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21章

　　他现在很想找奥图少校问个明白，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眼下还在战场上拼杀，不能随便分心，否则自己只怕回不去亚斯文号。

　　“你们吉恩，还有泰坦斯，没一个好东西！再怎么受到不平等待遇，那也不是把怒火发泄到民众身上的理由吧！迁怒普通人算什么，袭击也该找对目标啊！你们仇恨的目标是联邦政府不是吗！”

　　“你居然敢侮辱我等吉恩之大义！”

　　那台“大魔”连射几发火箭弹，将游白的躲避路径全部封锁。

　　“太慢了！”

　　游白集中精神，一刀将迎面飞来的火箭弹给劈成烟花，并趁着敌人惊愕的空隙，贴到了“大魔”的面前。

　　他左手光束军刀抬起，只需再轻轻往前那么一递，便能将“大魔”的驾驶员给消灭掉。

　　但也正是这时，他心中忽感一股冰冷的恶意，脑门如同有电流闪过，没来由地扭转机身，将刚才挥出的那一刀硬生生止住，进而将左臂的机械手反转，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将光束刃送往身后。

　　另一台黑紫色的大魔就在他的背后，保持着高举热能军刀的姿势停止了动作——它的驾驶舱已然被“镇暴者高达”的光束剑给捅穿。

　　“这家伙背后长眼睛了吗！？”

　　游白的脑中忽然闪过这么一句惨叫。

　　声音听起来十分粗犷，语气中蕴藏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这并非出于游白自己的思考，反倒更像有人在他脑子里说话。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耗费了半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敌人死亡瞬间的哀嚎。

　　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针扎一般的刺痛。

　　绝望与哀嚎化作斑斓的色彩，在游白脑中形成了颜色鲜明的轮舞曲，将他的思绪彻底打乱。先前的头痛愈发强烈，如果说之前只是被子弹贯穿程度的痛感，那么这一刻，整个人的灵魂都像是被撕裂了。

　　他还是头一回在战斗中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敌人临死时的痛苦，恰到好处的痛楚体验让他不得不在原地静止了一瞬间。

　　也正是这么一瞬，局势变得更为紧张了。

　　一道光束从旁射来，正中“镇暴者高达”的推进器背包。那是来自“勇士”的援护攻击，队长的MS失去了一条手臂，难以彻底拦住敌人的攻击。

　　“该死！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作……难道说这头痛因为感受到了亡者的意念吗！”

　　背包起火爆炸，强烈的冲击让游白无法维持姿势，可糟糕的还在后头，差点被一刀秒掉的“大魔”也立刻反应过来，看见同伴死亡的他，似乎也被激发了凶性，抬起光束火箭筒，对准“镇暴者高达”的驾驶舱。

　　“去死吧！”

　　游白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那来自敌机驾驶员的吼叫。

　　他本打算在了结掉后头的MS，再一刀补死眼前这台。可突如其来的剧痛打乱了他的计划，尔后来自侧面那一枪更是雪上加霜。主推进器的损坏和爆炸让他无法立刻进行躲避，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靶子。

　　仅仅是一招之差，却让他在通向天堂和地狱的岔路上选错了方向。

第一卷：在泰坦斯的旗帜下 : 第37章第三十七章：觉醒

　　一瞬间，时间变慢了。

　　游白甚至能看得见对面枪口粒子束凝聚起来的光效。

　　不知为何，他的脑袋十分清醒，思路远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确。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脑中被堵塞的某一部分被清除干净，整个世界都开阔了。

　　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曾经的想法是正确的，此前自己新人类能力根本没有完全觉醒。

　　仅有启迪根本不够，唯有真正感受过灵魂的力量，名为游白的新人类才算是真正诞生。

　　刚才那次爆炸，无数人因此死亡，亡者的痛苦与绝望撬动了游白灵魂中封锁住的大门，而刚才杀死的那个人则成为了钥匙。如果说先前的感应能力只是萌芽，那么这一刻，他的力量终于开花了。

　　先前的游白只能感觉到轻微的杀气与恐惧，现在则不同，他的手中握有常人所不可企及的力量。

　　“别以为我有那么容易解决！！”

　　游白咬着牙将操纵杆拧到底，高达压低姿态一个前突，脑袋撞在“大魔”的枪膛侧面，光束火箭筒虽然已经聚能完成，但由于姿势变形的缘故，轰出的光束只蹭掉“镇暴者高达”脑袋侧面的漆。

　　“什么——！？”

　　从接触频道中传来敌人的惊呼，而这声惊呼，成为了他的遗言。

　　游白的动作根本不带犹豫，光剑随意地划过，对方驾驶员便被气化，厚重的“大魔”缓缓瘫倒，宛如一具尸体。

　　“搞定！”

　　游白正要后撤，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电流，他下意识地拧动侧身，一道光束飞来擦过“镇暴者”的侧腹，在上面留下道极深的伤痕。

　　“！”

　　差点被击坠，游白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自己的感应能力有所提升，这会儿可就完蛋了。

　　“队长没拖住么！？”

　　算上这一击，游白已经是两次被偷袭了。转头望去，队长正在苦苦支撑对方的围剿，那两道光束都是西尼尔驾驶的“勇士”所射出。

　　倒怪不得队长，“海兹尔”少了一条手臂，压制力远不如从前，对方自然能抽空偷袭游白，这也是先前队长不让游白来单打独斗的原因。再加上对方两台增援已经到达现场，情况更加糟糕。

　　眼见“镇暴者”受到重创，韦斯·墨菲顿时急了，他强行操纵“海兹尔”上前，想要速战速决。

　　可是敌人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两台僚机手持近战武器分别从左右朝他攻去，目标是“海兹尔”的头部以及手臂。队长技术精湛，但毕竟机体不利，光剑挥动，却未能斩杀敌机，只是将他们俩的手腕给削掉。

　　如果敌人只有这两台的话，队长这几刀倒能让他大占上风。可问题在于，敌阵之中还有ACE没出手。

　　西尼尔·玛莎决不可能放过这天大的好机会，他丢开袭击游白的光枪，挥舞双头光束薙刀立刻冲来，切断了“海兹尔”剩下的一条手臂，又反手再用另一头的刀刃斩向“海兹尔”的驾驶舱。

　　直击！

　　光刃一闪而过，“海兹尔”的胸口处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伤口之中火花四溅，身穿白色装甲的高达缓缓倒地，激起烟尘弥漫，失去了双臂的“海兹尔”再无动静。

　　“——！！”

　　目睹了队长机倒下的全过程，游白胸中的怒火再遏制不住了。

　　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几乎让人昏厥，他牙齿咬住舌尖，以此让自己保持清醒，重新操纵起机体，奋力冲向敌人。

　　“……混账！”

　　机体自带的推进器已经损坏，已经做不到之前的跳跃式前进。但是无所谓，“镇暴型吉姆”最初的用途就是在重力区域进行镇压式作战，哪怕是用跑的，速度也要胜过一般MS，更别说自己这台还进行过大幅改造，机动性强得多。即便比不上“大魔”，差距总不至于太远。

　　剩下的第三台“大魔”冲上前，想要阻挡游白前进的步伐，但不知不觉间，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地形复杂的居民区，在这种地方，“大魔”的悬浮漂移也不能发挥出全力，以机动力而论，双方可以说是在同一起跑线上。

　　游白毫无惧意，收回没时间换弹匣的光束步枪，拔出双刀持握在手中，笔直冲向敌机。

　　此刻的他强如鬼神，毫无一丝多余动作，右手格开“大魔”的热能军刀，左手的光束刃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捅入驾驶舱，其深度刚好将驾驶员蒸发，甚至没有伤到座椅后头的机械结构。

　　又一股恶意消散，熟悉了过于灵敏的感觉能力后，游白没有再被亡者的意志所迷惑。他以“大魔”的身躯为盾牌，挡下对方增援的“扎古”的攻击，抬手又是两枪，将刚刚赶到战场范围内的两台敌机射穿。

　　五秒内消灭掉三台敌机，西尼尔看得心底发寒。

　　“这份压迫感是怎么回事！难道高达都是怪物么！？”

　　仿佛察觉到高达中散发出的威压，西尼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面对这个有血海深仇的家伙，自己决不能失了气势。

　　她丢开光束枪，一手持光束薙刀，一手拿着大盾，对着游白冲锋而来。

　　“愤怒让你变强了么！但是——我不过是杀了你队长而已，你杀死了我的妹妹又怎么说？”

　　“谁管你那么多，难道是我让她上战场的吗！”

　　游白没心思跟她多费口舌，右手笔直地朝驾驶舱捅去。

　　他的攻击简单而迅速。如果是一般的杂兵敌人，或许就已经饮恨刀下。可西尼尔不同，她过去可是吉恩领导人的亲卫队成员，但论实力，她是无可置疑的王牌驾驶员，自然不可能死在如此直接的攻击之下。

　　仅仅是盾牌一格，她便将游白的右手错开，以盾牌上半截被削掉为代价挡住了高达的攻击。同时她右手薙刀挥下，直取“镇暴者高达”的头部。

　　“先砍掉你的头，看见这张脸就烦！”女性的怒吼响彻驾驶舱。

　　“战场上哪来这么多废话！”

　　面对敌人的进攻，游白根本懒得抵挡，左手直接用光束刃刺向“勇士”的独眼，打算以伤换伤。

　　对方可是有援军的，哪怕早一秒解决战斗，或许都会让局势发生相当大的转变。

　　他的疯狂动作反而提醒了西尼尔，让她想起自己根本没必要在这里拼命。只要援军到了，区区一台高达算得了什么？直接人海淹死就完事。她横劈一刀作佯攻，抓准时机后退，打算拖延时间。

　　游白不依不饶，一击未成，他立刻举起右臂，打开手腕处的盖板，两道钢索笔直地飞出，死死卡在“勇士”脖子上。

　　“想逃？假动作太明显了！”

　　“糟糕！”

　　西尼尔知道自己难以逃脱，想要举盾挡住攻击，但游白哪里会不清楚她的想法？

　　他抓准对方动作的间隙，左臂由下至上划过，光束刃的末端直接把“勇士”的盾牌连带左臂给卸掉。右手则简单地刺向驾驶舱，以此来逼迫西尼尔回挡。

　　没有谁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尤其在援军即将到达的情况下，西尼尔更不可能让游白的攻击得逞。她薙刀切向“镇暴者”的右臂，试图以此逼退游白。

　　她自认为这样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却不料，此举使她彻底落入了陷阱之中。

　　游白毫不介意失去机体右臂，倒不如说，对方的运动正如他所料。

　　他完全不躲，干脆地舍弃掉右臂，如此对方动作便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他抓准对方动作的间隙，“镇暴者”左腕的盖板打开，两枚榴弹飞出，正中“勇士”胸口，将它炸得失去控制。

　　西尼尔机体摇晃，她坐在驾驶舱中也不好受，咬着牙强忍住脑浆晃动的痛苦。

　　“居然连躲都不带躲！？难道预料到我的动作了么！但是，战斗还没——”

　　“不，已经结束了。”

　　游白语气冰冷，如同无情的法官敲下手中的木槌，给敌人宣判死刑。

　　“镇暴者高达”两边侧裙甲忽然上抬并自动打开，伸出其中隐藏的光束军刀刀柄，对准西尼尔的驾驶舱——光束军刀插在基座上时，可以当做低功率光枪使用，这是他前段时间折腾出来的功能。

　　“永别了。”

　　“你——！！！”

　　扳机按下，两道耀眼的光束从腰部两侧射出，将“勇士”的腹部驾驶舱被炸得一片狼藉。

　　凝视着化作废铁的“勇士”，游白喘着粗气，他已无法再从残骸中感受到任何恶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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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来想解释点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你们要喷就喷吧。我写我的，你们喷你们的，大家都开心也挺好。

第一卷：在泰坦斯的旗帜下 : 第38章第三十八章：包围

　　西尼尔·玛莎是个难缠的敌人，能击坠她，实在很不容易。但从大局上来说，这一击坠却于事无补。

　　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就像是要把游白打入绝望般，下一波敌人正往这边靠来。

　　“游少尉！敌方增援即将到达，数量是……居然是八台？！请立刻撤退！”

　　频道中传来CIC的指令，语气十分急促。罗丝少尉甜美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像是催命铃，让游白冷汗直冒。

　　八台敌机……

　　要是宇宙战的话也就罢了，依靠高达的强大机动性还能与之一战，可地面战连躲避攻击的余地都没有。

　　虽说上头没有要求死战到底，CIC传达的指令是撤退。但话又说回来，逃跑是能轻易做到的事情吗？

　　“海兹尔”依旧静默，倒在地上，胸口冒着火花。游白甚至无法判断驾驶舱中的队长是否幸存，自然不能指望队长启动MS。要靠自己单机把失去行动能力的重装型MS带回战舰，多少是有些为难人，“镇暴者”的推进器已经坏掉了。

　　舍弃队长，自己逃回去？

　　“……换谁都不可能这么选吧。”

　　不自觉的，游白把脑子里的话说了出来。接着，他在频道中说道：“我负责把敌人引开，请立刻派人回收‘海兹尔’。”

　　“请遵从命令！游少尉！”CIC声音急切。

　　虽然情况紧急，但游白却一点点冷静了下来，他以沉稳的语气道：“‘海兹尔’是宝贵的试验机，请以回收‘海兹尔’为优先，我来进行掩护。”

　　说完，他粗暴地将通讯切断，重新捡起光束步枪，换上新的弹匣，严阵以待。

　　他看着显示器上自机的破损状态，有些无奈。

　　不光手臂被人斩断，推进器也陷入了故障，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腹部的伤痕十分狰狞，高热粒子打中的部位被融化，伤痕内时不时冒出些火花。此外，由于在重力区域活动过于粗鲁，双脚和膝盖部位隐隐有些撑不住了。多乱来一下的话，说不定机动性还会再度下降。

　　“以‘镇暴者’现在的状态，说是中破也不为过吧。过去看动画经常吐槽分离合体的结构不科学，现在想想，要是能像它们那样换配件就好。”

　　嘴里说着不知所云的话，游白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努力用冷静的头脑来面对危机。

　　事情还没有发展到绝望的地步。敌机虽多，但之前队长面对差不多数量的敌人都能予以还击，变强后的自己并非没有胜算。

　　再说了，自己目前的任务是牵制，没必要正面战斗。那么靠着“镇暴者”机动性特化的优势，通过转移战场的方式进行拉扯。

　　“艾利亚德和卡尔现在正在往基地那边支援……说到底，吉恩残党并没形成多大规模，甚至连今天的袭击都是临时组成同盟，MS的保有量理论上不会太大。既然能往这个方向派出如此多MS，说明基地那边兵力不可能多。只要能撑到援军抵达，胜算还是有的……”

　　游白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从踏上战场，对着敌人开出第一枪起，他就不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多重了。

　　生命是廉价的，尤其战场厮杀的武将更是如此。如果没有面对死亡的觉悟，又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剥夺他人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