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联邦军的白色恶魔
其实从最初醒来开始,利冯兹就领悟了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必须履行的使命、被加诸的期待,以及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伊欧利亚在月球沉睡以后,他便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制造变革者,协助天人的创立,以GN驱动器为基础开发制造高达。但这不意味着利冯兹站在人类的立场上看待世界。
人类的身心太软弱了。
错误地使用智慧,带来误解、带来不和、产生争斗,总是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实。像这样的存在,遍布于整个星球。必须有人来正确的引导他们。
为此,利冯兹制造出了同伴,构建起了A-laws这样的暴力集团,为的是将人类进行统合,以应对终将到来的对话。
结果在战争与暴力的逻辑中,他成了败者。
究竟是什么导向了这样的结果?是什么让计划偏向了如此歪曲的轨道?在奔腾的闪光中,利冯兹眼里却只容得下“普里姆罗斯Ⅱ”驾驶舱中的那个男人。
是那个男人的存在,让自己的诞生意义都化作了虚无。
可该如何去抱以仇恨呢?
伊欧利亚追求人类的变革,想要看见人类获得足以摒弃旧时代的透彻。也许,天人组织诞生的最终极原因,是因为伊欧利亚爱着人类吧。
爱……
这是利冯兹无以知晓的词汇。
哪怕掌握着VEDA,拥有监控全世界的力量,他所能认知的东西反而愈发的卑小化了。
不论是人类的爱恨情感也好,还是通过GN粒子爆发出来的力量也罢,越是与托勒密小队战斗下去,他所不了解的东西就愈发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毫无疑问,战争是暴力与暴力的对抗,动物性的力量与逻辑目所能及。可是在那令自身屈服的力量之中,似乎还隐藏有某些更加纤细的东西存在。
那股力量的本质是什么?
利冯兹仍不清楚什么才是恨一个人的最好办法。
一片光粒子的混沌中,不知爱也不知恨的变革者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连带他的困惑,也在这片混沌之中成为了梦的一部分。
……
“提耶利亚,你听到了吗?利冯兹他还在作梦呢……明明不是多快乐的梦。这也是一种执念吧。”
握着“1.5高达”的操纵杆,雷杰尼·雷杰塔用相当轻微的声音,对身旁同伴发出了呢喃。
相对于他所身处的现实,曾作为变革者首领的利冯兹已经肉体消亡,意识回归到了VEDA的数据库内。在这种时候,能够对利冯兹进行操纵的也就只有拥有最高管理权的提耶利亚。
提耶利亚沉默进行着将利冯兹意识封存在VEDA最深处的操作,做完这一切才重新抬起头,目中金光消退:“这大概就是抛弃了职责之人的终末吧。”
“是这样吗?虽说利冯兹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行动,可在执行伊欧利亚计划这方面,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
“……这正是他的可悲之处啊。”
提耶利亚眺望着前方空域光柱消散的方向,语气里带着沉重的味道。
拘泥于个人能力的变革者们就算掌控了权力,甚至于以绝对的暴力镇压世界,也不可能成为真正引领人类走向未来道路的存在。
从暴力之中是无法诞生出美好事物的,真正能够影响世界的想来只有人心。
直到视野上方有道青绿色的流光闪过,他脸上才重新浮现起片缕微笑。
“但是,世界还在向前推动,所以……”
……
在流星的光轴前方处,游白正握着皮利斯的手一点点向着天人号的外壁漂流而去。仅一人的小型推进器并不能提供像MS那么优秀的推进力,可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依旧没有恐惧。
人类漂浮在宇宙之海,并不只能无助的缓缓窒息直到溺死为止。
在这漫天的星尘下,在这宽广的空间中,同样存在真正的归宿与摇篮。
他愈发用力地将皮利斯拉近自身,搂着对方腰杆,像是要将这具身躯融入自身。
“……?”
皮利斯感到那双手臂几乎要将自己折断,还以为对方是为目前的处境感到担忧,于是想要抱抱他。
然而抬起头,透过护目镜罩看见的却是无比明亮的双目。在那黑色双瞳中仿佛有星河在流动,那是远方的倒影。
“中尉?”
皮利斯的声音带有几分畏惧。在她眼中,对方的存在似乎带有几分虚幻,好像用力触碰就会幻灭掉。
不过,这种感觉只停留了一瞬。因为哪怕是隔着手套与驾驶服,对方的温度也在不断的传递过来。让她切实体会到哪怕身处冰冷的宇宙,温暖仍是实际存在的原点。
这种认识令她安心。
同样的,游白也在为能够确认对方的存在而欣喜。
曾有人言,这是一个将爱强加于彼此来寻求回应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里,那些作为个体拥有能够接收、感知爱的装置的人,这才是真正进化了的人。
由此层面上来看,新人类的力量与变革本身并无差别。
不论是新人类还是纯种变革者,寄希望于单纯拥有能力就能互相理解,这是一种过于虚妄的想法。
真正能让人达成理解的,唯有人与人的交流,以及亲密接触。新人类与变革者所拥有的力量,充其量也只是将这种过程给简化与缩短而已。
“有人说爱与浪漫拯救不了世界,爱也无法对抗暴力。但果然,人心的细腻柔软并非软弱,更不可能成为走向强韧的阻碍。”
游白让两人的头盔互相接触,声音随着震动传遍对方全身。
“所以……谢谢你,索玛。”
皮利斯把头埋得极深,耳垂都泛起了赤红。因为对她来说,这番话与最激烈的告白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的头顶,正有青色的流星划过。
第五卷:遥远的孤寂 : 第917章第九百零九章:迈出(二合一)
最终,游白与皮利斯是坐在“00高达”手中返回的托勒密号。
回到机库时,同伴大多都已抵达母舰了。至于给予利冯兹最后一击的露易丝,此刻也在返航途中。
不过,舰上气氛还是比较微妙的,许多人围在提耶利亚与雷杰尼旁边上下打量,时不时还发出点儿啧声。
“真的一模一样啊。”
莱尔摸着下巴感叹道。
雷杰尼倒是自来熟,扶了下眼镜,右手架在提耶利亚左肩上,全然不像刚投诚的样子:“那不是当然的嘛,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我和他关系这么紧密!”
“……”
提耶利亚横了他一眼,完全不给面子,转身就往走廊那边飘去了。
恰好这时洛克昂从“00高达”的另一只手掌里下来了,玩味道:“倒也不是这么说吧?”
雷杰尼一愣,心说这不对吧,你们双胞胎怎么连身材发型都完全一致的?
可还没等他再开口,皮利斯也跟着游白来到了众人身边。帕法西小姐正打算跟游白打招呼,结果回头却见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咦?”
“玛丽……有两个?”
阿雷路亚呆呆的出声,结果被皮利斯皱眉瞪了一眼:“我是索玛·皮利斯!”
游白轻轻扯了下皮利斯的手,随后走到雷杰尼跟前,郑重道:“请允许我向你道谢。”
“哼嗯……你是指战争的事,还是指女人的事?”
雷杰尼用玩味表情打量着皮利斯和帕法西小姐,刻意甩出了个略显辛辣的问题。但能问这话,代表他心情其实很好吧。
被直接戳穿,就算是游白也难免显得窘迫,苦恼道:“该说是两方面皆有么……总之,非常感谢。”
“你和他们说话也都这么累的?”
雷杰尼侧着脸用余光扫过来,最后闹别扭似的叹了口气,也摆出正经表情,伸出右手说,“毕竟达成过协议,你除掉利冯兹,我帮你制造备用肉体外加作战支援。这下咱们两清了。”
游白握住了对方的手,心想这位与提耶利亚同基因的变革者还真好相处。
大概这才是对方的本性?
没一会儿,提耶利亚回了机库,满脸不爽地看向雷杰尼:“关于你要加入天人的事情,皇小姐同意了。回头自己去找个空房间吧。”
“嗯?你们不使用天人号吗?”
“……”
提耶利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又走了。雷杰尼一副拿他没辙的模样,跟在后边往舰内去。
周围人见状也各自散开,只剩下皮利斯在旁边。她仰头看了看游白的脸,像是想说什么,结果最后还是红着脸跑掉。少女的纯情不容许她若无其事地呆在这边。
额头扎着绷带的伊恩见状飘过来,嘴里啧啧有声:“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啊?”
“虽然我是有些头绪……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解释为好吧?”
“我可是最讨厌保密主义了,”伊恩撇撇嘴,“不过,还真没想到还会有和变革者共事的一天。”
“提耶利亚不也是吗?”
“他另算。”
“那倒也对,”游白点点头,看向伊恩的眼睛里带有几分歉意,“抱歉,把海瑟斯雷Ⅱ弄坏了。”
伊恩毫不介意地拍拍他肩膀:“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那台叫做加迪拉萨的MA已经被利冯兹·阿尔马克交给了地球联邦,以银雷的性能,之后也未必能有多吃香。”
“……很不甘心啊。”
“没办法吧,毕竟银雷用到的武装朴实无华,被超越是早晚的事。嗯……考虑到战斗力差距,果然还是得……”
伊恩边嘟囔着边从口袋里摸出通讯器,随口应了两句又看过来。
“皇让你去舰桥一趟。”
“我知道了。”
游白也确实非常想与皇相见,确认对方的平安无事。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回头望向了“00高达”。而刹那就站在舱门边,用同样柔和的表情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这才各忙各的去了。
……
在临近天人号的周边空域,被摧毁的贝加尔级舰船正在宙域之中缓缓漂浮着。而它身上原本燃烧的火焰,也早已随着战事的推进熄灭得无影无踪了。
“这就是A-laws司令的葬身之地?”
身穿标准服的卡蒂·马内金心情微妙,虽然知道变革者阵营毁灭后A-laws的倒台已是定局,可当霍默·片桐的尸首漂浮在眼前,仍是令她感受到了一股发寒的冲击。
“看起来是被变革者灭口……”
“与虎谋皮终究是愚蠢行径。”
旁边的哈库里用尖锐口吻发出评价,态度同样不够自然。
这也难怪,原本都已经筹备好了周密的全方位攻势,结果敌方魁首却在最一开始就因为内部起火死于战场,颇有种给瞎子使眼色的感觉。
能省心当然是最好,马内金摇摇头,朝部下招呼道:“咱们返航吧。帕特里克,你负责送哈库里上校。”
“诶~人家想保护上校你嘛。”
“……你啊!”
“没关系,战斗已经结束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自己回去就行。”
哈库里摆摆手,瞥了一眼同僚满脸局促的表情,心想军中出名的铁娘子居然也会有这般作态,随即自行离去了。
马内金狠狠瞪了帕特里克一眼,走在前面往男友的机体去。随着A-laws的消亡,联邦军理所当然也会有相当大的震动。不过将来的世界值得期待。今天的每一场战斗,付出的每一条性命,都会成为建设更好未来的基石。光是为了不让这些牺牲白费,自己也得更加努力才行。
至于儿女私情……
嗯……作为给自己和对方的奖励,似乎也不是不行?
不过越是想到这事儿,马内金心情越烦躁,转头喝道:“动作太散漫了!”
“是~!”
……
当谢尔盖醒来时,儿子安德烈就坐在床榻旁边的小凳子上,背脊挺得笔直,一脸烦躁地用小刀削苹果。
“……?”
如此模样,是他这个当爹的从未见过的。
也许是太过专注的缘故,安德烈还没注意到父亲醒来,仍在和水果作斗争。直到谢尔盖轻咳一声说“你太用力了”,才被吓得身形一颤,小刀也在指头上划出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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