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诡异? 第303章

作者:弥夜

理央默默的握住手上的起爆器,在心中祈祷着;“朝阳,雪之下同学,还有另一个我,你们都不要有事啊……”

在教堂红光闪现的瞬间,理央看到屏幕上,一处堆积的邪教徒的尸体残骸的底下,发出了若鲜血一般的红光,紧接着,这些尸体部位无声无息的溶解,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就在此时,理央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回过神来的时候,从身体深处涌出一股虚弱。

这股感觉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理央很快就缓过气来,但与此同时,她注意到屏幕上,又有两个邪教徒尸体堆消失了。

“怎么感觉身体被掏空……还有那些消失的尸体,是另外一个我出事了吗?”

教堂里,亚久津真雄丢下手中的刑具,从旁边再次拿起一个巨大的神似剪刀的刑具,没有继续给双叶剖腹取出内脏,而是剪断了她的右臂。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亚久津真雄的脸上满是飞溅沾染上的血点,更加彰显他此时穷途末路,孤注一掷的疯狂。

双叶的头猛地撞向身后的祭坛,险些疼昏过去,大口喘息,还没有缓过劲来,左臂也被亚久津真雄齐肩剪断。

亚久津真雄丢下这件刑具,将斩断的双叶的双臂按照特定的姿势在祭坛的一角摆好,转而拿出下一道刑具继续刑虐。

被魔童连续杀死,在复活期间浪费的时间已经不足以他循规蹈矩的完成全部的仪式,只能完成多少是多少。

不然的话,零点一过,想要再召唤三月大人回归的概率,不会比中彩票大上多少。

就在亚久津真雄剪断双叶双臂的瞬间,原先臃肿若小山的肉团已然缩小到了之前的五分之一。

之前被包裹的十头两面宿傩,只剩下了两头还在苟延残喘,其他的都已经在那庞大的压力下爆裂成了一地说不出该是碎片还是碎块的东西。

魔童的上半身身躯,已然恢复成了人形。

他细数着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速,计算着时间。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十七秒。

距离午夜零点,还有三分二十秒。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魔童的身躯也恢复得越来快,大量的肉块和肉虫驳接了身体组织之后,立刻收入体内,枯萎消失。

时间还剩下五十七秒,所有的两面宿傩都已经死去,成了一地的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碎片。

除了小腿以外,魔童的躯体全都在AGV实验药的强大再生能力下修复完成。

他重重的落在地上,大量的肉块和肉虫枯萎,或是顺着愈合的伤口收入体内,或是就此灰飞烟灭。

双臂刚刚接触地面,魔童抬起头,注视着祭坛上依旧被刑虐,却丝毫没有叫出一声的双叶,挪动双臂,一点一点的朝她爬去。

与此同时,在真田朝阳去过的贫民窟里,无数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人默默的坐在家里的简陋神龛前,双手合十,盘膝坐下,对着里面同样简陋的木偶人低声念诵着不知名的经文。

那是亚久津真雄孜孜不倦的让教众们背下的真言律令,声称这会让三月大人赐福于他们,让他们远离疾病与灾厄,是有神力的咒言。

只是这份咒言只会在午夜十二点前后生效,因此凡是教会的教众,都必须要在每夜的十二点念诵咒言,多多益善。

真田朝阳在拷问那位留下的小头目的时候,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情报,尤其是在知晓得知双叶和理央是作为召唤邪神的祭品后,他就猜测,这些邪教徒若是要展开召唤仪式的话,一定是在午夜的十二点左右,但是具体的日期就不清楚了。

而在此时,这些愚昧的,甚至连真相都不得而知的浅信徒和泛信徒,都默默的坐在自己信仰的神灵面前,低声念诵着他们念了许久,或是刚刚学会的经文。

最后倒数的第五秒,魔童的双脚终于再生完成。

倒数四秒

他站了起来,全力朝着已然不远的祭坛冲刺而去。

而此时的亚久津真雄,身上已经沾满了双叶的鲜血,和之前进入教堂时的真田朝阳一样,血腥味浓郁的让人作呕。

倒数三秒

亚久津真雄察觉到魔童的靠近,怪叫一声,挖出了双叶的心脏,塞入旁边的绘里香的胸膛中。

倒数二秒

魔童爬上了祭坛所在的宣讲台,双叶的身体上发出虚幻的光芒,像是要消失,被祭坛的血光阻止。

倒数一秒

亚久津真雄惊慌着滚下祭坛所在的宣讲台,回头看向祭坛,双叶再次在祭坛上复生,魔童窜了上去,伸出的双手即将触及到双叶。

时间就此定格。

没有仿佛。

东京湾里波涛依旧,有夜航的船只入港也有急于交货的货船连夜起航;

东京之外的日本依旧热闹。

大腹便便的将身前的衣服紧得几乎崩掉纽扣的成功人士,在相熟的俱乐部里搂着着装暴露的美艳女郎,窝在沙发里吹嘘自己的发家史,在收获女郎崇拜的目光时油腻的大手上下摸索;

加完班的白领被上司拉入居酒屋里小酌,做着无比厌烦却不能表现在脸上还必须赔笑称是的人际交往;

衣食无着的流浪汉瑟缩的倒在街头,间歇被突然吹佛的夜风冷醒,迷糊的抬头看了眼楼与楼之间的繁华霓虹,又搂紧了盖在身上的报纸砸吧嘴继续睡了下去……

唯有喧嚣繁华的东京,安静了一瞬。

第九十一章;神降(二)

于那不可说,不可思,不可议,不可到,不可得,不可守,不可在,不可住,不可留,不可来,不可去,不可坏,不可空之处,一道无悲无喜无怒无忧无思无恐无惊无情无欲的目光穿透重重屏障,投向那蔚蓝色的天体。

祂的目光持续的往下投注,穿透时间,空间,物质,能量,定格在了时间长河的一个点上。

无边的夜色下,被霓虹灯的光芒掩去光辉的群星发出夺目的星光,无比的刺眼,比之下方的城市还要闪耀。

昼与夜像是颠倒了一样,无尽的群星像是跳水的人对着身下的城市一跃而入。

时间的概念为之颠倒,本该凋零的花开了,本该盛开的花谢了,老人变成了婴儿,孩子长成了大人,大人变成了幼童,苍老的变年轻,年轻的变衰老,仿佛逝去的才是开始的,开始的才是终结的。

空间的秩序被破坏了;上不再是上,下不在是下,大就是小,小就是大,楼宇失去了自己的形体像是面条一样瘫软;汽车像是心脏一样张大缩小;城市像是水中的旋涡一样旋转,拉长……

生命与物质的界限不再分明;没有生息的玩偶在房间里跳跃飞奔欢呼,锅碗瓢盆在无人的厨房里叮当作响敲锣打鼓,大街上的路灯伸展弯曲自己的腰肢将细长的灯杆扭曲成各种古怪别扭的线条……

空气干燥的像是从海边来到了盛夏的沙漠,没有一点水分,更没有一点的风,神似尺八,太鼓,三味线的音乐合奏响彻东京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音节都刺耳,难听,走调,尖锐,似乎要将生命的耳膜摧残成疾。

听到这突兀而起的难言奏乐,人类,飞鸟,虫蚁……但凡有生命的物体的体表在这一刻疯狂的僵硬木化,变成了木偶,他们的脸上,出现了暴怒,麻木,痛苦,嫉妒,扭曲,疯狂……自人类诞生以来的重重负面情绪,总会有一种占据了主导,固定在他们的脸上,化作丑陋的面具。

那些戴上面具的木偶,无论曾经是人还是兽,都在这光怪陆离的东京里且歌且舞,它们的动作僵硬而别扭,像是有无形的丝线束缚在关节上操纵着,做出一个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唯有一个动作相同。

他们张开各自的发生器官,仰望着天上坠落的群星,不断的念诵着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