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侧玩家 第160章

　　出乎叶白意料的是，在听到这句话后，艾丽儿的目光瞬间变得冷静而锐利。

　　她上上下下毫不避讳地打量了叶白一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二百三十一年前，哨兵之城中的一位精灵哨兵在探索黑暗之域时，被一个有着魅惑能力的巨兽迷惑，主动将兽群引向了哨兵之城的位置......第七代哨兵之城全力抵抗，并于四天后彻底覆灭。”

　　叶白不由得问道：“那你所在的哨兵之城，已经是第八代了？”

　　“是的，在众多精灵城邦共同的支援下，第八代哨兵之城在废墟上重建。”艾丽儿抖了抖自己的左耳，表情反而变得平静下来，“白依......是吧？我不会带你回哨兵之城的。

　　“你自称血族，来历神秘，能力神奇，目的不明，又在这永恒迷幻危险至极的黑暗之域中突然出现，我没法判断你的突然到来会不会让哨兵之城再度毁灭一次——我甚至怀疑你只是我濒临死亡前产生的幻觉。”

　　她看起来有些歉意：“你能救我一命，我个人是很感谢你的，白依。但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必须要死在黑暗之域，绝不能将可能存在的危险带回去。”

　　尽管叶白明确表达出了自己的善意，但艾丽儿从醒过来到现在，心里一直都对他充满了警惕。在叶白表示自己想去哨兵之城后，她心中的警惕更是拔升到了顶峰。

　　如果不是心灵预警模块没有传来入侵警报，她一句话都不会和这个浑身可疑的“血族”讲。

　　这和她的个人喜好无关，在黑暗之域中面对任何超出想象的异常情况，她都只会从过往无数精灵哨兵留下的经验中汲取出冰冷无情的“规范行动”，没有丝毫冒险的空间。

　　“原来精灵哨兵是这么残酷的职业吗。”叶白感叹道，“也许我应该不露面，悄悄跟着你才对。”

　　“边境哨兵的生命就是要献在黑暗之域里的。”或许是浑身大部分武装都损毁的原因，艾丽儿看上去分外坦然，甚至不介意和叶白多说几句话，“精灵王庭的婊子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只会浪费粮食的废物，只有定下的安全手册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用处。”

　　事实上，每个精灵哨兵都随身携带着一个小小的“黑盒子”，用来储存死前一段时间的情报。

　　在她们死去的瞬间，哨兵之城就会收到消息，过一段时间后，哨兵之城才会派出新的哨兵来回收“黑盒子”——黑暗之域就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千百年来对黑暗之域的每一步探索都浸满了哨兵的血。

　　“那你就呆在这里吧。”叶白点了点头，“我先去哨兵之城逛逛。”

　　“......啊？”刚下定决心做好牺牲准备的艾丽儿听到这话顿时傻了，她怔怔地看着叶白，“你知道哨兵之城的具体位置？”

　　“在那个方向，距离四十公里左右。”叶白随手一指，“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回去的，既然你这么想留下来，那我就先走了。”

　　这是小七的功劳——在艾丽儿没醒之前，小七就和她身上的贴身装备“聊”了半天，连这位半精灵小姐的底裤颜色都问出来了，包括她能控制的机械装备，在哨兵之城中的具体住处，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私人情报。

　　顺便一提，“问出底裤颜色”只是夸张说法，这个世界上的精灵似乎是不穿底裤的。

　　尽管小七谦虚地自称“没有力量”，但她可以和物品交流的能力还是帮了叶白的大忙。

　　哨兵之城的方向和胆小的罗盘指出的“混乱浓度最低的方向”大致相同，看来在那座城市中生存的精灵产生了不少秩序，就算没有碰到艾丽儿，叶白大概率也会前往哨兵之城。

　　“......”艾丽儿一副不知所措的呆愣模样，几秒钟后，她露出有些无奈的苦笑，“白依先生，你还真是坏心眼......要去哨兵之城休息是吧，我带你去，我在哨兵之城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有价值的牺牲才是牺牲，既然叶白已经明确知晓了哨兵之城的位置，并且自己完全没把握控制叶白的行动，那就只能迅速转变思路，通过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来尽量和这位神秘的“血族”呆在一起。

　　这是每一个精灵哨兵都有的专业素养。

　　叶白轻轻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有一个本地人带路，总比自己摸索强很多倍。

　　于是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中，叶白踩灭火堆，化身阴影附身在半精灵小姐的机械身躯上——携带生命体一起阴影跳跃需要对方毫无抵抗才行，现在的艾丽儿很显然对叶白没有这样的信任。

　　艾丽儿驱动着动力炉，用残存的机械零件拼装出一个简陋的翼状喷气式引擎，开始向着哨兵之城前进。

　　她飞的并不快，一路上还试图和叶白搭话，试探着想要获得他的情报。

　　“白依先生，听你之前的说法，你认为有一些......和你一样的血族，是住在天上的？”艾丽儿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能详细说说你口中的血族吗？说不定我能从记忆的边角里翻点什么出来。你知道的，自从自然女神踏上归乡之桥，这片废土上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发生过。”

　　“血族和精灵的体型差不多，背后生长着宽大的蝠翼，和我一样掌控着阴影的力量。”叶白简单描述了一下血族的特征，又好奇地问道，“自然女神？归乡之桥？能说说这部分吗？”

　　艾丽儿不动声色地记住了叶白的描述。

　　同时她又发现了叶白的一个特点，这位血族男士好像没在这个世界生存过一般，连很多常识都不知道。

　　自然女神的传说在精灵中流传很广，属于不可能保守并且没什么价值的情报，因此她爽快地回应道：“距今大约四千年前——也有学者说是五千年或者六千年前，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自然女神尚且行走在大地上，祂是精灵们崇拜的唯一神，为虔诚的精灵们带来雨水与福泽。

　　“那时候的精灵们都是纯血，他们活跃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每天都能喝到新鲜的水，每隔三天就能收集一次雨水，甚至每隔七天就能洗一次澡——真是只有在传说故事中才会存在的富饶。”

　　啊？

　　艾丽儿才说了两句，叶白就感觉被震住了。

　　每天都能喝水，每隔七天能洗澡......这是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吗？这个宛如“皇帝用金锄头锄地”的描述是怎么回事？

　　叶白据此迅速推测着半精灵们如今的生活条件，难道说，她们现在处于非常缺水的情况？

　　“后来某一天，自然女神不知为何突然踏上了‘归乡之桥’，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艾丽儿接着说道，“自然女神的离去同时带走了‘水’的恩惠，从此大地一天比一天干旱，河流与湖泊开始枯竭，雨水逐年变少，就连地下水都不再涌出......”

　　说着艾丽儿突然笑了一声，“这些都是我从神学课本上看到的内容，事实上，我从来没见过河流、湖泊或者下雨的场面，连地下水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懂。据说‘逐雨之城’可以精确计算出将会下雨的地方，但他们上一次收集到雨水是在七十年前——是我出生的前一年，真遗憾。”

　　叶白默默地听着艾丽儿的讲述，与此同时，随着半精灵小姐的不断前进，他发现地面和空气正在不断变得比前一刻更加干燥。

　　“那你口中的黑暗之域是怎么回事？”叶白问道。

　　“据学者猜测，黑暗之域的中心就是归乡之桥。自然女神抛弃了祂的子民，尽管祂已经离去了数千年，这片黑暗之域依旧彰显着祂的愤怒，于是归乡之桥四周便汇聚了堕落与黑暗的气息，所有胆敢踏入其中的生物都会被剥夺自然死去的权力，变成腐烂的不死亡魂。”

　　讽刺的是，根据历代精灵哨兵的探查，越是向着黑暗之域深处前进，尚且留存的水源就越多——这是自然女神残余的权能象征，可惜黑暗之域中危险重重，精灵们已经无法享受这份恩惠了。

　　原来如此，叶白半躺在阴影空间中，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半精灵小姐的描述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了大概的轮廓。

　　在这个原本和平安宁的精灵世界中，自然女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水——而祂离开的地方叫归乡之桥，就在黑暗之域的中心。

　　叶白姑且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但随之而来是一大堆疑问，那些细枝末节的部分都暂且不提，叶白很好奇的是，自然女神凭什么能带走全世界的水？

　　这可不是等闲半神能做到的事情，一般来讲，半神能够发挥影响力的范围在数百公里左右，完全可以称之为地上神明、移动天灾，但想要达到“全世界”的范围，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难道这位“自然女神”是一位八阶真神？

　　倒不是说不可能吧，只是祂为什么要带走全世界的水？这肯定会对精灵社会造成很大的冲击，这样不会导致精灵世界的秩序变低吗？

　　就算是真神，也没法摆脱混乱缠身的困扰，大御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在不断的思索中，叶白突然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黑暗，空气中有了些微光亮。

　　他向着天空望去，只见遥远的天空上有一道极为模糊的光亮，如同一道小小的竖状“裂痕”。正是这道裂痕为整个世界提供了最基本的亮光，除此之外的天空中皆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颜色，什么都看不清楚。

　　真是个奇异怪诞的世界。

　　“终于从黑暗之域中离开了。”艾丽儿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

　　在横亘上千公里的黑暗之域前，飞行在半空中的半精灵小姐就像虫子一样渺小，就算是意志坚定、饱经磨炼的精灵哨兵，在黑暗之域中活动时也会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只有拥抱光明的世界才能让她暂且放松下来。

　　随着引擎中喷出蓝色光焰，艾丽儿又向前飞行了一阵子，随后，她逐渐减速，最终在空气中停了下来。

　　“那就是哨兵之城。”

　　叶白向下望去。

　　他看到了一座正在移动的城市。

第85章 精灵女皇（5）/精灵不会流泪

　　在一片灰黄的大地上，奔腾着一座足有百米高的钢铁城市。

　　它的基础面积并不大，整体呈现出纵横两公里左右的方形结构；城市的下半部分环绕着一圈千锤百炼的金属装甲，如同城墙一般将整座城市环绕在内。

　　这圈装甲约莫有五十米高，在此之上便是城市的上半部分——对比下半部分的平整，上半部分显得离奇怪诞。

　　作用不明的“金属盒子”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拱卫着数根巨大的尖塔状建筑，许多杂乱无章的金属刺团如同海胆一般纷乱散落，最中心还有一个宽大的、如同雷达般的半球形机械，均匀的蓝色流光如血管般在这些机械中流转，半精灵机械师们在这些尖塔、海胆和雷达之间穿行，如同蜂房中忙碌的工蜂。

　　这杂乱但有规律的一切映入叶白的眼中，竟有种奇特的美感。

　　城市的最下方是联排式金属履带，近百条足有十几米高的金属履带携着无与伦比的暴力感倾轧在地面上，在剧烈的轰鸣中激起大片灰黄干燥的尘土，这座钢铁巨兽如同劈开了大地，在这片广袤的废土上咆哮前行。

　　“那就是哨兵之城。”艾丽儿带着自豪说道，“怎么样，很壮观吧？”

　　“很壮观。”叶白从阴影形态切换回来，依靠戏法大师+4的能力在空中短暂驻足，“我不知道它是一座如此雄伟的移动之城。”

　　小七从艾丽儿身上得到的情报中有这一条，但口述的确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一座在广袤废土上狂奔的钢铁巨兽，这份压迫感只有亲眼看到才能有所体会。

　　不知道？

　　艾丽儿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如果叶白不知道哨兵之城是移动的，那他怎么能准确指出城市的位置？

　　要知道，虽然哨兵之城看起来动静很大，但这片废土更是广袤无垠，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指示，想准确找到哨兵之城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这也是独属于血族的神秘能力？艾丽儿状若随意地轻轻抚摸自己的机械右耳，对叶白的评价又添了一条：或许拥有类似超远距离探查的能力。

　　“咦，奇怪......”小七在叶白的脑海中轻声嘀咕。

　　叶白重新化身阴影，贴在艾丽儿的机翼上，同时在心里问道：“这座城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的意见仅作参考，白依先生。”小七谨慎地说道，“根据材料的强度，这样的履带结构根本不足以支撑这样一座城市‘开动’起来，这些精灵应该还用了别的技术。”

　　这倒是没有出乎叶白的意料。

　　这些精灵肯定是拥有超凡力量的，而且从艾丽儿的状态来看，他们的超凡能力说不定和控制机械道具有关，既然如此，能搓出机械奇观也算正常情况。

　　艾丽儿控制着引擎飞到哨兵之城的侧面下方，在通过了某种身份验证后，城市侧面的装甲上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机械单调的女声从中传来：“欢迎归来，哨兵。”

　　“欢迎来到哨兵之城，白依。”艾丽儿将机翼重新转化为手臂和腿，左右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叶白的人影。

　　能随时转化为阴影的能力，并且维持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负担......她又摸了摸自己的机械右耳。

　　“我很荣幸。”叶白从阴影中走出，跟在艾丽儿的身旁。

　　哨兵之城的装甲层有十米之厚，穿过这段小隧道般的入口后，光亮携着热浪扑面而来。

　　面前是一条狭窄拥挤的金属街道，街道两旁并不是店铺，而是类似加工机床的大型机械，身穿皮衣的精灵们要么在忙着组装手中的机械材料，要么急匆匆地在机器中穿行检查。

　　随着哨兵之城的前进，钢铁地面不断传来轻微的震颤与摇晃，但这些精灵都一副习惯的样子，她们全神贯注地忙活着手上的工作，甚至没几个精灵对叶白和艾丽儿投来关注的视线。

　　这座城市的冷却系统不太行，空气起码有四十多度，脚底都是温的......叶白跟着艾丽儿在街道上穿行，大量的情报随之涌入脑海。

　　果然，艾丽儿在刚刚飞行的途中，已经提前向哨兵之城报过信了。

　　周围的一切看似正常，但在叶白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至少十几个精灵正在通过各种间接观察的方式偷窥他。

　　还有好些精灵正聚在一起，满脸严肃地小声讨论着这个黑发黑眸的“血族”，讨论着艾丽儿紧急传回来的情报，通过各种角度分析叶白身上可能潜藏的危险与机遇，还有目前最急切的安排：应该如何对待这位“前所未有的特殊客人”。

　　但她们浑然不知的是，周围无处不在的阴影都是叶白忠实的触觉。

　　以哨兵之城的大小，叶白站在原地就能通过阴影介层扫出一大半的情报——他甚至发现，有许多精灵机械师们正在哨兵之城底部维护履带。

　　一边前进一边维护，真是生猛。

　　精灵们对阴影介层毫无防备，这是个好消息，但又不太好。

　　这意味着这里的精灵们的确没有和血族打过交道，她们不懂“控制阴影”的能力究竟意味着什么，因此完全没有防范的意识。

　　在哨兵之城中工作的半精灵们应该提前得到了紧急通知，但很明显，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她们的演技不怎么好。

　　叶白这么个穿着奇装异服、身体上毫无机械植入痕迹的人类在街上晃悠，居然没有引来围观，部分正在工作的半精灵在无意中看到叶白时还会慌忙移开视线，真是欲盖弥彰。

　　看来在这座城市里也没法得到血族的情报，必须另寻他法......叶白在心里迅速计划着接下来和这些半精灵们打交道的方式。

　　除此之外的情报也有不少，比如这里的半精灵绝大部分都是女性，只有少部分是男性，男女比例大约在二比八左右，数量差距非常明显。

　　而且不论男女颜值都很不错，如果放在现实世界，属于只要稍微化妆打扮一二就可以靠脸吃饭的水平。至于她们身体上的机械组件，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作为加分项。

　　叶白还观察到，这里的精灵总共有三种发色，翠绿、金黄与深蓝，每个精灵眼眸的颜色基本都与发色相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精灵中的种族差异。

　　“这里的精灵都有着和你差不多的机械身躯？”叶白随意打量着这座拥挤而繁忙的城市，突然开口问道，“我对精灵的生存方式很好奇，如你所见，我们血族不需要依靠机械生存。”

　　哨兵之城中的精灵几乎都是“机械半精灵”，她们的躯体或多或少都被替换成了机械，目前叶白观察到最像人类的精灵，侧腹处也被换成了半透明的机械装置。

　　“......是的。”面对叶白的问题，艾丽儿动了动机械右耳，过了几秒钟才回答道，“只有在自然之城和精灵王庭出生的精灵，才有暂时保留自然身体的权力。等离开了自然之城，就必须植入‘能量转换仪’和‘水循环器’，作为自己的机械身体。”

　　就在这时，附近的街道上恰好响起了一阵毫无感情的广播声。

　　“近日，精灵王庭修订了「流泪法案」。六十周岁以下的精灵享有每年流泪一次的权利，六十周岁以上的精灵，当三代内亲属逝世时，自动享有一次流泪权......”

　　正在工作的半精灵们纷纷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广播的方向。平日里仅用来通知重大事件的广播，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叶白愣住了。

　　“流泪法案？”叶白看向艾丽儿，难以置信般地重复了一遍，“流泪的权利？”

　　“是的，我记得是从每个月一次改成一年一次了吧。目前普及的水循环器只能尽可能保证水分在体内循环，却没法阻止流泪，而流泪这个行为是对水资源的可耻浪费。”艾丽儿示意般地敲了敲自己的机械左腹，里面充盈着淡黄色液体，“非法流泪是要扣除食物配给的，所以每个精灵在离开自然之城前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流泪。”

　　水循环器......每个精灵离开“自然之城”都必须换上的仪器，居然是这个作用？

　　“非法流泪？”叶白光是听到这个词就感觉一阵荒诞，“但是艾丽儿，这没法完全阻止水分的流失吧？”

　　“当然，所以还有排尿法令之类的，很多很多规定，在万机之城的努力下，用于辅助呼吸过滤水分的呼吸器价格也在不断变低。”艾丽儿好奇地看着叶白，“你们血族不依靠机器，是怎么避免水资源浪费的呢？或许你们的身体结构特殊，不需要水分也能活下去？”

　　叶白沉默了半天，转移了话题：“那能量转换仪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用来辅助转化能量的。”艾丽儿又动了动自己的机械右耳，“能量液的味道不怎么好，但至少可以让普通的精灵活下去，偶尔富裕的时候还能加点合成生物质。”

　　说到这里，艾丽儿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叶白聊过的话题，于是又补充了一句：“目前只有精灵王庭还存在纯血精灵——也就是没有经过机械改造的精灵。据说她们每一餐吃的都是合成生物质，甚至偶尔还能喝纯净的水！真是一群浪费食物的婊......咳，真不愧是精灵的统治者。”

　　叶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自然女神的离去带走了水的恩惠，这片大地上所有的水都在逐年变少......他终于对这个传说有了切实的体会。

　　水变少，植物变少，食物变少......这是个环环相扣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