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433章

　　不料此时，先前被点燃的MS工厂终于是彻底给引爆了。猛烈的火舌通过豁口往外喷出，爆炸带来的强烈冲击力伴随着气流吹飞了两台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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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轨道空间站的工厂受到袭击，位于此地的美联合基地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收到讯息。所有通过监控设备目睹两台机体战斗的士兵，都为这场对决所震慑。

　　不仅仅是战斗双方实力高超的缘故，更大的因素在于，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藏有高达。

　　换句话说，游白的到来，某种程度上曝光了他们军队高层与利冯兹勾结的事实。

　　当然了，这种事情很快就会被掩盖下去，上层铁定会将脏水泼到天人头上吧。可即便如此，事情也不是没有迎来转机的可能。

　　那些都是后话，对于此刻身处于此地的美联合士兵来讲，尽快地冲入战场阻止那两台高达才是一等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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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白强忍着震动带来的晕眩感，调整好机体姿势，空出来的右手取枪射击，不料在那之前，已有数道射线穿破爆炸所引发的烟幕，直逼向“正义女神Ⅱ”的驾驶舱。

　　见此情形，游白本能地将枪口对准那些光束，试图将其中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光线给抵消掉。可转瞬之间，潜意识却令他取消了这个动作，转而挪闪机身进行规避。

　　果然，预感是准确的。

　　因为就在他进行大幅度规避动作的同时，飞向自己的赤色射线突然偏转了轨迹，险之又险地掠过了“正义女神Ⅱ”的机身。

　　“转弯了！？”

　　游白压下内心的惊诧，抬头望去，从烟幕被贯破的空洞中隐约看见了“1.5高达”的身影。敌机背后平衡翼已转移至光枪上下，想必刚才的效果就是经由新装备加持下发出来的。

　　此时美联合所属MS部队已经集结完毕进入空域，以“厄运式Ⅱ”打头的部队已经能算是精锐了。可毕塞德却丝毫不顾对方与利冯兹暗中结成的同盟关系，立刻将枪口对准了那支部队。

　　经平衡翼强化过的光束枪非常恐怖，即便贯穿了一台机体的驾驶舱，也仍旧威力不减的在空域中划出弧线，贯穿了后方的数台“厄运式”。

　　游白听得见那些美联合驾驶员发出的嚎叫，死亡所带来的强烈真实感在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则抓准这个机会，一口气冲入烟幕当中。

　　“终于来了吗！”

　　毕塞德口中放出豪迈笑声。他等的就是现在，攻击美联合部队也是为了展现光束枪连射模式的威力，好让游白放松警惕。

　　因为他的这台机体，还隐藏有最强的一张底牌没掀开。

　　平衡翼于两肩上部展开时，轰击步枪能够获得与“阿尔瓦亚隆”同等威力的光束加农炮。别说以MS为攻击目标，就算是战舰乃至于普通规模的小行星，也能一击毁灭。

　　“去死吧！”

　　迅速凝聚的压缩粒子形成了一团膨胀起来的金红色光球，仿佛要占据掉整片荧幕的奔流，吞没了宇宙中无法迅速消散的那片烟幕。

　　毕塞德对自己的攻击抱有绝对自信，这可是耗费了“1.5高达”绝大多数粒子才能发出的射击。如果说“正义女神Ⅱ”就隐藏在其中的话，以敌机性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然无恙。

　　然而下个瞬间——

　　高达的平衡翼被人从后方连根斩断了。

　　“——！？”

　　毕塞德悚然一惊，连忙往身后望去。可在看清对方身影之前，“1.5高达”的首级亦被削飞。

　　紧随其后的是左臂与双腿。接二连三的攻击令这台有着狂暴性能的高达变成近乎于人棍的状态。

　　“不可能……我的1.5高达怎么会……！”

　　毕塞德岂能相信会有这等事情发生？惊惧之色甚至在他脸上浮现，那绝对不是真正的战士能够露出的表情。

　　“你不懂得怎么战斗吧。”

　　公共频道中，游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并不是在嘲讽，而是单纯的叙述事实而已。如果是普通的王牌驾驶员，绝不可能在等到对方露出所有底牌之前，就轻易让自己陷入机能下降的状态。

　　至于游白这样经验老道的机师，更不可能在敌人用出所有特殊机能之前就贸然逞能。

　　换句话说，他冲入烟幕完全是为了勾引出对方的底牌而已。

　　等到“1.5高达”用出了最强的阿尔瓦亚隆加农炮，谁胜谁负才真正得以揭晓。

　　显然毕塞德接受不了这种结局，他挣扎着抬起最后剩下的右手，想用光束枪先一步击杀游白。

　　哪晓得就在这时，他的意识忽然僵住了。旋即一道柔和却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

　　“连自己的败北都认不清，真是太难看了，毕塞德·佩因。”

　　“利冯兹……！”

　　毕塞德内心怒意腾升，他已明白过来，自己所用这具肉体其实是留有后门的。恐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乃至于思想，都在利冯兹的监控当中。

　　不可容许，不能接受。

　　他如同要驱散那种被戏弄的屈辱感，怒吼声同时在现实与意识海中爆发出来。

　　“我可是变革者啊！！”

　　“那又怎么样？”

　　游白如亡魂一般撬开他意识大门，硬生生挤入其中，代替利冯兹给予了他回复。

　　当毕塞德感受到异物存在的那一刻，他处于现实当中的肉体，同时也在“正义女神Ⅱ”捅出的光刃中溶解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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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两天我会开悬赏，回头我去瞧瞧其他人的悬赏规则_(:з」∠)_

第五卷：遥远的孤寂 : 第824章第八百二十章：萌芽（二合一）

　　随着光束军刀刺入“1.5高达”驾驶舱，敌机受创的外部装甲如糖果般融化，深颜色的压缩粒子很快触及并引爆了这台高达的动力炉，残留在其中的GN粒子整个爆发出来，将“正义女神Ⅱ”给推飞出去。

　　震动谈不上强烈，仿佛溺水者垂死前最后的挣扎。

　　在被推出去的游白眼前，正有一阵爆发般的光幕，由GN粒子的支撑下从敌机残骸内部向外扩张出来。

　　那副景象，大概是机器监视器所无法捕捉到的吧。不过从那当中，游白嗅到了毕塞德·佩因身为活着的个体时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伴随着肉体的消亡，名为毕塞德·佩因的变革者从世间消散了。他死前所抱持的愤恨与杀意混合成了一道绝妙的共鸣，意志在游白视野当中彻底暴露出来，并且顺着GN粒子的扩散，缓缓流向“正义女神Ⅱ”的机身。

　　令游白意外的是，由意识领域捕捉到的残渣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陋之至，其想法各种感情都无比纯粹，与普通的正常人类相比较的话，甚至能用白纸来形容。

　　“这就是所谓的变革者？”

　　对于熟悉了经历他人死亡的游白来讲，这幅透明的景象其实是十分异常的。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摘取那份未曾感知过的体验。

　　虽说肆意将自己的存在投入到死者世界是无比危险的事情，可对游白来讲，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得够多了。体验死者的痛苦与绝望，说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

　　结果刚欲抬手，胸前强烈的刺痛却让他猛的清醒过来。身形随之一震，身为人类的理性彻底在意识中占据上风。

　　痛感十分强烈。自从驾驶上“正义女神Ⅱ”，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份痛感了。

　　他低头看去，发现锁骨下方的伤疤正在沁出血来。驾驶服胸前深色部分已被鲜血濡湿了，形成一块颜色更深的不规则图形。在肉体的更深处，似乎有什么血液以外的东西在流动着。

　　至于这份疼痛，就好似是潜意识里的某项事物在对自己发出警醒。

　　“我……？”

　　当他本能的领悟到这一点的瞬间，原本读取毕塞德记忆的念头也就随之打消了。

　　因为他很快便发觉，自己正将自身的感知能力，作为挖开死人坟墓的工具来使用。

　　新人类是否该拥有什么特异的能力？这种思考方向根本是错的，因为新人类终究还是人，而非具备特殊机能的工具。

　　游白觉察到了，自己的能力其实是极端危险的。

　　在接连不断的生存斗争中，自己的预知力与感知力正在不断扩大，已经超越了可容许的范畴。完全不同于帕普提马斯·西洛克和哈曼·卡恩的那种能力。

　　至于较为接近的同类，比如说卡缪或阿姆罗先生，他们的生存方式也仍是较为贴近现实的，与自己有本质区别。

　　如果又沦落到要将肉体舍去的话……

　　游白脑中浮现出令自己沉湎的女性体香，不愿意再成为那样漂流在各个宇宙中的存在。

　　人是生命体，不管智能、精神产生了多大的飞跃，人仍旧不能否定肉体的存在价值。尽管为了适应太空的新环境，自己衍生出了让精神与知觉凌驾于时空间之上的能力，但光是拥有一个能来去自如的灵魂，而不具备一个身体，这样还能称作是人吗？

　　怀揣着像这样的抗拒，游白缩回了手。

　　没必要去滥用源自于灵魂的力量。人应当变得坚强起来，过度依赖能力，到头来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深重的困境。

　　换句话说，不该考虑身为新人类的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而该去思考身为人的自己，最终能够做到怎样的事情。

　　绝对不能与帕普提马斯·西洛克一样，将能力当成是驱使暴力的工具。这是一种亵渎，不论是对能力本身，还是对自己人格……

　　所谓的新人类，NewType，与普通人并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自然也谈不上“新”这个字。

　　不能认识自己，不能认识现实的新人类，最终也只不过是为这份力量所累的悲剧罢了。

　　如果不能以这种逻辑去思考自己与世界的关系，那么就像阿姆罗先生说的那样，自己终将犯下与过去同样的错误。

　　也正是在认清这点的瞬间，游白眼中忽然闪过了一抹微弱金光。

　　那大概，也是某种力量的萌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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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美联合的增援部队赶至战斗空域时，发生在这里的厮杀已经结束多时了。

　　为了纠集起足够兵力，美联合方面拖了太久。不过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那还得另说。

　　毕竟要以他们部队所持有的MS来介入到游白与毕塞德之间的争斗中，那也纯属是强人所难。起码对这些士兵而言，生命是无可替代的宝贵。

　　游白隐藏在轨道电梯某处夹角的阴影之中，确认没有再发生任何变故，才启程返回到自己的母舰欧几里得号去。

　　守在母舰外面的几架高达见他归来，驾驶员也是都松了口气，各自返回了舰内。唯独刹那凝视着“正义女神Ⅱ”飞行时候的身姿，连手指都没有动弹。

　　提耶利亚注意到“能天使”还呆在原处，发去通讯关心道：“刹那？”

　　“……没什么。”

　　刹那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浮现出的感觉，只好语焉不详地切断通讯，跟着同伴一起返航。

　　直到他回房间，躺在床上沉思许久，才隐约觉察到是哪里不对劲。

　　在他看来，过去游白驾驶机体时的模样，可以说是一匹狂暴的悍马。然而今天返航时的“正义女神Ⅱ”，那姿态却仅能用灵巧二字来形容。就好像是收敛起了由内至外散发出的强烈存在感，转而仅凭驾驶员本身的技术去制御机体。

　　“所以我才会挪不开视线么……”

　　那副身姿，实在是令刹那打心底感受到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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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回来。”

　　来到机库迎接的王留美脸上呈现出沉静的笑容，配合上那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黑发，让人联想到大和抚子这个词。尽管她不是日本人就是了。

　　游白钻出驾驶舱，特意落到她身边回应道：“谢谢。”

　　“……？”

　　见他这幅模样，王留美的笑容变淡了一些。因为她发觉到，对方这幅模样自己是从未见识过的。

　　如果说她眼中的游白一向是尖锐敏感的，那么此刻的游白，呈现出的则仅有作为普通人的直率。

　　恍神间，她甚至觉得在自己眼前立定的男子，仅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青年，而非是驱使恐怖力量驰骋于战场的王牌机师。

　　“怎么了？”

　　游白没有再用新人类的特殊能力去打探对方想法，而是克制起那份追求透彻的欲念，通过语言的方式将疑问传达给对方。

　　王留美怔怔的看着对方，头一回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她下意识的摇头，前发随着她动作轻轻晃动着。

　　直到游白脱离她视野，她才从刚才的温和笑容里回神。

　　“咦……？”

　　她思考着，疑惑着，分不清哪种形象才是游白这个人，也搞不懂自己所寻求的究竟是什么。

　　然而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王留美也没注意到游白驾驶服被血渍染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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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已经远离了轨道电梯的缘故，在这片宙域应该不会再遇到敌人。欧几里得号的舰桥里，工作人员用餐的用餐、休息的休息，最后留在里面的反而是皇这个代理舰长一职的战术预报员。

　　她正在用战舰舰桥的主荧幕观看“正义女神Ⅱ”的战斗录像。虽然这事有违规定，但是无所谓，反正她是这艘船上权限最高的人。所谓的权限，不拿来做些事情岂不是没了意义？

　　当然了，如果撇去她性格里爱开玩笑的部分，皇特意用上权限这么做，还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从第一视角去观摩游白的战斗。认清楚自己部下的能力与限度，对战术预报员来说，应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录像是伊恩刚刚发过来的，这才刚打开没多久呢，游白已从医务室出来，进到了舰桥里边准备报告战况。

　　他扶着舰长席的靠背，轻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道，心想自己还是头一回见到用白酒配薯片的人。

　　听到背后的动静，皇把录像暂停，转头看过来问道：“伤口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