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121章

　　游白觉得他的怒气要爆发出来了，下意识地做好了防御攻击的准备。哪晓得，对方动作出乎预料。“丹迪莱恩”转变形态，上半部分打开，内部藏着的核心机飘了出来。

　　卡尔操纵他那台TR-1张开双臂，揽住游白的机身，好似在与许久未见的老友拥抱。

　　通过接触频道，游白能够听见对方拼命吸气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哭腔。

　　“卡尔……”

　　“活着就好，哈、哈哈……活着就好……”

　　为了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丢人，卡尔还在勉强自己发出笑声。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游白内心几乎被罪恶感给压垮。明明当初是自己一走了之，对方却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庆幸。或许对卡尔·松原这个男人来说，与旧友的重逢，远比所谓的阵营和立场更加重要吧。可惜，当初自己实在是连喘息的空间都没有，无法将实情说与对方听，否则当前的情况也会有所变化吧？

　　沉默大约持续了十来秒，卡尔总算收拾好情绪，松开“海瑟斯雷”，低声质问：“为什么要特意与我们为敌？”

　　“因为我认为泰坦斯是错误的，这个理由充分吗？”

　　“错误……么？”

　　卡尔想起队长跟自己说过的那些事情。泰坦斯在宇宙中一次又一次作出愚蠢的傻事，如果不是奥古及时阻止，泰坦斯手里早就沾上几千万条无辜人命了吧。

　　即便听说了这些，卡尔还是想辩驳两句：“加米托夫阁下与哈曼的谈判破裂了。”

　　游白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哪怕谈判破裂，泰坦斯这个组织的本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既然如此，你们奥古又为什么要替哈曼进行掩护？这岂不说明，你们也是一丘之貉？”

　　“一次战术上的配合而已，性质不同的。而且奥古不是帮助哈曼，是受到了阿纳海姆的牵制。”

　　“哼……”

　　卡尔也明白自己是无理取闹，可他就是想跟对方抬杠，好像这样才能把内心潜藏近两年的怒气给撒出去。至于为什么发怒，卡尔隐约觉得，不止是因为对方骗了自己这么久。恐怕还有奥黛丽选择了对方，没有选自己的缘故。

　　不过，这个想法太过愚蠢，他不禁在心中苦笑起来，自己还真是有够小家子气。

　　韦斯·墨菲从旁望着这幅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景象，一时之间有些好笑，看来双方都没有再打下去的动力了。

　　然而，投降还是战斗，这两方究竟要怎么选呢？他一时还做不出决断。

　　战场的闪光正在远离，不管是泰坦斯，还是奥古与阿克西斯，三方的MS都在追寻着哈曼的脚步而去。

　　这场战斗究竟会被导向何方？身处此处的几人还无法知晓。不过，墨菲与游白都觉得这样的战斗不该持续下去了。

　　墨菲让机体飘上前，对着前方的“海瑟斯雷”发出通讯。

　　“游白，和我决战吧。”

　　“……您还是想继续战斗吗？”

　　“你赢了的话，我和那两个傻小子都愿意投降奥古。”

　　“反之如何？”

　　“如果赢的人是我，那就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韦斯·墨菲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可事实又是如何呢？

　　强硬的话语本质上是他的伪装，所有表象都是在掩盖内心的彷徨与不安。他将作出决断的权力交给上天，试图以最原始的方式来决断事情的对错。

　　这样的做法真的对吗？

　　韦斯·墨菲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已经累了，不想再纠结这些了。

　　是与非，对与错，正义与邪恶，要让一名游荡于生死夹缝中的驾驶员来考虑这种事情，未免太为难人了。

　　当然，并不是说区分对错有多困难，而是作为战士的墨菲无法容忍自己继续走在错误道路上。由此产生的疲劳感，能将钢铁都压垮。

　　正因如此，他想要将一切赌在自己赖以生存的操纵技巧上。他明白，不通过战斗扯下自己最后一层身份，自己绝对无法做到理智思考。

第二卷：鸟笼中的少年 : 第255章第二百五十四章：决斗

　　战斗开始了。

　　就像过去西部电影中牛仔的生死决斗一样，游白与墨菲的这张战斗，没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

　　卡尔驾驶的机体漂浮在战场侧面，警戒周围动向，以免有人来打搅他们。

　　注意到这一点的游白终于安下心来，卡尔的离去说明，那家伙也同意墨菲队长的说法。因此，现在只要自己能够获得胜利，事情就一切好说了。

　　于是，游白当即将“海瑟斯雷”的推进力拉到极限，以最快速度朝着墨菲冲去。

　　作为MS而言，“海瑟斯雷”的体型已经算是相当高挑，然而与“费伯”相比，那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理所当然的，对方在的推进器出力也要比“海瑟斯雷”更加优秀。

　　一个跑得飞快还带护盾的机动堡垒，换谁来都会感到棘手。

　　可是与先前不同，如今墨菲已经没有再僵持下去的欲望了，后退拉开距离根本不存在于他的选项表里。

　　“加普兰”带着沉重的巨型装备朝游白这边冲刺而来，墨菲那动作简直就像是要过来自爆似的，突击姿态甚是凶猛。与此同时，费伯装备也在散布出可怕的火力网，想要将“海瑟斯雷”的回避空间压缩到极限。

　　可是，游白哪里是会被弹幕挡住的人？

　　他根本不屑于躲避，以直线迎向“费伯”，裙甲内藏的扩散炮不停开火，将面前的导弹全部击坠。至于敌人发出的漫射光束，那也全然不算事，大部分都被游白用盾牌内藏I立场挡下，剩下几发，也被游白用粒子炮给对掉。

　　事到如今，游白也不会再节约什么能量以及弹药，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关键的一场战斗，与西洛克对战都没有这么认真。

　　双方机体的速度都快得异常，转瞬间便接触到一起。而这时候，体型小的MS反而更具优势。

　　游白操纵绞车单元，让盾牌从弹幕中闪过，正要将断了一半的长刃步枪捅进I立场发生器中，韦斯·墨菲却提前一步，将整个背包卸下，以“加普兰TR-5”的姿态与游白展开缠斗。

　　他这一举动让游白看不懂了。

　　之前游白驾驶Z高达的时候就能够轻松击溃对方的“TR-5”，如今使驭更强的“海瑟斯雷”，墨菲反倒去除了背后的强大背包，这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墨菲头脑冷静，才更清楚“费伯”装备是宝贵的战斗资源，不能随便浪费在单挑之中。

　　他以不带任何附加装备的“加普兰TR-5”冲锋上来，长刃步枪猛烈开火，试图将游白的走位封锁住。

　　游白洞悉能力极强，哪会被他所牵制？三两下就躲开全部的光束，并且往敌机身边贴去，想要以自己最强的近身战技巧分胜负。

　　令他没想到的是，墨菲的目标并非游白本身，而是想要切断“海瑟斯雷”控制复合型盾牌的绞线。“加普兰”的长刃步枪前段加热，一刀斩断绞线，让“海瑟斯雷”失去了最重要的武装。

　　游白毫不关心飘在对方身边的复合型盾牌，肩膀上的导弹飞射而出，限制住对方的走位空间，接着“海瑟斯雷”变形成MA形态，脚部的热能军刀置于机身前段，以整台机体撞过去的方式发起冲锋。

　　墨菲连忙拉盾想要挡下，却没料到“海瑟斯雷”的一击脱离战术比想象中更强，剧烈冲击力将“加普兰”整个撞飞，盾牌也被切出了两道深深的刻痕。

　　他再想还手的时候，游白已经冲到后方，变形回MS形态，胸口的粒子炮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眼看着就要喷出。

　　这就是双方的实力差距了，不管是机体还是驾驶员，两者之间都有云泥之别。如若双方是在生死相搏，游白这一炮就足够将敌人击杀掉了。

　　他还是有所留手，拔出光束军刀与“加普兰”拼在一块，同时脚步的热能军刀向着对方腿部踢去。

　　墨菲注意到这一点，当即点燃推进器，改变自身姿态，以此躲开游白的攻击。然而还不等他庆幸，游白的下一次攻击就已经到来。

　　“海瑟斯雷”根本没有修正姿势，直接将踢空的小腿发射出去，撞在“加普兰”的机身上，并且内置的热能军刀还在“加普兰”身上切出一道极为难看的痕迹。

　　墨菲不禁为之愕然，他哪里想得到“海瑟斯雷”的双腿是由组件拼上去的？一般驾驶员也绝对料不到敌人会把腿部发射出来吧。

　　仅是这一瞬间的失衡，便让“加普兰”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损伤。

　　墨菲试图利用机体正面的细小喷口掌握住姿势，可游白的速度比他更快，剩下另一边腿部的热能军刀攻击过去，就像是切进黄油里那样，一击就把失去控制的“加普兰”双腿给切断。

　　“糟糕——！”

　　吃了一个大亏，墨菲差点当场失去战斗力。可毕竟是黑獭小队的队长，实力不能与其他杂鱼相提并论。在损失掉两条腿的同时，他直接将机体变形成MA形态，单靠着背部推进器脱离“海瑟斯雷”的近战范围。

　　丧失了腿部推进器的“加普兰”速度大减，游白正想追击，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电流，有种被人从脑袋后面淋下一盆冰水的寒冷感觉。

　　他意识到不妙，连忙拉开机身，果不其然，“加普兰”配备的盾牌已经靠着绞线绕到游白背后，盾型推进器内藏的导弹射出，目标直指“海瑟斯雷”的背部。

　　“用自己作诱饵？”

　　看穿了对方动向的游白，一个翻身，引导对方射出的导弹炸在“加普兰”自己的线控盾牌上。

　　“这也不行么！”

　　损失了盾型推进器的墨菲咬紧牙关，用最后剩下的长刃步枪连续射击，可结果都是一样，粒子束被游白抽刀劈碎。

　　双方的距离无可避免的被缩短，游白一记横劈切断对方的长刃步枪，接着光束军刀指向“加普兰”驾驶舱。

　　“胜负已分。结束了，墨菲队长。”

　　“是啊……”

　　韦斯·墨菲不禁露出苦笑来，“不愧是奥古的招牌机师，是我的完败啊。”

　　他心中五味杂陈，眼看亲手发掘出来的驾驶员成长到如今的程度，自己甚至连给他造成伤害都做不到。既替他高兴，又感到些许忧伤。

　　“游白，我——”

　　正当他想要说出投降二字的时候，余光瞥见的的一道璀璨光芒，让他将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从色当之门方向，一道蕴藏着死亡气息的光束飞来，笔直射向“海瑟斯雷”所在的位置。

第二卷：鸟笼中的少年 : 第256章第二百五十五章：威压

　　那道光束来得极为精准，是直接朝着“海瑟斯雷”驾驶舱去的，并且角度极其刁钻，刚好卡在了游白视野之外的位置。

　　一旁进行警戒的卡尔同样发觉了来自远方的攻击，整个人悚然一惊，他刚才观测的就是这个方向，哪怕用狙击瞄准镜来索敌，也未能察觉到敌人踪迹。

　　这不得不让他冷汗直冒，驾驶服都被浸湿了。即便是他这样专精于远距离射击的狙击手，也没法发出如此绝伦的射击。究竟有谁能做到这种事？

　　他第一时间想要出声告知游白，让对方赶紧回避。墨菲更是想直接冲上去帮游白挡住攻击。

　　不过，在生物传感器的辅助下，周边战场的动向都在游白掌握之中，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海瑟斯雷”漂浮在原处，面朝发出攻击的那个方向，不躲也不藏，直到光束即将命中之时，游白才随意挥舞起手中的光束军刀，转眼间，那道光束就被粒子形成的剑刃给劈得粉碎。

　　连带着接下来到达的第二发，第三发射击，也同样被他轻松迎击掉。

　　远方的狙击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威胁，只有散逸开来的溅射粒子在“海瑟斯雷”的外甲涂装上留下了些许痕迹，未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墨菲与卡尔凝望着“海瑟斯雷”，内心万分惊骇。就连刚才那刁钻攻击都能轻松化解，足以看出面前的家伙强到了什么地步。不管是TR-6，还是坐在里面的驾驶员，都到了寻常人看不明白的程度。

　　甚至，他们还在“海瑟斯雷”的机身周围隐约看见一圈粉红色光晕，像是被什么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给笼罩住了。

　　游白望向色当之门的方向，目光好似穿破了宇宙空间，遥遥注视着远方的某人。

　　“是你在看吧，帕普提马斯·西洛克……！”

　　他的庞大威压通过机体生物传感器爆发出来，以超越光的速度，朝着朱庇特里斯号蔓延过去。

　　也许是被这份压迫感震慑住了的缘故，来自色当之门方向的注视顿时消失了。

　　……

　　就在游白与黑獭小队发生战斗的同时，另一方面，阿伽玛附近也出现了敌人的踪迹。

　　“观测到泰坦斯部队！”

　　操作员托雷斯将探测到的情报传达给布莱德舰长。

　　“果然来了吗？”布莱德早已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立即下令，“让莱拉上尉和卡兹出动！把同样的情况也告知给拉迪修号，让他们派爱玛中尉带队出击！”

　　早已在MS中待机的卡兹不禁啧出声来：“干嘛要帮阿克西斯的忙啊？我们可是奥古耶！”

　　“不要抱怨，敌人已经要攻过来了！”莱拉的声音从频道中传出。

　　“如果不是舰长让阿姆罗上尉和游白上尉过去帮忙，哪轮得到泰坦斯的这帮家伙嚣张？”

　　“你也不想一直被前辈保护吧！”

　　“话是这么说——”

　　卡兹哑口无言，只好闷声进行出击报告，驾驶着“梅塔斯”飞出甲板，前去迎击敌人的MS部队。

　　对他来说，保护吉恩是相当难接受的事情，不过现在是泰坦斯打过来，那就没什么心理包袱了，当即对着远方发起攻击。

　　卡兹接受过阿姆罗的手把手培训，驾驶技术已经比普通正规军更加优秀，尽管实战经验不足，远距离对射水平还是有保证的。一轮攻击下去，居然成了这边战场上第一个获得击坠的机师。

　　望着远方绽放出来的火光，卡兹的脸上涌起兴奋之色，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可就像是要跟他唱反调似的，远方几道光束飞来，逼得卡兹不得不把“梅塔斯”变形回MA形态，又作出几次翻滚动作躲避攻击。但即便如此，敌人的攻击还是精准命中了“梅塔斯”外露的左边手臂，将腕部连带前臂光束枪一起破坏掉。

　　“好厉害……！”

　　卡兹惊叫一声，对方的实力超乎想象，攻击效率相当高，每一击都在诱导自己的走位，并靠最后一枪毁掉自己的武装。能做到这种事，对方阵中想必有相当出色的高手吧！

　　果不其然，一架“汉布拉比”从泰坦斯部队之中飞出，它穿梭于光束弹幕之中，将攻击目标选定为卡兹的“梅塔斯”。

　　“梅塔斯”本就不如对方那样擅长近战攻击，如今又少了一边手掌，卡兹明白自己绝不是敌人对手，与敌人拼过一刀便想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