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桜花猫
本该早已沉沉睡去,也知道有大帝坐阵,这里的安全有所保障——但拉普兰德并不能安心。
她被陈墨给护了一个月,也早已习惯了那样的生活,现在冷不丁的突然回到从前了,拉普兰德一下子根本无法适应。
她做不到安心入眠,就算现在眼晴已经闭上,可那一双狼耳朵依旧支棱的笔直,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她的那双狼耳朵就会立刻抖一下,然后去倾听声音来源。
就算是那双手,也垂在沙发下,指尖旁,就是放在那儿的两把圆规。
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虽然拉普兰德本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就是了。不过——
在拉普兰德强迫自己熟睡片刻后,她却突然的抖了抖耳朵尖,嗅了嗅鼻子,然后睁开眼,抬起头,朝着床铺那边看去。
她的嗅觉、听觉都在告诉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然后,她的视觉,告诉了她答案。
当拉普兰德抬头看去时,便见明明应该跟着那只猫、那只兔子出去玩了的陈墨,此时不知为何的,正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手机,而脸上露出的——
是如看到自家狗子跑出去疯玩了一天,在地上打滚弄得满身土满身灰,结果回了家,进了屋,就直接往床上扑的那种想吃狗肉火锅的血压飙升的表情。
但随后似乎又想到这里不是他家,是那只企鹅的,于是陈墨又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这可把本该满身戾气和疲倦不堪的拉普兰德,给直接逗乐了。
拉普兰德瞬间来了精神,也不睡了,她就那样抬着小脑袋,身后的尾巴尖下意识的摇了摇后,拉普兰德便笑道:“呀,你原来在啊?怎么,你没跟你女人出去?”
“没……”
陈墨耸了耸肩,依旧侧躺在床上,边滑手机,边回道:“我昨天,带我家小驴子去游乐场玩了,原本打算带她去玩跳楼机的,但没玩成,所以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就带她去玩了过山车、大摆钟、弹射起飞、鬼屋一日游,结果今天她就和我家猫一起出去了,没带我,唉,关爱空槽老人啊。”
“噗哈哈哈——”
拉普兰徳笑得是真的挺开心。
因为她挺好奇,陈墨是怎么能把这些天怒人怨的事情,给一脸习以为常的说出来的。
你家小驴子没弑父,你家猫没家暴你,只是不跟你出去玩了,就已经算是很爱你了。
不过拉普兰德倒是也终于明白,为何陈墨现在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笑够了,拉普兰德便坐了起来。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起了身,摇着尾巴就朝陈墨那边走去。
陈墨也不知道这狗子,是打算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趁此机会尝试第三次咬他一口以报仇雪恨呢,还是单纯的想换个舒服的窝睡觉,毕竟有床谁还睡沙发啊。
但在见拉普兰徳那满身血时,陈墨还是在拉普兰德走到床边,并一副直接打算扑上来的架势前——伸手,一把将她给接住了。
然后把拉普兰徳往胳膊下一夹,陈墨抓着拉普兰德就下了床,一路朝卫生间那边走去。
打开门,将浴缸放满水,然后陈墨把拉普兰德一拎,连人带衣服的,一齐朝着浴缸就扑腾一声给丢了进去。
等拉普兰德爬起身来,浑身湿漉漉的转头看向他时,陈墨还在念叨着:“你这狗子跑出去疯玩了一天就算了,还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你这要是敢扑床,我就把狗子你吊起来打,行了,我出去一会儿。”
说完,陈墨就转身离开了,顺手还关上了门。
卫生间的隔音效果算不得太好,所以陈墨离开后刚走几步,就听到了从卫生间里传来了拉普兰德那哈哈哈的笑声,随后还有咕噜咕噜的吐泡泡的声音。
我是让狗子你洗香香,不是让你玩水。陈墨这样念叨着,掏出古旧铜币传送回了巴别塔,拿了东西后又再传送了回来一小年糕的这个神器,说白了就是插眼TP,那要TP,自然是要有个眼的。
所以……
陈墨传送回来时,就直接出现在了卫生间内,拉普兰德的身旁。
拉普兰德衣服都没脱呢,她此时就躺在浴缸里,看着因衣物与肌肤上的血迹,而让浴缸内的水慢慢染红,而她本人,却是正舒爽的拉伸着身子,双手捧着一滩水,在那儿咕噜咕噜的吐泡泡。
“狗子你咋还玩起来了?”
比起一开始刚进屋时,拉普兰德那苦大仇深的模样,这狗子现在很明显玩心突然重了起来。于是陈墨顺手,就把一只小黄鸭给丢到了浴缸里。
然后陈墨将带回来的「鲁珀族专用洗发水」、「鲁珀族专用沐浴露」、「鲁珀族专用香波」、「脱毛膏」等瓶瓶罐罐,给摆到了一旁后——
“来,狗子,起了,我帮你搓毛。”陈墨卷起了袖子,这样说道。
第599章 搓狗
拉普兰德的确是起了玩心,但并不是因为狗子遇水撒欢。她只是单纯的因安心感回来了,所以才放松下来了而已。不过现在——
“你帮我什么?”
拉普兰德并不意外陈墨的突然出现,对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毫不在意,但在听闻时,她还是似笑非笑的望向了陈墨,道:“帮我搓毛?搓这个?”
说着,拉普兰德就将她那浸泡在浴缸中,早已湿漉漉的尾巴给从水中抬起,血水也跟着哗啦啦的落下时,还如为了彰显其存在感,在那儿摇了摇——
结果溅了满屋子水。
拉普兰德对此亳无愧疚之色,反而还在那儿笑:“还是说,你除了搓毛,还想搓点其他地方?”对于那明显的调侃话语,陈墨连头都没回。
他一边拿起搓毛用的瓶瓶罐罐,一边开口道:“搓其他的地方?我又不是没搓过,上次把狗子你从甘比诺的宅邸里捡回来,就是我给你脱得衣服,也是我给你搓的澡,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哦,就搓了外面,没搓里面。”
拉普兰德:“……”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及时的住了手?
拉普兰德原本是想调侃下陈墨的,结果没想到反被陈墨给调戏了,甚至他可能说的还是事实。嗯,不过习惯了,她就没在陈墨手上占到过好处。
虽然这事,陈墨那时就说过,但当时拉普兰德重伤在身,醒后还被裹成了木乃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那冲击力,可比搓澡大多了。
所以当时拉普兰德也忘了问,现在正好又提起来,拉普兰德自然便开了口:“但我记得——当时给我处理伤口的,是你家猫才对吧?那为什么是你帮我洗的澡?所以你还是打算,偷偷摸摸的占我便宜?”
最后,拉普兰德又笑着补充了句:“就如现在这样?”
这好像无论回答是,或不是,都弄得像要占她便宜一样的。拉普兰德很明显就是起的这个心思。
但陈墨只是撒头看了她一眼:“我占你便宜还需要偷偷摸摸的?”
说的也对。
拉普兰德将尾巴重新落回了水里,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时,陈墨也左右手各拎着一瓶搓毛用乳霜,朝着拉普兰德走来。
陈墨看了眼拉普兰德身上那未脱,却早已浸湿的衣服,而拉普兰德则看了眼陈墨手里的瓶瓶罐罐。尽管俩人都未开口,但却仿佛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般。于是——
拉普兰德便眯眼笑着,将双手一展,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还挺主动。
不过主要原因,其实还是拉普兰德现在已经疲倦不堪了,两天一夜不合眼的高强度追杀,让她现在躺在浴缸里累的完全不想动弹。
如果不是陈墨在,拉普兰德现在估计得当场昏迷。
所以陈墨也没废话,走上前,将瓶瓶罐罐往浴缸上一放,然后伸手,就把拉普兰德给从水里捞了起来。撩开发丝,展露脸庞,束起头发,脱去外套。
在此期间,拉普兰德都安安静静的,就只是脸带轻笑的,看着她眼前的这个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男人。直至陈墨脱去了她的内衣。
浴缸早已被染红,浸泡在那血水之下,让拉普兰德的肌肤更加显得白皙,就宛如一件精美而又易碎的艺术品般。
而且,拉普兰德那狗子,看起来的确是穿衣显瘦啊不,穿衣显小的那类人。比起触觉来说,视觉上更加直观呢。
拉普兰德歪着头,见陈墨的视线在她胸前停留了数秒时,拉普兰德便咧嘴一笑,她刚想开口调侃下——
“狗子你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穿件外套就能平的跟个钢板一样的?”
陈墨若有所思的比划了下大小:“可惜,要是早知道狗子你有这技能,那我把你抓回去,研究下,说不定就能弄出件既收身,又轻便的作战服出来的,然后转手卖出去,说不定能赚一大笔钱。”
拉普兰德:
说着,陈墨就移开了视线。
然后伸手一把拽下拉普兰德的短裤、丢掉鞋子,脱下袜子,再给她换了次浴缸里的水。
做完这些,陈墨才挤了点狗子专用的洗发水,捧起拉普兰德那一头银白长发就开始一顿乱搓。直到这时,拉普兰德才终于明白过来——
陈墨好像真的只是打算搓狗。
别问拉普兰德是怎么知道的。
问就是全身打泡,胸前腰肢大腿这些没毛的地方用的搓澡巾,虽然也算精细,让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占便宜,但很快拉普兰德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耳朵和尾巴这些有毛的地方,那是来来回回,用上了各种瓶瓶罐罐硬是洗了三遍。
拉普兰德甚至感觉她都快要秃了。
这都不用去猜的啊,洗完吹干后,她的耳朵和尾巴,那肯定是毛茸茸、蓬松松以及顺滑无比的啊,搀起来手感超好的。
不是?
有必要么?我身上没长毛是对不起你了还是怎么着?和耳朵与尾巴比起来,敷衍的过分了啊?
但好在在浴缸换了三次水,给她搓了三次毛后,陈墨便终于停下来了。
陈墨现在一边给拉普兰德的银白长发涂着护毛素,一边开口道:“狗子你到底去哪儿撒欢去了?看你这脏的哟,能搓下来一层灰。”
不,那是皮。
生疼……
拉普兰德吡牙咧嘴,尾巴在水里晃了晃:“我去哪儿了,你难道不知道?”
“我难道知道?”
“呵……”
陈墨再次搓了搓拉普兰德的耳朵,道:“局子那边呢,没找你麻烦?”
“没……”
或许是觉得这件事陈墨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拉普兰德倒是老实的回答了︰“最开始倒是盘问了我几次,然后发现是我后就把我给放了,你那玩意还挺好用,不过,德克萨斯倒是有点烦。”
“德克萨斯?狗子你以前不是一直念叨她么,现在又觉得她烦了?”
“我让她跟我一起去复仇,她不肯,我自己去吧,她又一直跟着我,又不主动动手,遇敌后却又跟着我拔了剑,打完了,她又不让我杀人,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600章 洗浴香波和脱毛膏,狗子你选一个?
陈墨搓着头发的指尖微顿,他稍微想了下,便明白了过来:“这我倒是能理解。”
“你能理解?”
“对啊,这就好像我牵着两只狗子去遛弯散步,黑色的那只狗子呢,乖巧懂事,不跑不追不叫,就跟在我脚边走,过斑马线的时候还会等红绿灯,见小孩子怕她呢,她就叼一根Pocky给别人去哄,遇到其他挑事的狗子不理,也不闹,因为有大人会帮她,所以才都喜欢她。”
“哦,那白色的狗子呢?”
陈墨闻言看了拉普兰德一眼,你承认你是白色的狗子了?
不过陈墨也没说,只是点了下头便继续开口道:“白色的狗子啊,那她可就属于别人遛狗,她遛人了,拼了命的拽着人往前跑,从出门开始就只有一个目的,去跑泥坑里撒欢,路上遇到挡路挑事的狗子,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牵了绳、有没有主人,反正先一口咬下去再说,虽然是没人没狗挡她路了,却也被所有人害怕了。”
说着,陈墨又继续给她搓起了头发:“但这两只狗子本来就一家,一只被众人喜爱,一人被众人害怕,那黑色的狗子,自然得想办法改变下白色狗子的风评,毕竟要是被捕狗队的人盯上,那可就麻烦了。”
拉普兰德听闻却是嗤笑一声:“被捕狗队的人盯上,那就继续咬罢了,说了这么多,黑色的她不过是被驯化了罢了,被减去了指甲,被拔掉了牙齿的狼,和狗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至少佩洛族的正统狗子,绝对要告你种族歧视。
陈墨的隐喻不,这应该已经算是明示了。
德克萨斯已完全融入了法律社会,也遵守了新规则,不会再如叙拉古时“你愁啥?瞅你咋地?”
然后就拔刀对砍了,简而言之就是懂得了圆滑,知晓了人情世故,以及守规矩。
但拉普兰德却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
除了复仇外拉普兰德一律不管,找到仇家,一剑砍死他,就完事了。
所以这两只狗子,不仅是性格上,还是理念上,甚至在三观上都产生了冲突。
如果拉普兰德依旧孑然一身,那她估计会不厌其烦的去尝试改变德克萨斯的想法,因德克萨斯是她唯一的友人,是唯一个曾经认同并支持过她理念的人——
也是唯一能理解她的人。
但很可惜,拉普兰德不再是孑然一身了,从德克萨斯向巴别塔递出委托,陈墨跑去叙拉古抓狗开始,拉普兰德就再度有了能够理解她的人,那在有人认同并支持了她理念的情况下,德克萨斯支持与否自然不再重要。
拉普兰德依旧会尝试去改变德克萨斯的想法,但不会再坚持,一旦失败,拉普兰德就会放弃,因为不再是唯——这也是她现在为何会说德克萨斯有点烦的原因。
嗯?
等下?
这么一理下来,陈墨怎么总觉得他,好像是趁虚而入的黄毛一样的?
自己可是纯爱战士。
陈墨低头看了拉普兰德一眼,然后便拍了拍她的狗头,道:“狗总有杀完的一天,也总有报完仇的那一天,那只黑色的狗子,是在教你在复仇完后,该怎么过新生活。”
说完,拉普兰德没搭言。
陈墨站在拉普兰德身后,给她搓着毛,看着她那光滑的后背,以及身前那凸起的弧度,见她半天没说话,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
结果没过多久,就见拉普兰德微抬了下脑袋,然后打了个哈欠。“搓个毛还把狗子你给搓困了是吧?”
陈墨一见,就知道拉普兰德刚才完全没听。
所以陈墨也没再提,只是将拉普兰德头发上的泡泡一捋,道:“算了,差不多也洗完了,好了闭眼,我给狗子你再冲一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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