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超黑暗咚巴拉
正当羽鸦因阴阳寮如今的状况而暗自不满时,突然间,就见倒挂在钢筋之上的割小姐凭空消失,紧接着,伴随着锐利的风压与随风飘渺的怪笑,她的身形左右闪烁,飘忽不定,以肉眼所不可查觉的轨迹直奔羽鸦而来!
“小心!”眼看着割小姐袭向了羽鸦,秋山怜忍不住急声道:“那个家伙...”
“不必多言,我全都看见了...”无视着割小姐的步步紧逼,羽鸦打断了秋山怜的提醒,任凭那道身影在视线中来回闪烁,她沉声道:“几百年前,我曾与镰鼬三姐妹之中的长姐有过短暂的交手,对于镰鼬的力量,我一清二楚...”
“的确,让气流环绕身躯,不再需要顺风而行,这足以弥补你能力上的短缺之处,可是,当你的风碰上了更强的风时,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使用自己的力量吗?”
伴随着话音落下,骤然间,就见羽鸦的左手之上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喷涌而出的魔力瞬间凝聚成了一把绢绣着黑色羽毛的团扇,眼看割小姐怪叫着闪烁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不慌不忙,拉开手臂,将手中的团扇对着割小姐轻轻一挥,下一秒,狂风骤起,环绕在割小姐周身的风压竟被尽数吹散!
失去了风压的保护,无法发动能力,在羽鸦看来,此时的割小姐便只是一头陷入了癫狂的普通野兽。
身形瞬间压低,避开割小姐挥向自己脖颈的利爪,羽鸦弓步前倾,黑发散乱,手中那把漆黑色武士刀的刀柄就如长枪一般刺出,顶在了割小姐的两肋之下,紧接着,还不等割小姐有所反应,就见羽鸦骤然回身,一记回旋鞭腿狠狠抽中了割小姐的侧肋,直接将割小姐踢的倒飞了出去,如打水漂一般在地面上来回滚动弹起,狠狠砸进了仓库中央的废墟堆里。
“放弃吧,你我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即便是令姐亲自来此,也不配为我一合之敌...”一只手握着团扇,另一只手将尚未出鞘的武士刀舞出一个刀花,注视着一边爬出废墟,一边重新凝聚着风压的割小姐,羽鸦漠然道:“现在,解除你的妖术,把你知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然后静静等待阴阳寮的逮捕,我可以保你不死。”
“没用的,羽鸦大人...”目视着羽鸦的背影,秋山怜一边摇着头一边道:“这种力量是不可逆的,一旦使用,对妖魔神智与身体的侵蚀就只会越发严重,割小姐在使用了这个力量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
“是吗?”听到秋山怜的话,羽鸦先是微微一滞,随即便再度将目光定格在了割小姐的身上,见割小姐四肢着地,张牙舞爪,似乎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边将自己的团扇变作飘散的光点,缓缓消失在浑浊的空气中,一边提起手中的武士刀朝着割小姐步步逼近,无视着割小姐那威慑似的低吼,她柳眉微蹙着道:“果然是邪崇。”
失去了思考能力,被来自羽鸦的压迫感疯狂刺激着兽性,割小姐绷紧着四肢,双眼中的六个瞳孔同时颤抖,浑浊的口水更是从牙缝之间不停渗出,淌了一地,伴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因羽鸦的脚步而越来越近,她终于压抑不住进攻欲望,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怪叫,身形弹射而出,瞬间消失,伴着随风飘渺的诡异怪笑闪烁着袭向了羽鸦。
“南摩阿舍扎,摄第南,三妙三博塔,具知喃,嗡,摄拉拉,瓦婆西,提里提里...”任凭割小姐的身形左突右闪,飘忽不定,羽鸦闭上了双眼,左手握住武士刀的刀鞘,右手握住武士刀的刀柄,一边念诵着晦涩的经文一边迈着坚毅而沉稳的步伐缓缓前进,待那风压突兀刮过了面颊,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她轻声道:“哄。”
骤然间,寒芒乍现,冰冷的刀刃拖曳着红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割小姐的身影突兀出现在了羽鸦的面前,她神色扭曲,瞪大着满是怨毒与癫狂的双眼,那镰刀似的利爪更是高高抬起,却就是无法挥下,就仿佛被什么力量给定在了原地,直至一道散发着微光的细线自她的喉咙缓缓向两侧延伸,环过了整个脖颈。
下一秒,割小姐人头落地,只余下身躯还倔强的站立着,不肯倒下,与头颅一起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没有留下一丝丝的痕迹,就仿佛她从未诞生过。
将闪烁着红光的武士刀一点点收回进刀鞘中,发出“咔嚓”一声鸣响,羽鸦轻吐出一口浊气,将武士刀挎在了腰间,然后便微微颔首,双掌合十,仿佛是在超度逝去的亡灵,直至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朝着等在一旁的秋山怜步步走去。
另一边,见羽鸦走了过来,秋山怜立刻散去了灵装,重新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的职场女性,迎着羽鸦审视的目光,她微微欠身道:“竟能如此轻松的打败对手,不愧是羽鸦大人。”
“能在不解放灵装的状态下,凭借冷静的头脑与开发到极致的力量,同时压制住镰鼬三姐妹中的两人...”见秋山怜目光有些躲闪,羽鸦神色清冷,意有所指道:“秋山小姐,你也不差。”
Chapter-163.一 波 未 平
一波三折之后,秋山怜终是等来了尘埃落定,虽然从镰鼬姐妹的手中活了下来,但她却没能守住自己的小秘密。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注视着视线游移的秋山怜,羽鸦微微眯起了眼睛。
另一边,一阵纠结过后,秋山怜并没有直接回答羽鸦的问题,而是试探着反问道:“羽鸦大人,您为什么要盯着我?”
为什么盯着你?我怎么知道?通过信十郎找到我,神秘兮兮的要我时刻关注你的动向,问她原因她又支支吾吾着说不清楚,尤其是今天,为了提醒我提高警惕,一下午连着打了三遍电话!真是的,美纪这孩子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当然,这些话是不会对秋山怜说的,迎着秋山怜小心翼翼的目光,羽鸦漠然道:“不要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羽鸦大人...”下意识的将视线环过了四周,秋山怜紧了紧自己的制服,有些畏缩道:“如果您不能说清楚,很多事...我不敢轻易告诉您。”
听到秋山怜的回答,羽鸦微微蹙起了眉头,她下意识的怀疑秋山怜是在故弄玄虚,但看着秋山怜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又好像真的是有所顾忌,不敢多作言语。
不,凡事不能只凭表现判断,更何况,眼前这家伙可是个天生的演员,在阴阳寮内工作了几十年,没有一个人能将她看穿,要不是因为被美纪嘱托,一直死死的盯着她,我怕是会被她继续蒙在鼓里。
想到这,羽鸦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当着我的面说不出来,那就回阴阳寮说吧。”
“不行!”出乎羽鸦的意料,秋山怜的反应十分激烈,她一边伸出手来,死死的抓着羽鸦的手腕,一边不停的摇着头道:“不能回阴阳寮!”
“为什么?”见秋山怜神色惶恐,羽鸦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因为...因为...”片刻的犹豫过后,秋山怜似下了什么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迎着羽鸦审视的目光,她正想说些什么,忽然间,就听一阵阵汽车引擎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变作了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止息在了废弃的仓库之外。
“不好!他们来了!”听到仓库外的声响,秋山怜瞬间变了脸色,无视着眼神中满是疑惑的羽鸦,她慌乱着抬起了头,望向了仓库棚顶的破洞,那目光就仿佛是溺水者在仓皇寻找着最近的生路,然而下一秒,她的脸色僵住了。
下意识的将手握在了刀柄上,羽鸦眉头微蹙,跟着秋山怜的视线一同抬起了头,就见棚顶破洞中露出的弯折钢筋之上,竟赫然立着一道人影,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而另一边,见羽鸦与秋山怜齐齐看了过来,那道人影足尖轻点,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羽鸦和秋山怜的面前。
头顶着纯黑色的日式海军大檐帽,正中央镶嵌着银色的土御门桔梗纹家徽,帽檐之下,银灰色的短发略有些散乱,微微遮挡住一对黑色的眼眸,迎着一脸震惊的羽鸦和神色惶恐的秋山怜,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的不速之客抬起手来,用大拇指轻轻将帽檐撑起,露出了一张带着爽朗笑容的清秀面庞。
“刀胄?!”看着眼前这位从天而降,雌雄莫辨的美少女,羽鸦忍不住微微瞪大了双眼。
“哟!羽鸦酱!好久不见!”朝着羽鸦摆了摆手,算是打过了招呼,被称作“刀胄”的女孩转过了头,一边看向着一旁的秋山怜,一边带着满面春风的笑意道:“哟!秋山酱!也是好久不见!”
说着,刀胄微微眯起了眼睛,勾勒着嘴角的弧度道:“不,现在叫你‘秋山酱’还合适吗?是不是叫‘间谍小姐’要好一些?”
“间谍?”看了看眉目含笑的刀胄,又看了看下意识躲藏在自己身后的秋山怜,羽鸦散去了脸上的惊讶,眉头微蹙着问道:“怎么回事?”
“秋山怜,二口女,B+级妖魔,1986年经阴阳道下属阴阳师引荐,正式加入阴阳寮,任职天文道,几十年来工作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直至2007年,正式脱离天文道,官居四部官下判官阴阳少允...”
骤然间,一阵洪亮而干冷的喊声自仓库门外传来,紧接着,就见一大群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打着手电筒,带着手枪与武士刀冲进了仓库之中,将枪口齐齐对准了羽鸦身后的秋山怜,几秒过后,伴随着一阵沉稳却又弥散着莫名压迫感的脚步,一众黑西装们同时向着两侧散开,露出了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
一身黑色西装,不带一丝褶皱,将来者的气质衬托的好似一块冷硬的钢板,让视线越过羽鸦的肩头,定格在秋山怜的脸上,阴阳寮下四部官,判官土御门武九郎神色漠然道:“你我共事这么多年,真没想到你会是间谍。”
“不!不是!不是这样...”于此刻,秋山怜彻底慌了神,她一把抓住了羽鸦的胳膊,一边拼了命的摇晃一边带着哭腔急声道:“羽鸦大人!土御门武九郎是影之阁的人!他和我一样都是影之阁的人!我知道您和他们都不一样!您救救我!不能让他们带我走!他们会杀我灭口!他们一定会杀我灭口!我还知道很多事!我有利用价值!我什么都能告诉您!您千万...”
话还没等说完,秋山怜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就见守在一旁的刀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了秋山怜的头发,将秋山怜的脸狠狠砸进了尘土遍布的水泥地里,一时间,碎石四散飞溅,坚硬的水泥地竟被刀胄用秋山怜的脸砸出了一道道裂痕!
死死按压着秋山怜头部,任凭秋山怜的发丝不停的向着自己的手臂缠绕,刀胄一边用掌心顶住秋山怜的后脑,使秋山怜无法张开自己的第二张嘴,一边回过头来轻笑着对羽鸦道:“不成器的东西就是不成器的东西,连撒谎都不会,堂堂武九郎大人,阴阳寮四部官之一,未来的土御门家家主以及未来的阴阳头,跑去给某个都市传说里的结社当间谍,何等的可笑?”
“唔!唔!呜呜呜呜!!!”脸被压进水泥地里,秋山怜拼了命的挣扎着,似乎还想和羽鸦再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就见刀胄一拳捶在了秋山怜的后脑上,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哀鸣,秋山怜第二张嘴巴里的牙齿竟被打了个粉碎。
“所以!说啊!你这!间谍!能不能!老实一点!”一拳接着一拳的殴打着秋山怜的后脑,刀胄的脸上挂着温和而爽朗的微笑,明明每一拳看上去都没有太用力,但秋山怜的哀嚎却一声比一声小,直至那挥舞着的长发有气无力的垂落,重新缩成了一头散乱的短发,秋山怜已是彻底没了声响,小腿与手指时不时的抽搐两下,仿佛再多挨上哪怕一拳都会当场死亡!
Chapter-164.一 波 又 起
低着头,注视着被打趴在地的秋山怜,羽鸦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乱,仿佛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就只有她自己搞不清状况,只有她自己被蒙在了鼓里。
“哎咻,这回总算老实了...”另一边,见秋山怜不再挣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刀胄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手,一边朝着土御门武九郎转过了头一边轻笑着问道:“武九郎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把她带回去,等候审讯。”土御门武九郎漠然道。
“OK...不过老实说,久违的把我叫出来,结果就为了处理这种杂鱼,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明明羽鸦酱就能搞定的说...”颇为俏皮的耸了耸肩,刀胄伸出手来,朝着一旁的黑西装们勾了勾手指,摆着一脸的无聊道:“喂,你们几个过来,把这家伙铐起来。”
“是。”伴随着一阵应和声,两个黑西装带着枷锁似的白色装置快步走出了人群,一个人负责将装置打开,而另一个则负责将秋山怜的双手背到身后,摆放在装置内的凹槽之中,当装置重新合拢,一道蓝光迅速自装置的外部线路上流过。
“拘束装置运行良好。”迅速抬起头来,负责使用装置的黑西装沉声道。
“走吧,我们回去。”见秋山怜已被控制住,土御门武九郎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朝着仓库大门外走去,一众黑西装们也跟着迅速收起了手枪与手电筒,明明进入仓库时声势浩大,可收尾时却莫名显得草率了很多。
入耳,是刀胄将双掌十指交叉着枕在脑后,随意哼唱出来的昭和小调,入眼,是被两个黑西装一左一右着架起,如尸体一般被拖向仓库外的秋山怜,眼看一众西装革履的阴阳师们准备退场,羽鸦只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伴随着这越发强烈的莫名违和感,她终于忍不住厉声道:“等等!”
作为土御门家的镇守之一,羽鸦的命令对阴阳寮下的阴阳师们有着近乎绝对的约束力,伴随着羽鸦的吼声,一众黑西装们齐齐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望向了羽鸦,一旁的刀胄则微微翘起了眉毛,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唯有土御门武九郎默默站定在了原地,老半天后才回过头来,打量着羽鸦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莫名。
“还有什么事吗?”半晌的对视过后,土御门武九郎沉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眉头微蹙,神色清冷,迎着土御门武九郎的目光,羽鸦沉声问道:“为什么阴阳道下的阴阳众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由身为判官的你亲自带队?”
“情报来的很突然,这次是紧急行动...”土御门武九郎漠然道:“至于说为什么由我亲自带队,因为抓捕目标是我的辅佐官。”
“情报?”目光中显露着几分狐疑,羽鸦沉声问道:“谁提供的情报?”
“前天文权博士。”土御门武九郎漠然回答道。
“你是说美纪?”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微微蹙起了眉头,注视着土御门武九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她沉声质问道:“你是说,阴阳众连通报都来不及便轰轰烈烈的持械冲进了东京港,还是由你亲自带队,其原因就仅仅是一个被革职了的前天文权博士所提供的情报?”
“前天文权博士表示,她的情报是由A国人提供的...”终于,似乎是受够了羽鸦那接二连三的提问,土御门武九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不耐烦,迎着羽鸦的满面狐疑,他微皱着眉头道:“眼下,东京之内暗潮涌动,对于这种情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哎呀,羽鸦酱,你就别难为武九郎大人了,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还要被你强行问答,你看看,他的脸色都黑成什么样了...”讪笑着拍了拍羽鸦的肩膀,勉强算是打了个圆场,刀胄转过头,对左右搀扶着秋山怜的两名黑西装道:“走吧走吧,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我说,不行!”一巴掌打掉了刀胄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羽鸦一个箭步挡在了两个黑西装的面前,无视着仓库里越发僵硬的气氛,她将手中的武士刀狠狠立在了地上,神色清冷着道:“有些事,如果不能说清楚,今天谁都别想从这个仓库里走出去!”
“呐,羽鸦,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刀胄抬起手来,并拢着食指与中指轻轻压下了帽檐,一边缓步走向着羽鸦一边沉声道:“难不成,你把这个间谍为了保命而编出来的谎话给信以为真了?身为土御门家镇守之一的你,觉得武九郎大人真的背叛了阴阳寮,被那个连毛都找不到一根的影之阁给收买了?”
稍微顿了顿,刀胄微微扬起了下巴,神色冰冷道:“还是说,我对你太过和善,让你生出在我面前狂吠不止的勇气了?”
伴随着刀胄话音落下,恐怖的压力瞬间降临在了羽鸦的身上,一时间,羽鸦只觉得呼吸一滞,仿佛面前立着的并不是一位西装革履,雌雄难辨的美少女,而是一座身形巨大,燃烧着熊熊鬼火的武士兜鍪,高举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沉重武士刀,仿佛随时都会劈砍在她的头上!
时隔百年,羽鸦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与刀胄之间那恐怖的实力差距。
不,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毕竟,眼前这个家伙可是土御门家三大镇守之中的最强者,只与侍奉之人同姓的土御门刀胄!其法力评定为——S级!
“羽鸦,你手里的那把刀是‘天羽羽斩’吧?”眼看刀胄与羽鸦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土御门武九郎冷不防的问道:“为什么,它会在你的手里?”
“只是从信十郎那里借用一下。”瞬间从刀胄的恐怖压力之中解放了出来,羽鸦回过了头,沉声回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阴阳头大人应该嘱咐过你,让你时刻护卫在土御门信十郎的身边...”看了看羽鸦,又看了看羽鸦手中的武士刀,土御门武九郎漠然问道:“你为什么没有陪着信十郎,而是带着信十郎的天羽羽斩出现在这里?”
神色微微一滞,羽鸦并没有回答,眼下的情况过于复杂,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小早川美纪对她的嘱托告知土御门武九郎,照理来说,就算直接将这件事告知给土御门武九郎,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土御门武九郎的消息应该确实是由小早川美纪提供的,但不知为何,羽鸦的直觉一直在疯狂示警,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另一边,见羽鸦不再言语,土御门武九郎深深的看了羽鸦一眼,紧接着,他便沉声道:“回去了,我们已经浪费掉太多时间了。”
得到了土御门武九郎的命令,仓库内的阴阳师们再度动了起来,准备离开,只是还没等他们迈出脚步,忽然间,就听一个声音突兀着从仓库门外传了进来...
“既然都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了,为什么不把问题讨论清楚呢?”
伴随着话音落下,仓库内的众人再次齐齐止住了脚步,看向了仓库门口,就见那锈迹斑斑的铁门之外,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白人正挂着儒雅的微笑,一边拍着手一边缓缓走进仓库之中,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咧着鲜血淋漓的嘴巴,脸上挂着傻乎乎的可爱笑容。
“我稍微尝了一下那两个守在门口的日本人哦!一人只咬了一口!”猩红的长舌舔过染血的嘴角,白裙少女兴奋着道:“久违的吃了一次鲜肉!味道很棒哦!只可惜大腿肉的口感硬硬的!嚼起来很不舒服!”
“毕竟和往日的食材相比油脂含量有些低下...”眼见仓库内的阴阳师们齐齐变了脸色,中年白人忙不迭的打着圆场道:“不过还请诸位放心,两个人都只是晕了过去,而且我也做过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只要及时就医,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稍微顿了顿,中年白人话锋一转道:“不过,想要送他们就医的话,要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对于你们刚刚讨论的话题,我其实还是挺感兴趣的...”
“比如说,土御门先生的秘书是影之阁打入阴阳寮内部的间谍...之类的。”
Chapter-165.次 元 一 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捕螳螂,A国人在后,你方的大戏还未唱罢,我方便急着粉墨登场,一方小小的废弃仓库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对于A国人,日本人所抱着的情感可谓是极其复杂,有时候,他们会觉得A国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不是亲爹,胜似亲爹,还有些时候,面对A国人,他们表面满脸堆笑,心里却忍不住骂骂咧咧,只觉得是恶客上门。
毫无疑问,在这介于亲人与仇人的复杂定位之中,汉尼拔与温迪戈荣幸的担任了后者,成为了两个不受欢迎的恶客,倒是土御门武九郎的反应颇为有趣,他绷着一张钢板似的脸,挤不出半点笑容,与传统日本政客的反应截然不同。
“眼下,我们的手上有一名嫌疑人正在等待押送,而我们的人也需要及时治疗...”半晌的对视过后,土御门武九郎漠然道:“无缘无故攻击我方人员,米科尔森先生,您最好能在事后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会代表阴阳寮向贵方提出抗议。”
“首先,我们并不是无故攻击了贵方人员,我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贵方人员会出手阻挠我们的行动...”挡在仓库门口,不见半分想要让路的迹象,米科尔森摆着儒雅的笑意道:“其次,土御门武九郎先生完全不必担心事后的解释,我方定会给贵方一个满意的说法,只要那两位先生能够活下来,他们的治疗费用将会由我方全额支付,只不过,如果那两位先生不幸殉职了的话,抚恤费恐怕就只能由贵方自己承担了...”
说着,米科尔森微微眯起了眼睛,带着几分戏谑道:“毕竟,正是因为贵方的拖沓行为,所以才导致那两位先生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不是吗?”
“你们拖着也没关系哦!真的没关系哦!”站在米科尔森的身旁,白裙魔女温迪戈一脸兴奋着道:“记得把尸体交给我处理就好!”
瞬间,仓库里的黑西装们炸了锅,他们怒视着米科尔森与温迪戈,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偷偷摸摸的日语咒骂,就连土御门武九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面部肌肉止不住的微微抽搐。
“你想要什么?”半晌后,土御门武九郎沉声问道。
“她...”微笑着抬起手,将手指指向了神志不清的秋山怜,米科尔森轻翘着嘴角道:“这位秋山小姐,还是交给我方来处理吧。”
“不行。”土御门武九郎拒绝的十分果断。
“放心,我们只是有些事想要问问她,仅此而已...”被土御门武九郎拒绝,米科尔森的脸上没有浮现出半点不悦,他只是轻笑着道:“问过之后,我们会立刻将她归还给贵方。”
“秋山怜的问题,是阴阳寮的内部问题。”土御门武九郎漠然道。
“当我可以用水城基地的磁卡打开阴阳寮内的每一扇门时,您就该意识到,阴阳寮没有真正的内部问题...”轻轻摇了摇头,米科尔森轻笑着道:“而且,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通过水城基地方面通知了横田基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车子应该正在路上,难道您想让我亲自去苦着一张脸告诉他们,说他们白跑了一趟吗?”
说着,米科尔森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边收敛着脸上的笑意一边道:“我相信,土御门武九郎先生一定不会让我难堪,对吧?”
伴随着米科尔森话音落下,一时间,废弃的仓库里一片寂静,羽鸦注视着米科尔森与温迪戈,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刀胄柳眉轻翘,一边压着帽檐一边偏过头,不着痕迹的啐了一口,一众黑西装们沉默不语,将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土御门武九郎的身上,而土御门武九郎则默默注视着米科尔森,脸色越发阴沉。
“想好了吗?土御门武九郎先生?”半晌的沉寂过后,米科尔森轻笑着道:“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您最好还是早做决定,不然的话,您就只能等着给贵方那两位先生的家属发抚恤金了。”
“没错,米科尔森先生,您说的对...”忽然间,土御门武九郎笑了,他一脸僵硬着翘起嘴角,沉声对米科尔森道:“我应该早做决定...”
说着,就见土御门武九郎回过了头,脸色阴沉着道:“刀胄,杀了秋山怜。”
“哦?哦!”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抬起双手,任凭微光自掌心之间浮现,瞬间凝聚成了一把黑鞘白柄的武士刀,纵使被土御门武九郎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命令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刀胄还是搞不犹豫的拔刀斩向了秋山怜。
“拦住她!”眼看刀胄想要杀人灭口,米科尔森瞳孔骤然缩小,然而还未等温迪戈有所反应,就见一直默不作声的羽鸦突然抽刀而起,只听一阵金铁交加的鸣响,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刀刃,与刀胄手中的武士刀狠狠撞在了一起。
“羽鸦,我快失去耐心了...”眼见自己的斩击被拦下,刀胄微微扬着下巴,目光冰冷的有些可怕,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羽鸦,她沉声呵斥道:“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斩杀!”
“那便斩吧!”支撑着地面的双腿微微弯曲,隐隐有些颤抖,握紧着刀柄的双手更是绷紧到了极致,凸起的骨骼仿佛随时都能从手掌中炸裂出来,饶是如此,面对着来自刀胄的巨大压力,羽鸦竟是一步不退!
“羽鸦,你在干什么?”这回,土御门武九郎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恼怒,见刀胄因担心伤到了羽鸦而不敢下重手,他沉声对羽鸦道:“别忘了,你是土御门家的镇守。”
“我愿世世代代镇守土御门家!是因为我认同土御门家所坚守的大义!于魑魅魍魉的魔爪中保护一方黎民!”在刀胄的压力下苦苦支撑着,羽鸦咬紧着牙关道:“秋山怜的事恐怕不仅仅是阴阳寮的内部问题吧?!A国人与天朝人正在追查的案件,恐怕也与她有关吧?!既然如此,在没有与A国人达成协议,又没有天朝人在场,甚至没有经过审讯的情况下,你凭什么私自处刑她?!”
说着,就见羽鸦瞪起了眼睛,黑色的眸子瞬间化作了金黄色的兽瞳,任凭魔力自身躯之中一点点溢散,她厉声质问道:“还是说,武九郎你在害怕?!你害怕秋山怜当着A国人和天朝人的面开口说话?!”
“情况不对!”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拔出了手枪,米科尔森眉头紧皱着道:“温迪戈!准备抢人!”
“抢不走的!”小脑袋摇的像拨浪一样,温迪戈一脸为难道:“那个戴帽子的魔女超级强!我会被砍死的!”
“刀胄!斩下去!”太阳穴上暴起了青筋,土御门武九郎怒吼着道:“羽鸦背叛了土御门家!”
“哈?!武九郎大人你疯了?!”刀胄猛地瞪大了眼睛,急声解释道:“羽鸦这家伙只是脑子不好使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稍微劝劝她啊!”
顷刻之间,仓库内乱成了一团,几方人马全都有所掣肘,不敢轻举妄动,却又全部自说自话,脸上写满了着急,显得莫名的歇斯底里,正当局面一筹莫展之际,隐约间,似有什么声音自头顶响起,刀胄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就见那破破烂烂的顶棚之上,竟有一大堆黑乎乎的瓶瓶罐罐倾斜而下!
那是...手榴弹?!
“小心!”眉头骤然紧锁,刀胄一脚踢开了羽鸦,一边急声提醒着仓库内的众人一边迎着那一颗颗从天而降的投掷物猛然挥刀,下一秒,还未等仓库内的众人们有所反应,就见一道道密集的刀光突兀浮现在了半空之中,如蛛网一般层层交错,竟是将那一枚枚投掷物给斩了个粉碎!
Chapter-166.至 高 之 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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