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白榆没有太深入去追问,总觉得这份遗产也是一份责任,粘上了就是因果,换成洪荒的炼气士,肯定是唯恐避之不及。
进入了据点后,白榆很快得到了一个位于角落中的私人房间。
他也着实有些疲惫了,躺在床上,想着下一步怎么办。
接下来直接找个机会走人也完全可以。
毕竟弓使都是志愿兵,完全靠着自我意愿作战,想撤就可以撤,同僚们不会强求,最多是把你开除弓使籍……不少回老家结婚的黑煞弓使们都是这样,销户了再走。
而白榆本来就没在弓使这边上户口,自然也可以不在意这件事。
“要不要通知一下熟人?告诉他们我已经回到大夏了?”
白榆心想这一趟返回实在是有些突兀。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号,还是在圈外。
目前是在太阴魔域附近,方圆百里连个基站都没有,只有卫星通讯勉强能用,还只能用来报警。
当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正好他也好奇弓使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事关大夏安危,和太岁、女邪相关,或许自己也该参与一下。
当下他自觉战力可以比肩封圣,即便碰到十凶也有一战之力。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外,白榆打开房间门,见到的是天梁星。
“你随我一起来。”天梁星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是有什么事?”白榆心想难道是我暴露了身份?
天梁星说:“有个会议,你最好来旁听一下,这一次正曜和副曜已经到齐了。”
“我?”白榆不动声色的问:“我有资格旁听?”
“我说伱可以,你自然可以。”天梁星顿了顿说:“飞廉那孩子心地良善,但……我不太希望她卷进来,而且弓使之间虽然没有竞争关系,但彼此平日里也会有些……嗯,攀比之心。”
……懂了,这是把自己拉过去充门面。
飞廉星那小姑娘一点气势都没,像只小鹌鹑,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我问过了。”天梁星说:“地劫星不在,你不用说话,跟着站在一旁就行。”
“行。”白榆从善如流,他也对这次会议内容感兴趣。
……
很快到了会议的帐篷中,宽敞的帐篷里放着一张大圆桌,一共有十几个座位,虽然椅子很多,但并没有坐满人,其中的空缺席位意味着当事人的失踪或者牺牲。
“天梁星,你还活着呢?”一个大嗓门的壮汉嬉笑道:“我就说你命硬的很,居然能活着从太阴里走出来。”
“运气好罢了。”天梁星淡淡应和了一句,入了席位,和其他几名同为正曜级别的弓使寒暄了几句。
白榆坐在外圈的椅子上,隔着几米外是另一名弓使,应该就是某个正曜的弟子。
他观察了一下现场的黑煞弓使们,理论上这批人应该是凶星追随者里的战力巅峰,但奇怪的在于……
没有封圣。
这不太可能啊。
凶星追随者里肯定是有封圣的,不可能只有罗睺一人撑着场面,但这些封圣都并未露面,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对方并不在这里,还是说,他们在别处执行别的任务?
白榆若有所思。
正曜们入席后也只是在闲聊,因为会议还没正式开始。
直至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入场,那个自带低气压,黑袍下是一张有着刺青的脸,刺青应该是用来遮掩脸上的疤痕,即便沉默不言,扫视众人的眼神都令人感到不适,仿佛被蝎子蛰了一下。
“那是北极。”白榆听到了来自天梁星的传音:“你估计是第一次见到……北极、南极、紫薇,这三人在弓使内的地位最超然,北极负责召开这一次的会议,你只管旁听,但不要发表任何意见。”
白榆点头表示知晓。
这位北极还有南极、紫薇,不出意外就是弓使行列当中的封圣。
除了眼神相当锋锐之外,北极星和其他弓使不同的地方在于他背负的那把弓的造型不同,弓身上有倒竖的鳞刺,棱角分明,并不是通体玄黑色,有暗红色的血线环绕其上,虽然没上弓弦,但能感觉的出其不凡的品质。
【这把弓的全名叫做伪·罗睺弓】
【罗睺对自己的追随者基本上是一个半放养的态度,追随是单方面的行为,而罗睺从来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而唯一的例外就是当追随者中有人突破到了封圣时,会被罗睺亲手赐予一把弓,是罗睺弓的复制品】
持有这把弓就意味着被罗睺认同了身份。
因而北极、南极、紫薇三者在追随者中的地位最为崇高,是真正意义的三巨头和话事人。
白榆暗暗想到,还好赐予的是罗睺弓,而不是计都箭。
帐篷中,北极星走到最高位,没有入座,而是站在桌案前,没有半点寒暄的打算,直接开门见山。
“在座的各位都应当知晓,不久前罗睺离开了太阴魔域,是因为他感知到了太岁活动的迹象。”
太岁……魔祖的三个化身之一,是魔祖的心脏。
北极星继续道:“然而,当时罗睺被十强第三的洪庐居士阻拦,从而错过了找到太岁的最佳时机。”
“可太岁既然已经苏醒,它主动找到女邪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旦这两者成功结合,我等五百年来的全部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并且,倘若他们成功结合后,我们没能在太阴魔域中将其阻击,等魔祖复生……千年来的秩序将会被改写。”
“相信没有谁希望看到这个结果。”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冰冷而肃杀,布满刺青的脸庞没有伤疤也显得格外癫狂。
“当下太阴魔域活性化……南极和紫薇在联手镇压它,尽量的拖延着它的出世时间。”
“罗睺的出面与否从来不在我等的考虑范围中……我等的选择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杀死女邪和破坏太岁。”
会议桌旁,手里转着蝴蝶刀的贪狼星停下动作,缓缓道:“后者逃逸了几百年,随着血脉而传承,几乎无法断绝,因而将女邪送去轮回是最合适的选择。”
“不错。”北极星说:“就在不久前,传来了一条最新情报……女邪的身份已经被确定了。”
“这情报,保真吗?”天府星保持怀疑。
“情报来自于几乎可以确定无误,来自于一名封圣。”北极星笃定。
“如何确定?万一搞错了……”天梁星提问。
北极星对此早有准备,从灰袍下取出一个绿色竹笼,笼子内有数只半透明的蝴蝶,身形好似烟雾般飘忽不定:“我此行会带上梦魂蝶,它们生活在彼岸花海中,因此能记住灵魂的气息,女邪即便转世了,也还是同一个灵魂。”
正曜级的弓使们各自思索。
“如果没有人存在异议,那么这场会议就到此结束。”北极星按着桌案:“留下一半人镇守太阴魔域,剩下半数随我前去击杀女邪,可有自愿者?”
圆桌上,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举手跟随。
北极星接下来开始点名,挑选了七位弓使随行。
“七杀、天府……天梁,一共你们七位,加上自己的弟子一起,此行风险很高,都做好心理准备。”
“我能提个问题吗?”白榆起身开口。
天梁星见状急忙道:“年轻人不懂规矩……”
北极星转头看向白榆,审视了他片刻,封圣带来的压迫感并不小,白榆与之对视时态度从容举重若轻。
……有点本事。
北极星淡淡点头:“说。”
“女邪的身份是谁?”白榆抛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这里都是弓使,不会有人走漏情报,应该没什么不可说的道理。”
“这一点,我自会说明。”北极星微微咧嘴,说道:“这一世的女邪,名为凰栖霞。”
“我们此行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射落九天骄阳!”
第812章 昆山玉碎凤凰叫,风云汇聚水虎游
阴雨连绵的秋日,很少见到晴空万里的时候。
天气阴沉沉的,呼吸间都带了几分萦绕的湿气。
流觞君来到半山腰处,烟雨朦胧的场景也不足以遮望眼,封圣放开感知,这座大山的细微生长都纤毫毕现。
这座昆山是山岭的主峰,高耸入云,古代常有仙人在此隐居,以现代人看来都是一群炼气士,故而留下了大量的各种洞府遗迹,由于地势陡峭且知名度提升,逐渐就没了仙气,反而多了几分俗气。
秋雨天很少有人登山望远,湿润的石阶上见不到多少行人,流觞君一路走到休憩之处的凉亭,这里距离隔壁山道中隔着一条二十丈宽度的山间裂谷,常人望而变色,决意不可能靠近,也不会意识到在云雾里还藏着这座古朴凉亭。
这里便是见面地点。
西陵王早已在这儿等候,见到来人便随手沏了一壶云雾茶。
“我不是来喝茶的。”流觞君看了眼杯中云雾翻滚,拂袖将其吹散。
“心急喝不了热茶。”西陵王淡淡道。
流觞君默然不语,耐着性子等茶水生出凉意。
西陵王也不言不语,双方静坐着,像是相顾无言的尴尬面基现场。
流觞君其实不擅长应付西陵王,因为他看不懂这个人。
在西陵王的金色面具下的眼睛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这双眼睛时刻给人一种无情之感。
有传闻西陵王是前朝藩王后裔,天生神躯,其本人也是妻妾成群,但从来没说过他有真爱。
正因如此,一生一世只爱一人的流觞君和西陵王之间存在纯爱党和博爱党的分歧。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不过是同为十强有些业务往来。
但恰因流觞曲水年轻时和武圣阁存在矛盾,同时西陵王和花溅泪、霍秋水也存在龃龉,这迫使两方尽量抱团。
封圣之间也存在势力版图的划分。
武圣阁设立于神武司,非武圣不可入,天然就和其他途径的封圣者存在分歧,而武圣阁作为大夏最强的封圣之间的利益联盟,相较于其他散装的封圣自然更加强势。
西陵王也好、流觞曲水也罢……这几位封圣实际上都被武圣们挡在了中湖之外,进入其中都得报备,这意味着他们被拒绝进入大夏的核心权力圈中。
即便每年轮换时得以坐镇京城,也根本来不及在一年内扩展影响力,所以西陵王的势力范围在北方,而流觞曲水则是寻了一处山泉叮当的风景区举家搬来。
等茶凉后,流觞君才终于开口说:“现在可以说了。”
“狂枭动向皆在我掌握里,陶如酥也一样,不过此行需得等一等……”西陵王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
“等什么?”流觞君蹙眉。
“等狂枭上了凤凰台。”
“什么?”流觞君豁然起身:“他要对付凰栖霞?那为何还要等!”
骄阳首座是大夏门面,被十凶盯上了,他们不该坐视不理。
“驱虎吞狼罢了。”西陵王示意流觞君坐下说话。
“谁是虎,谁是狼?”流觞君要被气笑了:“那是国宝!”
“狂枭此行目标明确,要守株待兔就不可打草惊蛇,就算迟上片刻也无妨。”西陵王仍然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况且凰栖霞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一直都认为,她早有足以封圣的底蕴,只是一直压着不肯跨过登天的第一步。”
“狂枭连黄龙真人都能击败,踏入封圣已经有一百二十年,五十年前在玄天司内犯下滔天大案位列十凶,他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流觞君气息浮动:“你不觉得自己过于无情了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如此,你可以先去阻拦狂枭,地方我也给你指了。”西陵王拈花一指:“为何还不去?”
“……”流觞君心想我一个人去打得过吗?去挨揍?狂枭那疯子正常人谁想去找他麻烦。
“那不就完了,你得配合我……而且没什么比救治你的妻子更重要,不是吗?”西陵王慢条斯理的说。
“好好好。”流觞君连道三声,脸色铁青。
他封圣四十载,被人拿捏的滋味真是憋屈至极。
他自认为是个知行合一的君子,却是被欺之以方。
“为什么狂枭要上凤凰台?”流觞君提问。
“这涉及到一件旧事,我也是偶然间得知的。”西陵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
凤凰台的山脚下的饭店边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的外貌平平无奇,看着就像是一個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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