到很愧疚。
他知道这是儿子懂事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家里的钱,但身为父亲看到孩子如苦行僧一样的房间,心里真的着实不是滋味。
更何况,严格来说那间房间是他们父子二人共用,属于真田朝阳的私人空间,只有壁橱的那一小块。
坦白说,那些奖品真田大和都不放在眼里,但二等奖的游戏机他确实是心动了。
抽奖得来的奖品=白嫖=儿子不会拒绝。
真田大和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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