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华牌铅笔
时间缓缓过去，大概五分钟之后，黄辰陡然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奇怪的感觉，像是一瞬间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空间。
而这个空间又在一瞬间变得无限辽阔，向着无穷无尽的位置不断蔓延，不断地着拓展，延伸，侵蚀，占领。
他愣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所有的一切感觉都在瞬间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从心中浮现。
企业和乔五转过头，面露不解之色，“指挥官？”
“没什么。”
黄辰摇头，将视线投向了站在海面上观察者，缓缓说道，“我想，她应该已经和这片安全海域联系上了。”
话音刚落，观察者便陡然睁开了眼，金色的眼眸明亮而清明，“已经可以控制这片海域的所有塞壬了。”
第1300章 督战？
“我联系到这片海域了。”
观察着踩在碧蓝色的海面上，在泛着冰灵的码头边，看起来像是一只意外落水的小动物。
黄辰闻言，立刻从之前的茫然中脱离了出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和诞生的塞壬沟通。”观察者平静说道。
这些高级人形塞壬的职能包括控制低级的塞壬，但是肯定不包括控制已经沉没的塞壬。
乔五还有舰娘总部的所记录的袭击都发生在许久之前。
现在观察者也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去进行判断和推测，这些都需要时间。
他浅浅点头，开始思考自己刚才是什么情况。
那种陡然而至的感觉，整个人像是随着海浪而不断蔓延，不断扩散到远方的感觉。
特别是在观察者和海域进行联系的时候出现。
不得不让他心中出现一些想法，难道自己和塞壬之间，还有些一些其他的联系？
“我找到了一些袭击的线索，嗯，大概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观察者略微带着疑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不知何时走到了码头上，已经走到了黄辰的身边，正仰着脑袋看着他。
“什么情况？”
“我仔细地分析了她和之前资料里的袭击海域。”
观察者说着，抬头看了乔五一眼，又接着说道，“找到了一些线索，基本可以确定没有其他高级塞壬的存在。”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黄辰如此说道，因为少女的脸色却显得十分纠结，眉头紧紧地缩在一起，金色的眸子里也带着疑惑。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家伙的脸上看到如何神色。
“我知道，但在这些之外，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她的脸色纠结地皱在一起，就像是见到了厨房里的蔬菜水果陡然开始说话了一样脸色古怪而难以言喻。
黄辰和企业还有乔五对视了一眼，大家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不太妙的神色。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应该是塞壬，无论是从痕迹，还是什么地方来看，都应该是塞壬，但我却有种感觉……”
观察者说到这里，犹豫了片刻，又接着说道，“但我就是有种感觉，那不是塞壬。”
黄辰莫名想到了一丠个词语，伪人。
“那的确是一种新型的塞壬，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乔五略微皱眉问道。
观察者摇了摇头，脸色很复杂，“我不知道，因为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非要问我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出来。”
“也许我们需要留下活口研究一下。”黄辰摸了摸下巴说道。
正常情况下，塞壬和舰娘之间的战斗，都是以一方沉没作为结束，不论是塞壬的沉没，又或是舰娘的沉没。
从来没有人想过还能留下活口。
但现在的情况却截然不同了，让高级人形塞壬都感到有些奇怪的塞壬……
“可能不太行了，最近都没有这种塞壬出现，根据海域的反应判断，应该也不会出现了。”观察者摇了摇头。
黄辰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这种让我感到奇怪的塞壬，大概在几天前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具体是几天？”
“三天，对，三天前。”观察者闭着眸子思索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
黄辰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和企业对视了一眼，“三天前，是不是前线作恢复正常的那天？”
“什么恢复正常？”乔五不知道前线的事前，顿时疑惑问道。
“前线海域，之前因为观察者她们内斗，导致前线的塞壬少了许多，甚至导致了好几天连一场战斗都没有的情况。”
黄辰快速解释，又顿了顿，继续说道，“未知塞壬是在十天前，也就是你们开战的那天出现，又在前线恢复正常的时候消失……”
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显然是不能让任何人信服的。
“在前线停战的时候出现，又在前线开战的时候消失。”
乔五缓缓说着，只感到了一股几乎快要凝结为实质的恶意，像是有人在暗中观察，直到这么一个空闲的时刻，便陡然出手。
“不，我认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前线也不是只有这次才停战，上次你到前线的时候，清除者刚好也和净化者讨论了一下，当时也是许久没有战斗。”
观察者快速说道。
黄辰感觉这句话有些道理，但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因为之前还没有抵达阈值呢？”
“抵达阈值？”
“之前只是一次试探，而这一次抵达了阈值，便出现了这种未知塞壬。”黄辰抿嘴说道，脸色十分凝重。
他感觉很不好，塞壬和舰娘就像是站在斗笼中的选手，平日里尽情搏斗，厮杀，以供那不知何处的观众取乐。
而在他们达成了某种协作，想要和平共处的时候，便悄然出现，悄然地助推，悄然地添了一把火。
乔五理解了他的意思，张了张嘴，缓缓说道，“也就是说，还有人或者势力在潜藏在暗中？一旦我们和塞壬的战斗缓解下来，就会出现。”
黄辰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企业不太赞同，“那这是谁呢？谁能拥有这么大的势力呢？世界意识？又或者是记忆残响？”
“那她们应该有更好的手段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黄辰不再说什么，这的确是个问题，一个未知的势力或者存在悄然隐藏在暗中，怎么想也太奇怪了。
“需要更多的线索，观察者，你和测试者还有构建者的联系怎么样了？”
“嗯，构建者还是老样子，依旧联系不上她，至于测试者，只能说是单方面联系上了，但一直没有回答。”
观察者快速说道。
黄辰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后快速安排，“先去一趟舰娘总部，把这个消息和司令部汇报一下，然后回去整理行李，明天就准备发出返回C区域。”
众人没有犹豫，快速开着小车回到了舰娘总部。
只是刚刚来到部长的办公室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伊丽莎白部长便有些兴奋地说道，“喔，你来的刚好，司令部发了消息过来。”
第1301章 返航
司令部也发了消息过来。
黄辰略微皱了皱眉，感觉那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伊丽莎白说这消息是特意给他发过来的。
实际上，他还从来没有和司令部单独联系过，都是通过舰娘部长，或者学院长之类的传达消息。
“我先看看。”
黄辰拿过牛皮纸袋，坐到沙发上将其拆开，然后默默地看着信中的内容。
主要是关于实验的事情，记忆残响实验，还有心智魔方的实验以及相关的实验报告。
来自于舰娘总部过去七十年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实验。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所有，但既然被特意挑选出来，又急不可耐地使用了极其昂贵的跨区域电报，本身就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我们观察到，在时空产生波动之后，附近海域便会出现一定规模的塞壬，在总共的十二次实验中，出现了量产型驱逐三次……”
“……在记忆残响实验中，在指挥官建造时刻观察到了时空波动，我们认为，这是建造会导致塞壬诞生的原因……”
“……在时空波动的探索中，疑是观测到了未知客观实体，还需要进一步地实验……”
“……”
黄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看完了报告，又将其递到了企业和观察者手上。
等到姑娘们也都快速地看过一遍之后，才问道，“你们感觉如何？”
“和我说的没有任何区别。”观察者的表情很平静，“有人建造出了舰娘，会让世界意识为此创造出塞壬。”
“那这个客观实体是什么？”
“记忆残响？”观察者歪着脑袋说道。
黄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指挥官建造会记忆残响之间产生联系，而这种联系又会拉近世界与记忆残响之间的距离。
而按照观察者她们的说法，这个所谓记忆残响，便是世界将要毁灭的根源。
这样算下来，便约等于指挥官和舰娘们自己毁灭了这个世界。
怎么想也太荒谬了。
黄辰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舰娘总部进行了初步的研究，结果反而佐证了观察者所说的情况。
所以，想要拯救世界，需要先让所有的指挥官停止建造？
“指挥官，这只是初期的实验而已，大多数都是整理过去的实验数据，现在想实验还没有开始呢。”企业安慰说道。
黄辰却是摇了摇头，“她们挑选了这些实验内容，就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至少说明她们认可观察者的说法。”
“只有这封电报吗？”
他说着，不等少女回答，又抬头看向了伊丽莎白部长，脸色有些期待，但后者却只感到古怪，“你还想要多少电报？这可是司令部的电报诶？”
“行吧，我刚好也有件事需要汇报一下。”
黄辰说着，没有客气，在桌子上拿过一张信纸便奋笔疾书起来。
而伊丽莎白部长则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观察者，忽然疑惑问道，“你是观察者？”
“是我。”观察者没有什么隐藏的意思，平静点了点头。
伊丽莎白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的确有些任性，但在大部分的时候，她都还是一名合格的舰娘部长。
故而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默默地看着这边，良久之后才缓缓问道，“既然你们也不想要发生战斗，那那些在战斗沉没同伴又算是什么？”
观察者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默，略略低着头，然后才说道，“战斗总是会这样的。”
黄辰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在她的面孔上看见了一点些许的落寞，就像是幻觉一样。
他从来没有问过观察者这个问题。
说他慷他人之慨也好，又或者是其他的话语也好，总之这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
战斗不是过家家，即使是前线的塞壬都在观察者她们的控制之下，每年依旧有着不少舰娘在战斗之中沉没，甚至有着许多的指挥官在战斗中牺牲。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至少这些不是你做的。”
伊丽莎白部长说道，话语似乎平静，但其实却有些轻微的颤抖，就像是她的内心一样。
观察者不再说什么。
黄辰也没有说，只是将手里信纸递了过去，说道，“我明天就会启程，如果司令部有回信，就麻烦邮递员加加班。”
伊丽莎白伸手接过，又将其放在了一旁。
黄辰继续说道，“你也可以看看里面的内容，也许可以缓解你心中的一些疑惑。”
伊丽莎白略微不解，又拿起信纸看了看，沉默良久不语。
黄辰轻轻点头，和企业她们离开了办公室，开着小车返回老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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