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483章

　　皇小姐高声下令，很快将规划好的作战计划在友军频道里叙述了一遍。

　　以“正义女神Ⅱ”为首的MS群飞入太空。从游白的视角向外看去，能够看见A-laws的宇宙舰队已经在一群伪装陨石的围绕下，已经张开了针对天人的警戒网。从其中绽放出来的数量庞大的光点，更能领悟敌方是有意在此处进行决战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陪他们耗的时候。

　　“正义女神Ⅱ，请把敌人阵线切开！堕天使高达和00高达要出击了！”

　　频道里，菲露特小姐的声音显得有些激烈。

　　对于试图毁灭轨道电梯、让无数人陷入生死绝境的家伙，哪怕是脾气好到像菲露特这样，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们现在要执行的，正是死兆炮破坏作战。

　　由游白等人撕开敌方阵线，再让速度最快的“堕天使高达”使用Trans-AM系统带“00高达”冲到死兆炮前，使用它独有的Raiser Sword系统破坏目标，这是目前所能采用的最好手段。

　　没对频道里的声音作出应答，游白直接驱使机体冲入了敌阵中央。

　　“滚开！”

　　他的粗鲁话语化作实质，凝聚在光束炮当中，轰向了敌人的前排MS部队。

　　漆黑的空域当中，有光团爆开。

　　很快，高达在宙域当中划出的晦暗线条，也穿入了那道光幕当中。

　　尖锐的意识从四面八方飞来，像是利刃，意欲穿透游白的灵魂。这是杀意，他太熟悉了，熟悉到能够将之全部无视，乃至于以此作为反击的契机。

　　“还要来的话——！”

　　光束枪发射出的压缩粒子，有着能够贯穿钢铁的力量。他用这种武器不断摧毁敌人的驾驶舱，坐在里面的机师，其肉身也一个个都在流光中溶解消散。超脱出肉体束缚的灵魂流入太空，飘散到四面八方。

　　这幅景象，是切实印入游白双目当中的。

　　在不断爆开的光幕之中，他隐约瞥见了露易丝·哈勒维的眼睛。

　　之所以如此，本质是因为露易丝的求爱与杀意没什么区别，都是会让游白陷入自我防卫状态的存在。

　　总有人喜欢将自身束缚在狭窄的空间之中，不断地收缩视野。好像整条生命都仅仅为了某些事物而活，并且甘之如饴。

　　露易丝仍被重力束缚，并试图将自己拖入重力的井底。周围朝自己发出攻击的敌人们也是一样。

　　游白能将朝自己释放杀意的敌人杀死，可面对身为同伴的露易丝，他不具备这个选项。

　　接受一个女人的求爱，当然是没有任何难度。甚至游白自己都想顺从情欲的驱使去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可那是正确的吗？想来应当不是拯救他人的手段，而是在将人推入依存的深渊才对。

　　游白拒绝顺从自身欲望。清楚如果不能够穿透现实的“摩耶之幕”，打破个体化原理，那么最终迎来的也只能是灵魂被重力束缚的结局。

　　然而人的思维终究是狭隘的，做不到向异次元放飞。

　　游白的困境正是来自于此。

　　仅仅懂得杀戮是不行的，他想要学会如何去拯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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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轨道环的空域之中，此刻正有一艘贝加尔级舰船停留于此。在它的休息区中，有两道纤细人影正眺望着窗外的水蓝色星球，以及微微闪烁着的星尘背景。

　　其中一人，正是A-laws背后的幕后黑手，利冯兹·阿尔马克。

　　他旋转着掌中的宇宙专用酒杯，嘴里发出轻语。

　　“工业革命以来，人类获得了机械文明，此后便凭借其智慧，不断地直面着毁灭。然而，那些伟大的时代引领者在世不过数十年便穷尽寿命，世界也再度回到混沌的时代。”

　　在他背后，雷杰尼盯着他的背影，低声说道：“这也是人类的历史啊……否定它真的好吗？”

　　“人类没法从历史当中学到任何东西，所能做的，也就只是一再犯下同样的错误而已。再这么下去，还能对人类的品性有所期待吗？”

　　说着，利冯兹将杯中之物一口饮尽，手一甩，杯子丢向了吧台。

　　酒杯中残留的冰与酒散了出来，在无重力的空间中，扩散出不规则的形状。

　　“利冯兹……？”雷杰尼视线朝他追去。

　　“——所以，由我来亲手纠正这一切。”

　　利冯兹微笑着漫步而去，方向是作战用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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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轨道空间站的战斗空域当中，战斗正在变得愈发激烈。凭借驾驶技术以及MS性能两方面的优势，以“正义女神Ⅱ”为首的高达小队，全力撕开了敌方阵线，为“堕天使高达”腾出了冲锋的路线。

　　阿雷路亚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自己机体的Trans-AM系统，带着背部搭乘的“00高达”，一路冲向更远方的死兆炮。

　　A-laws岂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连忙派兵堵截，却转眼被“堕天使高达”甩了个没影。

　　靠着这份强大推力，尽管Trans-AM系统只有三分钟，他们也及时抵达了作战空域。

　　刹那透过荧幕望着那尚处于充能阶段的死兆炮，内心稍感安定，立刻与背后的洛克昂发起通讯：“压缩粒子完全释放，准备启用Raiser System！”

　　“好嘞！”

　　背后的洛克昂刻意令语调显得轻松，这是成年人惯用的方式，能够消除自身紧张感。

　　可就在粒子量开始提升的同时，忽然有数发金红色射线从侧面飞来。刹那顿时一惊，连忙往后拉开，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敌人……！”

　　抬眼望去，从光束飞来的方向，有一架红白相间的纤细MS漂浮在宙域之中。在黢黑宇宙的背景下，它显得无比扎眼。

　　刹那凝视着那机面部的双目型监视器，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穿透了驾驶舱的装甲直勾勾盯着自己灵魂。

　　下一秒，颇具磁性的声音在他频道中响起。

　　“好久不见，刹那·F·清英。呵……还是说，你对索兰·易仆拉欣这个名字比较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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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为了尽可能不猝死，我调整了一下作息时间。以后应该都是这个时间更新。

第五卷：遥远的孤寂 : 第879章第八百七十三章：射击（三合一）

　　“什……”

　　听到那陌生声音，刹那浑身一震。

　　索兰·易仆拉欣是他加入天人组织之前的名字，也是象征他不堪过去的表象。虽说没有将它舍弃的打算，但从敌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仍是叫他陷入了微微的慌乱。

　　“刹那！！”

　　洛克昂见机体停止运转，连忙发起通讯，同时扣下扳机，数枚GN微型飞弹从强化战机的侧翼荚舱飞出，划出一道道弧线咬向前方空域中那道白色机影。

　　操纵白色高达的利冯兹·阿尔马克面对来袭的飞弹，面上不带半分波澜，光束剑轻轻一扫，便将那些飞弹尽数引爆。爆炸膨胀出一连串的光环。而其所驾驶的高达，则以相当快的速度穿破了这片光幕。

　　“这速度……！”

　　刹那这才回过神来，横剑以御敌。

　　深红色光刃与“00高达”所持的GN剑Ⅱ相接触，干涉光躁动着，喷溅出来的GN粒子光点如花朵般装点着漆黑的空域，将两机装甲层叠处的沟壑照得半黑半白。

　　刹那凝视着那张呈现出尖锐氛围的高达脸，深感其释放出的压迫感，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尾椎往上蹿升，几乎将他全身都给麻痹。

　　“你是……利冯兹·阿尔马克——！”

　　为摆脱那份不快，刹那挥动剑刃的幅度愈发加大，凭着机体性能方面的优越，一下将之甩了开来。

　　利冯兹一声轻笑：“呵……这么说来，我们还是第一次直接用言语进行交流啊。”

　　“言语……？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你看来，我们还是第一次相遇吧。但对我来说并非如此，我十一年前就见过你了。”

　　“十一年前……？”

　　刹那一时语塞，连带推动操纵杆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他的精神被带去了不堪回首的过往记忆当中。那时，他受阿里·阿尔·萨谢斯蒙骗，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作为侍奉神明的仆从踏入战场。

　　也正是那时，他遇见了改变一生的存在。

　　“那是——”

　　“没错……就在愚蠢凡人互相争斗的泥沼战场中，有一个拼命四处逃窜的少年。那就是你，索兰·易仆拉欣。”

　　利冯兹声音逐渐变得柔软，好似诱惑夏娃吃下果实的毒蛇。

　　“我从那时起就一直在看着你，从高达的驾驶舱里。”

　　“……”

　　刹那发不出任何言语。

　　库尔吉斯的战场上，他作为少年兵进入了死亡的泥沼。在那所谓的“圣战”中，所有人都死了。唯独他，被名为高达的存在所拯救，从行尸走肉的可悲人生中逃脱，获得了生存的意义。

　　然而，赋予他生存意义的存在，现在作为敌人挡在了他眼前。

　　坐在强化战机中的洛克昂同样为之愕然。尽管知道变革者群体与天人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听对方说出“高达”这个词，他也仍是感到有一股扭曲的倒错感。

　　“等一下！十一年前……那不是只有0高达的时代吗！？这家伙——”

　　“正是如此，尼尔·狄兰迪。我可是你们的前辈，所谓的初代高达使者啊。”

　　“我的名字也……！”

　　“很奇怪吗？我拥有VEDA的最高控制权，除了那个男人之外，所有高达使者的信息我都完全掌握了。”

　　说着这样话的利冯兹，口吻当中带有一股傲慢味道。

　　“尤其是你，刹那。通过VEDA把你推荐为高达使者的，正是我利冯兹·阿尔马克。换句话说——”

　　他语调骤然降低。

　　“——我就是你的神明啊。”

　　神明……？

　　这样的字眼在刹那胸中轰鸣。就好像要将他的精神搅乱一样，大脑的思维程序陷入了停滞状态。

　　但是，身体还在做着本能的反应。身体在颤动，乃至于指尖都陷入了麻木。

　　但那并非是源自于畏惧或者欣喜，而是愤怒。

　　世界是如此扭曲，数不尽的悲伤在世间流淌。死与绝望将人们拘束起来，看不见半点源自未来的光。

　　然而这家伙——

　　霎时间，“00高达”动了起来。就好像要贯彻其机师的意志，GN驱动器轰鸣着释放出海量粒子。整台机体为赤红所覆盖，化作道道残影，直刺向前方那恶意的集合体。

　　“这个世界……没有神明！”

　　刹那嘶吼着，朝自诩为神的狂徒挥动了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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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塔内，政变军已经开始在做撤退的准备了。

　　“通告全员！加紧把公民送回地面，随后全员撤离！”

　　哈库里上校的指令迅速往下传递，在敌人要用死兆炮攻击轨道电梯的情况下，据守此地乃是无谋之策。自己与部下死不足惜，若是耗费整整一个世纪建造的轨道电梯有所损伤，那才是千古罪人。

　　谢尔盖当然也着急，撤离之际连忙朝还在发愣的沙慈姐弟喊道：“你也别愣着！要走了——喂！哈库里！”

　　“你们走吧。”

　　哈库里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双腿好似灌满水泥，动弹不得。

　　“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有义务见证到最后一刻。谢尔盖……你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以及事件的真相告诉后世吧。”

　　“你以为这样能赎罪吗！”谢尔盖一把攥住他领口，“给我滚去保护公民！哪怕多救一个人也好，然后再去死！你是军人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哈库里再怎么不情愿面对现实，也只能跟着谢尔盖一道离开。

　　克洛斯罗德姐弟来到了陈放MS专用的机库当中，最后一辆运输船就摆在他们眼前，绢江连忙拉着弟弟往里面跑，沙慈脚步没停，目光却投向了侧面两架MS。

　　“那边的厄运式Ⅲ和铁人式就是两位上校的机体吗……”

　　怎么看都不是拥有很高性能的样子。用那种机体，能从A-laws部队手中逃离吗……

　　沙慈实在有些担心。

　　不过战斗之事实在没他插嘴的份，运送普通民众的列车很快启动，以高速往地面降去。

　　此时，地面上的地球联邦军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开始迎击往外逃窜的政变军以及纯源所属机体。无数炮火在空中交错飞行，划出令人胆战心惊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