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 第294章

作者:苹果咖啡味

  “大概是没有的。”龙佐佑目光停留在陶如酥的身上片刻:“两种血脉在她体内交融了近二十年的时间,若是要反噬也不会到现在这一步,而且可要参加走水仪式,必然会觉醒龙族的血脉力量。”

  陶如酥没有立刻回答:“情况我都了解,不过……让我考虑一下,我会在三天内给你们答复。”

  “可以。”二长老已经拿出了诚意,也不介意多等三天,他便要起身告退。

  临出门之前,白榆和苏若离交换了一次眼神,他追加了一句提问:“不知二长老可否知道敖玄月?”

  龙佐佑停步回首:“你们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名字?”

  白榆不答反问:“敖玄月的姓氏……和敖沐雪是一致,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是龙皇血脉?”

  龙之乡里目前的姓氏有两种,敖和龙。

  后者明显更多,而前者只听过两次。

  龙佐佑不回答。

  但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白榆继续追问:“敖玄月的失踪案是不是和走水仪式有关?”

  二长老脸色微变。

  白榆笑了笑:“看来你们虽然说了不少,但还是有所保留。”

  龙明诚急忙开口打圆场:“关于敖玄月……”

  龙佐佑抬起手打断了慌慌张张的龙明诚,老人家目光如炬且毫无退缩的和白榆对视,他开口道:“你猜的不错,而且老夫还可以多告诉你一件事——千尘社的人也来过一趟龙之乡,并且留下过一些东西。”

  点到即止,老人转身离开,显然很懂得钓鱼得先做个打窝仙人的道理。

  抛下诱饵,等着对方上钩。

  敖玄月的失踪和千尘社有关。

  如今千尘社的苏若离是苏若即妹妹的身份也早已在阵法社那件事中传开,有心人一查便知。

  关门后,白榆笑骂道:“好一只老狐狸。”

  苏若离感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说:“对方是有备而来。”

  “双方目的到这里为止已经进入了明牌阶段。”白榆点了点下巴:“你们怎么看?”

  他自言自语道:“实话实说,我有点慌,很担心自己进了龙之乡被当人质扣下,要求我爷爷拿青龙爪来赎人。”

  “龙族不敢得罪十凶的,他们没这个胆量,脊椎骨都要被霸者压折了。”陶如酥嗤笑道:“你也听到了,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推出龙剑泉只是为了让别人不要看轻了龙族,说的多好啊。”

  “偏偏一个字都没提到二十年前的那场血债。”

  “如今的龙之乡只想着自保,不想着复仇,仅从这一点就知道它们的脊梁骨塌了,像是龙皇遗骸里被抽走的脊椎骨。”

  “连骄阳首座都不敢直面。”

  “这样的他们,哪里有胆量去得罪十凶。”

  白榆表示了同意:“我反而有些欣赏龙剑泉了,至少他足够莽,虽然不考虑后果,但至少是个硬骨头。”

  “这件事是你的事,我们不会强迫。”苏若离收拾起了桌案上的一次性纸杯:“你自己好好考虑,只要不让自己后悔便好。”

  陶如酥衷心一笑:“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

  “不客气,毕竟此事涉及生死相关,若是出了问题,凭我们如今的实力想救你也很难,特别是一切情况尚未明朗的当下,赴约是一件危险的事。”

  苏若离反而主动劝说她考虑清楚甚至放弃。

  不等对方的答复,她优雅的打了小小哈欠:“我去休息了,晚安。”

  之后当着其他人的面走到白榆身边,抱一抱身,蹭一蹭脸,心满意足的回房休息。

  秦雪澡看了恍然大悟,便打算效仿苏姑娘做法,被白榆提前反应过来后丢回房间。

  等白榆走回了客厅就见到陶如酥似笑非笑一脸调侃之色,他没好气道:“你是想起高兴的事?”

  “就是感叹你真是屑的可以,明明有了苏若离还在四处勾搭姑娘。”陶如酥拍打了一下白榆肩膀:“她刚刚劝我不要去,可不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你的,一旦卷进去就会有很大风险。”

  白榆说:“我早有心理准备。”

  “那么,我也一样。”

  陶如酥关掉了客厅的灯光,漆黑的客厅里只有月光照亮了她的背影,打开落地窗,她走到庭院中央,风吹起沙沙作响,女孩轻轻吐露心声。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血脉,我的身世,接下来……”

  “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第355章 仇恨的种子

  陶如酥的父母是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妻,年轻时候妻子因为一场车祸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老两口又恩爱异常,所以没有子嗣。

  即便想找人过继也是一件难事,三十岁开始就去了多次福利院,想要收养却被告知年龄不够、不满足收养条件,需要再等等。

  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心思也淡了下来,两人一心忙于工作。

  在他们过了五十岁的时候,在一个春天,天空下着细雨,一颗桃树下,看到了一个弃婴。

  树下放着一个襁褓,襁褓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用养父母的话来说——他们感觉这是天意。

  大夏社会是不允许弃养的,教育乃一国之本,对于孩子管控极其严格,家庭教育也是重要一环,有不负责的父母,一旦查出来,经过两次警告就要强制剥夺抚养权送去社会福利院里交给专业人士负责抚养。

  任何地方发现弃婴后都会引发当地长夜司的重视,舆论发酵、媒体监督,当地官方会开通举报热线,一旦发现确认后,举报者可以获得高额报酬金。

  加上严格的户籍人口制度的落实,普通人一旦做过任何孕检都必然在公共机构内留下了血样、基因等数据记录,这让弃养成为一件不可能的事。

  当初养父母捡到了孩子后的第一反应也是通知长夜司,但经过检验后,却找不出与之相匹配的血样记录,即便是通报到了省内也没有搜寻到。

  之后更是经过了一个月的等待,仍然得不到具体线索,万能的民众举报也失效了,唯一一条相关的线索便是有目击者看到过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这孩子的的确确成为了弃婴。

  老两口排除万难也要收养这个女婴,他们认为这就是天意。

  在他们刚刚过了五十岁生日的当天捡到的女孩,这是上天送给他们的孩子。

  两个老人都姓陶,见到她也是在桃树下,又是春时烟雨,所以取名陶如酥。

  陶如酥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

  早在她五岁的时候,从楼顶的隔间里翻找出了自己的襁褓时就知道了这一点。

  养父母没有瞒着她,告诉了她是被领养的女孩。

  但得知之后的陶如酥表现的很自然,她是个早熟的孩子,从五岁开始就已经能记事,普通的五岁孩子这时候还浑浑噩噩,对很多事半懂不懂,而她已经开始看书学习了。

  因为养父母的悉心照料和关爱,她能得以在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两个老人家境和受教育都很好,自幼都是南陵人,她也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对两名足够做爷爷奶奶的老人称呼为父母,她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血缘关系在她的家里,其实并不重要。

  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却不妨碍成为彼此的至亲。

  只是变故总会到来。

  十三岁的那年,她失去了所有亲人。

  两名凶徒将她一家人都掳走绑架,带去一处藏了起来。

  他们的要求却让当时还是个初中生的陶如酥无法理解。

  他们要求陶如酥说出自己父亲的所在地。

  她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父亲不就在旁边被绑起来了吗?

  她的沉默和错愕被对方当做了反抗。

  于是他们砍下了养父的一根手指。

  鲜血飞溅,陶如酥恐惧的大喊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求求你们!”

  两个表情狰狞的暴徒不管不顾的咆哮道:“说出他的所在地!”

  “我只是个弃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父亲是谁!”

  “还嘴硬!”

  咔!

  又是一根手指被折断了。

  在这场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拷问里,陶如酥亲眼看着养父母被两个暴徒折磨的不成人形,也同时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是霸者的女儿。

  而这眼前的两个暴徒,他们都被霸者害的家破人亡,所以不吝于选择最极端的手段复仇,他们在知道了陶如酥是谁的血脉后便主动找上门来。

  绑架,逼供,杀人……或许早已做了不止一次。

  为了复仇化身为恶鬼的两个暴徒在结束逼问后,确认了陶如酥真的一无所知。

  但这不能让他们感到痛快,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跑空了。

  愤怒需要宣泄的对象,于是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折磨和杀死霸者的血亲能让这两人的疯狂和愤怒得到宣泄口。

  而陶如酥已经没了反抗的气力,她坐在椅子上,心灵几乎要崩溃。

  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养母心脏病复发,养父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倒在血泊里,用疲惫而绝望的眼神看了看女儿,试图挤出一丝宽慰的眼神。

  他可能是想说——我们不怪伱。

  但没有舌头,他根本开不了口,只能吐出大口的血水,最后的最后也是死不瞑目。

  这一幕让十三岁的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她放弃了抵抗,任由那把刀子递到自己的脖子前,仿佛一只待宰羔羊。

  然后她得救了。

  救了她的人,是一名留着及腰长发的女子。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谁,因为和她的样貌太相似了。

  那是陶如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干脆利落的杀死了两个为了复仇堕入邪道的暴徒人渣。

  陶如酥虽然不知道境界的强弱,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的实力远远胜过了这两人。

  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陶如酥并没有多少感激,反而想着……为什么偏偏来的这么及时?

  偏偏是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堪堪赶到。

  “你早就到了,对么?”

  陶如酥无比冷静而低沉的对站在血泊中央的女人质问。

  女人没有回答。

  “你明明已经到了,却不肯出手救人,就是为了看看他们能不能逼问出什么来!对不对!”

  “回答我!”

  她几乎要喊坏喉咙般的嘶吼着。

  陶如酥用力的挣扎起来,金属的边角割破了她的皮肤,也让她的手臂脱臼或折断。

  女人有了一丝反应,她侧过面颊,眼神冰冷空旷,如同枯寂的草地,死寂是唯一的颜色。

  “是又如何?”

  女子转身离开,没有管被绑在椅子上不断挣扎的亲生女儿。

  陶如酥坐在椅子上,几乎要失去了魂魄。

  即便是被弃养时,她也是在桃树下安安静静的呆着,大眼睛注视着陌生的世界,期望着它美丽而鲜艳。

  她嚎啕大哭。

  ……

  “那时起,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的身份必然会带来灾厄。”

  “霸者的血脉终归是是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