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每一颗起源弹都带有截然不同的危险神秘,每一颗都足以要了一名大宗师的命,至于最终死成什么模样,完全得看抽到了什么样的盲盒。
镇十方直接划破手腕,挥动右臂,伤口中像是注入了大量空气般,血液呈现出血雾般喷射而出,接触到的所有子弹立刻像是被ESP波动扫过的电子器械般失灵了,危险的子弹掉落在地上,发生了内部的爆炸。
“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足够杀我?”霸者冷笑:“这点小聪明,破解起来并不困难。”
血脉力量是关键,那么只要用类似的东西去扰乱或者提前引爆,好比是面对导弹的锁定释放出干扰弹。
陶如酥将左轮手枪收回腰间,她也知道这些小把戏杀不了镇十方,刚刚不过是做个简单的验证。
近些年来,陶如酥放在修行境界提升上的时间并不算多。
她是一个严重的偏科生。
如若不是血脉突然苏醒,她理应是会走上传武学院的道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成为大宗师再成为武圣;但这条路线随着血脉苏醒而断绝。
可问题也就在这里,她缺乏足够的理论基础,也缺乏成体系的战力……和一刀一剑练出来的南家两姐妹不同,和天生英灵血脉的苏若离不同,和有着封圣遗产的苏若即不同,她的实力境界提升是极快的,却也是不成体系的。
高情商的说法是发展潜力无穷;
低情商的说法是,都五十级了,别说觉醒了,甚至都没转职。
虽然五阶之下的同境界她基本上是无敌的,但来到封圣阶段后,她散乱缺乏体系的弱点就会被无限放大。
不论是招式还是对敌手段,陶如酥都太过于缺乏。
起源弹就是在这个情况下研究出来的替代性产物。
后来她把这个问题诉之于口,在完事后对着白榆唉声叹气时,却得到了青年怪异的目光。
当时白榆轻轻揉着把自己缩水到十五岁来助兴的陶如酥的小脸蛋。
‘你啊你……根本就是空守宝藏……原本战斗逻辑这东西,封圣和封圣以下就会有着巨大的差别和不同,封圣从来不讲究战力体系,而是讲究扬长避短,你没接受成体系的战斗训练也未必是坏事,这意味着你可以尝试自己发掘自我潜在能力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来。’
‘打个比方来说……你知道奥特曼吗?每一种奥特曼都有不同形态。’
‘你的道来自于血脉力量,回归先天生灵的根基,自然会知道何谓天地皆同力。’
回想着白榆说过的话,陶如酥便能感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她不否认自己是个恋爱脑,这或许是她从那不受祝福的母亲得来的亲缘证明。
这份绝对的信赖让陶如酥能够做到对一个人完全敞开心扉,释放真实的自我感受,不用藏着掖着故作坚强。
哪怕是她自己最深处的那些肮脏龌龊,也一并被接纳了。
“就让伱看看吧,镇十方……”
“你梦寐以求的先天生灵的真实姿态!”
“这才是完全的血脉,完全的先天生灵,完全的我!”
一束月光穿过白雾朦胧的云层,落在了陶如酥的肩头上,继而……云雾翻滚中,女子换上一身新衣,褪去人皮,披上鳞甲。
银白月光照耀着此次蜕变。
陶如酥踏着光晕走出,其一头青丝化作银白的长发,就像是褪去了一层皮囊般,样貌并无太大的改变,但身上多了许多不似为人的象征,青色的鳞片从手臂脚踝脖子处生长出来,覆盖了三分之一的体表,额头多了一对鹿角,飘摇的云气凝聚在其周身仿佛缥缈的丝带羽衣,平添一抹缥缈仙气。
似人似兽的特征并不意味着野蛮,毕竟就连西王母在山海经中的形象也是个兽耳猫娘。
远方默默观战的龙之乡大长老情不自禁,几乎要在这股血脉威压引发的潮汐中跪倒在地。
他的眼中满是狂热:“龙皇血脉,真龙……是真龙!”
呈现出半龙化特征的陶如酥便是整个龙之乡一千多年来的真正夙愿。
那是真正的青龙血脉!
镇十方凝望着此时的陶如酥,眼中流露出比龙彷徨更加深沉的狂热,他握住拳头:“你已经能够唤醒青龙之血,将自身转化为完整的先天生灵,不错,好极!这也证明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正确的!”
“但……为什么是青龙?”
“应该还有别的血脉可以显化!”
毕竟青龙之血只占据着完整霸者血脉的其中一半
还有另一半的血脉力量。
这意味着陶如酥还有其他的先天生灵的形态尚未展露。
霸者苦苦追寻了如此之久的答案,就藏在另一半的血脉当中。
这份答案,或许陶如酥已然知晓。
但她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抬起手。
于是海水停滞了潮汐,于是大海分开了一条道路,一条伟岸的巨龙虚影漂浮于陶如酥的背后,她平淡的凝视着霸者:“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么?”
镇十方的表情无可遏制的变得狰狞,他的面部开始扭曲变形,身形也开始膨胀和巨大化。
他也是封圣,虽然因为血脉方面的瑕疵无法完整的先天生灵化,但也能够调动血脉神秘将自身武装。
“不回答也无所谓……答案就在我跟前,我会自己去找到!”
霸者怒吼一声,面露凶光:“真以为你觉醒了青龙血脉便可压过我这么多年的钻研和准备?!”
陶如酥淡淡道:“明明血脉力量的强弱不取决于时间的继续,而是源自于天赋天定,你自身就是血脉神秘论的绝对拥趸,此时还说这些话,不觉得自己是在虚张声势么?”
右手高举,盘踞的青龙孕育着澎湃的力量,龙口微微咬合,狂暴的神威正在高度的压缩中。
“青龙化形!”
她挥下右臂,青龙虚影落向地面,喷吐出千米青光。
“天宿庭光!”
青光洪流从天而落,这一击之威能足以改写地貌,劈山裂海!
镇十方的反击淹没在青光当中,巨大的轰鸣声过后……
坑洞的边缘位置,一具残破的金色甲壳中迸出一道身影。
“咳咳……”镇十方望着这一击造成的夸张破坏,只觉得这过于浮夸了,得亏刚刚没硬着头皮接招。
“金蝉脱壳这一招你还能用几次?我记得你的极限是七次,过度使用会导致血脉力量受损。”陶如酥坐在青龙虚影的脑袋上,居高临下道:“而青龙的力量源于天地和海洋,我仍旧力量充盈!再来七次天宿庭光仍旧绰绰有余!”
霸者正思索该如何时,不远处有谁疾驰而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太岁。
镇十方还想着太岁什么时候来帮忙,没想到这就来了,刚刚一喜就瞥见他噗通一下在倒栽于地面上。
太岁的确是来帮忙了。
可惜,帮的是倒忙。
他倒下的同时,露出了背上深可见骨的刀剑伤口,身躯像是散架般的飙着血,像是刚刚进了一遍屠宰场。
太岁落地的姿势实在狼狈不堪,还吃了一口沙子,他抬起头的时候,那惨烈的样貌都让镇十方愣住两秒。
两只眼窝都空了。
镇十方心想这不对劲,明明水牢里只剩下两个年轻女人,怎么搞成这样?
“扶哥们一把啊……”太岁艰难道。
“你怎么这么废物?”霸者窝火道。
“你不废物?你打个小丫头不也没赢?”太岁反唇相讥,他两眼空空但不代表失去感知力。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
“那边是两个封圣,我能一打二逃出来就已经是命大了!”太岁咬牙切齿的说:“该死的白玉京,他阴我,他居然阴我吔!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敢号称是大夏年轻一代第一人,我呸!”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你也有资格说卑鄙无耻?西陵王!当初坑害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陶如酥也没忘记还有个恶徒在这里,正好一同杀了刷声望:“太岁化身,我今天就先灭了你!”
前仇旧怨涌上心头的小桃子抬起手又是一招天宿庭光。
青光激射,威能完全不亚于哥斯拉的高度压缩原子吐息,还好这里是海滨地区,否则整个龙之乡都要化作一片火海。
显然身负青龙血脉的陶如酥也丝毫不在意这地方会被摧毁成什么模样。
太岁和霸者两人也算是成名已久的封圣了,却硬是被陶如酥一个人压着打。
“镇十方,你养的好女儿!”
“你还有脸说,连两个扶桑的封圣都打不过,眼睛都被掏了!”
“我*****!”
“休要废话了!”镇十方喷出一口老血:“我的金蝉脱壳用不了几次,你还有什么办法就快点用出来!”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太岁很想直接说一句‘等死得了’。
也就在这时,天穹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激荡之声,好似那钱塘江大潮般蔚然大观。
整个云海为之肃清一空,呼啸而出的涟漪排空了千里云翳,只剩下一轮皎月。
皎月的中心化作光轮的漩涡,开启了一道通往未知领域的门扉。
见到这一幕光景,太岁大喝一声:“好!藏天井开了,我们有救了!——走!快些进去!”
霸者闻言也不再犹豫,留在这里迟早也会被无限火力模式下的陶如酥活生生轰成渣。
背后展开几对羽翼,他朝着天上藏天井的方向疾驰而去。
藏天井位于蓬莱岛的上空,它的变化整个蓬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越是靠近藏天井越是能看的清楚,其实在藏天井的入口位置前还有一人。
镇十方不由得降低了速度生出警惕心,但守在藏天井门口的那人仅仅是瞥了他一眼,便任由霸者从身侧疾驰而过。
“他就是你说的那人?”
“不错,他就是蓬莱的守井人。”太岁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眼珠塞到眼眶里,回头看了一眼说:“他出现在这里,证明了蓬莱岛主已经是强弩之末,没忘了你我此行的目的吧?”
“……”
“只要你能杀了蓬莱岛主,我自会帮你达成心愿,到时候陶如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霸者沉默应对,但他也已经没了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直接撞向藏天井的入口,化作流光进入其中。
陶如酥驾驭着青龙赶来,却在靠近藏天井时被阻拦了道路。
青龙一记摆尾横扫,却在触及守井人前时被停滞了,就像是撞上了一面镜子,镜子内外的力量抵消反震。
陶如酥一击未中,反而守井人一脚踏回了地面,直接撞向传武学院的山门位置,上百级台阶崩溃,得亏是夜晚,并无大量学员在这里活动。
她再度拔高,望着已经进入藏天井的霸者和太岁,眼神流露出几分异色,盯着守井人低沉道:“原来蓬莱学院里的内鬼是真的存在的,我说为什么蓬莱岛主居然什么都不管……你到底是何人,居然和十凶联手,是要当大夏的叛徒么?”
“蓬莱何时成了大夏的附庸了?”守井人面容上覆盖着一层朦胧,他淡淡道:“早在蓬莱岛现世之前,还没有所谓的大夏,小青龙,看在往日和龙皇的情分上,带上人从这里离开,我可以放任不管。”
“这些话还是用来哄骗小孩子吧。”陶如酥扬起指尖,力量无穷尽的汇聚于指尖:“我不信你能拦得住我,给我破——!”
手指弹出,就像是弹出一颗弹珠,青色的弹珠离开手指后以指数级别的效率开始暴涨。
陶如酥施展出的是纯粹的力,没有技巧,她征用着自己先天生灵的血脉力量,以便于调动近乎无穷尽的天地之力,那不是撬动,而是直接的征用,就像是背靠着国库的无限QE。
九成的封圣都拦不住这一招。
但并不包括守井人在内。
他双手一合掌,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般将青色的湮灭能量纳于掌心,揉成一团废纸后分解开来。
“便是龙皇在这里,也该知道差距在哪里,作为先天生灵,你还太过于稚嫩,天地之力……可不是你这么用的。”
守井人手掌下压。
天穹下坍塌了一角,呈现出手掌按压过的印记。
青龙虚影在凝固在半空,就像是被扭转的毛巾,被撕成无数碎片。
心神相连下,陶如酥喷出一口鲜血,气息快速萎靡,她坠向地面,被快步追赶而来的南诗织接住。
“我没事……”陶如酥回过神,擦了擦嘴角血液:“他好像很了解我的弱点,不,是青龙血脉的弱点。”
“此人很强。”南诗织警惕道:“我们应当联手……”
“不。”雨宫真昼否认:“我们的目的不是击败谁或者杀了谁,先生给我们的任务你们是忘记了么?我们只要保护好凰栖霞的安全就足够了。”
“但……”陶如酥望着藏天井:“总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或许是天翻地覆的大事,难道就这么看着吗?”
守井人的实力超过了她们的预计。
而藏天井内到底在发生什么事,外界根本无从得知。
偏偏有个人拦截于此,陶如酥有些愤怒,因为只差一步就能留下霸者和太岁。
守井人对下方的三名女子更是丝毫兴趣都没有,他站在藏天井的下方,看着这守着大半辈子却一步不得进入的地方,伸出手探向光芒汇聚的漩涡,却再度被弹开。
“……哼!”守井人冷哼,目光里既有轻蔑又有压抑和不屑,他自言自语道:“你看上的继任者终究抵达不了这里,最终它仍是我的囊中之物。”
“只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再拍死几只虫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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