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白榆郁闷道:“发生这么一件大事,你难道不想近距离去吃个瓜?”
龙剑泉:“?”
白榆继续说:“两位十凶的成年期互殴诶,多新鲜呐!”
龙剑泉翻了个身:“我还是得抓紧时间睡一觉……说不定睡着了就能回去了。”
他背对着白榆,无声表达着‘不想被你蠢到’的无语。
白榆也没事可做了。
他突然发现被关起来反而是一件好事,反正什么事都干不了,甚至连思考都可以变得很悠闲。
之前躺在家里,也是随手一点打开英灵编年史,然后上线打怪,刷副本,提升英灵羁绊。
睁开眼要么看书学习,要么做家务,要么炼丹……总之是一刻停不下来。
此时没了这些外界的纷纷扰扰,反而变得心如止水的宁静了许多。
浮生偷得半日闲……古人所说的或许便是如今的感觉吧。
的确是‘偷’来的半日闲暇。
他闭上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有阳光透过天窗照进来,感觉自己就像是躺在阳台上的慵懒猫儿般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带薪拉屎的上班时间,每天中午都有机会睡这么一觉。
假期时候更是如此,一觉睡醒自然醒,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zzz……”
些许的呼吸声和轻微的鼾声响起。
龙剑泉回过头,错愕的望着隔壁床铺……诶不是,你怎么还真睡着了?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觉的?
龙剑泉自己说说而已,他还在暗暗分析着之后怎么办,结果白榆直接遁入梦境去找周公,这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对方神经是怎么长的。
不过这样年纪轻轻就知天命的性格,的确让人羡慕。
不是谁都能在这种神经紧绷的条件下睡着的,自己就完全做不到。
叹了口气,龙剑泉继续开始回忆。
……
“醒醒,快醒醒!”
“再不醒我就要伤害你了!”
“你抽卡必保底,你副本零掉落!”
一阵摇晃和碎碎念中,龙剑泉忽然的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后,目光对上了白榆:“你,我……”
“你什么我?”
“我睡着了?”
“那是,睡得老香了。”白榆平铺直叙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龙剑泉抹了一把嘴角,的确有些许湿润,他根本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旋即很快意识到,并不是口水,而是咸咸的味道……是眼泪。
他擦了擦眼角……自己流泪了,可为什么?
白榆说:“我不清楚你是梦到了什么,但现在已经天黑了,我们必须……”
他刚刚说完,忽然间一阵剧烈的轰鸣伴随着强烈的震动声传遍四周。
即便是拘留所内也迎来了一次震荡,上方的天窗玻璃开裂,固定在水泥中的钢铁栅栏也开始扭曲变形,一道刺眼的裂缝浮现在墙壁上。
龙剑泉预感到了什么,两人抬起头,只看到一抹流光划破天空,交手的余波震荡了大半个龙之乡。
扭曲的栅栏已经无人看守,他一脚将牢门踢开,两人一前一后的冲出拘留所,看到的是正在燃烧着的龙之乡。
天空上,有两个四阶正在交锋。
“镇十方,你可真是好算计!我说海中为何会有兽王前来,果然都是你在暗中设的局!”
“白破天,你不是龙之乡的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取你的青龙爪,我拿我的龙皇骨!”
“好一个‘你的’‘我的’……强取豪夺也说的这般好听,可惜这不符合我白破天的道!”
“我话已说尽,你执意如此,那我们便不死不休了!挡我者,死!!”
两名四阶已经开始动手,整个龙之乡在一代宗师的力量下摇摇欲坠。
白榆扶着晃动不止的墙壁,皱眉道:“怎么就一个,龙族其他人去哪了?”
龙剑泉言简意赅:“是海兽潮。”
“镇十方引了海兽去攻击海底龙乡?”白榆恍然:“调虎离山。”
“这一战还是不可避免。”龙剑泉甩袖道:“看来我们还是没能改变历史。”
白榆顿了顿后说:“这里恐怕并不是历史。”
“什么意思?”
“之后再说。”白榆快速道:“我们现在应该先去一处地方。”
“哪里?”
“祠堂!”
龙之乡的祠堂,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件爆发之处。
龙皇的遗骨就沉睡在这里,而青龙爪等物品也是供奉于此。
只不过它此时已经被战斗的余波给破坏的面目全非,大片的墙壁倒塌,祠堂的主体也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看上去像是一间风雨飘摇的破庙般摇摇欲坠。
一道人影跪在这里,是穿着一袭嫁衣的敖沐雪。
对她来说,不久前还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大婚之日。
大喜变大悲。
令人不胜唏嘘。
可白榆要找的并不是她。
绕过失魂落魄的敖沐雪,白榆径直的踏入祠堂深处,原本放置于此的长命灯或是先祖牌位都被破坏的七零八落,一道巨大伤疤般的窗口直通祠堂最深处。
即龙族尸体长眠的坟墓。
但在这座坟墓中,最为显眼的却并非是那块通体宛若青玉的龙皇骨骼,而是一名枯骨般坐于坟茔之间的老者。
“他是?”龙剑泉确认自己对这名老人未曾谋面过。
“我们是被他留住了……这里是他的梦境。”
白榆说:“他是龙族的守墓人,也是龙之乡的太上长老,不过他的名字你应该更熟悉。”
“他叫龙不平。”
第381章 梦中梦
时间退回到白榆躺在拘留室中睡着的时候。
他不过是幽幽的陷入睡眠,却感到意识逐渐的变得深沉。
他感觉自己开始做了一场梦。
……
白榆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并未醒来。
他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眼前是一栋房屋。
房屋带着院落,只有一层高的大平层,门口位置站着一位老人。
“贵客到了。”白发的老人抬起手:“来来来,请入座吧。”
贵客,我么?
白榆的思考有些迟钝,稀里糊涂的就被请入了院子里。
院落中种着一颗槐树,槐树上缠绕着红色的绸带,如同锁链般将一头恶鬼牢牢锁在树下。
除了这头满面狰狞双目猩红的恶鬼之外,还有另一人,便是那名发须皆白的老人。
这庭院如此奇怪,左边的一半已经是一片死寂,如同万物凋零的冬日;而在右边则是一片安详美好,春日勃发草长莺飞。
恶鬼居左,老者居右。
白榆的注意力多半被恶鬼所吸引,很快又转回老人的身上,抱拳道:“您是?”
“我不过是一位无名老朽罢了,不值一提。”老人摸了摸胡须。
“为何说我是贵客?”
“这么多年过去,你是第一位来到这里的人,自当是贵客。”老人倒了一杯茶:“想要来到我这座小院,需要运气。”
白榆不解:“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反问:“贵客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白榆思索后试探着问:“梦?”
老人点点头:“不错,区区黄粱一梦罢了,亦真亦假,亦幻亦真。”
白榆说:“可你像是实际存在之人。”
老人端茶自饮:“老夫不过只是残存于这梦境中的一丝意志,守着这座枯冢,看着那头恶鬼,不让它外出作乱罢了。”
白榆目光转向槐树下的恶鬼:“恶鬼……”
“世间之鬼,无非凶恶之鬼和怨恨厉鬼两种最为险恶,而这头恶鬼便是后者,它的内心有恨,所以被困在这里,若是放出去,怕是会招来大害。”老人说着,将茶杯倾覆,茶水倒在地上,流淌到了庭院另一侧的清茶顿时化作血水,看的人触目惊心。
白榆能从血中看出强烈的怨恨。
他收回目光,对老人问:“你是在这里镇守这头厉鬼的?”
老人摇头:“老夫可没这本事,锁住它的,其实是它自己。”
白榆又问:“我怎么才能出去?”
“只要伱想,随时都可以,但难得来了这里,小友难道没什么想问的吗?”
白榆拍了拍脑袋:“实话说,我现在一头雾水,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清楚是梦境,所以我该问些什么?”
老人笑着说:“时间还有很多,若是不知道问些什么,只当做闲聊也无妨,不过是黄粱一梦。”
白榆忽然突发奇想,双手合十开始祷告起来。
老人费解:“小友这是?”
“既然是黄粱一梦,那岂不是可以做白日梦?我在祈祷能掉下来一个假面骑士变身器。”白榆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的许愿道:“或者给我一套能召唤我老婆青眼白龙的卡组也行啊。”
老人:“……”
地铁、老人、手机.JPG
“不行吗?”
“虽是梦境,但并非小友的梦境,自然是不行的。”
白榆也放弃了开高达的念头:“梦境岂能如此不便?”
老人摸着下巴:“可惜老夫不清楚什么是假面骑士,否则也未尝不能让小友体验一下。”
白榆来了兴趣:“那整两个狐狸精总行吧?”
老人直接拒绝:“人老了,早已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白榆又说:“那满汉全席?”
老人继续摇头。
白榆再问:“红楼梦后四十回?”
老人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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