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以你的灵魂强度，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普通人类呢？竟然没有吞噬她，而是放任她和你的灵魂搅拌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将你们的灵魂抽离，很有可能会导致平衡，然而你们两个就会变成碎掉的玻璃杯……”
林野不相信一个大恶魔会敌不过人类的灵魂，但如此奇妙的案例又摆在他眼前……
“好在我不是研究者，我也没那个心思去浪费时间在你们身上。
格鲁说了，你的要求就是保全与你共生的灵魂？这个简单，我就可以做到一场完美的‘手术’——你就安心的去吧。”
这句话刚刚落下，睁大眼睛的那由多从震惊中缓过来，忽然吸了口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她或许不用死也说不定！
于是乎，她大声喊道：“不要杀我，我还请你女朋友吃过饭呢！”
“……哪个？”
“……”
“咳！”
林野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你要是想活下去，就给我一个理由吧。”
“我和琴子、飞鸟井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鸣瓢秋人是我最能干的下属，而且当初围剿【纯实会】的时候，你虽然不知道，但我是暗中出了力的！”
“哦？”林野眉头微皱，听她这么说，一些记忆在其脑海中苏醒。
【纯实会】的覆灭确实是多方势力联手的结果，他只是对核心成员执行了斩首战术，但警察也是发挥了极大作用的，并且他当初就隐隐觉得在水面下还有一些力量在推动事情发展……
那由多这么一说，林野立刻就想到了琴子她们……这家伙认识琴子也不是不可能。
“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情报！”
见到林野面露犹豫，那由多咬咬牙又大声说道：“关于教团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们的！”
“咦？你这样的大恶魔不应该对教团很忠诚吗？”
“什么狗屁教团，没听说过，从此以后我心中只有林野陛下一个太阳！”
第1044章：简单任务
“哎呀呀，这不是我一生的挚友那由多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琴子出场的时候相当戏精，见到那由多的第一时间就露出心痛、不解的模样，快步上前从地上扶起了她。
“怎么样，身体还撑得住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骨头断了十几根而已。”
“哦，那我就放心了。”琴子点了点头，显然也并不是真的关心那由多。
紧接着大小姐扭头看向王座上的男人：“林野，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娇弱的女性呢？”
“娇弱？”林野眉头一挑，“你从哪看出来她‘娇弱’的？如果不是格鲁实力还算不错，你就是出动军队也抓不住这位大恶魔女士。”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琴子抓住那由多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我相信你是个好人，虽然你和林野的手下闹出了一些不愉快，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当然不会！”
那由多表现得同样诚恳：“生而为恶魔，我很抱歉。
但是，我虽然无法选择自己的诞生，但我却可以选择自己前进的道路。没错，我玩弄人心，我背叛组织，我反噬上司，我公器私用，但我知道我是个好人。”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为了生存背负一些道德压力也是没办法的，但换一个角度来说，你现在可是警察，警察抓坏人这种事，怎么能说是背叛呢？那叫大义灭亲！”
“啊，琴子小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充满智慧的人，今日的一番交谈将我内心的茫然全部解开，我已经决定了不再逃避，而是选择直面自己的恐惧！
过去，从组织里逃出来之后，我一直都在竭力隐藏自己，哪怕明知道那些恶魔在暗中搅动风雨，但也只会视而不见。
——可从今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那由多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小林那由多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正义的伙伴！
我很乐意为林野陛下献出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并尽自己的努力为世界和平添砖加瓦！”
“好！说得好！”
林野在王座上鼓起了掌：“我手下能打的人很多，但聪明的家伙却很少，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有着灵活道德底线的人才！
你以后就跟着史克亚罗吧，有你这个二五仔、啊不，弃暗投明的大恶魔，相信教团将再无秘密可言，用你的所有经验和技巧来帮助他们去搜捕那些漏网之鱼。
只要你表现得够好，在这个过程里，我甚至允许你掠夺那些恶魔的力量来壮大自身。”
“感谢陛下的信任！”
那由多心中狂喜，一边竭力抑制着自己的心情，一边单膝跪下做了个不伦不类的骑士礼。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宽容！”
“我对你报以莫大的期待，希望你能带给我一些好消息。”
林野笑了笑，伸出手来虚对着她，蓝色的灵光从虚空中浮现缓缓降落在那由多身上。
“这、这是？”
“别慌，我可是个很关心下属的老板，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当然不会让重伤员去一线工作。先把你的伤势治好，我再将你和宿主的灵魂分开。”
“……”
那由多沉默了片刻，她能感受到在自身周围漂浮的奇异能量，也知道林野想要干掉自己的话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面对命令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太愿意和小林分开。
她并没有被小林驯服（起码她自己不这样认为），只是单纯的习惯了彼此的存在，难以想象再度独立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虽然那个女人既没有惊世智慧，也没有倾国容颜，无论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个平平无奇的家伙，但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那由多从小林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小林也是这世上唯一能用真心来对待一个恶魔的人……
“怎么，你好像很不愿意啊？”林野没有继续做下去，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由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说实话：“我不想和小林分开，她也是一样的想法，虽然我们的存在方式是扭曲且不合理的，长久下去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多的问题……可即便如此，我们也决定站在一起联手面对！”
“大胆！”
林野还没说话，史克亚罗已经大声呵斥了出来。
“你知道陛下的恩宠是多么珍贵吗？你只不过是一个战俘而已，能够活下去就已经要感恩戴德了，竟然还敢要求更多，甚至拒绝陛下的好意。
给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去选择！”
“果然还是让我杀掉好了。”
格鲁耸了耸肩，目光在那由多的脖子上徘徊着，似乎在考虑该从什么地方下刀。
“事后我会清理好现场的。”
“好了。”
林野抬起手来示意让两人闭嘴，他看着虽然畏惧但似乎并不打算改口的那由多，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竟然与人类建立了如此深的羁绊，看来你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恶魔——就是这样才有资格当我的手下。”
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那由多如果是那种正牌恶魔，也就是毫无底线和牵挂之物的恶棍，那就算主动投靠林野都不会放心。可从那由多和小林的关系来看，她显然已经有了“弱点”，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恶魔了，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变得软弱了。
但正是这样，她才不会选择背叛。
当然，在被林野烙下印记之后，就是想背叛也做不到了。
“你很走运，倢今天我的心情还算不错……而且还要看我家大小姐的面子。”
林野和琴子对视一眼，神之巫女点了点头。
“那我就额外开恩，给你们一个量身定做的恩惠好了。
两个破碎的灵魂相互支撑，虽然也能勉强支撑，但结构并不稳固。
我会将你们的灵魂分开再独立补全，但你们二人将仍然共用同一具躯体。”
“……一体双魂吗？主导权是谁？”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林野想了想，说道：“作为代价，你们也要承担双份工作，那由多的任务是担当围剿教团的参谋，而小林……额，鉴于只是个普通人，就随便做点简单的工作。
——总而言之先把东京警视厅纳入掌控吧。”
第1045章：稍有几分薄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小林去揽权，甚至从政？你觉得她像是能爬上去的那种人吗？”
晚餐时间，林野和琴子从灵子空间中出来，在岩永家大宅里享用着厨师精心准备的美食，但大小姐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餐盘里的小羊排上面，而是一脸疑惑地向林野发问。
“而且这有什么必要吗？你如果想要操控政局的话，根本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吧？”
“但那会很麻烦，而我是一个比较怕麻烦的人。”
林野摊开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事，但随着力量和地位的上升，侖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找上门来，而我的随便一个决定都有可能造成很大的风波，就像往池塘里扔石头一样。
其实我也没想让小林和那由多这两个做出来什么大事，但只要能在‘表’、‘里’两个世界同时发力，教团这样的组织是不可能一直藏下去的。”
“这倒也是。”琴子了然地点了点头。
教团被灭却师们重创后，之所以能像野草一样烧之不绝，并不是他们自身能力多么强大，而是和各界精英政要保持着良好关系，甚至还有私下里的利益往来，这就为他们提供了多层保护伞和障眼法。
哪怕是在信息极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也有的是办法可以完全抹去一个人的痕迹，藏几个人对那些大权在握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灭却师手段虽多，但毕竟数量太少，他们能直冲要害将最大、最强的据点，甚至是教团的支部、总部都摧毁掉，但却没办法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清理过去。
而那群老鼠只要躲在阴沟里，想要再找出来就千难万难！
但相反，如果能利用国家机器来搜捕的话，那就不会有任何阻碍，哪怕躲在深山老林里都能揪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你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小林身上吧。”
琴子吐槽道：“那由多是个有心计有城府的恶魔，她很清楚自己和教团之间的矛盾，所以这次有机会借助我们的力量来清除教团，对她来说其实是走了大运，与其说是任务，反倒更像是一种奖励。
她下起手来绝对不会留情，既熟悉恶魔的行动规律，又对其内部的情况了若指掌，确实是个当参谋的好材料。
但小林却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照我看，她根本就不适合去混政界。
况且，就算你强推她上位，光一个日本警视厅有什么用啊？教团的大本营在欧洲哦。
你要想在那里拥有足够的影响力可不容易……额。”
“所以我也只是随意地安排了一下，并没真指望些什么。”
林野撇撇嘴：“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想要彻底剿灭教团，一个日本警视厅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所以？”
“那不妨定一个小目标：
先征服世界好了。”
“……”
琴子眨眨眼，很关切地看着林野，那表情似乎想问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林野的这个提议不靠谱之处在于，将“征服世界”作为“剿灭教团”的前置任务，未免也太高看这些邪教徒了。
但她又转念一想，忽然发现这件看似荒谬的事情，对林野来说可能就跟吃个饭后甜点一样轻松。
万一他真的——
“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在这个世界建立统治级的势力，但毕竟是某种意义上的‘老家’，所以我还是下意识想要在这里维持稳定。
但结果呢？无论是之前的羽衣狐还是现在的教团，他们的存在无论对普通人还是神秘侧都不是好事，但却无人能制止他们的恶行，若不是遇到了我的话，被他们的野心所伤害到的人不知会有多少。”
林野放下了刀叉，很认真地看着琴子，开口说道：“我也反省过自己了，是不是在应对这些潜在威胁的时候过于消极，如果我能以更加积极主动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也就能将威胁掐灭在摇篮里。”
“你……”琴子犹豫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林和那由多只是不重要的小角色而已，我的亲卫队虽然实力不错，但人数却太少了，光是追杀教团就很吃力，更不要说建立一个完整有效的世界级监控防卫机制。”
林野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轻松随意：“所以我打算多叫点人过来。”
“你来真的啊！”
琴子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世界征服？”
“不要慌张，没那么严重，我可不是拿破仑或者元首那样拥有过强表现欲和荣誉感的人，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只要能将影响力深入到欧洲各国高层就行。
这个并不难，一群邪教徒就能诱惑这么多官僚，而我能给的只会更多……当然要看我心情。
如果他们合作，那就是互利共赢，如果不合作，大不了支持反对派，毕竟我也是个支持民主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动用武力的。
而我的部下们会展现出足够的力量，让他们少一些不必要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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