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华牌铅笔
“没错，就是陌生。”威尔士点了点头，“这些塞壬……似乎和前线的塞壬有些区别。”
她盯着不远处依旧还在沉没的船首，那些还在燃烧木质结构正在被一点点地吞噬淹没，周围的火光也越来越少。
姑娘们都缓缓向着这边靠边，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显得有些沉默，就连空气中的气氛都略微有些压抑。
“我们明天在汉德城停靠一下吧，把情况和指挥官还有舰娘总部都说一下。”
最终还是胡德开口说道，像是一锤定音一般，获得了大家的赞同。
“那就这么做吧。”乔五如此说道，威尔士也点了点头，“就这样做。”
其他的少女们没有说话，但也都微微点了点头。
最后的一点塞壬残骸也缓缓地沉默了，带走了最后的一点火光，海面上又变成了一片漆黑，只剩下一点点零碎的星光在闪烁。
……
“指挥官一定要注意，意念不可太多太杂，不然就会分散开来。”
昏暗的卧室之中，信浓慵懒地卧在床铺上，却又极其认真地叮嘱说着，有着一种独特而恍惚的魅力。
晚饭之后，黄辰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和少女回到了房间，打算继续研究梦境之中的秘密。
他点了点头，抱着信浓的尾巴又撸了撸，然后便躺在了床上，“我知道的，争取可以一次成功吧。”
“嗯，妾身也是如此希望的。”
信浓说着，似乎趴在了黄辰身边，毛茸茸的狐耳和发丝绕在了他手臂上，略微有些痒痒的。
他没有在意，快速地放空了心神，不过片刻便陷入了熟睡。
先是一片黑暗，接着便是巨响和浪花，黄辰又一次回到了甲板上，然后便看着身后的巨大舰炮开始缓缓移动。
快速地扫视了四周，将这些早已经极其熟悉的景色纳入眼中，而后开始思考他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
让时间流逝变慢？让自己可以自由活动？
不不不，这些都是手段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要知道梦境的真相，想要知道现在所谓黄教授的敌人究竟是谁。
“对，没错，这场海战的敌人究竟是丩谁！”
他豁然醒悟，不再有任何犹豫，眸光向着远处的海面看去，硝烟和狂风在海面上不断地呼啸。
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轮廓，和舰炮发射时候的橘红色火焰。
根本看不到？
不，不应该是这样。
这里只是一个梦境而已，而且还是他的梦境，他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如果梦境之中躲藏了什么信息，他都应该能够发现。
所以……远处的敌人，我需要你们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
他豁然瞪大了眼，脑海中所有的思绪和意念都在瞬间化作了一句话，远处的敌人！
海域开始炸响，是有炮弹在巨舰的身边出现，但他没有在意。
甲板不断地摇晃，东倒西歪的起伏像是在最为狂放的风浪之上的呼啸，但他也没有在意。
甚至于，熟悉的呼喊老师的声音在甲板之上浮现，熟悉的来自于战舰内部的殉爆声在耳边出现，也没有叫他在意。
他的眸光像是凝成了实质，在硝烟和浪花弥漫的海域上不断穿行，不断探索，最终来此了远处的敌人身前。
那是……曼妙的身形和躯体，狰狞的舰装与舰炮。
那是塞壬。
第1287章 谜团再起
黄辰陡然睁开了眼，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塞壬，和黄教授他们作战的敌人是塞壬，但怎么会是塞壬，又怎么可能是塞壬？
他瞪着眼，眸光不断闪烁。
“指挥官，喝点水吧。”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黄辰随时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躺在了一处温暖舒适的怀中，然后面前多了一杯氤氲着水汽的茶杯。
信浓温和笑着，缓缓地将茶杯送到了他嘴边，柔声说道，“喝点水的话，会感觉好一些。”
黄辰稍微抿了两口，接着坐起来，伸手接过了茶杯，将其一饮而净，又放到了床头柜上。
信浓略微抿着嘴，只是伸出素手在他太阳穴上缓缓地揉搓着，“汝看到梦境之中的东西了？”
“嗯。”
黄辰点了点头，却是握住了少女的小手，捧在手心之中无意识地捏着，“不过，我还要再去一次，我需要确定一下。”
“嗯，那便再去一躺吧。”
信浓柔声说道，没有去在意什么，她显然是知道，指挥官刚才必然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略微休息了片刻之后，黄辰再一次躺下，闭上眼想要进入睡眠。
但他却安静不丨下来，特别是跳动的心跳，像是爆炸一般在他的胸腔里不断地反复出现，找不到结束的时候。
如此躺了许久，正在他打算睁开眼说些什么时候，便感受到了自己又陷入了一处温和的怀抱之中。
幽幽的馨香在四周蔓延，耳边响起的还有温和而自然的呢喃，像是梦境之中的低语，又像是小时候的回声。
他逐渐感觉自己放松了下来，那些纠结和紧张也都消失不见，激荡的湖面渐渐地又平息下来，变成了一处平静的镜面。
黄辰陷入了睡眠，直到十分钟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依旧带着些震惊和疑惑。
信浓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柔声问道，“汝看见了什么？”
“我……”黄辰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略微纠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看见了和黄教授作战的敌人。”
“嗯，是谁？”
“是塞壬。”
“嗯？”
信浓也明显地震惊了，小嘴微张，就连狐耳也竖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塞壬？和黄教授作战的敌人是塞壬？
黄辰依旧皱着眉，脑海中思绪不断，这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荒谬而难以言喻。
显而易见，黄教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从梦境之中的许多细节都可以看出来，那些科技产品，那些世界背景。
反而是和他自己的老家更加相似。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还有过一段时间，会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研究员，自己就是黄教授。
就是因为背景和世界观之类的细节太过相似了。
但既然黄教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为什么也会存在塞壬？
按照观察者她们的说法，塞壬是世界仿造舰娘而创造的，用以反抗记忆残响的手段……
难道黄教授的世界中也存在记忆残响，也存在舰娘？
黄辰感觉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了，本来就梳理不清楚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一团再也解不开的毛线团。
不，黄教授的世界肯定不存在舰娘。
黄辰感觉自己可以肯定这一点，无论是从大海战的时候，又或者一些之前的实验记忆碎片之中都可以看出来。
那是一个没有舰娘的世界。
最为关键的证据，就是没有心智魔方，他回忆着记忆之中的碎片，可以肯定，在那些似是而非的记忆中，没有看到心智魔方的踪影。
能够研究人体增强，甚至可以研究时空的规律，不可能不研究心智魔方，这是没有任何道理。
那塞壬就究竟从何而来？
“也许，观察者她们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黄辰如此说着，眉头微皱，忽然坐起身，向着门口而去，心中纠结，让他再也等不到明天了。
信浓顿时面露犹豫之色，“指挥官……”
“没事，我就去问问，马上回来。”
黄辰如此说道，却是加快了脚步，已经走到了门口，而信浓也在片刻的犹豫之后跟了上去。
走廊十分清幽，这是一栋无人居住的寝室，或者说在黄辰他们抵达之前，是属于无人居住的地方。
但是由于他们人多，厌战部长便将他们都安排到了这里，可即使如此，房间也依旧有些不够，许多小家伙都是睡在一个房间。
而刚刚跟着过来的观察者自己自然也是这个待遇，三个家伙放在了一个房间里。
黄辰的脚步很快，不过片刻，便走到了卧室门口，而后毫不犹豫地敲响了房门，心中却是思绪不断。
自己对于这三个家伙是不是太信任了？又或者因为清除者太过可怜而有些放松警惕。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盘踞在深海的塞壬，在抓到清除者的时候，她本身是想要潜伏起来，来诱敌深入的。
如此恐怖的存在，会因为一次不算是战斗的战斗，和一些简单的谈话，就彻底地改邪归正？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音在过道之中回响。
几乎是片刻，房门后便响起了清除者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那声音慵懒而疲倦，像是已经睡着，而被人半夜拖起来的一样，怎么也听不出来什么胸怀大志，隐忍待机的意思。
“是我，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黄辰快速说道，又伸手敲了敲房门。
“啊，是指挥官先生啊，能不能等明天？现在大家都睡了……”清除者迷迷糊糊地说道。
黄辰却只是又敲了敲门，“有些急事，不会耽搁你们多少时间。”
“诶……不要吧，等明天吧……”
清除者依旧如此说道，似乎很是抗拒的模样，而黄辰却感觉有些不对了。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直接捏碎了锁头，推门而入。
房间里灯光昏暗，三名塞壬都躺在床上。
最左侧是呈现一个大字形状的净化者，被子一点也没有盖上，露出光滑的小腹，右边是则是缩着像是小宝宝一样的清除者，安静地蜷缩着。
至于最中间，清除者正趴在床上，双脚无意识地翘起，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漫画。
第1288章 初具人形
“你在做什么？”
黄辰问道，但随即又感觉自己这是一句废话，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家伙在这里偷偷摸摸看漫画。
或者说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地在看漫画。
黄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本以为这些家伙有所隐瞒，在关键的信息上有所的欺骗。
为此半夜三更不管不顾地跑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如此一幅景象。
就旁边那个快要睡死过去的净化者，加上这个偷看漫画的清除者，还有这个睡得像是乖宝宝一样的观察者……这三个家伙，能够什么阴谋诡计！？
他抿着嘴不说话。
清除者却渐渐反应了过来，双脚放了下去，接着微不可察地藏起了漫画书，然后问道，“这是……夜袭？”
“我夜袭你大爷！”
黄辰忍不住了，一口老槽脱口而出，然后纠结问道，“你为什么在看漫画啊？”
“啊，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清除者慌忙摇头，又将旁边的被子往这里扯了扯，将刚才藏起来的漫画又塞了塞。
净化者之前还有被盖着大腿的，现在什么都露出来了，冷空气在房间里蔓延，接着便开始瑟瑟发抖，像是皮皮虾一样缩到了一起。
黄辰不想说话，他感觉自己的思路都被打断了，什么都没有剩下，甚至都有些忘记了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
而信浓却是犹豫了片刻，走上前提起了那被子，往净化者的身上盖过去，“不好好盖着的话，应该会感冒吧？”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她一手就将被子扯了过来，清除者顿时脸色微变，但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本花花绿绿的漫画就从被子里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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