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氏子谦
“属，属下在……”而麟青砚饰演的陈洪，都是被癫狂的嘉靖吓了一跳，回应的声音都虚了几分，但还是强鼓勇气的回应道。
“抓！！”而此刻，嘉靖已经几近入魔，屏幕内，他的眼瞳都是被一片血红所占据，宛若彻底没有了人的理性，真龙之威毫无掩饰的怒吼道：
“抓住这个人——不要让他跑了！”
“是！”
陈洪应声而去，但却被一旁的黄锦硬生生拦了下来。而也不知是丹药服用过多的原因，还是动怒之后，嘉靖体内的巨兽之血开始不断的反噬，嘉靖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道袍，露出了里面仅剩的一件白色长衣。
然而，更让所有人感觉到头皮发麻的，是如今嘉靖暴露在外的肌肤上，覆盖的一层层的龙鳞，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的开始进一步扩散。
甚至连嘉靖的一只手，都已经彻底看不出人手的模样，反而像一直布满鳞片的龙爪，但却极其的畸形，龙鳞宛如蠕虫一般扭动着，让所有人看了第一眼，都感觉到极其的不适。
黄锦是嘉靖的死忠，如今看到嘉靖这副模样，只想着让嘉靖尽快消气，而不是把事情进一步扩大化，立刻便是说道：
“天大的事，也比不过皇上龙架乔迁呐，皇上今日若不迁宫，必然天下震动！”
“一个小小的主事，他跑不了，也不会跑。”
然而，就是黄锦的这么一句话，却是让一旁早就想扫除黄锦这个最后的阻碍的陈洪，立刻抓住了黄锦的破绽，当即喝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海瑞跑不了？不会跑？！”
“——我知道！”
黄锦的心里只有嘉靖，而对于陈洪这种满口忠诚，实则内心毫无忠心，谁给他权力他就为谁的剑刃的人极其不屑，当即面对魔怔了的嘉靖，也是丝毫不忌讳后果，当即说道：
“那个户部的海瑞，几天前他就送走了家人，还买号了棺材。他这是死谏啊皇上！”
然而，面对忠心耿耿，将一切都说了出来的黄锦。无论是剧内负责拿了海瑞的贺表，已经罪不可脱的令饰演的赵贞吉，还是剧外的大炎官员们，都是打心底里的叹了口气——黄锦此言，是忠言，但却是逆耳的忠言。
皇帝一怒，浮尸千里。尤其是嘉靖这种极其多疑，面对挑战自己权威的人向来狠辣的皇帝，黄锦此言，毫无疑问是要死了啊。
果不其然，如今已经癫狂，听不进去任何话，相信不了任何人的嘉靖，在黄锦此言一出后，满眼都是浓郁的警惕和杀意，浑然没有前几集和黄锦为伴时的温和，吼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而陈洪见此刻嘉靖甚至对黄锦都起了疑心，也是趁此机会煽风点火，不断挑拨嘉靖那根多疑的弦，立刻说道：
“皇上，有预谋，有人指使！”
“回皇上的话，户部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不陈奏？！”
毫无疑问，陈洪这次挑拨极其的成功。嘉靖此刻彻底破防的内心，早就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他那血红的兽瞳多疑的注视着四周，仿佛那周围有无数刀枪剑影，正在暗中对准了他。
“有预谋……有人指使……要查出来！”
“你告诉朕……谁指使的海瑞？”
“没有人指使海瑞。”黄锦呆傻而愚忠，面对嘉靖充满怀疑的问话，依然选择了最错误的回答。
如今，嘉靖当然不可能相信海瑞没有人指使……或者说，他压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竟然敢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而做这种注定是死罪的事情。
为了大炎社稷，这样的借口，嘉靖掌权的四十多年间，已经听过了无数次，但每一次查到最后，都是利益、指使……这让他完全不相信有官会为民请奏，更不相信还有什么绝对的忠臣、贤臣。
“是谁指使的海瑞？！”
“下属不知道有任何人指使海瑞。”
“——朕不会追究你的，告诉朕！”
“下属只知道海瑞遣散了家眷，准备好了棺材，这才知道，他是为了要死谏！”
“日有日报，月有月报，每天的情事，京官的情事，在下属那里都有呈报。那天的呈报上，就写着好几十个京官的情状，其中也写到了海瑞遣返家人，备好了棺材的事。”
“下属蠢笨，只以为海瑞从灾县赈灾归来，担心自己染上了重病，因此为自己准备了棺材——万没有想到，他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在做准备啊！”
“这是下属的失职，是下属的罪过，皇上你要剐了下属，我都绝无怨言！”
“但还请皇上，不要因为海瑞这样蠢直的人，伤了仙体啊！”
然而，黄锦忠心耿耿的回答，却是没有打动嘉靖的内心，却仿佛让嘉靖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溃了。
在嘉靖看来，黄锦的回答就宛如为海瑞死保，就好像曾经发生过的无数类似的事情一样。而这让嘉靖心中最后的一丝安全感，也彻底的消散了。
随之消散的，还有那身为人最后的一抹信任，如今的他，彻彻底底成为了草木皆兵，举目皆敌的政治动物。
“哈哈哈哈——朕全明白了！！”
“天下的臣民等了很多年了，啊？”
“就等着那么一个人出来骂朕！接着——逼朕退位……”
“朕居然被你们蒙在了鼓里面——黄锦！！”
“你告诉朕，背后的主使是谁？！！”
这一刻，疯狂、多疑、入魔……一切的一切的表现，都在嘉靖的神情和话语之中得以表现，嘉靖的表情并没有如何的扭曲，但那股疯狂，却是让所有人都望而生畏，更直观的感受到了嘉靖的那种让人无法接近的多疑。
这么一刻，百官甚至忘记了这是魏彦吾，他们只觉得这是嘉靖，一个倘若未来真的出现，必然会是这副面容的嘉靖皇帝！
魏彦吾那堪称出神入化的演绎，在这一刻深深的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中，可以说，倘若未来嘉靖不长这样，那也必然是嘉靖的问题。
一个多疑、暴虐、疯狂的皇帝，如今，他狰狞的面容将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让每个官员一回想起这位君王，就打心底里的感觉到畏惧……
PS：今天第二章！照例晚上还有一更！（好累啊，我真的要累死了，一个字也码不出来了呜呜呜呜……*猫猫头落泪*）
第一卷 : 第326章：赵贞吉的高光时刻，老魏为了演出神韵的“牺牲”
“怎么如此疯狂……这样的君王，怎能不让人胆寒？”
“这个嘉靖后面不会疯到要吃人吧？我记得有些残暴的巨兽真的会吃人……”
“幸好幸好，早出生了几百年，如今还生在大炎盛世当官，陛下更是一代明君，要是晚出生到了嘉靖掌.权的年代……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如今，剧内嘉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让大炎百官都是感觉一阵不寒而栗，无论他们品级高低、在何处任职，还是文官武将，面对屏幕内嘉靖那一副半人半兽，真龙之威不断外溢，人脸兽瞳的嘉靖，都是流露出了几分畏惧的神情。
实力较强的，或者年纪比较大的大臣，还可以抵御这种从屏幕里外溢出来的龙威，支撑着自己重新坐下。但实力稍微弱一些而年轻的大臣，就只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抬头注视着屏幕的这一切了。
但也不怪他们如此恐惧，毕竟这一段的拍摄现场，陈祈等人也都是进行的非常艰难的。魏彦吾为了可以顺利跑路，想要将嘉靖的疯狂和魔怔演绎到极致，为此，他可以说对自己下了狠功夫了。
“看起来，你专程让小塔和小陈，将那些恶毒到让人吐血的话语给写出来，效果还真的是相当不错的。”
文月自然是知道，这一段魏彦吾如此癫狂的剧情是怎么演绎出来的，倒不如说，想想当时的场景，魏彦吾不疯，文月看看这两个孩子绞尽脑汁，把她们最想对魏彦吾说……不对，是骂出来的话语，她看着都要疯了。
因为魏彦吾自己要求了，只要让自己把这一段的狰狞和疯狂演绎出来，她们写什么都没关系。而在好十几次NG，都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后，这对姐妹才是破罐子破摔，终于把自己最恶毒的话语都挑出来了——那便是有关于她们父母的事情。
具体的一些话语，文月也不想多提。但只能说魏彦吾可以在剧内，将嘉靖的那种癫狂，和仿佛身边没有一个至亲的那种孤独，以暴虐保护自己的状态演绎的恰到好处，塔露拉和陈晖洁的这些早就想说的恶毒话语，是功不可没的。
“只是，你演完这一段直接吐了口血就晕过去了，你差点把小陈和小塔她们吓死。”
“呵呵，没事，我不怪她们。”而面对身旁文月带着浓浓的幽怨的注视，魏彦吾倒也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之前的遭遇，更不因为自己吐了口血而计较，整个人看起来反倒是心情好了很多，淡淡的说道：
“倒不如说……这些本来就是我该承受的，如今让小陈和小塔可以借机发泄出来，也算是我这个舅舅的一点小小的补偿罢了。”
“就算把我骂死，我都担着……要是能让她们的母亲回来……我也心甘情愿。”
然而，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魏彦吾带着几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默默的再次吸了一口闷烟，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自己的表演。
面对嘉靖的质问，问心无愧的黄锦的回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背后肯定没有主使，黄锦肯定嘉靖知道这一点，知道他的忠诚只对他一个人。
然而此刻草木皆兵的嘉靖，早就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就好像他因为从前的“大礼议”事件，以及遭受一次次的暗杀、火灾等等，让他早就不相信皇宫内的任何人，真的有“忠义廉耻”这四个字，真的是为了百姓、江山社稷而行动。
尤其是，海瑞不过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他的性命对于如今独揽大权的清流党来说，实在是太“廉价”了。
而且之前海瑞就是清流党举荐去参与浙城的事情的，因此在嘉靖看来，海瑞毫无疑问是裕王一党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说那句“逼朕退位”的原因。
如今，嘉靖感受到的，是满朝大臣都已经站了裕王的队伍，如今这一切都是他们联合在一起做出来的，为的就是揭穿他一直以来的形象，好让裕王尽快上位。
如今形势，如此做法，一切都符合多疑的嘉靖的猜测。而在嘉靖看来，就连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黄锦都和裕王串通起来了，为海瑞在这里打掩护。
而另一边，令饰演的赵贞吉也明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海瑞的贺表是她催促带来的，没有事先确认而交到了嘉靖手里，自己绝对逃不脱干系。
现在，不是再当“不粘锅”的时候了，如今海瑞这牛皮糖已经注定粘在他身上，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了！
“启奏皇上！户部尚书赵贞吉，有本陈奏！”
可以说，赵贞吉在这种几乎必死的局面里主动出面，让所有知道她品性的人都觉得无比诧异。但此刻的嘉靖却是没管那么多，当下听见有人来了，脸上的癫狂更甚了一分，当即道：
“总算有人出来认账的了！”
“四德亨利元，内阁四个人，朕就知道不能少了一个‘贞’字。赵贞吉，朕没有看错你！”
对嘉靖来说，无论是谁站出来都无所谓，毕竟如今朝廷所有人的背后，只可能是裕王。重点是站出来的这个行为，可以让他确定自己的想法。
不过，赵贞吉的性质不一样。因为赵贞吉入阁是嘉靖决定的，而作为代价，就是赵贞吉要顶替严嵩的位置，来给皇帝背锅，因此赵贞吉这次站出来，嘉靖还算得以慰藉，觉得自己至少还有一个“忠臣”。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赵贞吉这一次来却并不是来认账的，反而是为了撇清关系，打消嘉靖的疑虑，让嘉靖的怒火，只针对海瑞一个人爆发。
因此，这一次赵贞吉一上来，便是撇清自己的干系，但他没有用黄锦那种干巴巴的办法，而是说道：
“臣斗胆乞求陛下，将海瑞送的那份贺表，先让臣看看。”
“——贺表？”
然而，嘉靖闻言，当即露出了诡异的表情，注视着面前跪拜的赵贞吉，他自然看出了赵贞吉的意思，当即说道：
“你现在还说海瑞写的是贺表？！”
“你是想说，这个海瑞写的这个东西，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是吧？”
“臣回奏陛下，臣确实不知道！”
然而，赵贞吉的回答，更是让抱着一线希望，想通过赵贞吉将清流那反对自己的人给揪出来，到时候自己又可以把锅丢给“奸臣”的嘉靖，彻底没有了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激怒了他。
“哈哈哈哈哈！你们都看到了吧？！一个比一个厉害！”
“先是把自己洗刷干净了，再来跟朕斗法？赵贞吉！你岂不闻，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赵贞吉！你是英雄是好汉就敢做敢认！”而陈洪是不怕嘉靖杀多少大臣的，倒不如说，到时候嘉靖要杀人，她陈洪这个新上任的司礼监总管的位置就做得越稳，树立的威信就越高。
因此，陈洪在一旁也是疯狂拱火，道：“你手下一个小小的主事，都知道备好棺材。你这个当堂官的反而连他也不如！”
然而，令饰演的赵贞吉，反而压根没有理睬陈洪的挑衅，甚至充满不屑的对嘉靖回应道：“臣不屑回答陈大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赵贞吉很清楚，如今想要把自己洗刷一干二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嘉靖相信自己不是海瑞背后的人，更不是海瑞的同谋，但是嘉靖如此震怒，如何才能甩锅呢？
那就只有让嘉靖相信，他确实不知道贺表的内容了。“不知者无罪”这一套在嘉靖这里不好使，但如今起码要让嘉靖相信她“不知”，或许才有一条生路。
对此，赵贞吉的大脑极快的运作着，思考如何应对的方略，而很快，她便是交出了堪称满分的回答。
“海瑞是臣的属下，他欺君，等同于臣欺君，此臣罪一。”
“海瑞写的这个东西，是臣亲自拿走陈奏给圣.上的。书写者与陈奏者同罪，此臣罪二。”
“海瑞陈奏上来的，是何等狂悖犯上之言，臣知与不知，也难逃其咎。海瑞既然背下了棺材，臣无非也备下一口棺材，伏诛罢了。”
几句话，赵贞吉便是将自己的思维逻辑完美表达了出来——皇上，无论您信不信都一样，我这个陈奏贺表的肯定要死，我连死都不怕，我说的话您信不信，您自己斟酌，我是肯定没有必要说假话的。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她赵贞吉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看似把锅都揽下了，但实则一点锅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陈大人（陈洪）问臣是不是英雄好汉，臣这就回陈大人的话。”
“海瑞狂悖犯上。陈大人何以称他为英雄好汉？海瑞既不是英雄好汉，陈大人，何以称臣为英雄好汉？”
“陈大人这话，本就是大逆不道之言。臣恳请皇上让陈大人收回此言，臣方可有下言陈奏。”
一句话，如果您信我的，那就是您承认我和这件事情没干系，我也才能帮你在后面调查海瑞是否有背后主使的过程中，尽心尽力，才能说实话给皇上您听。
但倘若你不信我，我调查的结果只怕您也不会信，那根本没必要让我去调查了，皇上您连我这个“不粘锅”都信不过，那现在这个情况，谁调查出来的结果，你会相信呢？
不得不说，赵贞吉的一番话，让大炎百官听了都不得不佩服。虽然大部分官员，对赵贞吉这种“不粘锅”人物也多少有点鄙夷，但也得承认，赵贞吉做到这个位置，她的真才实学是一点不少的。
就比如这一次的辩论，可以说将原本容易牵扯朝野的一次动荡给化解了。
剧中，就连黄锦都是很佩服赵贞吉这个聪明人，那么一套完美的辩证。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嘉靖可以冷静下来的那一刻，嘉靖却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没那么好糊弄。
“——佩服了？”嘉靖注意到了黄锦的动作，却是一句话就让黄锦再次低下头去。
赵贞吉的话语，根本没有打消嘉靖的疑心，更没有让他放弃怀疑所有人。身为一位君王，嘉靖经历了那么多刺杀和暗算，与群臣斗，与百官斗，他的疑心病可没那么容易治好。
“这会心里一定是在想，这才是英雄好汉是吧？！”
“陈洪，你有眼力！这个海瑞是英雄好汉，这个赵贞吉也是英雄好汉！你这话没有说错，而且说的极对，极对！”
“你不知道吧？朕这一生就喜欢英雄好汉！”
“包括你的什么恩师，什么靠山，什么同党，什么（裕王）——是英雄好汉都站出来！朕都喜欢！”
嘉靖的语气在“裕王”这里停顿了一下，显然是不想让裕王牵扯进来，但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此言一出，在精舍外，太傅饰演的徐阶闻言，差点抽搐昏迷过去。他以为赵贞吉失败了，而嘉靖的话语毫无疑问是要彻查下去，嘉靖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这下子就连裕王都可以扯出来论罪！
而清流一党所有的宝都压在了裕王身上，如果裕王被问罪，那么他们清流如今好不容易掰倒严党取得的大势，就彻底付之东流了。
这赫然已经是个死局。然而，令饰演的赵贞吉无可奈何，不得不用出了风险最大的一招——拖人下水。
但不是拖徐阶还是其他人下水，而是将嘉靖给拖下来！只有让嘉靖自己相信，她赵贞吉是和他站在一起的，才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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