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耿直之人
“呵，对你们来说确实是一年，对我们来说……呃，好吧，好吧~”
兔子队长MYO好像想要说些啥透露给X，不过被人工智能轻扫一眼就安分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能否降低跃迁设备的输出强度？我每次传到这儿的感觉都跟搞散架了儿一样，这会让我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
【关于这点，你只能去咨询W公司，我们无法控制。】
而一直到现在，从入会一直到现在一直没开口的Geburah终于要忍不住了。
似是发怒的野兽般看着安吉拉与谬，凶恶又暴躁。
【嗯？Geburah，你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还是要派兔子来？我不是已经说过不需要兔子了么？”
还是之前争吵的事情，惩戒部部长很不满意安吉拉让外人插手公司事物的安排。
“怎么，你这是瞧不起兔子吗？蠢货。”
兔子队长朝Geburah挑衅一般地做着幼稚鬼脸，以至于X不得不挽起Geburah的手臂，反复蹭着，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不要发怒，Geburah，忍一忍。”
X小心蹭着自己的部长，试图用自己安稳快要炸毛的红发女战士，大局为重。
X作为一个被秘书和部长夹在中间的人实在不好做，也就期待一下安吉拉也懂事点。
【经过商讨，我们认为兔子是最适合在这里执行镇压任务的机动部队】
【犀牛可能会把整个公司倒腾地面目全非，而驯鹿除开会对机械设施造成破坏外……还会对主管本人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而安吉拉明确表示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主管造成伤害~我们总是会满足客户的要求~”
谬嘴快地抢着说完了，还不忘冲着X眨眨眼睛，这无疑让Geburah队长更是产生了一种被人冒犯的气愤感。
——这应该是自己的女人！
“我没在和你扯什么牛还是什么呆头鹿！我是说，我们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外人干涉！”
Geburah怼了上去，而把X牢牢护在怀里。
兴许激怒惩戒部部长本就是谬想做的事情，她打开了话茬子而成功偏离会议的主题。
“哈？那你告诉我，你能用这身破烂铁壳子做些什么啊？你现在看上去比我们弱的多嘛，心里难道就没几个数吗？”
“那要是放以前，就是另一码的事情咯。看看现在的你，只要一到后巷，就会被那些清道夫大卸八块。”
“‘血雾弥漫，尸横遍野’这样的你早就成为历史，时代已经变了，好好记着哟~”
而那尾部的颤音，实在颇为的嘲讽，就那简单的激将法就已经把惩戒部部长气的恨不得冲上来打一架了。
“如果我想的话，几秒钟之内就能把你这样的兔子撕个稀巴烂。”
在时态真正失控之前，安吉拉控制住了局面。
【各位，会议期间还请不要偏离主题】
【Geburah，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兔子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一旦事态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兔子会第一时间处理好。】
【我知道你有非常出色的战斗技巧与经验，Geburah，但R公司派出的雇佣兵是所有‘翼’里最强大也最可靠的……】
“我们！自己！他妈的！可以处理好！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现在就能证明。”
【我整理了一些数据，这些数据非常庞大，除我以外任何人都无法计算，这些数据已经表明了——】
【我们之所以要冒着外人进入公司内部的风险来更新合同，就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兔子不会介于最基本的镇压工作，所以还请冷静下来，Geburah，冷静分析当前的形式。】
【好的，那么我们的合同算是更新好了，Geburah负责最基础的镇压工作，所以兔子可以向Geburah咨询一些有关于镇压的建议或是帮助。】
秘书说罢就等着这两位“旧识”自己处理，其实说是等，安吉拉也可能也有点介意Geburah恰独食的行为，而现在把她扔会议里只是报复行为里的其中一种。
毕竟兔子队长总是能让惩戒部部长暴跳如雷，急了急了。
两位“老朋友”之间多少是有些故事的。
“抱歉，我没有什么可咨询的，兔子有兔子的处理方式~”
“我对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才没有什么可说的，既然你们的生意谈完了为什么还不快点滚蛋？！”
“哇，你居然对同是后巷出生的朋友如此无情吗？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嘲笑过你，所以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你觉得这很好笑？我没心情陪你玩游戏，闭上嘴快滚。”
“坳~我明白了，是我打搅了你干活，所以你才会生气的，是不是呀？”
这一副欠揍的嘴脸与不加掩饰的嘲讽话语，气到了极致的Geburah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兴许怀里的X就是她的镇定剂吧，她也不想太吓到X，让X看到自己不好的那面。
“是的，我不需要你们这种人的帮助。”
Geburah承认了，这就让兔子队长谬觉得了没意思。
“好吧，我们也没有继续待在这的理由，我们随叫随到，说走就走，一点儿痕迹也不会留下。”
但是临走前还没忘记来几嘴，简单的几句话宛若深水炸弹。
“我本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在杀戮中寻求快█的那种人，可事实上，你不过是个疯子罢了。”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们是兔子，为了草料而四处奔波，可你不一样，曾经的你还知道你的敌人是谁，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可现在呢？”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你。”
“你曾经是我的英雄，那个不惜流血也要保护弱者的英雄……请你不要再玷污我的回忆。”
这是一种憧憬与失望，愤怒与鄙视混合在一起的复杂目光。
…………
…………
作者的话：
痛苦喵，这学校十一点半断电也太烦人了，笔记本最多撑四个小时，想多写都不行。
加更只能在双休加更出来了喵，但是周六还有一下午的韩语课要上，脑袋痛痛，为了半年奖只能加油了。
210.当主管哪有不疯的?强撑罢了!!左勾拳!
“Geburah，兔子队长是你的朋友吗？关系似乎很好诶。”
X缩在惩戒部部长的怀中，像一只软绵绵的黑猫，依偎着蹭了又蹭，这让一旁的秘书分外的不爽，但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场的缘故，没有当场发作。
“我跟这兔崽子的关系哪里好了？！我不是英雄，从来都不是。”
Geburah部长还处于一种极为狂躁的状态，这种恼火并不是单纯的因为讨厌某一个人造成的，或许更多的是因为自己。
人会愧疚于自身的无能，再者那些认为不对的行为，很多时候人想活的踏实就得问心无愧，而这个衡量的标准是出于自己的本心。
一个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是不会问心无愧的，他们会肆意地践踏底线，而不配为人。
而一个有道德与自身底线的人，会不断的拷问自己，反省纠正自己的行为……从而缔造出更好的自己。
这是升华的过程，人格的补全，完善自身的缺陷。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但是人可以一直学习进步，纠正或者正视自己的缺陷，看向更远的前方。
而非一头被欲望支配，只为活着而活着，没有明天与未来的都市野兽。
人总是在自我的矛盾中不断成长……
“好了，不废话了，大英雄，拜拜咯~期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这身铁皮子还没彻底烂掉。”
兔子队长那般刻意地激怒或许是期望能看见什么吧，但到头来只有失望，最后扫了一眼X与Geburah后，这只不吃素的兔子就开溜了。
安吉拉负责引着这位公司的外来者麻溜滚蛋——
因为公司的特殊性，没有直接通往外界的道路，外来人员进入这里必须使用跃迁设施，同样，出去也必须使用跃迁设施。
这项W公司提供的技术费用昂贵，也就只有脑叶公司承担的起了。
当然，兔子队长这样的出入方式也直接断了X开溜的想法。
就算是主管想要从公司里出去也没那么的简单，不仅仅是过程的繁杂，还有其他更多的隐患问题需要考虑。
之前安吉拉说主管随时可以从大门走出去享受阳光也是骗人的，虽然早就猜到了是谎言，但是现在验证想法的时候，X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委屈与失望。
人工智能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带着欺诈与狡猾，且目的性强烈。
公司很大，但仍就像是个没有锁孔的牢笼，宽敞但却限制自由的牢笼，连自我的意志都要被公司支配，甚至有理由怀疑记忆都是捏造的，人格都是虚假的。
删除记忆在都市并非是一种稀罕的技术，而覆盖记忆、修改记忆与捏造人格也并非是很困难的事情，至少脑叶公司是办得到的。
这是一家拥有多种复合奇点技术的公司，几乎可以办到所有你能想到的事情，而想不到的事情也能够办到。
而作为主管，X只能从有限的权力里窥见公司的小小一角，而剩下更深层次的东西被秘书牢牢藏了起来。
安吉拉只会让自己看见，公司允许自己知道的东西……
有些时候X都会产生一种错乱感，那种应该相信谁，哪里是真的，哪里又是假的混乱。
认知滤网里看见的是什么？真实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自己到底是在意人工智能还是不在意？自己为公司效率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还是记忆的修改？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能确定。
或许之前还能说着为了以后而奋斗，但是确定并且知晓脑叶公司那近乎疯狂的保密措施和多项奇点技术后……
那被某位神秘人埋下的怀疑之种就开始生根发芽。
但还得当那副无知的模样，露出无害的面孔，任由着人工智能把玩……
可控性在很大程度说是最重要的，当一个人或者工具可控的时候，使用者才会放心，或许只有主管蠢蠢的，好骗，乖巧听话，才能让秘书放心。
不过并非所有的AI都是狡猾的，眼前的Geburah部长就很真诚，显然是直率的类型，而不会耍什么阴险手段。
或许确实有办法限制秘书的权力……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对人工智能构成威胁。
尽管部长听从安吉拉的命令，却也不是完全听从，每个部门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独立运行的，并非没了安吉拉就不能活。
部门的员工是对部长负责，而不是对安吉拉负责，下级只对上级，而非上上级……尽管可以跨越级别的下达指挥，但强制性没有那么高。
换而言之，其实是完全可以利用部长的，若部长能够团结起来抗争安吉拉，也并非不是不能夺回主管该有的权力。
秘书的权力够大，但兴许也不是完全掌控公司的一切，比如最为神秘的下层部门……她的权力兴许就止步于中层部门。
X一边思考着，一边依在惩戒部部长的怀里，凑地更近了些——
她是不介意与部长更亲密些的，当着面来说不定还能刺激一下某位人工智能。
自从打开了自己的思路打开了格局之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后，X就发现自己其实能够利用的东西非常多，筹码也很多。
完全可以看看谁先急，或许某位人工智能更急些。
“你当然是英雄，我听安吉拉说过你的事迹，Geburah，谢谢你保护了公司，保护了我们……”
“唔，虽然我是新来的主管，但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定能够愉快的相处。”
“‘血雾’我记得是都市里很有名的一位特色收尾人，公司居然能有这样一位特色收尾人做部长，真是荣幸。”
X说着那些夸赞的话语，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说了出来，而全然忘了……或者说忽略了自己话语中存在的致命漏洞。
安吉拉说过，公司的部门部长都是同她一样的AI，由公司的设计师‘A’设计出来的。
既然都是出自于公司的AI，又怎可能会是都市的收尾人，又怎么可能会与兔子队长是旧识，又怎么可能会在都市里流传她的事迹。
X听闻过她的事迹的话，就代表之前有认识过Geburah，而非现在毫无印象的初次相遇。
连X自己都忽略了这种事情，而她其实是一位逻辑性很强的研究人员，怎么会忽视掉这些明显的漏洞，除非本身就不愿意面对地刻意回避。
从兔子队长这位外来者的话语里就可知晓许多的信息，谬是外来者，但是却说Geburah与她同样来自后巷，且是有名的色彩级收尾人‘血雾’。
光这一点，就与公司AI这条信息相驳，要么是安吉拉撒谎了，要么就是这位兔子队长演技逼真，故意传出误导的信息。
但是有必要么？而这只是一次公司与外界交流时的会议，兔子队长也只是别家公司的打工仔。
换而言之，将这一条作为假设后的漏洞比断定安吉拉说谎的假设更多，X只能确定，是自己的秘书一直在欺瞒自己。
公司的部门部长或许根本不是AI，甚至可以说，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以才为公司效力，困在了这里。
而若是把部门部长假设为真正的人类的话——
也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部长们存在各种各样的欲求和性格上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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