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九公主望着玻璃瓶,很想立刻伸出手,但良好的家教让她忍住了,认真道:“你若能治好本宫的病,不论你需要的是荣华富贵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赐给你。”
“殿下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医圣可不打算放我们回去。”白榆说。
“本宫相信你能找到真凶。”
“若是我找不到?”
“那就联手斩了这个侯莫留名!”九公主拍响桌案:“本宫敬他曾救我一命,却也不能成为他害本宫性命的理由!”
“殿下英明。”白榆说了句,旋即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您慢慢休息。”
“你不留下来,多陪本宫……陪我聊一聊吗?”九公主挽留道。
“抱歉,我还得去查个真相。”白榆转身走向屋外。
“白公子!”九公主在他走出门外之前问道:“今晚,你会过来护着本宫安全吧。”
“不敢辞尔。”
留下这句话,白榆走的潇洒。
杨貂寺连忙进了房间,看向手里抱着玻璃瓶的九公主,躬身道:“殿下,此人来历神秘,不可绝对信任。”
“我知道。”九公主低声说:“但我总觉得,他是值得信赖的人。”
……
是夜。
今晚一整宿。
每个人还是被安排待在各自的房间内。
杨貂寺守在九公主的门前,白榆守在房顶上,枪魁和金富贵就坐在院子里。
四人都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熬夜对身体不好,所以干脆通宵……确保九公主的安全,同时也在等待着血衣案的凶手出现,自投罗网。
虽然白榆对此并不抱有太高的期望,他很清楚血衣案的凶手不会真的托大到来直接截杀九公主,但今晚乱还是要乱起来的。
如果不乱起来,那么怎么浑水摸鱼?
再好的安保措施也都是临时性的增派,这样反而会打乱以往的部署,人多则杂。
白榆坐在屋顶望着明月一轮,就这么默默的等待着骚乱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整个别院内十分安静,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百草谷也因为被大雾覆盖,甚至听不到虫鸟的声音。
月色被乌云所覆盖,有一阵阴冷的风吹拂而过。
夜半子时。
吴素素和金富贵的夫人送来了夜宵,三人都没离开各自的位置,不过就这么干坐着也无聊,需要点东西提一提精神。
中途金富贵问了一句:“杨貂寺,要不要让我夫人进门去看看公主是否无恙?”
“不用。”杨貂寺双手抄在口袋中:“公主定然无恙,我有办法知晓。”
这杨貂寺手里应该是有一件可以确认到九公主生命安全的特殊奇物,因此才表现的这么冷静。
“谢谢吴姑娘。”白榆接过对方递来的夜宵,嘴唇开合,道了一声谢。
吴素素施了个万福,身形没入夜色里。
后面厨娘提着灯笼追了上去:“诶诶,你等等我呀,我晚上一个人不敢睡。”
然后……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整晚。
金富贵迷迷糊糊的被踢了一脚,他看到站起身来的枪魁,一个激灵:“来了?”
“是天亮了。”
杨貂寺从口袋中取出一串佛珠,看一眼完好无损的佛珠,微微松了口气。
金富贵扶着腰,有些后怕也有些遗憾的说:“一晚上都没出现,看来是真的没敢来啊。”
白榆从屋檐上跳下来,平淡道:“那也未必……接下来还需要亲眼确认一下公主的安全。”
杨峥点头,来到门前,敲了敲房门:“殿下,已经过去一夜了。”
里面没有动静。
他继续敲门。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就这样连续敲了好几次,却连一句回话都没有。
杨峥忍不住了,推门而入,下一刻屋子里的场景让他直接呆滞。
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床榻。
九公主殿下已经不翼而飞!
“这,这……”杨峥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金富贵看了一眼,直接头皮发麻:“怎么回事!殿下呢?”
“我们一整晚都守在门外,根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啊!”枪魁也吃惊不已。
白榆也在刚刚走进去打算看一眼,就被杨峥一把扯住衣袖:“是不是你搞了什么鬼!还是你玩忽职守!”
“没想到你第一时间会怀疑我啊。”白榆挑了挑眉毛:“我做了什么值得怀疑的事么?”
“昨天殿下见了你之后就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杨峥扬眉怒目道:“殿下失踪,定然是我们三人中有谁有问题,你最好是从实招来!”
白榆听到这句话直接笑了:“你认真的?”
杨峥恨不得直接挥拳砸向这张讨人喜欢的英俊脸庞。
枪魁连忙制止:“现在是该把先人召集起来,然后尽快找到九公主殿下!你不是说殿下目前还没事吗?如果他昨晚说的是真的,死者是被放血而死,那么现在应该还有机会救人!”
金富贵附和道:“你说得对,先找人!殿下或许还活着!”
杨峥瞥了一眼佛珠,松开手,低沉道:“如若殿下有恙,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白榆搂了搂衣袖,面无表情。
众人在别院里搜寻起来,同时敲门把人叫醒。
但接下来的事更是接连变化。
除了吴素素和厨娘在各自的房间被叫醒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回应。
那对打工人双胞胎也不在房间内,直接失踪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凰栖云,她也是一整晚都没有露面。
等白榆回到了房间前,打算开门时,枪魁先一步踹开了房门。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道飘来。
定睛看去,竟是有两具尸体躺在客房的地面上。
两具尸体被砍下了头颅,但从衣着来看,应该就是那对被人雇佣前来的双胞胎。
枪魁目光扫视一圈,大声道:“凰栖云何在!”
声音传遍了方圆数里,震的屋檐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却也没人回应。
白榆默默无声的走到尸体旁边,检查了起来。
人是死透了。
但是身上没有放血的痕迹,只是头颅被砍下来,应该是死在斩首利器之下。
两人身上都沾染着不少的灰尘和泥土,不少都混入了大量血液变得黢黑。
他检查的时候,有一杆长枪放在白榆的肩膀上。
“白公子,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白榆头也不回。
“凰栖云在哪!”
“或许是去上厕所了吧?”
“休要胡扯!她去哪里了,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两具无头尸体!”吴家枪魁冷冷道:“该不会是你们里应外合的绑架了九公主,并且杀人灭口吧!”
白榆无语至极,回过头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我这么做的,那我干嘛还留在这里?”
金富贵也说:“白兄可能是不知情的!他昨晚都跟我们在一块儿啊!”
枪魁盯着室内的尸体,低沉道:“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凰栖云,却是被你三番两次的阻拦,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伙的!”
白榆推开压在自己肩膀的长枪,语气也没了之前的那么客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磅礴的灵魂力量在双目中汇聚着化作炽烈的扶光,狂暴的威压呼啸而来,呈盖顶之势,连空间本身都在震颤。
“是不是我表现的过于和善,让你们会错了意?”
“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跟我说话的语气?”
“白某,何时成了任由尔等拷问的犯人了!”
吴枪魁手中的大枪在白榆的握持之下几乎拿捏不稳。
金富贵更是不敢直视,扶着墙壁站着,几乎在圣道威压下无从呼吸。
白榆推开长枪,冷哼一声,然后继续低头检查尸体。
枪魁后退几步,站在一旁……但表情并无怨毒,而是隐隐透着一丝言不由衷的急切。
他当然知道白榆何等妖孽实力,倘若白榆是真的动了杀心,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根本活不了!
他不蠢,因此从未怀疑过白榆就是凶案凶手,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硬实力如此强大,在百草山庄内就是有着为所欲为的特权。
杨峥的表现是因为不知道白榆底细,他知道又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好歹是个武魁,自然不是那么冲动和愚蠢之人。
说到底……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冲动,无非就是想要试探白榆的底气,还有借此扰动凰栖云在他心间的信任度。
毕竟凰栖云失踪,房间里还多了两具尸体,这怎么看都是可疑至极!
枪魁不这么逼一逼白榆,又怎么让对方看得清凰栖云并不值得信赖!
他实在是担心,如果凰栖云真的是幕后凶手……若真是如此,必须在此之前让白榆‘清醒’过来。
白榆对着尸体检查了一番后,忽然将尸体拖开,手指点落在房间内的地板上,一股力量扩散开,细碎的裂痕扩散到房间内的每一块青石地板,很快,碎裂的地板坍塌下去了一块。
在角落位置,露出了一道缺口。
白榆说:“果然是有地道。”
“居然是地道!”金富贵凑近了几步:“白兄,这地道通往何方?”
白榆跳了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进入地道后,枪魁也跟着跳了下去,金富贵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
过去了五分钟后。
白榆推开房门,穿过别院而来。
“这地道几乎在整个别院里绕了一圈,每一个房间都被打通了!”白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灰尘:“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通向外面的路,不过已经坍塌。”
金富贵望着别院,一拍脑门:“这么说,九公主殿下是从地道里被掳走的?”
“嗯,我们看守着大门,却忽略了对方会打洞的可能。”白榆摸了摸下巴:“对方肯定是用药物迷晕了九公主,然后悄悄将对方从地道中转移走。”
“这地道看上去是新建的。”枪魁说了句。
“即便是武圣,要挖洞也不容易吧?”金富贵挠了挠头。
“武圣能劈山断江,挖洞之事,从未尝试过,但肯定动静不会小,况且挖洞需要运土,这样的地洞,工程量可不少。”
“所以这应该不是武圣的手笔。”白榆拿出一张信封:“我在这对双胞胎的行李中找到了这封信,信里面是雇主的留言,里面提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
其他两人接过来看了眼。
“居然是寻宝郎。”金富贵看了一眼后说:“传闻这些人都是群盗墓贼,擅长打洞和挖掘……起源是盗墓一派,后来逐渐演变出了不同的门类,寻宝郎就是专门替雇主寻宝的类型。”
“这对双胞胎肯定很擅长挖掘,或许饲养有某种特殊的异兽,譬如寻宝鼠和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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