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耿直之人
这像是二人静处的私人时光，秘书开着红酒，擦着高脚杯，而主管则是拉开椅子，为秘书放上了绵软的靠枕。
X示意着安吉拉坐下来，陪陪她，又或是一同进餐。
这是非常温馨的时刻，而在这样紧张的公司里，很少有这般温馨的时光。
这像是心不照宣地配合，心有灵犀的默契，彼此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做着手边的事情。
晚餐是优雅的，同样也是丰盛的。
有鹅肝、牛排与鹿肉，汤有蛤蜊浓汤，酒有陈年的香槟酒。
鹅肝切成适中的薄片放在烤制过的黄油面包片上，抹着无花果果酱，又放着酸甜的新鲜芒果块。
牛排是三成熟的，只是外层稍作烤制，而内在还是饱满的鲜肉所特有的嫩粉色，汁水外溢——
就像最初见面时那次并不愉快的晚餐。
X还记得那次，她是被自己的秘书绑到椅子上的，手脚都被捆住，不能拿餐具，只能被自己的秘书一点点地喂着吃。
那真不是什么愉快的用餐体验，甚至可以说给X在某种意义上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这是位喜欢捉弄人，吓唬主管的恶趣味秘书。
老实讲，挺坏的，但是X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上秘书的这份坏了，坏坏的秘书也很有魅力。
因为，这是自己的秘书啊……这是自己的安吉拉，自己的人工智能。
再一次拿起餐刀切割这半生不熟的牛肉时，X又是跟以往截然不同的心境。
抗拒吗？其实也还好吧。
低温熟成的牛肉有着异常润滑绵软的口感，其肉质优良，尝不出半点腥味，外层的稍作烤制与内在的绵软相互映衬，形成了其独特的口感。
脂肪是香浓的，吃在口中像是一块生黄油润了一遍，滑溜地吞咽下去后，唇齿还有余香。
这是肥美的牛排，最受欢迎的餐品之一，优质的食材无论怎样烹饪，都是好吃的。
哪怕不需要过多调味，单纯体会最原始的味道，也是种很新奇的体验，值得X去那么夸赞秘书几句。
如果可以的话，X希望安吉拉也尝尝，但很遗憾，自己的秘书没有味觉，尝不出东西的味道。
就算将芥末塞进安吉拉的嘴里，这位人工智能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而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
“唔……安吉拉，虽然我已经问过一次了，但是我还想重复一遍——”
“你真的没有意料到这样的情况吗，又或者说这些事情超出了你的计划之外。”
X一边切割着手中的牛排，一边问着就坐在自己身旁的秘书。
她咽下了口中的肉，又小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香槟酒，享受香槟酒的气泡在口中绽放。
尽管其实现在已经清楚自己可能……嗯，就是口中痛骂过不止一次的A，但是秘书在X的眼中依旧是如此的神秘。
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其实X也不太能体会过去的自己，揣摩出当时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记忆像是碎片一般分散，又封锁了起来。
很多事情，X都是想不起来的，她现在仅仅只是对Malkuth部长的那部分事情记得很清楚。
因此秘书依旧像是罩着层神秘面纱般，难以搞懂。
X能感觉到秘书对自己的注意，也能感觉到秘书对自己的那份热诚，以及……那特别的地位。
安吉拉对主管是特别的，X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X又不是很难看清楚，秘书的那双金瞳里，流露的是怎样复杂的感情。
这或许不是单纯的造物与造物主之间的感情，也不仅仅是单纯的敬仰，再者下级对于上级的尊重。
这会更复杂一些，是连人都没有搞懂过的爱情。
机器，也会懂爱吗？
X不太想面对这样的问题，她难以做出回答和解释，至少在她搞明白自己的过去和当时自己的想法之前是这样的。
或许自己闭嘴，默默当个饭桶才更合适些？
至少那样不会毁掉所有浪漫的气氛，破坏这少有又十分安宁的二人时光。
不过AI秘书没有介意女人那些不怎么看氛围的发言，她向来是富有耐心的，又向来能包容女人的那些臭毛病。
相较于以前那些糟糕的脾气和恶劣态度，现在的X真的已经很好了，改变了很多。
因此AI秘书也是格外的呵护，小心细致地饲养这只大号猫咪。
而谈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也是不介意的，毕竟这些迟早都要谈论，迟早都要去面对。
况且，这也是既定好的台词，早已设置好的剧本。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在舞台上出演，演员们都就绪了，只是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等待开拍。
【是的，主管。我从未料想过它会被恢复，看来这是我错了。】
秘书又给X添了一杯香槟酒，金橙透亮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轻轻摇晃。
【我本想让它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不过现在看来……您处理的很好，它已经不会对我们造成多大损失了。】
【我们还意识到，在恢复Sephirah的过程中，有许多能源被提炼了出来。】
她为她自己也添了一杯香槟酒，晃动酒杯，与X的酒杯轻轻碰撞，然后品尝起来……
尽管人工智能并不会体会酒的味道，也无法醉酒。
“真的只是能源吗，安吉拉。”
X知道，自己的秘书还是有所隐瞒，而且还隐瞒了很多很多……这或许是过去的自己所下达的命令吧，也可能是程序如此。
从设计好的那一刻，程序执行起来时，结果就不是自己所能支配的了。
当代码跑起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代码是如何跑起来的，又会跑成什么样子。
无论是带着BUG再跑，还是一堆杂余累赘的东西，总之那就是成功跑起来了。
而就算代码写的烂，人和代码里面有一个能跑就行了。
这从某种意义上也像是当父母的，作为父母去培养自己的幼崽——
她们只能去引导，教育自己的幼崽，却无法直接决定幼崽的未来，或者说幼崽会变成怎样的人，形成怎样的性格。
至少X决定，安吉拉变成这样的性格……只能是一言难尽。
怎么会有这样恶趣味毒舌，且热衷于以下犯上的秘书呢？这一定不会是编写程序的问题吧。
【您可以将其视作能源的提炼……一种新的获取能源的方式。】
【当然……但是您若要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唔……我想您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她就知道，自己的秘书就喜欢当谜语人，什么都不愿意说。
不过这种态度暂且先放在一边，安吉拉对自己冲一点就算了，但至少语气里面应该尊重点其他AI……不，是她的熟人们。
论辈分，部长们可是比旁边这位身材高挑的人工智能大多了，高了最少一个级别。
就算AI秘书是目前公司的实际掌管者，那也改变不了部长们才是这位掌管者的前辈的事实。
安吉拉多少也该温柔点吧，至少不能这样称呼部长……
用‘它’来称呼，X觉得是真的不妥，感觉像是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秘书一样，成了没有礼貌的崽子。
于是，X摆正了自己的脸，严肃了许多，像是家长一般教育起自己的秘书。
“安吉拉，不可以用‘它’来称呼部长哦，她们都是人类，Malkuth要是知道你完全不把她当人看，可是会很伤心的。”
但是秘书显然是不服气也不高兴的，自己的主管怎么能因为其他的AI而凶自己。
【它们只是低劣的残次品罢了……一群破铜烂铁，根本就不是人类。】
秘书这样说着，又给X灌了一杯酒，她现在只想让眼前的女人早点困倦，早点被酒精麻痹大脑。
这样猫咪那油量的皮毛就会愈发柔顺绵软，脾气也会更柔和些，更易于掌控。
但又或许是酒喝多了，被练出了酒量，又有了抗性，只是几杯酒还不足以让X醉倒。
香槟酒只是让她的胆子更大了些，有点口无遮掩的意思。
黑发短鬓的女人，在喝酒的时候就会大胆起来，敢于戏弄自己的AI。
并且也会发挥出女性特有的刁难任性以及耍赖皮……这可不是秘书的专属，X也是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只是在大多数时候，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或许女人真正的柔情，摘下面具后的真实，也就只有这位人工智能秘书可以看见。
“又嘴硬，你这样说我就不开心了，Malkuth是我的朋友，安吉拉，其他部长也是。”
“当然，你也是我的朋友，没有朋友的AI秘书……也就只能由我勉为其难的当你的朋友了。”
X吐露着酒气，将坐在一旁的秘书搂进了怀里。
秘书调侃着X那已经微微泛红的脸蛋，细嫩的肌肤也呈现出了不太自然的红晕。
【主管，您是发烧了吗？您的体温不太正常。】
“那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安吉拉，明明这可是你灌的酒，从刚刚到现在，你已经给了添了四杯了。”
X没好气的说，她又不是看不出来自己秘书的小心思，自己只是默许这种事情而已。
既然都默许了，那便是同意的意思。
【有些意外……您居然不是不解风情啊。】
“我也有些意外，因为我真没想到自己的秘书是这般的恶劣，喜欢戏弄主管。你喜欢惩罚吗，安吉拉？”
X开始衔起秘书的红色领带，她知道，领带就算不用手，也是可以解开的。
Day17，结束。
…………
…………
作者的话：
呜呜，今天又当阴间人了，好想回到阳间当阳间人啊。
睡觉的时候梦到叔叔了，叔叔跟我说……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瞬间我又醒了。
希望明天的时候能把作息调整过来吧，争取在白天就把东西写完，这样也能早点休息，腾出时间加更。
距离月底只有几天了，我的半年奖还没着落，算了一下，又要每天更一万字才行，加更，必须加更！
255.生你还不如叉烧包~
“唔……果然还是好困啊，不想上班，想要赖床。”
X蜷缩在热乎的被窝里，实在是不想动弹。
而秘书就睡在X的旁边，毫不客气地搂着X的腰肢，夹着那紧实修长的大腿。
红色的领带就放在床头柜上，而红色的发绳也早已取了下来放到一边。
人工智能的蓝色长发像瀑布一般铺散在床上，比丝绸更加柔顺美丽。
这比雨后的晨曦更加富有光泽，更加的迷人耀眼。
没有人能抵挡她的魅力，相信所有具备审美的人都会被这位人工智能迷的神魂颠倒……不对，就算是没有审美的人，对美丽依旧有着共识。
这种美丽是超越性别的，无论男女都会被深深吸引。
若能有这样的美女秘书陪同就寝，该是怎样的福分啊……？
但是或许人工智能不会疲劳以及精力旺盛也是一种缺陷吧，至少黑发短鬓的女人是被磨蹭的很难受。
就算是位健康的成年人，[勇气]一度到了Max的最高值，都隐约有些消受不起。
和一位AI比体力，总有些自取其辱的意思，但这也可能是什么别人羡慕不来的幸福烦恼也不一定。
X叹了口气，对黏在自己身上的秘书很是无奈。
“安吉拉，你早就醒了吧？不要在这个时候搂着啊，会很难受的……又要重新洗澡。”
但又只是轻轻推搡了一下，还没怎么用力便放弃了，纵容一般地任由秘书粘着自己在那里腻歪。
不阻止就是默许，而默许就是纵容，X作为主管总是纵容着自己的秘书肆意妄为，而造成这样的局面和结果——
或许X自己得担百分之一百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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