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二三
说着,姜璃运足气力,震声喊道:“钟离,苏寒说他想溜你的鸟!”
苏寒:“?”
派蒙:“?”
钟离:“……”
此话一出,往生堂里上至胡桃,下至仪倌,俱是沉默了。
这么离谱的要求,听着……好像还真是苏寒先生能做出来的事……
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倒头便睡,一定是我还没睡饱,出现了幻觉。
路过往生堂的路人神色一震,急忙对其他人说道。
“传下去,苏寒先生要溜钟离先生的鸟。”
“传下去,苏寒先生要和钟离先生一起溜鸟。”
“传下去……”
刻晴刚走到往生堂门前,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直接愣在了原地。
眼见着谣言越传越离谱,钟离终于坐不住了。
他匆匆推开房间门,提着一只金线编织的大鸟笼,一尾羽毛绚丽的金丝画眉在笼内拍翅啼鸣。
派蒙讶然:“哇,钟离先生这不是在房间里吗?”
姜璃得意道:“你看,我就说吧,只要你喊得声音足够大,钟离保准会出来。”
“拿去拿去,赶紧走吧,天不黑你就别回来了。”钟离语气急促道。
不知为何,苏寒总觉得钟离鎏金色的眼眸中有着嫌弃的意味。
接过鸟笼后,苏寒看向派蒙,问道:“派蒙,跟我一起出去遛鸟吗?”
派蒙一脸嫌弃:“苏寒,外面下着雨呢,你是不是傻?”
苏寒冷冷一笑:“这样才显得我与众不同,气质绝尘。”
不远处,胡桃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柄油纸伞:“回来的时候帮本堂主带几块香菱做的梅花糕。”
一袭青衣的苏寒微微一笑,左手提着金线鸟笼,右手撑着油纸伞,气质飘尘出逸,活脱脱像一名精神病。
苏寒:“知道了,堂主,要一起出去遛鸟吗?”
胡桃摆了摆手,驱赶苏寒:“去去去,本堂主忙着呢,哪有时间陪你一起遛鸟。”
苏寒神色无奈,摇了摇头,刚走至门前,就看见神游天外的刻晴。
“哟,阿晴,你怎么来了?”
苏寒一乐,拍了拍刻晴的香肩,将她从走神的状态唤醒过来。
瞥见苏寒手中提着的鸟笼,刻晴松了口气,继而又有些牙痒痒。
刻晴抿着粉唇,上下打量着苏寒,尽管她与苏寒相识已久,但每一次见面,这家伙都能刷新她的认知。
见刻晴默不作声,苏寒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鸟笼与油纸伞,折返回屋取来一只碗,碗口用黄色符箓蒙着。
另一手则拿着小勺,一边敲碗一边喊魂:“阿晴,回魂喽——”
刻晴洁白如玉的额前迸出青筋。
苏寒再度喊道:“阿晴,回魂喽——”
正当他准备继续叫下去时,横在他脖颈前的匣里龙吟让他默默闭上了嘴巴。
但这也让苏寒确定一点,我唤魂的方法是真的有效的。
刻晴挑了挑眉:“不喊了?”
苏寒讪笑道:“您这魂不都回来了嘛,那就不用我继续喊了。”
刻晴轻轻一叹,抓住他的衣袖便向外走去:“跟我来,一起去万民堂吃个早点,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苏寒急声道:“哎哎哎,我的鸟笼,还有油纸伞。”
刻晴顿住脚步,静静看着苏寒拿完他的重要道具,而后才与他一同向万民堂走去。
——
万民堂,包厢内。
刻晴掏出手帕,擦拭着嘴角,问道:“苏寒,你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
想到苏寒来到璃月后的种种事迹,刻晴突然改口:“算了,当我没问,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苏寒疑惑道:“什么东西,那么神神秘秘的。”
刻晴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团白布,将其打开后,里面是一只失去血色的断掌。
刻晴问道:“你能从这只断掌上看出来什么?”
苏寒眉头一皱,仔细端详着这只断掌,笃定道:“这只断掌的主人,生前戴过戒指。”
刻晴微微讶然:“还有呢?”
苏寒沉吟道:“你看那食指上一圈发白的痕迹,那纹理就是长期佩戴戒指所留下的。”
“手指纤细修长,涂着豆蔻色的指甲油。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手掌。”
刻晴取出一枚翡翠戒指,套在了食指上,正好与痕迹吻合。
刻晴轻声道:“这是翠含岩打磨出来的戒指,价值昂贵,只有富贵人家才戴得起。”
“知道我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苏寒大惊失色:“阿晴,没想到你竟然杀人越货——唔唔唔——”
刻晴羞恼地捂住他的嘴巴,这家伙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苏寒灵机一动,呲溜呲溜舔起了她的掌心。
不料,刻晴宁愿忍受掌心的酥麻感,也不放开。
直至半分钟后,刻晴才冷笑道:“舔得过瘾吗?刚摸过断掌的手,没洗。”
苏寒脸色一变,慌忙要掰开刻晴的小手。
但刻晴反而站起身来,将苏寒按在了座椅上,使劲捂住他的嘴巴,任由他拼命挣扎也不松手。
刻晴的语气中略带着报复性的快意:“舔呀,继续舔,怎么不舔了?”
包厢外的香菱:“……”
就在前一分钟,香菱还兴冲冲地端着一碟水史莱姆年糕,准备让苏寒试试菜。
不曾想刚走到包厢门前,就听到刻晴的这句虎狼之词,着实震撼了香菱幼小的心灵。
香菱神色复杂,默默退去,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们的暗号是玛卡巴卡
苏寒端详着这枚戒指,以及摆在桌上的断掌,问道:“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刻晴唇角勾起了笑意:“果然,即使是你也不知道。”
苏寒翻了个白眼:“线索这么少,我能知道就有鬼了,但我可以猜一猜。”
刻晴敛去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苏寒食指轻叩桌面,猜道:“珠钿舫?对不对?”
刻晴美眸中流露着赞赏之意:“不错,你猜的很对。”
苏寒淡笑一声:“前几日,你与我说你在调查一件案子,应该与珠钿舫有所牵连。”
“但在你要那调查珠钿舫时,遭遇了一些阻碍,里面的人拒不配合。”
“珠钿舫涉及利益众多,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若执意调查,难免会惹其他人不快。”
“所以,你就想让我将甘雨喊来,让她亲自出面。怎么,还是没有结果?”
刻晴懊恼道:“这么多日下来,珠钿舫一定早就将自身嫌疑洗脱干净了。”
“但就这么放过罪犯逍遥法外,我不甘心。”
苏寒沉吟道:“先说说,这断掌与戒指,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刻晴道:“前些日子,我家府上的家丁向我揭发检举他的挚友。”
“他说他的挚友计先生突然得到了一枚品质上佳的翡翠戒指,在他面前炫耀。”
“但他仔细观察后,发现那翡翠戒指上面有残留的血迹。”
“于是他就怀疑计广杀人越货,干了些违法的勾当,便向我检举。”
刻晴得知此事后,当即连夜率领千岩军来到计广家中。
当她从计先生家中搜来那枚翡翠戒指后,果不其然,那戒指内侧确实残留着血迹。
惊慌之下,计先生吐露实情,这翡翠戒指是他低价从珠钿舫的侍从李二那里得来的,其他方面一概不知。
苏寒问道:“侍从李二?”
刻晴颔首道:“不错,在这之前,我要先向你说明一下。”
“珠钿舫是璃月有名的销金窟,有名伶搭班唱戏,有绝色佳人相伴,无数人醉生梦死,在那里流连忘返。”
“而珠钿舫之所以能在璃月立稳脚跟,离不开我们璃月七星的支持,这背后牵扯的利益非常复杂。”
苏寒若有所思,一旦涉及到了多人的利益,这件事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刻晴接着问道:“你知道,赌场面对出老千的客人,都是怎么做的吗?”
苏寒眉头一皱:“你是说,这断掌的主人,就是珠钿舫的客人,她在赌场出老千被断去一只手?”
刻晴点头:“不错,那断掌本应扔进海里,可这李二是珠钿舫新来的侍从,不懂规矩。”
“见那名客人手上戴着戒指,于是就心生贪念,将那只断掌与戒指一同留了下来。”
苏寒啧了一声:“不应该呀,为何要连这断掌也一起留下,莫非这李二有着不同寻常的癖好?”
刻晴惊奇道:“又被你猜中了,经过千岩军的审讯……”
“这李二见那女子姿色出众,便将这断掌留了下来,作个念想。”
“至于这赃物,则被李二低价出售给了计先生。”
“以为自己赚到便宜的计先生便在他的挚友面前炫耀,不料却遭到挚友举报。”
苏寒接过话道:“所以,阿晴就想去珠钿舫调查一下,结果碰了壁?”
刻晴怒道:“哼,要真是出老千被断掌,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珠钿舫利益纠纷复杂,我也不想插手,但这分明是一桩谋杀案。”
苏寒一惊:“谋杀案?等等,你先别说,让我好好看看这断掌。”
说着,苏寒拿过失去血色的断掌,仔仔细细地观摩了一番。
未过片刻,苏寒便失声道:“果然是谋杀。”
刻晴抿了口豆浆,轻声问道:“你先和我说说你的看法,不然我怀疑你在不懂装懂。”
苏寒也懒得与刻晴废话,抓住刻晴的皓腕,抽剑作势砍去。
即使刻晴并不畏惧,那手掌也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苏寒解释道:“喏,看到没?”
“当我要砍下你的手掌时,哪怕你明知道这是假的,却依旧不自觉地挣扎了一下。”
刻晴:“……”
苏寒拿起断掌,继续解释道:“你再看这只断掌,若是死者生前用力挣扎的话,断面绝不可能这般整齐光滑。”
刻晴问道:“或许是被人固定住了呢?”
苏寒摩挲着下巴,淡淡一笑:“断面未见过多淤血,只有少量血迹,这是其二。”
“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斩下手腕,必然会喷溅大量血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很明显,这是在死后斩断的。你再去审问一下李二,他绝对向你撒了谎。”
“要么,这人是他亲手所杀,而后斩去的手掌。要么,这人是珠钿舫所杀,他在抛海沉尸前,留下了这只断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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