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联邦军的白色恶魔
“阿斯兰,你听说拉克丝小姐的事情了吗?”
“……咦?”
“到尤尼乌斯7号去为追悼仪式做准备的视察船,音讯断绝了。”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站在克鲁泽旁边的拉科尼队长。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在闪烁,像是害怕伤害到阿斯兰一样。
但是比起伤害,此时阿斯兰心中更多的是疑惑。
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脑子里茫然一片,整个人像是电线杆子一样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呆了半晌,他才终于回过神,望向克鲁泽:“队长,难不成我们现在是要……”
“呵呵,阿斯兰你还真是无情啊。拉克丝可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当然要去找她。为了能有充足的战斗力,上面还特意派了拉科尼与波尔特两位队长来帮忙呢。”
听到那温柔的声音,阿斯兰背脊发凉,冷汗都下来了。
“该不会是卷入我们之前的战斗中,所以被……”
克鲁泽嘴角的微笑变得更加浓郁了:“别想太多。萨拉委员长说了,拉克丝小姐和你订有婚约,这是全PLANT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们部队更不能在这时候悠哉回本国啊。”
“……是要我像个英雄那样,把她救回来吗?”
“要不然,你就抱着她的遗骸哭着回来吧。”
“……”
阿斯兰惊愕的看着他的脸,觉得这位长官的言行,有时无神经到一种冷酷的地步。
然而,克鲁泽却任由他盯着,坦坦荡荡,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
对于队长表现出的这幅态度,阿斯兰已经无话可说了。只好低下头,放低声音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已经捕捉到地球军舰队的踪迹了。大概是给‘长腿’运送补给的舰船吧……不能放他们过去。”
“不是说搜索拉克丝——”
“我们是军人啊。就算肩负寻找拉克丝小姐的任务,也不能为了一个少女而错失取敌的机会吧?阿斯兰,我可不想被后世的历史学家嘲笑啊。”
……
“真的没关系吗?让机体的脑袋就保持这种状态……”
大天使号的机库当中,整备员马德克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他望着“异端”被毁了一半外甲的头部,怎么看怎么不爽,感觉放着不管有违自己作为整备员的尊严。但要说维修,材料实在不太够,工期又很紧。
游白倒是没什么所谓:“内部机构都修好就可以了吧?反正这台机体又没配置相转移装甲。”
“话是这么说——嗯?”
马德克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转头望向机库出口那边。
基拉从出口的阴影处飘出,脸上带着忧郁的神色,视线望向游白与马德克:“不好意思,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什么……?”
“因为我听说游老师你要去袭击对方舰队,我想,到时候可能需要我来帮忙保护大天使号……”
基拉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游白看得出来,他本身具有相当程度的不自信,并且内心一直秉持着对战场的畏惧之心。
这也难怪,敌人是调整者,他也是调整者。同胞相残很难让人接受吧。何况,战场还是决定生死的地方,千万层重压足以击垮那瘦弱的身躯。
但是,当一个人有意愿站上战场的时候,游白还是必须要确认他的真意。
“基拉·大和,你应该明白主动上战场代表着什么吧。”
“咦……?”
“不考虑清楚的话,或许你会落入比死亡更加痛苦的境地。甚至,灵魂都会被重力所束缚……”
就像过去的阿姆罗先生那样。
游白在心中补了一句。
那个叫阿斯兰的驾驶员,与基拉是幼时好友。如果失手将他杀死的话,基拉会落入怎样的境地呢?
哪怕是阿姆罗先生那样坚强的战士,也因为误杀拉拉而痛苦万分,甚至整整七年不敢上宇宙。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与痛苦?游白甚至无法想象。
但是在这一刻,基拉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他的视线中依旧带着迷茫与不安,但是,游白隐约从他眼底看见了坚定的神采。
“我不想战斗……但是,我有必须战斗的理由。”
游白与他四目相对,良久没有说话,最后默默的离开了机库。
而在机库出口通道的不远外,红色头发的少女,芙蕾就站在走廊上,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盯着游白。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眼神呢?
并非愤怒,也决不是仇恨,是一种更加暧昧且奇特的东西。
‘她在嘲笑我……?’
一瞬间,游白领悟了那眼神中的含义。紧接着,他又明白了更多的东西。
“芙蕾·阿尔斯塔,是你唆使基拉走上战场的吗?”
“哼哼,说得真难听呢。”
“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芙蕾好像听到了什么奇特的笑话,双眼都眯了起来,嘴角滑出几声带着魅惑意味的轻哼,“当然是因为他有能力去战斗啊。有人帮你减轻负担不好吗?”
真是个惹人烦的女孩,总是在最糟糕的时候出现,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如果说贝托蒂嘉的任性只是出于本性上的献身精神,那么芙蕾就是单纯的恶女了吧。
可即便如此,游白依旧没有生气。
“我听说,来合流的舰队载着令尊?”
游白的声音足以称得上温柔细语,可是,听到这声音的芙蕾,脸色却整个沉了下去,刚才的笑意简直就像是泡沫一般虚无缥缈。
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那又怎么样?”
“不……”
游白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你仍旧处在感性至上的年纪啊。”
第三卷:畸形儿的时代(上) : 第330章第三百二十九章:极端
那是一个被感性冲昏头脑的女性。世间事情的对错在她眼中并不重要,重要之处仅仅在于一点:她自己是否看得惯。
在这种情况下,游白被她视作眼中钉就不是一件奇怪事情了。
导火索当然是一开始游白的嫌疑,可到了后来,矛盾却逐渐转变为了个人恩怨。究其原因,大概是当日游白望向她的视线过于伤人。
十五六岁的孩子总是敏感尖锐,在发觉被人瞧不起的时候,内心的躁动自然会让她态度变得激烈,并且发自内心产生仇怨。
游白关注的点就在于此。
如若说芙蕾是因为个人恩怨而将无辜的基拉赶上战场,那她就是个愚蠢而卑劣的人。相反,要是她的行为更大程度上是为了保证父亲安全,就说明她还只是一朵看不清是非的温室花朵。
现在看来,她似乎是后者,因此游白很难对她产生恨意,更多的反倒是无奈。
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会让她形成现在的狭隘视界?大概那位父亲也是个相当乱来的人吧。
想到这里,游白忽然有些在意某个问题,于是将话题岔开:“阿尔斯塔小姐,你很讨厌调整者?”
“……哈?”
芙蕾没想到对方竟会在这种时候转移话题,思绪都跟着停滞了一瞬间。
她刚开始还以为游白是要找茬,但很快又发现对方表情还挺认真的,像在向自己讨教问题。那份诚恳感很让人舒心,不知不觉间,芙蕾胸中的不快消解了许多。她闷哼一声撇开脸,小声嘟囔:“干嘛啦,不可以吗?”
“就算调整者本身的能力很强,但你作为事务次长的女儿,家室所带来的优势完全可以抹平人种劣势吧?”
“可怕就是可怕啊!运动神经那么强,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干出什么吓死人的事情?”
“阿尔斯塔小姐是蓝波斯菊主义者?”
“才不是呢!”
芙蕾惊讶地高声否认,随即又压低了音调。
“——不过,那些人说的也没错啊?既然不是生了病,干嘛控制自己的基因?那种人本来就违背了自然的常理,是错误的存在嘛!”
听到这里,游白微微点头,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所谓自然的常理,这种说法,实在不像是芙蕾自己能想出来的东西。即是说,她本身就生活在反调整者情绪相当严重的家庭之中?若是如此,那个事务次长没准也是蓝波斯菊主义者。
‘被渗透得很彻底啊……’
他从地球联合军当中嗅到了危机感。
差不多也是同一时刻,芙蕾终于冷静下来了。她皱着眉打量起面前的青年,眼神中带着困惑。
对于他是否是奸细的事情,芙蕾已经不在意了。毕竟自己之前还看见他驾驶的MS被打得破破烂烂,要是奸细的话,没必要保护大天使号到那种程度吧?
“……你真不是调整者?”
芙蕾犹犹豫豫地问出了这句话。
能以平静的态度问出这句话来,说明她正在消气。年轻女孩子总是这样,叫人捉摸不透。
游白以苦恼的视线回望于她:“船医检查过我的身体,舰上能测的项目,我没有一项超出普通人范畴。”
“是么……”
再次确认这点,芙蕾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之前身上环绕的那股尖锐气氛也在逐渐消失。
游白对她表现出的态度颇为不解。
明明站在面前的还是同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在知道了对方不是调整者后就能松一口气?哪怕本身还是抱持着对那人的厌恶?
‘比起个人的好恶,更在意人种差异?真极端啊……’
游白不禁在内心咂舌。
……
“真的要进行这么乱来的计划吗?如果作战失败的话……”
大天使号的舰桥里,玛琉舰长扶着把手望向前方宙域,眼底的无奈几乎满溢出来。
要她说,就应该尽快与第八舰队的先遣队合流。正因为可能有敌人袭击过来的风险,才应该尽快离开才对,何必铤而走险?
而且说到底,现在大天使号内部的麻烦事情比比皆是。
不管是接触过军事机密的基拉,还是来路不明的游白,又或者是那位PLANT的粉红色公主,全部都是棘手货色。更别提舰上还载着一群难民,非得尽快让他们下船才行。
“烦恼的种子真是络绎不绝啊!舰长大人!”
穆从下方飘了上来,开玩笑似的向她敬礼,“弗拉达上尉前来报道!MS的修理已经差不多了哟,随时可以执行作战。”
竟然说得事不关己似的……玛琉瞧了他一眼,不禁在内心揶揄起来。
不过,这阵子她也开始习惯穆的风格了。这人看起来很随便,遇到事情时却变得十分可靠,还能和那个叫游白的人搭得上话,还蛮奇妙的。
说不定,连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都是他装出来的呢,为了让神经绷紧的自己等人放松下来?
不,大概还是他的本性如此吧……
一面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玛琉听见穆说话了:“看来,我们得就这么把她带去月球本部呢。”
“……?”
玛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拉克丝的事情。
“可是,带到月球本部的话,那她岂不是……”
“想必会受到盛大的欢迎吧?”
穆用一种听起来十分轻松的口吻说出了略带讽刺的话语。
毕竟是PLANT元首的女儿,肯定会被当成外交上的王牌,好好利用一番。
对于年轻的玛琉来说,她还无法接受过于下作的政治手段,以及地球联合军那强硬的外交风格。
“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她被人那样对待。她是平民,又还是个孩子……”
闻言,穆朝着四周扫视几眼,确认死板的巴基露露不在场后,戏谑道:“那要把她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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