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超黑暗咚巴拉
“事已至此,我也不会让夜行为难...”站起身来,迈着款款的步子接近着李夜行,待到了李夜行的面前,六月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敢抬头的楚诗瑶,然后便轻声对李夜行道:“只是,这种事,对于我也好,亦或是帕拉克莉丝也好,实在是...”
“这是最后一次,肯定不会...”眼看着六月香的眸子里泛起了水雾,李夜行正要表决心,忽然间,柔软的食指轻轻压在了他的嘴唇上,将他还未说完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迎着他的目光,六月香眨动着湛蓝色的眸子,嘴角轻勾着温柔的弧度道:“夜行,不必发这种誓,比起因无法做出正确抉择而痛苦的你,我更爱那个随心而动的你...”
“就是说,反正兑现不了,发誓又有什么意义?真是的,虽说从发现你能同时契约好几个魔女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猜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不爽就是不爽!”将小被子甩在床上,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李夜行面前,帕拉克莉丝一边一脚接着一脚的踢着李夜行的小腿一边愤愤道:“变态,色棍花心大萝卜,魔女推土机,...”
双手扯着衣角,默默看着这一切,楚诗瑶不敢说话,翡翠似的眸子里却闪着光,她很羡慕帕拉克莉丝与六月香,可以如此热情奔放的向她的官人表达自己的心中所想。
渐渐地,明亮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沉默,待李夜行将双臂缓缓攀上一大一小两只魔女的腰间,帕拉克莉丝不再执着于一边骂一边踢李夜行的小腿,她抬起小手,轻轻扯着李夜行的衣角,似乎是想要将李夜行的衣服给脱下来,而六月香则凑近着李夜行,用鼻尖抵着李夜行的锁骨,似耳语一般对李夜行轻声道:“洗个澡吧,一身汗味。”
“我倒是挺喜欢这种味道的来着,不过黏糊糊的,抱在一起时确实不太舒服...”小脸微红,帕拉克莉丝瘪着小嘴轻声附和着,扯着李夜行衣角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李夜行转过身,直接当着大中小三杯魔女的面脱掉了衣服,顿时,楚诗瑶那张苍白的小脸红成了一片,她自觉地羞耻,却又总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倒是早已老夫老妻的六月香无所顾忌,她轻轻挥手,让自己那身被魔力构筑出的长裙消散在空气里,露出光洁细腻的肌肤,同时轻笑着对李夜行道:“一起来吧,我帮夜行擦身子。”
“那凡人帮我擦身子。”本就没穿衣服,倒也方便,帕拉克莉丝抬起小手,轻推着李夜行的腰,就这样,半推半就之下,李夜行被帕拉克莉丝与六月香簇拥着走进了浴室,只留下楚诗瑶一人站在浴室外,双手捂着眼睛,却又留出了一道缝隙,什么都没遮住。
“喂!新来的!”一手牵着李夜行,另一只手握着花洒的开关,帕拉克莉丝没有急着打开花洒,而是转过头,轻翘着下巴,一脸臭屁的对着站在门外面色羞红的楚诗瑶道:“不一起?”
“一起来吧,诗瑶妹妹...”双手环着李夜行的腰,从李夜行身后探出头来,六月香轻笑着道:“总要习惯的。”
“啊...啊?”完全听不懂帕拉克莉丝与六月香在说什么,却隐约猜到了两人的意思,楚诗瑶微微欠身,俏脸微红,语气有些慌乱道:“两位姐姐,这是要...要诗瑶一同伺候官人沐浴吗?”
“嘁,不会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吧?”柳眉微翘,绀紫色的眸子中露出了几分鄙夷,帕拉克莉丝松开了李夜行的手,大踏步的走向了楚诗瑶,待到了浴室门前,她一把抓住了楚诗瑶的手腕,一边将楚诗瑶拖进浴室一边道:“进来!害羞什么?!过了今晚你就什么都懂了!”
“啊!姐姐!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哎哟!力气还挺大!”
“姐姐...不要...”
“进来吧!你进来吧!”
伴随着楚诗瑶半推半就的被拖进了浴室,一时间,水声,帕拉克莉丝与六月香的娇笑声,还有楚诗瑶那小动物似的哀鸣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Chapter-170.保 留 项 目
历经缅甸之行,李夜行终于久违的和自家老婆们一起站在了浴室里。
只不过这次,浴室里多了一个人。
黑色的长发被凉水打湿,散乱着沾粘在光滑洁白的脊背上,脖颈与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被黑色的咒印所环绕,带着难以言喻的魅惑,纤瘦的少女双手抱胸,微微瑟缩着身子,背对着李夜行独自站在一旁,唯有那红透的耳朵,在向李夜行诉说着少女的紧张。
站在李夜行身后,任凭灰色的长发肆意散乱,六月香紧贴着李夜行坚实的后背,双手环过李夜行的腋下,一边温柔的将手中的泡沫均匀涂抹在李夜行的胸前,一边凑近着李夜行的耳朵气吐如兰道:“夜行,这位诗瑶妹妹...是不是有些害羞过头了?”
屁股压着蓝色的塑料小凳子,坐在李夜行的身前,感受着李夜行那涂满了洗发水的双手穿梭于自己的银发之间,帕拉克莉丝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前倾起身体,瘪着嘴巴不说话,只是用那对绀紫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楚诗瑶的后背,半晌后,她忽然站起身来,一脚踢开了小凳子,抬起手使劲戳了戳楚诗瑶的后腰。
“啊!”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叫,楚诗瑶慌乱转过身来,红透着小脸,一边用双手死死抱紧着胸口一边瑟缩着问道:“姐姐...有何吩咐?”
“别畏畏缩缩的,一副没出息的模样...”很多时候,语言并不会成为沟通的障碍,尽管如此,帕拉克莉丝还是斟酌了片刻,几秒的沉默后,她微蹙着眉头,摆着一张臭脸,指着一旁的蓝色小凳子,用磕磕绊绊的现代汉语道:“坐上去。”
“啊...这...”虽说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毕竟是夫人的吩咐,身为妾室的楚诗瑶也就只能选择听从,她小心翼翼的挪到蓝色小凳子前,犹犹豫豫着坐了下去,下一秒,就见帕拉克莉丝拿过一旁的洗发水,倒在掌心上,在一阵涂抹过后,她温柔的将双手插进了楚诗瑶那乌黑的发丝之间。
“头发还蛮漂亮的...”认真的揉搓着楚诗瑶的秀发,帕拉克莉丝瘪着嘴巴小声嘀咕道:“虽然肯定不如我的银发就是了。”
“姐姐!万万使不得!”一看帕拉克莉丝竟是要伺候自己洗发,楚诗瑶顿时慌了神,她正要站起身来,却被帕拉克莉丝压着肩膀重新按了回去。
“真是的,你怕什么啊,就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要是狐狸尾巴母猪也能这么怕我就好了...”不顾楚诗瑶瑟瑟发抖,将掌心间的洗发水均匀涂抹在楚诗瑶那瀑布似的黑发上,帕拉克莉丝一脸的认真,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被镇魔司的家伙们关起来折磨了好几年,还被下了封印,我都知道了,呵,当初一见面就觉得那帮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圣十字教会没什么区别,现在看看,就连做的事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认真为楚诗瑶洗着头发的帕拉克莉丝,李夜行感到有些意外,倒是六月香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将白色的泡沫均匀涂抹上李夜行的背部之后,她便抱紧了李夜行的腰,一边缓缓磨蹭着李夜行的后背一边轻声解释道:“帕拉克莉丝应该是在诗瑶妹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吧,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们俩的经历其实挺像的。”
“别给我拿出一副很懂的模样来,我和她完全不一样...”帕拉克莉丝一边揉着楚诗瑶的秀发一边微蹙着眉头道:“我可是单打独斗和那帮鸟人对抗了七百年!”
“您是指被那位炽天使加百列单方面追杀了七百年吗?”六月香探出头,轻笑着问道。
“你要死啊母猪!”猛地回过身来,帕拉克莉丝一把将手上的泡沫甩向了六月香,六月香见状,嬉笑着赶紧躲回了李夜行身后,顿时,帕拉克莉丝手上的泡沫甩了李夜行一脸,险些飞进眼睛里,惹得李夜行面部肌肉一阵抽搐,眼看着一大一小两只魔女又要打起来,他赶紧沉声道:“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什么事?”好歹是放下了扬起的小手,帕拉克莉丝没好气的转过身,重新开始揉搓起了楚诗瑶的秀发,或许是因为带着几分火气的缘故,她手上的动作都跟着重了几分,把楚诗瑶揉的直哆嗦。
“出差...”李夜行沉声道:“去日本。”
“又出差?”湛蓝色的眸子中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讶,六月香停下了胸前的动作,有些不悦道:“缅甸的事刚结束,夜行难道都没有假期吗?”
猛然意识到自己从入职开始到现在似乎一直是秉持着干一天休一个月的怪异节奏,李夜行清了清嗓子,沉声解释道:“缅甸的事,起因在日本,他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去帮忙。”
“又不带我们?只带着那只甲壳光洁的爬虫类?”帕拉克莉丝的关注点明显和六月香不太一样。
“不...”出乎帕拉克莉丝的预料,李夜行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次,只要愿意,都可以去。”
“真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六月香狐疑着问道:“难不成那边出现了什么很棘手的家伙?”
“可能,会对付一个S级魔女...”李夜行沉声道:“但应该由日本方面处理。”
“其他的事情呢?”六月香继续问道。
“一概不知...”稍微顿了顿,李夜行继续道:“正因为一概不知,所以要我去。”
“明白了...”片刻的思索后,六月香的脸上重新有了笑意,再度磨蹭起李夜行的后背,她轻翘着嘴角道:“我要去。”
“我也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帕拉克莉丝一边用力的揉着楚诗瑶的脑袋一边恶狠狠道:“你也要跟着去,听见没有?”
“啊...啊?”跟着帕拉克莉丝的动作摇头晃脑,楚诗瑶一脸的疑惑。
就这样,一家四口人的行程被定下了,帕拉克莉丝和六月香既没有吵也没有闹,顺利的有些出乎李夜行的预料,就这样,在一阵冲洗过后,久违的家族洗浴终于在旖旎的氛围中结束了。
踩着招待所内的一次性拖鞋离开了浴室,李夜行并没有穿上衣服,毕竟对于洗浴后的保留项目,他早已是轻车熟路,在他身后,帕拉克莉丝与六月香显然也是打着同样的主意,正因如此,所以一出浴室便重新幻化了白色古装裙的楚诗瑶才显得格外扎眼。
“竟然...穿衣服?真的假的?”眉头微蹙着,帕拉克莉丝望向楚诗瑶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就仿佛是在打量外星人。
“诗瑶妹妹还真是容易害羞。”六月香微眯着双眼,似笑非笑道。
被帕拉克莉丝与六月香直勾勾的盯着,楚诗瑶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瑟缩着,有些不确定道:“诗瑶...可是有何事不妥?”
“我说,你该不会是又打算站在旁边干看着吧?”微微歪着头,帕拉克莉丝咄咄逼人道。
“诗瑶妹妹,都走到这一步了,还何必这么见外呢?”六月香附和着道。
“啊?”根本听不懂帕拉克莉丝和六月香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楚诗瑶刚想去取摆在床头柜上的学习材料,忽然间,就见帕拉克莉丝与六月香同时扑了上来,于一声惊叫中直接将楚诗瑶按在了床上。
“姐姐...姐姐...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脱了吧,你脱了吧!”
“诗瑶妹妹,脱下吧,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站在一旁,盘着双臂,李夜行默默看着大中小三杯魔女在床上撕扯成一团,不一会,楚诗瑶便被彻底制住了,左手被帕拉克莉丝按在床上,右手被六月香抱在怀里,被扯开的衣领暴露着环绕黑色咒印的脖颈与锁骨,同样被咒印环绕着关节的纤长玉腿也微微弯曲着从裙摆间一并露出,雪白的肌肤上,那条环绕着脚踝的红绳无比显眼,挂在上面的银色小铃铛更是随着少女的每一次挣扎踢蹬而微微作响。
“官人...”也不知是真的无力反抗,还是欲擒故纵,被制住的楚诗瑶将目光投向了李夜行,青绿色的眸子中泛着水雾,苍白的俏脸上更是红霞显露,她樱唇轻启,微微息着道:“官人,官人,救我...”
“哦吼?”绀紫色的眸子之中弥散出满满的恶意,嘴角更是勾起了恶质的弧度,帕拉克莉丝抬起头,望向了李夜行,眼神之中满是煽动与鼓励。
“李医生...”香舌轻舔樱唇,度上一层淡淡的水光,将腿压在楚诗瑶腰间的六月香轻翘着嘴角,气吐如兰道:“该给诗瑶妹妹打针了。”
微微抬起头,望向了棚顶,李夜行思考了几秒,决定了,还是不关灯吧。
只可惜隔壁的白小姐,估计今晚又别想睡觉了。
......尸之章.END.......
Chapter-1.东 京 雨 夜
天上下着雨,不见繁星,雨点并不大,却胜在密集。
街道上,积水汇聚在一起,缓缓流淌进路旁的下水道,几辆轿车挤在狭窄的路口,默默等待着道路对面的红灯,打头的黑色丰田轿车里,身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神色肃穆,视线透过不断被雨刷扫过的挡风玻璃,默默打量着眼前的城市。
天色早已见暗,又被穹顶的乌云遮盖的更加阴沉,细密的雨幕下,一栋栋雄伟恢弘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用洋溢着热情的璀璨灯火照亮着人行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好似想要赐给这些社会人士们对抗生活的勇气,只是,穿过人行道们的行人们没有时间从这座城市之中汲取力量,他们撑着伞,神色匆匆,仿佛生怕在道路上浪费了哪怕一秒钟。
在男人看来,辉煌的灯火并不能给予人类对抗黑暗的勇气,这狭窄的街道与挤压在一起的高楼大厦,可比压在头顶的雨幕要更加使人窒息。
这里是东京,日本的首都,全亚洲乃至全世界都首屈一指的超级城市,作为日本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它就如一台无比精密的机械,残忍剥夺着人类的人性,将身处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化作零件,各司其职,同时,它又像一头恐怖的怪物,虹吸着全日本的养分,然后将残渣肆无忌惮的喷吐而出。
毫无疑问,东京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只可惜,它的美好,那些因苦于生计和梦想而埋头苦干,在不知不觉中甘愿化作了柴薪的人们无暇欣赏,而站在高处俯瞰一切,洞悉一切的人,同样无法欣赏。
不知不觉间,街道对面的红灯变作了绿灯,在确认眼前的人行道上没有了还未过路的行人之后,男人神色冷峻着轻轻踩下了油门,他的目的地,是一家东京涉谷区不算有名的西餐厅。
街道狭窄,路牌繁多,等到男人抵达了位于涉谷区的目的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随着前方的街道变宽,人流开始越发拥挤,男人不动声色,跟着标识牌的指引将丰田轿车缓缓开进了附近商场的地下收费停车场里。
从副驾驶座上取出黑色的雨伞,关好车门,男人顺着一旁的小路重新回到了地面,伴随着头顶再次被夜空笼罩,一股清凉的微风穿透了面前密集的人潮,直扑到了男人的脸上。
不得不说,在这已经度过了梅雨季节的八月,东京可谓炎热异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场于日落时分下起的小雨才显得格外的难得,一时间,男人甚至想要放弃撑伞,直接走进这细密的雨幕中。
可惜,男人不能这么做,体面很重要。
撑起手中的黑伞,迎着拥挤的人潮默默踏进了雨幕之中,男人微微颔首,让黑伞的阴影遮盖住自己的面庞,同时避开着一个个身着奇装异服,拥挤着从人行道上走过的年轻行人,无视着自己与周边氛围的格格不入,他跟着红绿灯的指引,在人潮的裹挟下穿过街道,将脚步停滞在了一家门店前。
这是一家西餐厅,足足有三层,或许是因为价格昂贵的缘故,所以里面的客人并不多,几秒的沉默过后,男人推开玻璃门,走进了店中。
“欢迎光临...”伴随着耳边的招呼声,守在门旁的女侍者微微欠身,摆着营业式的微笑轻声问道:“请问先生,您有预约吗?”
回过头,下意识的多看了女侍者一眼,虽然长相谈不上漂亮,但身材却是相当的不错,再加上整齐的穿戴与妥当的礼仪,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男人想了想,沉声道:“只是见个朋友,在三楼,应该已经到了。”
“明白了...”摊开手臂,指向一旁的楼梯,女侍者轻笑着道:“请。”
对着门旁的女侍者点了点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起雨伞,将其摆放在门旁的架子上,随后,他便迈开了步子,直奔餐厅三层,只见整个三层只有寥寥几张木质的餐桌,每张桌子配着两把颜色相同的木椅,于暖色的灯光下彼此拉开着距离,摆放在玻璃幕墙旁,顺着那道滚落着雨珠的玻璃幕墙,可以清晰的看到街道对面的商厦与商厦下络绎不绝的行人,而位于最里侧的餐桌前,正坐着一个女孩。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朝着唯一有人的那张餐桌走了过去,待到了餐桌前,男人拉开椅子,面的着女孩缓缓坐了下去,神色冷峻着与女孩对视了起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相当年轻的女孩,说不定也就只有高中生的年纪,一头白发直梳向一侧,带着几缕亮橙色,暴露着另一侧的太阳穴与钉在耳朵上的耳钉,她上身穿着带有兜帽,印着白色“SUPREME”图标的黑色长袖卫衣,下身套着黑色的短裤,露出两条被黑色过膝袜包裹着的小腿与带着黑色花纹的白色高帮运动鞋。
很明显,比起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这个女孩与涩谷的风格要更为贴近,见男人坐了下来,她也不说话,只是侧着身子,交叠起餐桌下的双腿,嘴角轻翘,神色间似带着几分打趣。
“镰鼬。”半晌后,终究是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还是那副无聊的模样呢,真不明白那位大人究竟看上你哪点了...”一脸无趣的耸了耸肩,被称为“镰鼬”的女孩自顾自的打开了菜单,在翻了几页之后,她挺起身来,对着楼梯的方向招了招手,立刻,早就候在了楼梯旁的女侍者快步走了过来,微微欠身着问道:“请问您要点什么?”
“这个...”先是指了指菜单上的图片,然后抬起手来指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女孩歪着头,轻笑着道:“他付钱。”
神色略有有些疑惑,转过头看向了坐在女孩对面的男人,见男人没有说话,女侍者点了点头,轻声道:“明白了。”
很快,女侍者便转身离开了,一时间,餐桌前只剩下了男人与女孩,以及那悠扬的音乐与淅沥沥的雨声。
“啊咧?”望着身旁的玻璃幕墙,女孩轻声道:“雨好像变大了。”
“她说了什么?”没有在意女孩的自言自语,男人沉声问道。
“所以才说,你真无聊...”眼神固执的望着玻璃幕墙外,探出袖子的小手却伸进了怀中,几秒后,女孩从衣服里取出了一张折叠过的字条,随手丢向了男人,而男人则稳稳接住,然后迅速展开,只见那字条之上写着一竖排娟秀的毛笔字:一切安好,切勿挂念。
回过头,看了一眼棚顶角落的监控,男人微微皱眉,用隐晦的动作将纸团紧握在掌心之中,待五指再度张开,他的掌心间只留下了燃烧过后的灰烬。
“安全吗?”望着渐渐被雨水模糊的玻璃幕墙,于半晌的沉默之后,女孩随口问道。
“明知故问。”男人神色冷漠着回答道。
“那边情况如何?”女孩继续问道。
“没有进展...”面对少女的问题,男人沉声道:“得益于A国人的动作,他们甚至搞错了方向。”
“呵,当初还怨我下手太慢,没能及时处理掉那个A国特工,走漏了消息,现在看来,这不是因祸得福了吗?”终于转过了头,女孩轻笑着对男人道。
“A国人已经察觉到你们的存在了。”男人微微皱紧了眉头道。
“但他们找不到我们,我们是影子,我们不存在,却又随处可见,要知道,这里可是我们的主场...”对男人的警告不以为意,女孩随口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男人想了想,沉声对女孩道:“明天,天朝方面派出的第二组调查员会抵达东京,我需要派人和他们接触一番。”
“很麻烦的家伙?”女孩轻笑着问道,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兴致。
“不清楚...”男人沉声道:“好像是空降过来的,天朝方面的调查组了解的也不多。”
“问题应该不大,就按原计划做吧,用正确的线索把他们导向错误的结果,让他们和A国人掰手腕去,那位大人的计划还需要一些时间...”轻笑着对男人点了点头,女孩翘起嘴角,带着几分戏谑道:“你...可别让咱家大人失望了啊。”
Chapter-2.传 统 早 餐
论吃,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出天朝人之右,对于天朝人而言,新的一天可以从一碗配着各色腌菜的米粥开始,可以从豆浆与油条开始,可以从咸甜豆腐脑开始,可以从皮薄馅大的肉包子开始,更别提花样繁多的广式早茶,如此观之,如兰州人一样,从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开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嗦下第一口面之前,方禹新是这样想的。
伴随着口感奇特的拉面滑进唇间,汁水之间的咸辣瞬间霸占了口腔,顾不上迷蒙了眼镜的雾气,方禹新直起身来,咂了咂嘴,轻声喃喃着道:“咸了。”
以口味偏重的料理作为迎接新一天到来的早餐,这在出身江浙一带的方禹新看来多少有些离经叛道,于是他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对面,就见外穿白色老干部衬衫,内套白色背心的中年男人正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嗦着面,还时不时的咬上一大口碗里的大片猪肉,至于拉面刚刚端上来时碗里的那半颗鸡蛋,早就不见了踪影。
和江浙一带不同,东北人对食材的处理整体要显得更为粗犷,饮食口味整体也是相对偏重,只不过,这种又咸又辣的拉面,对于一位正在度过中年危机的老男人而言,是不是有些不太友好?
另一边,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餐桌对面的视线,中年男人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略带着黝黑与彪悍的脸,见方禹新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将半根面条吸进嘴里,神色怪异着问道:“小方,你咋不动筷子啊?”
总觉得被对方称呼为“小方”有些怪怪的,但叫“小新”好像更不合适,方禹新别扭着一张脸,不愿让人看出他是在挑食,只能取下眼镜,一边擦着一边低声道:“事情没进展,有点没胃口。”
“放屁吧你!你就是嘴刁!”作为方禹新的老上司兼老搭档,中年男人可太懂方禹新那点小心思了,咬了一大口猪肉片,也不顾淌出了唇角的汁水与方禹新那微微抽搐的眉头,他轻笑着道:“看看你个逼样,特种部队出来哪有像你这种吃个东西都挑三拣四的?”
“当了几年兵,把全国的虫子都给吃了个遍,连哪里的蚯蚓咸哪里的蚯蚓淡哪里蚯蚓肉多哪里蚯蚓肉少都给记住了,现在有条件,我对我的嘴好一点,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叫补偿!”被中年男人揭了短,方禹新有些不满道:“哪像你,老吴,你倒真是好胃口,这拉面真就那么好吃?”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听着方禹新的牢骚,被叫做老吴的中年男人夹起面条来,一边轻轻晃着一边道:“这一碗量挺足,老板也舍得下料,当然,价摆在这了,要是再不给多整点那可太操蛋了,主要是,这拉面...它味感觉就不太正...啧,这面是拉出来的吗?”
听着老吴的话,方禹新没来由的感觉有点犯恶心,变得更没食欲了,足足花了快要十分钟,两人才将碗里的面与汤消灭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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