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弥夜
吉川宽夫在来到东京后,很快就和来自另外一个村子叫石下静的女人结了婚,有了一个叫凉太的儿子,尽管生活艰苦,但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四年前妻子在一场事故中去世,只剩下了他和上小学的凉太相依为命。
亡妻可不仅仅意味着一笔不菲的丧葬费,也意味着一个家庭缺少了一个劳动力,这无疑让吉川父子两人在这所城市生活得越发艰难。
然而苦难的日子还没有结束,半年之后,儿子风太患上了重病,动了好几场手术,本就微薄的积蓄一下子就变得捉襟见肘。
吉川宽夫没有读过书,只有一把子力气,干不了更赚钱的活,再卖力赚钱也赚不了多少。
为了能让儿子可以活下去,他找上了一直想要自己合资入伙的工头,压上了家里最后的一点积蓄。
然而,在本该拿到分成的那一天,吉川宽夫得到的仅仅是工头拍着肩膀,大大咧咧的一句“不好意思啊,你的钱我不小心喝酒的时候用掉了,你再给我一笔,这次肯定帮你入股,这可是大赚的买卖”的回复。
失魂落魄的他回到家中后,又接到了风太病危需要立刻动手术的噩耗。
可是仅存的一点钱,早就已经被工头骗走丢进酒馆里,连个水漂都打不响了。
那天夜里,他只能跪在风太冰冷的尸体前,将头磕在儿子干瘦的手臂上,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失去亲人的痛苦,财产被工头骗走还被殴打的屈辱,让他在第二天夜里就去了工头的家,捅了他的儿子,老婆,母亲好几刀,还当着工头的面,将他家所有的钱全部烧掉,银行里的钱全都取走一分不留。
再然后,他就被通缉,然后被招进了净琉璃教团,见识到了死人复生的奇迹,从此死心塌地的为三月大人献上信仰。
相比于吉川宽夫的命运坎坷,恒野雄大相较比就简单许多但同样悲惨,他来东京打工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挣钱给病重的母亲治病。
但没有想到买来的老婆在他离开村子的第二天,丢下婆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他的母亲生生的在床上冻饿而死。
而村子里的村民在将恒野雄大家里的那点破烂分完之后,又贪图他寄回来给母亲治病的药钱,竟然瞒着他母亲去世的消息,将这笔钱全都给吞掉,直到两年后回村才发现真相。
吉川宽夫先吸完了那支烟,将烟屁股丢在脚下碾了碾,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好了,歇够了,早点把活儿干完,圣女大人也好早点将三月大人回归,阿姨和风太,阿静也能早点回来。”
尽管脸上满是疲惫,吉川宽夫和恒野雄大的眉宇间都有着浓郁的幸福,似乎是想到了至亲的家人复生后其乐融融的画面。
恒野雄大也随之起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去完成他负责的事情。
听到吉川宽夫走进,抓起自己的衣领朝着那座肢体堆走去,男孩的身体再次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面露绝望和恳求眼神的男孩,心中突然一动。
倘若他的儿子没有在五年前死去,活到现在也和面前这个孩子差不多大了吧?
但这份动摇随即便被冷漠碾碎。
他的儿子马上就要在神国里复活了,这个男孩……不过是一件祭品罢了。
吉川宽夫表情冷漠,丝毫不顾男孩的哀求,将他使劲的往肢体堆上推去。
那名男孩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原本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剧烈挣扎的他,动作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还紧紧的闭上眼睛。
吉川宽夫不以为意,毕竟这些祭品从昨天带到圣所来,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刚才又一路反抗想要挣脱绳索,现在不动弹了肯定是因为没劲了。
他突然感到脖颈一凉,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那股冰凉泄了出去。
吉川宽夫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面条一样软,像面条被筷子搅动一样,脚下被人绊了出去,摔在了肢体堆里。
“我还没有对三月大人进行祷告——”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吉川宽夫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他看到男孩居然躺在天上,男孩的左脸紧紧的贴在地上,露出来的剩下半张侧脸上眼睛紧闭。
一双战术靴出现在吉川宽夫颠倒的世界里,阻断了吉川宽夫看向男孩侧脸的视线。
那双脚好小啊。
和自己上小学的儿子的脚一样小……
吉川宽夫眼前一黑,意识永远陷入黑暗。
第八十四章;理央,好久不见(三合一大章)
不可思议的画面发生在阳乃和双叶的面前。
一名身材中等,戴着兜帽看不清面貌的普通邪教徒,突然抱住了旁边的教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捅入其心脏,鲜血激射了他一脸,斑驳的血点在灰色的卫衣上像是某种污渍。
以此为讯号,一场大型的屠杀开始了。
分属于不同方块的邪教徒们以各自所在的方块开始针对自己的同类用最惨烈的方式厮杀,用刀捅,用拳打,用牙齿咬,他们用着身上一切能给予同类死亡的攻击毫不留情的下手。
而被普通邪教徒包裹守护在中间,穿着红色丝绸长袍的高级邪教徒们,则是继续虔诚的朝着身前的壁画祷告,丝毫不顾身边血肉横飞的血腥杀戮,人间惨剧。
阳乃超出常人的视力还捕捉到了一只飞起来的耳朵,它是被一把削过来的锯齿短刀擦过原主人的耳根才从身上脱落的。
这只耳朵掉在地上,先是被自家主人和正在搏杀的教友踩上好几脚,血淋淋的伤口和表面上沾上了灰尘和泥土,随即便被不知道谁给踹到哪里去了。
双叶亲眼目睹一名身材高大壮的邪教徒迎面一拳干倒了身体相对瘦弱的邪教徒,坐在那名倒下的邪教徒身上,用戴着指虎的双拳左右开弓,不过几十秒的功夫打出了数十拳,那人的脸都被彻底砸烂,看起来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高大壮的邪教徒还没来得及起身,他的兜帽就被身后的另外一名邪教徒拽掉,露出了剃得发青的头皮,一把斧头以迅雷不及下种之势敲了进去,只留了一个斧柄在外。
高大壮的邪教徒的脸顿时僵硬,冷漠的双眼刹那间无神,翻白,颤抖,流下血泪和鼻血,像是一根木头那样倒了下来。
偷袭得手的邪教徒还没有从高大壮的邪教徒的脑袋上拔下他的斧头,就被身后又一名邪教徒飞扑抱住扑倒,陷入下一场厮打厮杀。
两女面对这样的场面无所适从,理智告诉她们这些都是满手血腥罪无可恕的邪教徒,但是同类相残的直播现场依旧让人陷入极大的冲击和苦痛。
鉴于之前双叶已经有过一次崩溃的经历,回过神来的阳乃像之前那样将双叶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胸膛化作眼罩让她不要看,同时双手也捂住了她的耳朵。
在自相残杀期间,没有一名邪教徒尝试靠近她们,仿佛她们并不存在于这个教堂,亦或者是她们身边有着某种看不见的保护罩在护佑着两女。
惨烈的屠杀突兀而起,也突兀而结。
十二个进入教堂的邪教团体,已经有十一个停下了杀戮的步伐,最后的获胜者呆呆的站立在同伴的尸体之上,踩在温热的鲜血里,等待着最后一名获胜者的出现。
在阳乃和双叶正前方的团体,只剩下了最后两名邪教徒漠然的注视着彼此。
他们并非安然无恙,身上的灰色卫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或多或少有着伤口,呼吸急促且粗重,脸上的汗水洗刷着他人或自己的血水滴入脚下的鲜血中。
两人都已经站都站不稳了,明明身边随手可以捡起死难者的武器,他们却都没有动上一动,只是木然的沿着两者的直线,一步一步踉跄的走过去,像是野兽一样撕咬,抓扯,直到其中一方不再动弹,
当最后的第十二名获胜者出现后,阳乃和双叶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那一刻,她们感觉自己,时间,空间都变成了方块,积木也似的东西,可以随意拆卸,乱动的下场,就是让“人体”这个建筑坍塌倒下,化作一地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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