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吧,琪亚娜! 第993章

答案是，没问题！

区区凯文的“腰子”，我德丽莎一掌即可握之——才怪！要死啦要死啦！

呆头鹅可以靠天元，符华可以化身律者，识之律者本身就是个律者，而负责如此关键一环的德丽莎...好吧，虽然她的体质也并非是普通人，但相较于前三位而言，终究还是会差上不少，更何况她本身作为融合战士的部分还被封印了。

来自终焉之茧由内而外的突击差点没把德丽莎直接干趴下，好悬没给那小小的身子给淦开线。

好在她们主打一个唯心主义，体质不够意志来凑，抱着既然其他人能够做到，那我没理由做不到这样的想法，她终究还是稳定了下来。

这让影像前不少关心于此的人们松了一口气。

计划的关键，这要是在德丽莎这里拉了胯了，那也太坑了。

虽说德丽莎以前就是个喜欢掉链子的作风，若非智商过于贫瘠说不得也是位理之律者继承人，但这种时候你别倒啊！等打完崩坏回圣芙蕾雅，随便你浪！

众人抱着如此扭曲的期许，屏住呼吸看着德丽莎她们的下一步行动。

但不出意外，果然还是得有点一波三折。

哪怕德丽莎能够勉强支撑，并开始干活，可她们的周围很快便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是来自于影子所催生的崩坏兽以及精神亚当的反击，其目的便是冲着德丽莎旁边那个影子火炬而去。

德丽莎没有太多余力分心，于是便只能将护卫的职责交给希儿——

你说的对，但这就是旧日的幻影。

是是是，真拿你没办法。

后者充分发挥了两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主打一个希儿喊666，黑希铠甲合体嘎嘎乱杀的保护方式。

只是那些影子似乎无穷无尽，将这场战斗变成了一场纯粹的持续战。

而这种时候，很坑的一件事便是德丽莎发现自己似乎有点顶不住。

当然，这不是问题，拥有毗湿奴因子的她可以通过吞噬梦境来补充自己，来弥补这种亏空。

可，这也同时意味着如果她那么做就必须去牺牲那些夹杂在崩坏兽梦境中的普通人，将他们也变成自己的事物。

对于德丽莎一直以来的坚持而言，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这位新任的天命大主教，单论在如何做取舍这方面，就和她那副外表一样，即便已经年过五旬还是毫无长进。

“你会做怎样的选择呢？德丽莎？”

影像前的奥托凝神望着那位踟蹰不前的孙女，心中满是期待与忧虑。

对于一位上位者而言，懂得取舍是必须的。

或者说，对于任何人其实都是如此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得到。

——前纪元，那个为了存续能够舍弃太多的文明，他们舍弃了所有，最终才换的这一次的机会。

而今，作为爱茵斯坦她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德丽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无疑将会决定她们这个世代的命运。

倘若失败，未来便将走向圣痕计划。

相较于曾经一无所有的前文明而言，如今的德丽莎就选择的余地而言，实在有些富裕的令人羡慕。

可同样的，她也几乎别无选择。

在那么多双眼睛都注视之中，甚至就连在场的德丽莎本人都有些紧张，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究竟会作何选择。

毕竟，那一刻，整个文明的未来都背负在了她的身上。

从理性而言，毫无疑问当然是应该去吞噬那些梦境，单就从人数的计量而言，只要牺牲少数人的区区梦境，就能皆大欢喜，这种事情难道有考虑的必要么？

但从感谢而言，若是作出了那样的选择，她便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违背了自己心中的理想。

在出发之前，爱茵斯坦福便已然告知她这一境地。

于两难之中的德丽莎，在挣扎之中，缓缓看向了仍在奋力战斗的希儿，用那虚弱的语气，疲倦且郑重的道：

“希儿，帮我个忙吧。”

“德丽莎？”

似乎是明白了德丽莎要做什么，圣痕的精灵将身体还给了量子的女儿。

“我记得，就像你刚刚进入这里时试过的那样，你拥有感知和牵引梦境的能力。”

“那么，你可以牵引更多的梦境吗？”

“——也就是说，让所有的梦境都远离崩坏兽的出没范围。”

虽然学历惨淡，但希儿却并不笨，她瞬间便理解了对方所说的究竟是要干什么，可正因为清楚，少女才有些错愕：

“...唉？带、带走它们吗？”

“可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面对源源不断的崩坏兽...”

“而且我记得，你的能力是...”

不等希儿继续多说，德丽莎似乎是担心再多更多的顾虑一样，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没关系，只要排除了梦境的干扰，我就可以将它们全部消灭。”

“来不及解释这样做的理由了...希儿，请相信我。”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吗？”

“...嗯。”

希儿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望着那无比沉重的眼神，最终没有过问，轻巧的点了点头，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德丽莎，交给我吧。”

这一刻，影像前的人们似乎都清楚了德丽莎所做出的选择。

阿波尼亚依旧是那副悲怜天人的神情，她轻声道：

“新生的天命主教，有些...「过于任性」。”

是的，如果给德丽莎的行为一个定义，那么最贴切的无疑便是这样。

她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当然，对错与否取决于成果，可无论如何，这位新任天命主教的选择，都未免太过理想化。

甚至，为了避免自己有后悔的可能，她甚至主动切断了自己的退路，整上了一出破釜沉舟。

阿波尼亚并不反感理想化，毕竟她是那样的悲怜天人，如果可能的话，她就和德丽莎一样不会选择放弃，可她终究经历前纪元的种种悲景。

理想，终究是与现实冲突的。

而对于那时那刻活着的人而言，违背了理想，只是未来变得灰暗。

违背了现实，却连「现在」都不会拥有。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德丽莎。”

奥托轻叹一声，但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失望。

从前任天命大主教的角度，这位后继者的选择无疑有些不符合预期，而从爷爷孙女的关系而言，德丽莎所展现出的也是会令长辈所挂念的天真。

但，奥托·阿波卡利斯恰恰好是一位十分开明的长辈。

正如他可以为了一厢情愿，去玩弄整个世界一般。

对于德丽莎·阿波卡利斯，自己这位可爱的孙女所做出的选择，他也抱以尊重的态度去看待。

就「自私」而言，该说他们两个果然是爷孙么？

当然，若是让奥托来评价的话，比起他的「自私」，德丽莎倒更像是他与卡莲的结合体。

「自私」x2

回到画面之中，梦境如同星星点点的萤火，上下飘飞着，随着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

而在场，便仅剩下德丽莎一人。

“好——现在就换我到前线吧，希儿。”

“希儿她，果然做到了...”

望着那些崩坏兽，已经感知到某些的德丽莎露出笑容，苦笑且无奈的喃喃自语道：

“这下，即便想要靠吞噬梦境变强，我也已经失去了可供吞噬的对象。”

“比起在生死危机关头，做出懦弱的决定，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好吧。”

“想要保护所有的人，真是一件困难的事呢。”

少女挺身而出，和那些冲上来的崩坏兽们战到了一团。

“我既不强大，也不坚强，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也难说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在人类走向命运的十字路口时，我不愿伤害任何人，却又无力拯救他们的所有。”

“于是我只能举棋不定，徘徊不前。”

“但...”

德丽莎的语气骤然转变，变得决然

“就算是逼迫自己所做的决定——”

“那也是「决定」，对吧？”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不会将任何一个人作为「代价」。”

“这是我作为德丽莎...作为天命主教所作出的决定。”

她孤身一人直面着那些崩坏兽，望着身旁的火炬，却是心中已经有了付出的觉悟：

“所以，是时候用出最后的「筹码」了。”

“这团火，绝不会熄灭。”

“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屏蔽这些残渣。”

“血骑士·月煌，限制解除。”

“请将我的筋骨、我的血肉，全部作为你的食物吧——”

“毗湿奴。”

...

那是她诞生不久后，对于这世间一切懵懂时的事情

「...所以，你遭到了当地居民的反抗，然后任务就被迫终止了？」

「哼，真是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愚民！」

「别这么说，对于没有什么见地的普通人来说，天命的伟业确很难让人理解。」

「主教大人不也总说，要对普罗大众怀疑容忍。」

天命的女武神们讨论着对于民众的事情，但那言语中的高傲却是哪怕刻意遮掩也掩盖不住的，直到看到她的出现，那些女武神们才会匆匆止住话题，礼貌的向着她这位主教大人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孙女打招呼

「...嗯，你好，德丽莎大人！」

「你好，阿加莎。」

「德丽莎大人...是认错人了吗？我是极东支部第一小队的海伦，上周我们才见过面呢。」

「...啊，抱歉。」

那时的她，虽然及时的为自己的过失道歉，但望着那些女武神们，她的心中却怎么也无法生出歉意，只是出于旁观者的打量，并得出结论：

「（...没有什么不同。）」

「（明明有着不同的名字、不同的长相，可是她们都在说着相同的话，做着一样的事。）」

「（难道...真如爷爷所说，每个人其实都在重复别人的历史？）」

「（就像...「我自己」）」

...

那是她在遇到塞西莉亚之后的事情，一次偶然的任务中，德丽莎和那位被诸多女武神崇拜的丽人恰好处于一座普通城市的夜景，对方说

「这里的夜色真美啊。」

「为什么？」

德丽莎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