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81章

　　战士剥夺了敌人的性命，而后，转眼又死在另一个人的手里。不过说到底，比起手握武器的士兵，成为牺牲品的普通人才是最可怜的存在。

　　战斗到现在，死去的市民应该远多于MS中的士兵吧。

　　没有人在追求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泰坦斯还是卡拉巴，谁也不想看见平民因自己而死。可是没有办法，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为了在敌人的围剿中获得一线生机，卡拉巴发动了进攻。

　　为了保卫好自己珍爱的城市，泰坦斯奋力抵抗。

　　错的到底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人能回答出来。游白能做的只有拼上自己的全力，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天空之中，“海兹尔”乘坐在飞行装置上，它从敌阵的头顶掠过，背着的两条巨大手臂疯狂开火，十指顶端喷射出的光束将无数敌人贯穿。

　　游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机体，不让自己的攻击蔓延到周围的建筑物或者人群之中。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小心，误伤总是难免的。光束溅射出来的粒子，也如同岩浆一般，融化了街道与房屋。偶尔还会出现敌机爆炸的情况，其冲击波也会让周围建筑成为废墟。

　　战场上无数的灵魂在哀嚎。游白无法从其中分辨出，哪些是士兵，哪些是平民。很快，他就不再纠结这个了。

　　他怕想得太多，导致自己被击坠。

　　泰坦斯的精英以及奥古斯塔基地的战士毕竟不是吃素的，一见天空中那台长着巨大双臂的高达，就知道那肯定是相当难缠的敌人，众人同时放弃了原本瞄准的目标，将枪口对准游白。

　　无数的光束形成一张网，泰坦斯士兵们的敌意就像是匍匐于其上的蜘蛛，想要捕食空中那只名叫游白的飞蛾。

　　可惜游白毕竟是身经百战了，面对这样庞大的光束海，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靠着自己在天空中的优势，操纵“德戴改”进行盘旋规避攻击。在吸引火力的同时，他指挥手下的部队从两侧绕过去。等到自己的飞行装置被击毁时，这帮敌人也被手下的“雷姆”部队给绞杀干净了。

　　随后，游白直接率领地面部队向着研究所那边突进，在他的猛烈攻击之下，泰坦斯部队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被强大火力给碾压过去。

　　敌军当然也想还击，可是双方的机体性能与驾驶员差距有着天壤之别，哪怕开着这么笨重的“海兹尔”，游白也不是他们杂兵能随随便便命中的。

　　在“海兹尔”加入之后，双方的战力平衡瞬间被打破了，卡拉巴的部队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连带着周遭环境的损坏都变得小了许多。

　　正当游白要一马当先突入研究所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一支小队。

　　他们似乎是奥古斯塔基地最后的战力了，领头的是一架浑身被涂成泰坦斯配色的纤细MS，与泰坦斯现役的量产机相比，它的四肢与躯干稍显纤细，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监视器是双眼配置，同时，面罩上有两条换气口。

　　“居然是高达！？”

　　游白在友军频道中听到了这么一句。

　　这也难怪了，眼看胜利近在咫尺，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架高达型MS，多少会让人有些担忧，该不会事情要发生变故了吧？

　　不过对于这架未知名的高达，游白全然不在意。

　　敌机身上感觉不到多少压迫感，MS的性能是否优秀暂且不知，其驾驶员恐怕没多大本事。

　　相比之下，反倒是从研究所那边传来一种纯粹的温暖感觉，让人没法不去在意。

　　‘……像是有谁在呼唤我……？’

　　游白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在心底，立刻下令道：“这台高达交给我来搞定！全军立刻绕过去包围研究所，不要让任何人逃走！”

　　他的声音顿时让部队里的下属们有了主心骨，“海兹尔”的战绩是全员有目共睹的，再怎样强大的敌人，总不可能比这位上尉还强吧？

　　事实也是如此，那台高达型机体本打算挡住绕行的“雷姆”与“吉姆Ⅱ”，但游白仅是几次光枪连射，便限制住了它的行动。

　　“在我面前东张西望，不太好吧？”

　　他将恶意对准了黑色高达，目中透着危险的光。

第二卷：鸟笼中的少年 : 第165章第一百六十四章：陷落

　　就好像是听见了游白的自言自语一般，那台黑色高达的驾驶舱中散发出了战栗般的感觉。

　　这股感觉一闪即逝，但是游白还是敏锐地将之捕捉到，从而明白了对方是怎样一个存在。

　　“……这家伙也是新人类吗？但是存在感很薄弱啊。”

　　游白一边念叨着，一边操纵海兹尔手中的两杆步枪同时开火，那台黑色高达只预判到了其中一发的轨迹，刚刚进行规避，便被下一发光束打中了左臂。

　　持握着盾牌的手臂从根部被打断，不过这台机体的驾驶员反应很快，在被命中的同时，已经克服了强烈的震动，抬起光束枪进行还击。

　　同时，它小队的成员也在不停开火，想要尽快击坠被改造得奇形怪状的海兹尔。

　　不过对于游白来说，他们的攻击未免太过软弱。

　　这些人只是普通的驾驶员，有没有到王牌的级别都还不好说。这种攻击有什么难挡的吗？

　　游白感应到他们的攻击落点之后，两条源自于“精神感应高达”的手臂在身前一横，比盾牌还厚实的装甲便将敌人的光束给打消掉，同时指尖的炮口绽放出光芒，顿时贯穿了两台敌机的驾驶舱。

　　如此夸张的攻击手段与防御方式实在叫人惊骇，泰坦斯剩下的几台机体被“海兹尔”的气势所迫，停在原地无法动弹。

　　游白连忏悔和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一边进行掩护射击，一边将推进器点燃到最大程度，冲上到最近的敌人跟前，两手各抓住一台MS，手指直接按进驾驶舱里，滚烫的血液从钢铁间的缝隙中迸出，至于驾驶员是生是死，实在不用多说。

　　那台黑色的高达明白，这样战斗下去他们必输无疑，于是收回步枪，取出光束军刀，准备靠着自己的机动性与“海兹尔”进行周旋，以此来给友军争取撤离的时间。

　　“海兹尔”将巨型手掌中的两台MS作为投掷武器丢向黑色的高达，这样的攻击自然是很容易预判的，黑色高达立刻向着一旁躲避开来。

　　数十吨的MS残骸与地面发生撞击，其结果自然是烟尘乱飞，双方的视野同时被遮蔽住了，被烟幕所笼罩的黑色高达与“海兹尔”自不必说，外头的敌机也不敢随意开火，生怕打中自己的队友。

　　这对游白当然是极为有利的，他有着堪称恐怖的火力，双臂加上两把步枪，拢共十二门炮口同时对着烟幕开火，试图将敌机给直接粉碎。

　　烟幕之内，黑色高达的驾驶员似乎也是个机灵的家伙，它浑身喷口同时开启，将笼罩在自己身边的烟幕给驱散，同时自身往天上跃去，游白的攻击几乎是蹭着它的腿部打在了地面上。

　　而后，这台高达从天而降，光束军刀笔直插向“海兹尔”的脑袋顶部，想要一击将这个强敌贯穿。

　　可是游白早已预判到它的预谋，背后的巨型臂背包卸下，作为核心的“海兹尔”丢开右手的步枪转而拔刀，一击架开敌人的攻击，接着侧鞭腿往对方失去手臂的那边抽去，直接破坏掉了敌人的平衡。

　　黑色的高达眼看自己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双眼式监视器冒出亮光，右手的小臂部分“蹭”地飞出，握着光束军刀的手臂带着线缆刺向游白。

　　这一击确实出乎游白预料，可是，纵横战场这么久累积下来的经验也不是白来的，“海兹尔”手腕旋转，光束军刀如同风车一样将敌人手臂内部的线缆给切断。

　　接着，游白就顺着这样的姿势，光束军刀朝着斜上方切去，将黑色高达剩下的右臂连带着半个脑袋一同斩掉。

　　短短十来秒钟的功夫，黑色高达就失去了战斗力，游白拿这台机体的躯干作为盾牌，逼迫得敌人无法攻击，同时趁着敌人犹豫的瞬间，左手的光束步枪连续开火点掉剩下的几台敌机。

　　如此一来，整支小队就在两分钟之内被游白消灭干净了。

　　只不过，由于与敌人的机身接触，游白听到了对方驾驶员对自己的咒骂。

　　那是位年轻的女性驾驶员，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连骂人都没有力度。

　　听到这样的声音，游白也有些脱力，实在提不起杀人的兴致。

　　他轻叹一声，将失去战斗力的黑色高达作为俘虏丢给手下看管，继续去扫荡残局了。

　　……

　　为了压制设施内部，卡拉巴大部分驾驶员都已经持枪冲入了奥古斯塔研究所内部。

　　小林隼人本来也想去现场指挥，但考虑到要警戒周边部队的动向，他还是呆在舰桥内，抓着通讯器和其他地区的部下进行联络。

　　“奥克兰研究所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敌人的增援应该没这么快到吧？好……嗯，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戒备，如果有新的动向，立刻通知这边。”

　　奥古斯塔基地与奥克兰基地可谓比邻而居，两个基地同属于北美，一个位于西海岸，一个位于墨西哥湾，两边关系十分亲密，有人说，奥古斯塔设计的新MS都会到那边去组装完成。

　　如今这边受到袭击，奥克兰基地派兵很大概率会派兵援救。

　　不过这次卡拉巴的运气还不错，由于突袭进行得极为迅猛，“海兹尔”表现又相当出色，战斗结束得比预计还要更快。奥克兰那边刚把兵力派出来，奥古斯塔研究所就已经进入了压制战环节，那些刚出门不久的援军又只能灰溜溜返回奥克兰基地了。

　　实在让人不得不感叹，迦楼罗级果然是极其强大的战略设备。如此大兵力的长距离突袭，除了靠迦楼罗之外，也基本没什么办法能做到了。总不能靠“德戴改”那样的飞行装置吧？

　　正因如此，即便北美属于敌人的势力范围，援军也不会那么快就到，卡拉巴有的是时间去洗劫研究所材料。

　　失去了MS守备力量的奥古斯塔研究所很快就陷落了，在游白本人的监督下，卡拉巴的士兵并未作出任何出格的暴行，对女性秋毫无犯，对投降者一律不杀。

　　在卡拉巴士兵眼里，游白身上简直有一层耀眼的光环。百战百胜的高达驾驶员，拯救过殖民地的战争英雄，他说话哪可能不管用？

　　士兵们将投降人员聚到一间房间里，等待游白给出处置方案。

　　这些投降人员之中，最惹游白在意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女。她目光笔直地盯着游白，脸上全然没有害怕的情绪，反倒充满好奇，似乎笃定了游白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伤害。

第二卷：鸟笼中的少年 : 第166章第一百六十五章：获取

　　“情况怎样？”

　　通讯器里传来上级领导的声音。

　　游白瞥了一眼蹲在面前的俘虏们，压低声音道：“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奥古斯塔研究所在进行人体实验。实验对象都是小孩子，年龄最大的也就十五六岁……听说还有很多死在实验里面了。”

　　听说都是与自己儿子年纪相仿的小孩，隼人也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才再问道：“资料搞到了？”

　　“下面的人正在收集。”

　　“抓紧，探子说北美各地都开始有动静了，有可能会进行围堵。”

　　通讯挂断，游白再次看向被俘虏的这帮研究人员，心里巴不得把这帮家伙全部突突了，可惜，他们毕竟是宝贵的人证，多少还有点让他们活下去的价值。

　　至于那群被当做实验体的小孩子，留他们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干脆一并带走吧。回头看什么时候方便，找个能安家的地方再把他们放下去好了。

　　他依此指挥起部下，对于这样的结果，小孩子们一点也不在意，满脸麻木。似乎在他们看来，不管是留在奥古斯塔研究所还是去卡拉巴，都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做实验。

　　唯有中央那个金发的小女孩，她居然在笑着安慰身旁两个关系好的伙伴，脸上看不见半点阴霾。

　　机灵的部下注意到游白视线，连忙靠过来，低声说：“那个女孩叫莉塔，旁边的分别叫乔纳和米谢尔，据说他们之中好像有个孩子是所谓的新人类，不过具体哪个就……”

　　“该不会这里的研究员分辨不出来吧？”

　　“好像是这样……”

　　游白听得直摇头。哪怕是专精于新人类研究的设施，也没法轻易分辨新人类与普通人的区别，这种情况下，奥古斯塔能制造出来的东西终究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赝品吧。

　　换句话讲，这些人本来也没指望制造出真正的新人类也说不定？

　　但是这样一来，被囚禁在研究所之中的新人类就过于可悲了。真正的能力不被人看重，反倒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被旁人当做宝贝。更甚者，他们还被追求力量的旧人类拿去调整为更劣化的存在……

　　研究人员和实验体们被卡拉巴士兵带走，房间里的人逐渐减少。也许是因为叫莉塔的女孩子受到了游白关注的原因，她和她的两个朋友剩到最后才跟士兵离开。

　　与无比镇定的莉塔不同，她那两个伙伴显然对士兵抱有不小的畏惧感，虽说强装出镇定表情，但实际上他们完全不敢与游白对上视线。这不能算他们软弱，只能说，立场与年龄会限制一个人在危机之中的表现。

　　或者应该说，像莉塔这样的少女反而是异常的，她从游白身旁经过的时候，甚至露出了娴静的微笑，嘴唇轻启，好似在说些什么，只不过没有发出声音。

　　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游白忽然反应过来，那个女孩的唇语是在说“谢谢”。

　　这让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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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收集完重要情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奥古斯塔研究所简直就像是一座宝库，怎么挖都挖不干净。各种机密情报眼花缭乱，开发中的机体设计图也不止一张两张，研发中心甚至还有几台未完成的MS放置在里头。

　　时间紧迫，游白一时之间也分不出来哪些东西没啥用，哪些东西比较重要，干脆一挥手，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部打包回母舰。

　　于是，奥多姆拉的机库里就多出了数台奇形怪状的半成品机体。

　　“这个没搞完武器的好像叫高达Mk-Ⅳ；这个奇形怪状的半成品是猎犬；这台刚动工的……嗯？高达Mk-V？搞什么啊，这玩意有哪里像高达吗？”

　　游白一边拿着清单吐槽，一边将视线从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扫过，心想奥古斯塔研究所真是有够富裕，打他们真是打对了。

　　可惜的是，没找到现成的“加普兰”，大概是因为性能足够优秀的缘故，已经全部配到其他地区去了吧。

　　此外，有一点非常值得在意。在缴获的机体里面，大多都装配了一种叫做塞可缪的装置。如果设计图没写错的话，这种装置似乎能够感应到新人类的脑电波，从而提高驾驶员洞察力与感知力。

　　包括之前与游白战斗过的黑色高达也装有这个设备。

　　游白对此还蛮好奇的，特意跑到那台叫做“契约零式”的高达上面试了试，隐约之间，确实有种观察力变得敏锐的感觉。设计图上那些个所谓的新人类专用机的称号，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相较于“契约零式高达”本身，那位女性驾驶员反倒更加古怪一些。

　　……

　　“你说什么？这个女人是被人工引导出来的新人类？”

　　望着审讯室里粉色头发的女性，小林隼人面露诧异，他视线在游白与里头穿驾驶服的女人之间盘旋，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呆了半晌，他挠头道，“所以意思是泰坦斯已经掌握了量产新人类的方法？”

　　“那倒不是，听说这个叫佩希·蒙塔涅的女性以前是吉恩的人，你知道，那边在研究新人类方面挺有一手。”

　　“喔……你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吗？”

　　“很细微就是了……”

　　名叫佩希的女人正是驾驶“契约零式”与游白战斗的家伙，虽说在战场上表现得并不那么突出，但她确实有点感应能力，而且与罗莎米娅那样的强化人不同，她给人的感觉比较纯粹。

　　既然如此，要将她归类为新人类还是强化人就有些困难了，两边都沾了点，成分怪复杂。也许两个身份都作数？

　　游白透过窗户望向里面的那位女性，心想她的粉色头发还挺美的。望着这位女性的侧脸，他忽然想起了天天往自己房间跑的罗莎米娅，两人在氛围上有些相似，沉默的时候，都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从这个方面上来讲，她们似乎有些相似，没准是熟人也说不定？

　　思索之间，游白忽然听到身旁的隼人发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