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侧玩家 第217章

　　教士看了这个陌生人一眼，心里刚刚升起奇怪和警惕的感觉，和对方相关的所有信息便悄无声息地在脑海中融化，沉入潜意识的最深处。

　　教士收回目光，指挥着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们将怪物的尸体拖到后院掩埋，随后便开始安抚人们的情绪。

　　“我们又有三位同胞走到了命运的尽头，他们的灵魂将在命运之神的庇护下获得永恒的安宁。”中年教士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我们要珍惜生命，尽可能延长命运的道路，但在最终时刻，也可以坦然拥抱死亡……”

　　叶白站在地下室中，默默地听了大概半分钟。

　　令他有些惊奇的是，这位教士的演讲似乎真的加固了人们的信念，摇摇欲坠的脆弱秩序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中重新变得稳固，距离命运教堂最近的几只怪灵似乎感受到了些许排斥与压制，有些不舒服地扭扭身子，向着更远处的方向挪动过去。

　　在叶白的眼中，那些怪灵基本都是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弱小敌人，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普通人们通过稳固秩序的方式来驱逐怪灵。

　　可惜的是，这座小镇几乎已经完全毁灭，仅剩这座命运教会中还残留着少数生者，越来越多的怪灵正在不断汇聚过来，等到第一个人类进入怪灵的猎杀范围，便会顷刻间打破这脆弱的秩序。

　　叶白没有浪费时间等待，解除了「帝王之心+4」的隐匿效果，同时将修女露娜从阴影空间中请了出来。

　　“突然”出现在地下室中的两个人立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惊呼声此起彼伏，中年教士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类，不等他出声，叶白便轻点手杖，温和的秩序之光在地下室中弥漫开来。

　　“教士，我是侍奉圣女殿下的修女露娜。”露娜知道叶白想要什么，这位修女小姐上前对中年教士说道，“我们将要前往皇城支援，请您协助我们。”

　　“……”

　　中年教士依旧瞪着眼睛，有那么几秒钟，叶白甚至感觉对方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快要在这巨大的惊喜中昏迷过去——不过中年教士好歹见过命运教会的超凡者们施展神奇的能力，因此在短暂的震惊后，他便强行冷静下来，抱着谨慎的态度开始打量叶白。

　　这份谨慎在看到秩序之光的时候便减少了三分之一，在看清楚叶白本人之后又减少了三分之一，等叶白拿出几袋粮食后，便彻底变成了信任。

　　中年教士立刻安排年轻的修女去煮粥，带着叶白和露娜来到了教堂的偏厅。

　　“露娜修女，还有这位先生，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让你们提供更多的帮助？”中年教士急不可耐地问道。

　　“情报。”叶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中年教士，他或许也是个超凡者，但叶白几乎没法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威胁，“我听说皇城中绝大多数命运教会的教士都已经堕落，但你看上去很清醒。”

　　“命运垂怜，让我可以继续履行自己的责任。”中年教士叹了口气，“是的，皇城是最先乱起来的，自从那些怪人们来到命运教会后，一切都变了……”

　　“怪人？”叶白示意对方说下去。

　　“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中年教士用尽可能简短的语言，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描述了一遍。

　　据他所说，大概在两个月前，皇城中突然出现了很多奇装异服的怪人。

　　这些怪人们丝毫没有遮掩行踪的意思，从城门外出现后便径直前往命运教会，要求和命运教会的大主教见面，巡逻的士兵们仅是询问他们的来意，便被毫不留情地杀死，并且转化成了各种可怖的怪物。

　　在现场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们立刻在慌乱中四下逃离，没有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短短几天后，命运教会的教士们便逐渐开始变得奇怪且狂热。

　　具有超凡力量的高级教士纷纷出发，向着终焉林地所在的南方前进；不具备超凡力量的普通教士们则接到了各种奇怪的命令，这些原本谦逊的神职人员很快就像是被集体洗脑了一样，将自己原本的工作和责任抛之脑后，旁若无人地离开了皇城，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去咱们那里给玩家们添堵去了。”黎明小声说道。

　　命运教派的重大变故原本应该是个举国震动的大事，但是很快，更大的事就来了。

　　“各种各样的怪事突然出现，越来越多，而且所有街道都有。死人复活，怪物吃人，身经百战的士兵将刀剑送进同胞的身体，疯狂开始蔓延，并且没法遏制，自杀者比比皆是。”中年教士不自觉地比出了祈祷的手势。

　　“皇城中很快乱到无法生存，人们想尽办法从皇城中逃走，秋风镇收留了不少难民，最开始的那几天，我们还商量着要不要去皇城看看情况……直到一个礼拜前，秋风镇里的怪物爆发式变多，这里原本有十四位教士、二十三位修女，以及七千多位勤劳的居民，但现在……”

　　中年教士沉默着摇了摇头，说不下去了。

　　论起战斗力，很多怪灵其实都并不强，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都能击败好几只，但以有限的战士来迎击无限的怪物，这本身就是个很绝望的事情。更别说就连人类也能堕落成怪灵，这种局面谁来了也没办法。

　　叶白向对方点点头，示意已经足够了。

　　“这些所谓的怪人，应该是混乱侧玩家吧。”叶笑依说道，“秦局长说，邪神不能随便对卓拉文明出手，因此由混乱侧玩家去和命运教会的大主教接触，几乎整个命运教会就此堕落……他们没有抵抗的能力。”

　　“秩序的建立非常困难，但毁灭起来却很简单。”救赎轻轻地叹了口气，“卓拉文明不应该面对这些的。”

　　混乱是秩序的伴生子，会随着文明秩序的增长而逐渐变强，混乱侧玩家是文明序列的玩家们堕落后的产物，在卓拉文明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在剿灭作战中，命运教会被特事局官方认定为“邪教”，这意味着几乎所有命运教会的神职人员都堕落了，只有少数中的少数还保有理智，艰难维持着这个文明最后的秩序。

　　想到这里，叶白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疑惑：

　　面对混乱的污染，像是中年教士这样生活在秋风镇中的神职人员，侥幸之下逃过一劫还勉强说得通，那么生活在皇城中的修女露娜和那位圣女殿下，凭什么没有堕落？

　　要知道，就连大主教这位命运教会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在混乱侧玩家面前都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这位圣女殿下凭什么能抵抗？

　　叶白的心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随后不动声色地在私聊频道中问道：“小七，你说那位圣女殿下，有没有可能是一位秩序之子？”

　　“额，不是没有可能，面对存亡危机，弱小的序列孤注一掷将所有希望押注在秩序之子身上是很常见的事情。”小七回答道，“好突然的猜测，你有什么想法吗，白依先生？”

　　“没有，随便问问。”

　　结束谈话后，叶白随手从随身空间里摸出几粒钙片，召唤出整整九个威武的暗金色骷髅，对中年教士说道：“抱歉，我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聊天，要立刻前往皇城。这些骷髅由你指挥，它们会暂时保护你们。”

　　中年教士被骷髅战士们的造型吓了一跳，听到叶白的发言后，立刻收回心思，深深地看了叶白一眼，用力闭上眼睛，低头说道：“拜托了，命运之神会眷顾你们的。”

　　他没有询问叶白的名字和来历。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拯救这个国家，就算是恶魔，他也会为对方献上祈祷。

第165章 异世界战争（19）/圣女与领土

　　皇城。

　　命运教会总部。

　　这座整体由黑曜石雕琢搭建而成的巍峨建筑向来都是整个王国所有居民心中的圣地，就连国王与贵族们也会时常来到这里寻求命运的指引。

　　命运教会中的神职者们有很多都掌握着神秘的超凡力量，但只有大主教这个级别的超凡者才能直接和命运之神对话，获得神明的恩赐。正是通过一代代大主教带来的“神谕”，王国才能在接连不断的灾难中坚持到现在。

　　然而时至今日，亡国灭种的危机近在眼前，形势堪称火烧眉毛，命运之神似乎已经抛弃了祂的子民，任由疯狂与混乱在城市中弥漫。

　　天塌下来，最先团灭的是高个子——命运教会的神职者们就是这群高个子。

　　命运教会总部的顶层有一个小小的房间，这里原本是只有大主教才有资格使用的祷告之间。在过去的数十年乃至上百年间，每当王国碰到难以抵御的灾难，大主教便会来到这里单独呆上数天，然后拿着一套完整的方案出去，宣称命运之神洒下了救赎的辉光，祂带来的神谕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然而，并没有什么命运之神。”坐在木桌前的老人慢吞吞地说道，“所谓的神谕更是完全不存在，历代大主教都只是普通的超凡者，尽管能够看到的命运比其他教士和修女多上一点，但并没有质的变化，根本没有窥探国家命运的能力。”

　　木质的桌面上放着一盏青铜烛台，烛台上点着一根蜡烛。

　　寂静的房间中，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在其他信众听来完全是大逆不道的话，如果拿到外面去讲，或许当场就会被愤怒的信徒们送上火刑架。

　　“我很后悔，没有提前将大主教的位置传给你，艾丽娅。”老人的头发灰中带白，脸上皱纹横生，和蔼的脸庞上挂满了惋惜的表情，“要是你当过大主教，处理过几次工作，就会明白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如果是命运教派的大主教本人说出这种话，只会带来大面积的信仰崩溃。

　　根据命运教派的规定，在圣子/圣女成年并得到必要的教育后，大主教随时可以让出自己的位置，而圣女艾丽娅·艾伯特，原本就是命运教派的下一位大主教。

　　只不过，现任大主教还没来得及让出自己的位置，一切就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在突如其来的混乱中，命运教派已经名存实亡。圣女艾丽娅原本还在努力安抚疯狂的教士们，想要唤回他们的理智，但没过多久，她就被大主教带进了这个房间，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随着老人的话语落下，房间中重新恢复了寂静。

　　烛火不安分地跳动了两下，微弱的光芒随之摇摆。隐约可以看到，在房间角落的黑暗中，静静地跪着一个身穿黑色教士服的粉发少女。

　　少女面向墙壁双膝跪地，低着头合握双手，双目紧闭，一副专心祈祷的姿态，根本没有和老人说话的意思。

　　“艾丽娅，你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直到去年为止，我们还经常谈心的。”老人叹息道，“现在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尽可以说出来，我保证不会对你生气。沉默是交流的敌人，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互相理解呢？”

　　烛火更加激烈地跳动了两下，但少女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沉默不知道延续了多久。最终，老人再次开口说道：“根据神使们的计划，最多再过六个小时，我们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和见面，艾丽娅。”

　　这句话终于起到了些许作用，跪在墙角中的少女略微颤抖了一下，片刻后，柔和但坚定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再见，父亲。”

　　“谢谢你，艾丽娅。”老人停顿了一下，“没有别的要对我说吗？你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

　　“......没有。”或许是刚才的开口让少女打破了心中的坚持，她犹豫了一会儿，再度轻声说道，“你已经变成怪物了，父亲。”

　　烛光一闪而过，在老人身后的墙壁上印出一片粘稠扭曲的影子。

　　“你发现了啊......或许是这样，我们不能否认客观事实。”老人怔了一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原本遍布皱纹的苍老手臂边缘此时竟拥有一种液态的黏腻感，“但这并不影响什么，艾丽娅，你看，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充满理智......”

　　“只是您认为自己依旧理智而已。”圣女艾丽娅发出了和老人一样的叹息，“您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背弃了王国与信徒们，甚至背弃了人类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您的理智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你太死板了，艾丽娅。”老人摇了摇头说道，“王国能够存在至今，依靠的并不是神明的力量，应对一次次灾难靠的也不是神谕，而是我身为超凡者的大脑。你要相信人类的可能性，灾难只会淘汰一部分人，幸存下来的人们还会继续向前走。”

　　大主教是一位高阶超凡者，而且是擅长精神属性的高阶超凡者，即便他不使用任何超凡能力，仅凭大脑的逻辑思考，也能在灾难中做出超出常人理解的正确决策。

　　真相就是如此简单——没有什么命运之神，也没有什么神谕，对抗灾难的从来都只有人类自己。

　　“有很多人正在灾难中死去，这些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牺牲。”艾丽娅忍不住说道，“您身为超凡者的大脑在这场灾难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哦，艾丽娅......”

　　一个身穿猎装的中年人守在门外，仔细听着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声，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安静地捂住耳朵，轻声说道：“没什么效果，对方是秩序之子，这种程度很难堕落。”

　　秩序侧的玩家们都清楚一个道理：不要和混乱侧的任何生物说话。

　　话题的内容不提，光是“和他们互动”这个行为本身，就有降低降低秩序条的风险。

　　命运教派的圣女艾丽娅·艾伯特，虽然从小便接受身为圣女的教育，在为人处世和逻辑思维方面都显得相当成熟，但她终究只是个弱小世界中的“乡下丫头”，眼界摆在这里，根本不明白和混乱打交道的各种禁忌。

　　但不懂归不懂，这位圣女小姐身为命运序列的秩序之子，秩序条相当可靠，任凭已经堕落到混乱侧的大主教如何引导、如何尝试，都没法让她出现丝毫堕落的迹象。

　　像是命运序列这种弱小的序列，对秩序之子的投入堪称不惜代价，只求能培养出一位足够强大的超凡者来撑起前路——但是很可惜，弱小序列的超凡者想要提升到能够反过来庇护文明的程度，实在是太困难了。

　　“真是太可惜了......”男人放下手，抓住了腰间的稻草人。

　　秩序之子是配得上一场超大型仪式的珍贵素材，她的堕落更是足以让邪神耐心等待的上好佳肴，但以目前的准备，想让她堕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就只能杀掉了。

　　杀掉一个秩序之子，对现在的命运序列来说堪称重大打击，甚至所有子民的秩序条上限都会降低，人们将更容易被混乱侵扰，文明距离毁灭更进一步。

　　那位执掌着战争的秩序皇帝已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所有行动都必须加快进度。

　　中年人不再犹豫，抽出腰间的稻草人，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稻草人的脑袋，骤然发力一拧！

　　......

　　“噗！”

　　一蓬黑色的鲜血在地面上洒出不规则的痕迹，无头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晃动了几下，向着前方扑倒在地上。

　　颅骨中的淡金色火焰不断跃动，威武的暗金色骷髅战士连出三刀，便斩杀了三只具备实体的怪灵，在叶白下达“随意攻击”的命令后，它就像是虎入羊群一般，在街道上展开了肆意的杀戮。

　　“嗯......这就是皇城吗，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叶白在皇城边缘转移了几次，找了个主干道通过阴影介层跳跃进来，“怪灵的强度是不是低了点？”

　　从秋风镇来到这边没有花费多长时间，进入皇城的过程更是完全没有遭到阻碍，叶白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他是抱着随时可能面对邪神的心态来执行任务的，结果就这？

　　“不低，是和卓拉文明相匹配的强度。”灰发少女催促道，“白依小哥，你先试试张开领地，把老秦的力量接过来，这里的情况貌似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惨。”

　　这座皇城占地面积颇大，有着石质的宽大城墙、规格相近的平整建筑和还算干净的道路，甚至还有颇为完善的排水结构，很多设施都已经相当先进，可以想象人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的场景，但经过混乱的肆虐后，这里已经变成了怪灵的乐园。

　　叶白通过阴影介层简单扫了两圈，竟然没发现几个人类，到处都只见怪灵在游荡——他非常怀疑，在这种情况下，这座城市中真的还有人活着吗？

　　听到鲜血大公的催促，叶白收回思绪，凭空出现在一个小巷子中，沉声说道：“我宣布：阴影所及之处，都是我的领土！”

　　方圆百米内的阴影随之沸腾，大量怪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吞入到阴影空间中，灰发少女只是看了它们一眼，便将这些怪灵变成了奇异古怪的褐色物质。

　　这位半神皇帝挥手收起这些褐色物质，问道：“怎么样？”

　　“......不对劲。”叶白慢慢皱起眉头，“我没能展开领土，感觉上，好像是被其他皇帝的类似能力压制了。”

　　“正常，混乱侧玩家里的皇帝太多了，这座城市想必早就被混乱侧皇帝们宣称占据过了。”灰发少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怎么说，你什么安排？”

　　说来倒也奇怪，这位鲜血大公基本没什么架子，一路上和每个玩家都能聊两句，但说起行动计划时，却一直在问叶白准备怎么办。

　　比如说救赎和黎明——不管怎么想，这两位六阶玩家处理问题的经验都应该更加丰富吧？但灰发少女从来不征求她们的意见。

　　也许这是某种考验的方式？就跟老师喜欢叫自己喜欢的学生回答问题一样。

　　鲜血大公同样有着皇帝必备的「国度」能力，但据她所说，她的国度规则很有个性，不太适合成为秦局长的飞地，要说征用领土，还是叶白这样鲜嫩可口什么额外规则都没有的领地最合适。

　　这话听着委实怪怪的，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去城外找个地方展开领土可以么？”叶白想了想说道，“先把秦局长的能力接过来，再把领地扩张到城市中，这是最简单保险的做法。”

　　“可以是可以，但混乱侧的皇帝们有机会干扰这个过程，至少也能拖延几分钟，城里所有混乱侧玩家都会知道老秦要过来。”灰发少女说道，“这可是个大动静，不知道是好是坏，学者占卜一下？”

　　叶笑依直接满头大汗：“啊？我？为两位半神和一整座城市做占卜？”

　　涉及至少两位半神就够离谱了，这座城市里又包括密密麻麻的怪灵和数量不定的混乱侧玩家，这是一个四阶学者能分析的？

　　“要的就是把动静闹大，让混乱侧玩家们主动冒头，他们可不知道我们手里有一对王炸。”叶白为妹妹解围，“鲜血与穿刺大公——我听说您是擅长改变环境和调整运气、以个体实力强大著称的皇帝，处理一些杂鱼应该不成问题吧？”

　　“哼......”灰发少女撇了撇嘴，没有在意叶白的小小“冒犯”，“我是没问题，你可要小心了，外面还有个邪神呢。”

　　邪神探索者「潜渊漫游者」。

　　只要对方有可能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就要随时抱着警惕之心——对半神级别的探索者而言，距离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个可有可无的概念。

　　叶白倒是无所谓，正如他刚才所说的，他的任务就是去外面张开领地而已，全程都会处于鲜血大公的保护之下，这已经算是最安全的情况了。

　　“就这样，开始行动！”

第166章 异世界战争（20）/深红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