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万魔枪林继承自修·莱汀,所以黑魔枪的强度经过两百多年的淬炼,虽然在斯卡哈手下脆弱的很,但它的强度可不低,完全不亚于金城铁壁的防御力,可没那么容易就被击碎。
枪林交叠,构成一道道防御,北极星的这一箭不能立功,仅仅贯穿不到两层枪林的防御就已经消散了气力。
紧接着白榆再度调转枪锋,隔空划出数道空间裂痕,裂痕一路蔓延开,从裂缝之间长出了一道道漆黑魔枪。
藏兵于地,伏兵千里!
魔枪何处皆可至!
更精锐的在于空间裂痕是没办法预判的,它的扩展完全没有半点规律,混乱无序,轨迹无法判断,只是不断扩散,而魔枪的生长如同犬牙交错,或高或低歪歪斜斜,看似不成章法,实则就是突出一個兵者诡道。
招式不在于多强,而在于好用,无可判断的规律就是奇兵。
魔枪数量成百上千,但凡只要中了一两枪,身上开了一两道血洞,战斗力立刻就要去个三四成。
因为黑魔枪连空间都可以撕裂洞穿。
面对白榆的奇招。
北极星的反击简单到了极致,仍然是拉弓搭箭……所有弓使几乎唯一的进攻手段就是弓和箭。
只是这一次,他手中的弓变得巨大化了起来。
一道虚影从北极星的身上扩散出去,在其背后变得巨大化,展开的弓箭也增长到了原本的十倍甚至二十倍……好似是罗睺的虚影。
白榆瞬间明白,是那把弓!
伪罗睺弓,其中肯定参入了罗睺的一部分意念,此时这份意念被唤醒了。
所以这一箭的威能要远远胜过之前。
白榆深吸一口气,体态微微前倾,准备迎接这一箭。
罗睺的箭矢向来百发百中,所以千万别想着躲避。
唯一的办法,就是正面迎招!
对,就像是双枪老太婆亲自演示过的那样!
白榆双手持枪,左手握住了一把黑魔枪,右手握住了狮心枪,双持魔枪,严阵以待。
这时一双手轻轻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凰栖霞轻声说:“我来帮你。”
语毕,她的背后凤凰虚影张开双翼,将两人拥抱在内,真红色的火焰顺着狮心枪和黑魔枪流淌,如同流水般灌入其中,注入了澎湃的力量。
北极星松开弓弦,瞬息间弓弦震颤荡出的余波都使得周边云海被驱散出了百丈直径的空缺。
罗睺意志虚影亦放出了那一箭。
这一箭虽不是计都,但已远远超出了寻常诛魔箭的范畴,完全可以称之为……
圣陨诛魔箭!
封圣直面亦会陨落。
白榆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但很快便连紧张都忘记了……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斯卡哈的亲身演示,虽然只见到了一次,但在脑海中无数次的回放重放,加上如今的境界提升,他感觉自己已经能够触摸到魔枪技艺的精髓。
噹——!
左手抬起黑魔枪,承接!
锵——!
右手刺出狮心枪,扭转!
魔枪技艺的精髓根本在于无形。
要快过一切,要精准过一切,要在对手察觉的前一刻抵达。
白榆接住了这巨大化的圣陨诛魔箭,甚至觉得不单单可以将其扭转,而且犹有余力改变其轨道。
此时天空间忽然响起一声闷雷。
之前坠入云海之下不见踪影的狂枭重返战场了!
他的足下踩踏着音爆形成的冲击波,如同多级火箭喷射般直冲云霄,那股气势极盛,全身更是散发着惊人的高温,皮肤呈现出赤红色,满眼猩红,状若疯魔。
弓使们见到这一幕都不由得错愕。
流觞君和西陵王两位封圣都没能拦住狂枭?
不过他此时的搅局也是要给这一战增添了不确定因素,足以扰乱战局,形成一个暂时的一打二。
而且狂枭这个状态显然不对劲,之前被流觞君打伤后,又被西陵王穷追猛打,这是爆发潜能打算拼命了?
凰栖霞立刻打算撤手,自己迎上狂枭,哪怕再以受创的身体接上对方的全力一击,也不能让白榆被两面夹击。
“相信我——!”白榆根本来不及开口,而是通过灵魂力共振传递出一个稳固的情绪波动。
双方此时真气都连在一起,一方的变化另一方也能感受到。
稳住了凰栖霞的同时,白榆直接一脚踢在魔枪上,交错的魔枪和箭矢在空中扭转半圈。
斯卡哈魔枪术接斗转星移!
就像是将链球从手中抛出。
圣陨诛魔箭在白榆手底下转了半圈后,送去了它并不想去的地方,直接对着狂枭激射而去……还附赠上了一层火焰附魔效果。
红了眼的狂枭根本没保留气力来后退和调转方向,他也以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即便是流觞君再来一次偷袭,也必然是在自己双拳命中之后了。
可他这样的一往无前的勇敢踏进反而成为了最大的破绽。
为求自保,武圣不得不提前轰出双拳,正面撞上了被凤凰真火点燃的圣陨诛魔箭。
轰——!
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璀璨流星再度坠向大地,震耳欲聋的炸裂后升起一团蘑菇云。
四周一圈人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流觞君、北极星:(⊙_⊙)
众弓使:Σ(д;)
唯独白榆有心打趣上一句:“谢谢老铁打赏的火箭,(`)比心。”
第818章 天涯踏尽红尘路,笑时犹带岭梅香
“你为什么没拦住狂枭?”
流觞君对姗姗来迟的西陵王质问道。
西陵王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了一眼流觞君:“你觉得一名武圣如果想要强行突围,谁又能拦得住?”
除非修为实力差距太大,否则境界相似的情况下,拦截就是一件很难的事,好比足球场上,只靠一个球员想要单防另一人,通常是不够的,这需要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去滑铲切球。
流觞君也自然明白。
他故意没话找话,是想要从这份不太真实的荒诞场景里寻求一些共鸣感。
毕竟刚刚的狂枭连西陵王和自己都拦不住也不敢拦,结果刚刚冲上去就吃了一发圣陨诛魔箭,被当场射爆。
与其说是具有戏剧性,不如说是惊悚性拉满。
倘若说之前凰栖霞能够单防狂枭这么久,已经有了让人足以正视的资格;那么白榆如今展现出的实力,是足以让封圣都感到棘手的真正同级战力。
虽然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跨越的境界的鸿沟,但这个秘密放在此时也并不重要了。
这两人一旦联手,就会彻底打破如今战局的平衡。
“这对我们,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流觞君瞥了眼升起的蘑菇云中心,狂枭被重创,黄龙真人就不得不卖自己一個面子,至少最初的目标是达成了。
至于陶如酥……
还是算了,他心想,为了抓一个陶如酥,得罪霸者就算了,再得罪一个未来潜力不知多深的白玉京,完全不值当。
西陵王眺望着凰栖霞,目光又落在了北极星身上,忽然说:“或许这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什么意思?”
“之前的对话你也听到了。”西陵王沉吟道:“凰栖霞可能是魔祖的三道化身之一的女邪。”
流觞君蹙眉:“你相信黑煞弓使的判断?”
“除魔这件事上,罗睺和弓使还从未找错过人,况且凰栖霞本人也并未给予否认。”西陵王抱着双臂:“或许她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呢?”流觞君只想快点把狂枭绑了带回去,去找黄龙给夫人治病。
“那么现在就轮到我们选择了。”西陵王沉声道:“很显然,白玉京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要站在凰栖霞那边,而我们既然在场也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是选择两者之间,要么是冷眼旁观。”
流觞君发出质疑的声音:“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的。”西陵王挺直背脊:“事关魔祖、罗睺,没人能独善其身。”
封圣享受着金字塔顶端的权力,也意味着承受着来自天上的重压,如果天塌了,他们这些个子高的就得顶上去。
所以没人希望天塌。
如果凰栖霞可能是导致天塌的因素之一,那么她的存在是否必要……就成了一道抛给所有人的选择题。
即便是十强也必须面临这道选择题。
如果说魔祖还是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未来大魔王,那么罗睺就是一发已经上膛的核弹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射出。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颗核弹头唱一唱催眠的小曲,安抚他敌人已经被歼灭了,您老还是多睡一会儿吧。
想到这里,流觞君的表情变得微妙而精彩了。
听上去他们似乎不得不为了安抚罗睺,而把骄阳之首给牺牲掉?
“不行。”流觞君退后一步,完全不想介入其中。
西陵王淡淡道:“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也算是一种选择……如果你选择两不相帮,那么其实也是选择了罗睺——我们都很清楚,没有谁能从他的追猎之下活下来。”
如果不能举国之力去对抗罗睺,那么他要杀人也没人能够拦得住,就像当初他放出一箭把阎罗司的幽狱贯穿了十八层,阎罗司敢还手吗?只能老老实实的洗地。
西陵王更加直白道:“你的潜台词很简单,无非就是——凰栖霞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你不想背负这道因果,也不情愿承担这个后果。”
流觞君有些恼怒,拂袖道:“你就有更好的办法了?”
西陵王握着紫金雷光闪烁的重锏:“总得选择其中一方,与其等到罗睺出现,还不如在这里结束掉一切,也可以将其称之为一种慈悲。”
望着西陵王疾驰而上的背影,流觞君暗暗嘲笑:“道貌岸然。”
……谁不知道伱在多方面都和白玉京存在间接的过节,现在出手,分明是觉得有机可乘。
打心底里流觞君看不上西陵王,人品实在不行,人情世故秤上量,精于利益算计。
但流觞君也不得不承认……西陵王心里的那杆子秤很灵敏,他很会押注,深谙选择大于努力的道理,过去到现在的一次次选择基本上没有错过。
现在他选择站在弓使这一边,是因为西陵王十分清晰的知道——即便凰栖霞身为骄阳之首,也并没有那么高的声望,足以让罗睺和大夏为她退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了一个不能带来好处的凰栖霞,得罪一个蛰伏的恐怖强敌,还要面临一个可能复苏的恐怖魔祖……这笔生意李中堂看了都直摇头。
流觞君默默心想,倘若自己的妻子曲水君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妻子身侧。
而你凰栖霞又是何等幸运,到了这般地步,居然还有人能为她站出来,替她撑伞。
……
流觞君和西陵王的交流不过短短半分钟。
天上的战局仍然在继续着。
白榆靠着万魔枪林完全压制住了北极星,后者的圣陨诛魔箭已经被看穿的当下,他已经缺乏足够的手段来击杀白榆,落败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而随着一阵紫金色的电光跃动,佩戴着金面的魁梧男子介入了战局中,他一锏砸下,瞬间崩碎了数杆魔枪,将北极星抓住丢向枪林范围之外,避开了交错的空间裂隙。
继而隔空甩出一锏,紫金色的闪电化作铁鞭砸落,空间上传出了崩裂之音,破碎的空间后露出的虚空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横亘于云海之上。
“还真是吃饱了撑着……”白榆握着魔枪缓缓道:“脑袋上套个红内裤冒充奥特曼。”
西陵王平淡道:“这件事不是打一场,或者杀了黑煞弓使就能解决的……交出凰栖霞吧,你独自一人不可能守得住她。”
白榆冷笑:“你以为是在做生意呢?讨价还价的白痴东西。”
平生最厌恶这种擅自蹦出来讨打的二愣子。
当即不再留手,魔枪的数量飙上五千之众。
西陵王挥动紫金锏横扫而过,像是在披荆斩棘般逆势迎头冲锋:“来多少都一样,不过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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