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可要脱离这些人的掌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北冥阙想要打破传统,势必需要的是无上的武力,那就是封圣。
他站在走廊的位置,阳光正好,但此地显得十分阴郁。
一名侍女在背后行礼:“大少爷,您可以入内了。”
……少爷,都是什么时代的称呼了。
北冥阙点点头,跨过了这道不过十几厘米高的门槛。
就这么一点点高度的门槛,却阻碍了他不知多少次,也将门内的人封锁在小小庭院里十年之久。
踏入庭院内,能看到院子里有很多的盆景,种植着许许多多的植物,也有很多小动物,空气湿润且温度适宜。
一颗树下挂着吊篮,一名穿着素色衣服的女子坐在天井下翻着书,膝盖上趴着一只大橘猫在慵懒的打着哈欠。
这女子很美,她的年龄已经不是普通少女,更不是二十多的年岁,而是完完全全的成熟。
从身段也看得出,早已是嫁做人妇有了孩子,即便如此也丝毫不损耗其独特的美。
初见煽情,细看婉约,远看卓然,近看精致。
年轻时,她也曾经是名动京城和蓬莱的窈窕美人。
听到了脚步声后,女子抬起脸颊,膝盖上的大橘跳了下去,摔成了表情包,她着捞了一把猫儿宽厚的肚皮:“是玉章来了?”
“姨娘。”北冥阙行礼。
“吃了吗?”
“吃过了。”
“我倒是没吃,这孩子也喊饿。”女子揉了揉大橘的脑袋。
“它该减肥了。”北冥阙对着橘猫看了眼:“胖成球了已经。”
大橘不屑的昂起脑袋,扒拉着女子的裙角求猫粮。
“好好好,待会儿喂给你吃……”她流露出无奈且慈爱的目光。
北冥阙看着女子倒出猫粮喂给橘猫的样子,心想她不是不知道猫儿胖成煤气罐反而会减少寿命,只是顶不住它的撒娇,养了这么多年,怕是早已将它当做了孩子来看。
“今天来是什么事?”北冥家中困了十年的雍容女子倒了一杯煎茶:“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
北冥阙接过茶却没有喝,冷静的说:“明日,便是殿试。”
“算算时间,也的确是差不多了。”北冥钥搓着橘猫的脑袋,心不在焉的回道:“你也要参加这次殿试吧,好好加油哦。”
“白榆,也会参加这次的殿试。”
“……什么?”
北冥钥下意识一用力,手指里多了一簇毛发。
橘猫叫了一声,挣脱开后跳下去,心疼的舔着自己的毛。
“若是他能夺得二甲魁首,北冥家会放他进门。”
“这是长老会的意思?”北冥钥低沉的说:“我已经留在这里足够久了,难道还不够?”
“或许,他们要的更多。”北冥阙说:“小孩子才认对错,他们只看利益,他们等太久了。”
北冥钥目光悲戚,久久不曾言语。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北冥阙起身。
直至他离开为止,北冥钥都没有追上来,也没有追问任何一句话。
她静坐着,温室化作冷库。
北冥阙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别苑,看到了任南北。
他正在自顾自的吃着烤串,问道:“天寒地冻的,你们这内院里难道住着一位封圣不成?”
“她不是封圣。”北冥阙摇头:“只是个思念孩子快要疯了的母亲。”
“原来她就是……”
“是我的姨娘。”北冥阙坐在石凳上:“你过来是什么事?”
“请你吃烤串。”
“说正事。”
“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任南北说:“听说白榆灵魂受创了,程度还不低。”
“哦。”
“你反应是不是太过于平淡了?”
“受伤了又怎么样?他就算是走不动路了,哪怕是爬都会爬进殿试场地中,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可能退却。”
北冥阙扪心自问,换成自己灵魂裂开,他难道就会不战而退?
“他会来的,所以我也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留手。”
“你这人这么铁石心肠的吗?给你姨娘留几分面子吧。”
“我对他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北冥阙淡然道:“他若不争,仍然可以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我若不争,谁来给我留一条活路呢?”
“你们北冥家的养蛊,真是极端。”任南北唏嘘道:“唯有二十七岁前封圣,才能活命,女子倒是可以通过生育,将血脉力量传给后代来规避自身的毁灭命运,可惜,你是个男人,谁都可以输,唯独你不行。”
第536章 殿试终至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榆受伤的消息,最后还是不胫而走。
仅仅过去不到一天时间,大半个京城都听说了此事,虽然目前仍然停留于消息较为灵通的阶层,但只需要一个人说漏嘴就会立刻扩散出去。
得知这个消息后,各方反应并不一致。
有的人笑了笑,本来就没当做一回事,现在更是如此。
有的人则是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放低对白榆的评价和权重级。
有的人则是暗暗寻思这其中是不是有陷阱,想玩那欲扬先抑的把戏,到了殿试现场才发现是骗局,顺带着等着鱼儿自己咬钩。
不过,聪明人是大多数。
大伙也都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论白榆受伤与否,他都曾经二度出入中湖,这都是铁证如山的事实,只要中湖没有动静,其他多方面也不敢有什么太过分的举措。
墙倒众人推的事通常出现在有着直接利益关系的一方。
当下白榆并未对任何一方形成实质性的利益角逐,所以他就算楼塌了,最多也只是白瞎了好些人搔首弄姿和抛出的媚眼。
终归来说,殿试在即。
是骄阳横空,亦或流星一条,都会在三日内得见结果。
老枭雄或是老狐狸、老乌龟们早已在观众席上坐稳,默默等待次日朝阳升起。
……
没有任何人知道武试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它的每一年考核指标都不一样。
出题人也不一样。
唯独一点。
武试,考的肯定是超凡者的修为和武力值相关的指标。
但跑得快不意味着跳得高,跳得高不意味着平衡性好,不同方面的指标多种多样。
武试的试题通常也不会有多少道加起来然后取个平均分的麻烦做法。
大多时候,武试之中,但凡输了一场,几乎就是彻底输了,没有复活赛,也没有翻身机会。
唯有一直胜利,且胜到最后的人才能夺得魁首。
……
大夏尚武,故而武试的参加者,数量最多。
继续过去个二十年时光,这些人都必将替代上一辈,执掌风云变化,大国运转。
文明传承好似那日升月落潮涨潮跌,总是如此代代如此。
要说这一届和过去数百年来的不同之处在哪里?
想来是这一届殿试的质量实在是高的有些恐怖。
光是武圣阁的被举荐者就有足足四位。
更有当代的两位皓月。
再算上大夏十司各自举荐的参加者,站在这里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半壁江山。
殿试尚未开启,紫禁城外已经有了许多人来此汇聚。
考场没有开放,御道中央默认是参加殿试的人才有资格站在那里,周边两侧才是观礼者的聚集之地,人数不多却也近乎千人。
今日天光潋滟,没有十二月的寒雾笼罩。
早上八点,天光晴朗,万里无云。
萧水寒提前十五分钟抵达了紫禁城门口,周边前来观赏的人群里发出了许多压抑的欢呼声。
只因他这京城第一美男子实在是魅力无穷且男女通杀。
他不喜欢太过于抛头露面的场合,也不习惯女子爱慕容颜的视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视而不见。
偏偏不少大家闺秀就好这高冷态度,若不是场合不对,怕是忍不住要抛出手中绣球对准他脑袋狠狠砸个桃花朵朵开。
现场来殿试观礼者不在少数,大多都是看个热闹,也进不去紫禁城,但能过来瞻仰一下年轻一代俊杰们的风姿也是极好的,若是能捡漏一两位尚未有婚配的,指不定还能效仿古人时候的榜下捉婿。
萧水寒目光四望,随处便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一脸黑眼圈的是燕白袍,长夜司举荐的新任名捕,据说脑子很灵光,破了好几个大案子,而且也是身手不凡。
关于他的资料倒是不多,履历耀眼,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以长夜司的话来说,就像是石头里突然蹦出来的人才。
穿着一袭军服的是徐巡天,军部少将军,磐岩军举荐,论功勋职介在年轻一辈里也属于最强的几个,十一岁就下了军伍,偷偷瞒着家里人参军,从小兵一路升到了少校才被认出来,而那年他才十六岁。
不过长得老成,八岁看上去像十八,十六看上去像三十六,现在二十四,看着反而年龄逆生长了一些。
徐巡天走的是战场路线,标准的兵家,因而练就了一身的兵家煞气,专破各种奇门异术,弱点则是在于过刚易折上,所以军部高层要求他暂时回到京城内,进入玄天司里修身养性半年,据说和空闻和尚关系极好。
不过听说徐巡天在军部内部,当属和慕家对立的另一派系,双方之间意见多有不合。
萧水寒的目光和徐巡天有过一次交错,两人点头之交。
接下来,林海涯也到了,还有武圣阁的其他几位真传。
四圣的徒弟,每一人都有争夺皓月称号的资格。
论及硬实力,萧水寒没什么必胜把握。
他时不时的看向道路尽头,频频注目,一分钟内看了三次时间。
……白榆,还没有到。
此时一个声音主动响起,提及到了一度传遍京城的名字。
“看来传闻可能是真的,那位白玉京居然现在还不到,莫不是打算放弃了?”开口的是徐巡天,他前两日并未到场,内心其实很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位慕家女儿认定的天骄:“倘若真是如此,慕遥夕的眼光未免差了点。”
“昨日发生的事,今日众人皆知,也不知道是谁着急给白玉京上压力啊。”不远处,靠着城墙昏昏欲睡的燕白袍没张嘴,但声音响了起来,如同沉睡的毛利般发声道:“真有意思。”
徐巡天回过头:“你是想说有人传播假消息?”
“不,我是劝解少将别被人挑衅或者激将了。”
“哼,我不过是不喜此人,而且说的又是实话。”徐巡天冷漠道。
“实话也会得罪人。”燕白袍睁开左眼,慵懒的打了哈欠:“况且,京城人都欠他几个人情,我都有几个同事的亲戚在车站被他救了,你这么一开口,反而显得自己小气。”
“你不能因为当年慕遥夕踢了伱屁股,把你踹进粪坑里,而记恨她这么多年吧,都是八岁的事了。”
徐巡天被突然揭短,猝不及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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