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Quin
“……你在往哪里看。”
察觉到某个狗贼视线的角度不对劲,堀北铃音冷冷地开口。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你穿校服的裙子下棋会不会不太方便。”
吴衣指了指少女身上红色的百褶裙,然后稍微侧过身子将房间里的情况展示给其看。
“原来如此,矮桌吗,比起平时坐的桌椅来说确实是会麻烦一些,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行就是了。”
说着堀北铃音一步踏入房间,正要换鞋又停了下来,扭头望向吴衣。
“有鞋套吗?”
“没有,你直接穿拖鞋不就好了。”吴衣摇头。
“这些都是被人穿过的吧?”
“……你有洁癖?”
“没有,这只是必要卫生意识而已,万一这些被人穿过的拖鞋上残留了脚气之类的细菌的话,我再穿进去不就糟糕了吗。”
堀北铃音说的头头是道。
吴衣被她搞的没办法,只能反手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新的拖鞋。
“给,这双是新的,没人穿过。”
“嗯。”
堀北铃音毫不客气地接过穿上,换好鞋子之后又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然后再次抬起头对吴衣道。
“拖鞋的点数我已经转给你了,考虑到以后可能还会到你这里来,这双拖鞋姑且算作是我的私有物,不允许其他任何人穿,这点没问题吧?”
吴衣沉默了一下提议说:“我觉得如果你真的这么怕被别人穿那就自己带回去不就好了,然后每次来的时候再带过来。”
“那就太麻烦了,况且我房间的鞋架上也放不下更多的鞋子,相比之下你这边的鞋架还有相当的空余不是吗?”
堀北铃音视线扫过鞋架。
“况且我想只是一双拖鞋而已,你应该不至于保管不好吧?”
“……铃音。”
“说。”
“我觉得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caster。”
吴衣诚恳地说。
“因为我发现你每说一句话都能给我的拳头施加‘硬化’效果,如果这是在型月世界观的话咱俩都能去冬木市碰碰运气了。”
“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抛下这么一句话,堀北铃音朝着房间里走去,在防止有棋盘的矮桌旁蒲团上以跪坐的姿势坐下,腰背挺得笔直转头望向还停留在门口的某人。
“快点开始吧,我想我们的时间应该不是很充裕才是。”
“……”
硬了,拳头硬了!
随口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总有一天要把你啪到神志不清香槟遍地,吴衣无奈地小小叹了口气转身也回到矮桌旁,在蒲团上盘腿坐下。
“万丈高楼平地起,总之先给铃音你科普一下象棋的规则吧。”
说着吴衣花了大约五分钟时间将中国象棋中马走日象走田车走十字基础知识全部梳理了一遍,然后又给其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马脚和象眼。
堀北铃音的脑子并不笨,这些连小学生都能理解的内容她仅仅听了一遍就完全记住了。
“嗯,也就是说中国象棋是一种建立在双方实力完全对等的前提之上进行的游戏吗。”
“没错,即便是最弱的卒也能杀掉理论上最不受限制的车,即便它只能一回合挪一格且无法后退。”
吴衣指了指位于阵列最前排的卒。
“所以下象棋时候考验的基本就是个人的大局观以及能否更深层次看破对方的意图,只要你能够看穿对方的意图,就能提前对此开始进行下套,以此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收益。”
“明白了,那关于其他方面的规则呢?”堀北铃音点头问道。
“其他方面的规则?什么规则?”
吴衣有点没听明白。
“譬如说——”
堀北铃音迟疑了一下,比了个拿取棋子的手势。
“关于拿棋的方式有什么讲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这个倒是没有,怎么顺手怎么来就行。”
吴衣目光略略下移,落在少女屁股底下被黑色丝袜包裹的足尖。
“理论上你用脚下都行,譬如说你觉得对手很棘手,你就可以用脚下棋,用你的脚臭味来最大限度干扰对方思考……”
砰!
话音未完,堀北铃音闪电般手起子落,硬木相碰的瞬间爆发出的声音在房间中宛若平地惊雷。
吴衣有点木然地看着那只覆盖在自己黑方马上的红方炮,呆了一小会儿后补上一句。
“一般来说起手都是当头炮,基本……不会像你这样打。”
然后他抬手挪车把堀北铃音送来的炮吃掉。
砰!
又是一声巨响,故技重施,堀北铃音另一只炮也出动了,再次一发送走了吴衣的另一匹马。
看着自己一开局就被杀穿的两匹马,吴衣默默叹了口气。
五分钟后,看着自己方的棋盘上所有棋子都被杀了个干净只留下唯一一只在宫里被黑方车炮兵团团围住强势围观的老将,堀北铃音今晚首次陷入了沉默。
第一卷 : 第299章 铃音的耻度开发
之后的一个半小时时间里,房间中二人基本就维持着五到十分钟一局的速度不停地进行着象棋比赛。
堀北铃音倒是在被暴打了两三局之后就学乖了。
她逐渐意识到炮在场上的作用未必会比马小,并且因为炮的进攻距离不受限制,从某种程度上来威胁还比马更大,从而终于不再干出类似“射人先射马”的智熄操作。
然后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堀北铃音索性连马都杀不到了,一整局下来充其量杀了几个卒。
等到她好不容易吭哧吭哧绕着弯把炮挪到吴衣老将家门口的时候,却一回头发现对方的车马炮早就杀到自己家门口了,正无聊地在把相跟士以及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的车和马挨个清理干净,然后就开始停在米字宫外对着里面的帅虎视眈眈。
不过这还不是最屈辱的,最屈辱的还莫过于有一局被双炮将,两个士从头到尾就没有动过,把帅严严实实地保护在正中间。
等到吴衣淡淡吐出“将军”二字的时候,堀北铃音才赫然发现这狗贼不知何时已经在棋盘上用黑子摆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那里两挺叠在一起的炮就是问号底下的那个点。
总之就是换着法子吊起来打,一直打到堀北铃音开始怀疑人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将近深夜九点。
“好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
以今晚第四次将堀北铃音的帅用三个过河卒摁在米字宫里狠狠地霸凌为收尾,吴衣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开始收拾棋盘。
但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他正准备拿起棋子放回棋盒里的手指。
“等、等一下。”
堀北铃音用底气相当不足的声音阻止道。
“我想……再来一局。”
哈?再来一局?
吴衣抬头望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正好是八点五十分。
当然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以熄灯睡觉而言还有点早,至于说宵禁的话在八点就已经过了。
况且宵禁是只针对男生前往女生宿舍而言,但如果是女生从男生宿舍回到女生宿舍则没有这方面的限制。
只是——
“没必要吧,我对你的要求只是熟悉操作就好。”吴衣挖了挖眼角,“况且今天时间也不早了。”
“我、我知道……”
堀北铃音轻咬着下嘴唇。
和她刚过来时的模样相比,现在她仿佛是心怀崇高理想踏出校门然后一张月薪十多万的工资条当场锤回现实的职场新人一样。
虽然依旧勉强维持着强硬的态度,可说话时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明显的软化。
说得社保一点就像是里世界番剧里被调j完成的高傲大小姐。
“但是,我想再来一局……”
用近乎嗫嚅的语气说着,堀北铃音将视线躲闪向一旁。
哦?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吴衣扬起眉毛。
“你想赢?”
“……”
心事被道破,冷面少女无言以对。
她很想说想,但在今晚十四连败零胜场的扎心战绩面前,这句想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是能理解你想赢的心情,不过有个问题。”
吴衣松开拈起棋子的手竖起食指。
“你觉得自己真的喜欢象棋吗,如果光是急着想赢可是没用的,得沉下心研究才行。”
“我……还行吧……”
似乎羞于将喜欢两个字说出口,堀北铃音再次把脸别向一旁。
真是个傲娇,就是喜欢的意思咯?
吴衣倒是一眼就能看明白她的意思,但不知为何就觉得看冷面少女支支吾吾羞于启齿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所以他决定当一回折磨王。
“哪有还行一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咯,这个直接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唔……”
堀北铃音抿了抿嘴唇,眼神突出一个飘忽不定。
“就是……还行的意思,总之不算讨厌。”
“那你这回答也太吊儿郎当不像样了吧?”
吴衣故意拿出拒绝的语气。
“并不是我为难你,只是如果你真要学的话,不是发自内心想学是学不下去的,最后迟早半途而废,既然这样不如早点放弃,节省彼此的时间。”
“而且现在距离最终期末考试也就剩下一个礼拜的样子,这点时间就算你再怎么天赋异禀技术突飞猛进也不可能能超过有栖,不过熟悉操作还是绰绰有余,到时候只需要上场之后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可以了。”
“所以,告诉我你具体怎么想?”
说完最后一句话,吴衣拿出“狗币hr刁难面试新人”的姿态支起下巴,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回答。
“我……”
堀北铃音视线用力地盯着正下方自己被黑丝包裹的双膝,声音都在隐隐发颤,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我想……下象……”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吴衣转过头侧耳倾听。
“大声点,谢谢。”
“嘶……”
好似羞耻心终于抵达极限,堀北铃音猛地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闭上眼睛。
“我想下象棋!这样你满意了吧!”
少女的怒吼刹那间充斥房间,在犹如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的动静之后紧随而来的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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