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浪到失联 第34章

作者:一觉睡到下午醒

渭河平原这块秦国核心国土之所以被称为关中之地,便是因为这块土地的四面都有天然地形屏障,易守难攻,并且依靠这些独特的天然屏障,建立起了四座牢不可破的关隘。

关中之地,北有萧关,可御胡人;南有武关,可镇荆楚;西有散关,可拒巴蜀;东有函谷,万夫莫开。

大秦名将猛士如云,再加上函谷天险,这才不惧一次次合纵。而秦人和历代秦王也坚信函谷关会将一切外敌阻挡于关外,但这种信任似乎有些过于过头了,以至于让他们忽视了很多东西。

比如张机所提的蒲阪津。

吕不韦是商贾出身,没有正经的学派传承,所学甚杂,无论是道家、墨家、儒家、法家,亦或是阴阳家和农家,甚至连方技家这样的小学派的知识,他都有所涉猎,自然不会漏掉兵家的学识。

在六国当相邦,或擅长外交,或名声在外,或擅于治国,只要有这一样特点,再加上君王的赏识就可以担任相邦。

但在秦国不同!

秦人尚武,商鞅变法定下的军功爵制使得无论任何人,在秦国都需要依靠军功来获取地位和赏赐。

商鞅自己也曾架势兵车夺取河西之地,张仪更是西并巴蜀之地,北开西河之外,南取上庸,才能以战功获封君,还是带着“武”字的武信君,后来的甘茂、魏冉、范雎、蔡泽等秦国相邦也都有军功传世。

所以,吕不韦自然也深深钻研过兵家学说。

他站在舆图前缓缓踱步,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棍,思忖着张机信中的那一套战略的可行性。

他的目光落在那条孕育了整个华夏的母亲河上,汹涌的黄河也是关中之地的一道屏障,但黄河湍流不息,也是有着足可作为渡口的蒲阪津的。

根据地图上的标记,这块地方地势平坦,水流绵长平静,是绝佳的渡河之地。

如果真的按照张机信中所说,合纵主力大军在函谷关佯攻拖住秦军主力,再派一支大军绕道蒲阪津,偷渡黄河,直袭秦都咸阳……那秦国真的会有灭国之危!

吕不韦的背后顿时泛起一层冷汗!

不同于山东六国的国都,他们的国都城高池深,是国中最为坚固的城池,但咸阳仅仅是宏伟,它没有城墙!

早期的咸阳城是以秦孝公时的“翼阙宫廷”为基点向外展开的,而且仅有宫城,并不曾形成真正的外郭城,充其量只有向西扩展的附郭。

秦惠文王时曾修筑过外郭城,但彼时秦国人口剧增,咸阳作为秦国的都城人口增长更加迅速,城市范围一次次随着人口的暴涨而大幅度扩张,修建外城墙的速度又远远赶不上扩张的速度,所以被下令停止。

再加上咸阳宫、甘泉宫等大型宫殿的修剪,一座座宫殿修剪起来的高大内城墙也起到了保卫的作用,所以历代秦王们索性“宫自为城,长作稳定,未必更筑咸阳大城”。

但如果真的有敌军突入,虽然这些宫殿的内城墙都能起到远胜于外郭城的保护作用,未必能攻下这一座座墙高池深的内城,但民众和底层的士卒不知道。

他们只会认为咸阳被攻陷了,秦国败了,届时军心大乱,秦军便会真正败北,被人一战灭国。

吕不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惶恐。

作为大秦相邦他必须冷静地思考对策,而不是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慌乱。

而且,眼下还没有到最坏的情况。

秦国还有时间可以提前准备,有更多的时间凑出足以支撑一场大战的军粮,招募更多的兵卒并展开训练,也可以提前布置防线。

至于那个叫张机的年轻人,吕不韦轻哼一声。

至少那个叫张机的年轻人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应该如何站位,将这份重要的情报让惊鲵传递了回来,也算对得起罗网的保护和他先祖张子的遗泽了。

罗网中有许多高层都曾提出过疑惑,为什么罗网要如此大费周章地保护一个没有展露出半点才华的年轻人,难道就因为他得到了仁道之剑湛卢的认可?

初时,吕不韦自己也不理解。

但即便他下令撤回惊鲵和那些罗网杀手,这条命令也没有人遵守,罗网最顶层的几个老家伙亲自入咸阳和吕不韦阐明了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保护张机的原由。

因为罗网的建立者,正是张机的先祖,那位大秦的武信君张仪。

而罗网的后继者无论是谁,都不得透露罗网建立者是张仪这一件事,并且要保护张仪的子孙后代作为回报。

这是秦惠文王给罗网首领下的密令,以回报这位为秦国殚精竭虑的相邦,也是罗网中最高的机密,原本只有亲政的历代秦王和历代罗网的首领才有资格知晓的秘密。

而隐瞒这样一件事,也并非是要忘记张仪的功勋,而是当年的秦惠文王认为,罗网手中沾染的杀孽太多,如果让世人知道张仪是罗网的建立者,对张仪和张仪的后人恐怕会招来无尽的杀戮与祸患。

如今看来,张仪的后人至少对得起秦惠文王当年的这份保护之恩,罗网耗费的这些人力、物力,终归是值得的。

就在吕不韦感慨的时候,一旁听着吕不韦分析这一次合纵形势的嬴政眼中却泛起了常人难以觉察到的精光。

这个张机……似乎也在新郑之中?

(209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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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秦国的剧情就写这两张就结束了,毕竟此刻距离第五次合纵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这里只是为了交代惊鲵的位置和动作,顺便交代一下为什么罗网会关注张机并保护张机。

然后,上次焰灵姬本来有一段涩涩……被404无了,应该是放不出来了。所以后来收敛了几天,然后明天准备开启潮女妖的剧情了。

第64章 我虽然姓张,但我真的不会炼丹!(求

追读!)

新郑,张机府邸

如今的张机府邸可与前几日不同,那破碎的大门不仅修葺一新,还是用从巴蜀之地大老远运来的金丝楠木制成,木质细腻稳定,不仅牢固,而且还会弥漫出一股淡淡的楠木香气,绝对是顶级的木材。

当然,这钱,自然不会是张机出的。

无论姬无夜面对张机的威胁时有多愤怒,他终究不敢拿自己的独子姬一虎的性命作赌,最终选择让翡翠虎召集能工巧匠,并收集名贵木材为张机修建一座全新的府邸大门作为赔礼。

而除了这座新的大门以外,张机还留下了这些工匠,并以勒索的名义让翡翠虎替他弄来一批构树、桑树和青檀。

“先生,构树、桑树、青檀、枣木和梨木这些都不过是贱木,要不我还是差人去巴蜀弄些金丝楠木回来算了。”

翡翠虎看着正在剥树皮的工匠,完全不理解张机的想法。

他虽然对于木匠活也不是很懂,但他知道木材的价格,知道哪些木头质地好,知道哪些适合雕刻,哪些适合当大门,这样才能通过买卖而获取利润。

可根据他的了解,这几种木头似乎都很一般,只有普通百姓才会使用。而张机,显然又不是那种会给他省钱的主,所以他对张机收购这些木材的原因产生了好奇心。

对此,张机索性大方地让翡翠虎自己去他将拨给那群工匠的院子一看究竟。

翡翠虎迈着沉重的步伐,扭着肥硕的身躯跟随着张机走向那间拨给工匠们的别院。

出乎翡翠虎的意料,他原以为这些低贱的工匠们所居住的别院应该会十分肮脏,充斥着各种恶臭的气息。但随着一阵香风飘来,传来的只有淡淡的木香随,这让翡翠虎举着丝巾的手不禁一滞。

地上摆放的木料早已褪去了粗糙的树皮,露出光秃秃的树干,地上也叠满了各种木材的树皮和刨花,还有些随处可见的破渔网、破布。

几名赤膊的壮汉正站在几口锅釜前,将草木燃烧后得到的灰烬倒入眼前装满沸水的锅釜中,看着水一点点变得浑浊,搅拌均匀,而后从地上捡起树皮、破渔网等在翡翠虎眼中如同垃圾一般的东西扔进锅釜,烧煮着,持续不断地搅拌着。

忽然,翡翠虎想到了什么,那张因为食肉过多而油光满面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赤色,他甚至不顾尊卑地一把抓住了张机的袖口,就仿佛是怕张机下一秒就不见了一般。

“张机先生,莫非您师从神仙家,这是在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

所谓的神仙家,是诸子百家中的一派,由燕齐沿海地区的诸多方士们联合建立。

而之所以是沿海地区,则是因为神仙家的人相信书中典籍记载的仙山是存在于茫茫大海之上的,比如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瀛洲。

他们相信世界上是存在长生不老、可以自由变化的神仙的,也相信凡人只要服食仙药或者进行修炼,也可以达到长生不死、飞升成仙的目的。

只是,以他们的条件,别说寻找仙山了,就连造一艘海船出海的费用都支付不起,更遑论寻找神仙了。而修炼成仙,就连道家的那帮老不死都做不到,更别说他们了。

所以,为了推广自己的学说,他们就只能将目标放在所谓的仙药上。

通过忽悠最为迷信鬼神的楚人和巴蜀之地的百姓,这群人开始采集各种材料炼丹。其中不乏一些食用后让人感觉身体发热,然后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的丹药,不少王侯将相都因此而相信了神仙家的方士们,迷信长生不老药的存在。

但神仙家的传人并不多,而且炼丹是一门高技术活,更需要一定的运气,有不少人因为丹药中的各种成分放置错误或是比例失调而导致炉毁人亡。

也因此,那些王侯将相每每遇见神仙家的弟子,都会视若珍宝,不惜抛下尊严乞求对方为自己炼制一炉丹药,即便做不到长生,也期盼着依靠这一炉丹药来延年益寿。

而张机让工匠做的事情,看上去就有些像是世人传言的神仙家弟子炼制丹药的场景,所以翡翠虎误以为张机是在调教这些工匠炼丹,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只不过,张机虽然姓张,但和某个龙虎山的绝对没有半分关系,他也是真的不会炼丹。

所以,这一炉的确不是丹药。

他要是会炼制丹药,就直接制造些硝石出来制冰了,也就省得他还要等到冬天才能让家仆去河边取冰存入冰窖了。

他只不过是想要吸引墨家的目光罢了。

虽然以张机的身份来说,吸引墨家的目光不是什么难事,但难的是要引起墨家足够的重视,并且认为派出墨家高手保护张机,是一件重要到可以放下一些成见与罗网合作的事情。

所以,虽然不会烧制玻璃,也不会制造硝石以水化冰,但接受过九义教育的张机对于某些最基础的技术还是有所涉猎的。

至于这些技术的可行性,他并不担心。

这本就不算是什么太难的技术,他只需要将大致的工艺流程都教给这些匠人就行。

而且他也不要求这些匠人做出的成品工艺有多高,单纯只是要完成那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而已,这对于这些翡翠虎精心培养的匠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而那之后他就可以推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只不过,就在张机这边如火如荼地动工的时候,韩王宫又一次来了旨意,是阔别数日的胡美人宣他入宫的旨意。

(20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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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曾经在关于冰块的那一章,有人吐槽为什么不用硝石制冰……我只能说,关于硝石的出现的时间还不好判断。尽管宋代的《太平御览·药部》称硝石在春秋时期就已经作为药用,但是根据一些说法,那个“消石”是纯度很低的硝石,只能作为一般的药用。

总之,因为记载太过模糊,所以我就没有选择写硝石制冰。

第65章 胡美人:你现在是想当禽兽呢,还是想

禽兽不如呢?(求追读)

韩王宫,百香殿

胡美人平日里除了喜欢听曲,便是喜欢逗弄些花草,甚至不惜重金收集了不少百越的奇花异草种植在宫殿的四周,这些各种奇花异草围绕着这座百香殿开了一周,花香随着这夏日的轻风悄悄钻入这座宫殿,给了胡美人一种回到了火雨山庄的感觉。

也因为这遍布整座宫殿的花香,因而故而韩王安赐名百香殿。

而此刻的胡美人,就在这百香殿中,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前几日听说张机的府邸遭遇巨寇袭击,心中莫名有些担忧张机的安全,可转念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张机?

那只不过一个胆大包天的可恨小贼,居然敢在自己的寝殿中将自己给……而且还是当着胡夫人的面。

她还记得那天姐姐在张机走后红着眼质问自己的模样,可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家姐姐都始终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

毕竟在胡夫人的眼中,就是胡美人这个妹妹不断地在诱惑张机,最后竟然还琴瑟和鸣了。就算是胡夫人脾气再好,再温婉善良,也忍不了被自己妹妹叫来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玩弄自己的男人。

因此,那天姐妹俩少有的吵了一架。可说是吵架,实际上是理亏的胡美人被单方面吊打。再加上胡美人对姐姐胡夫人有一种如姐如母的感情,所以最后胡美人表示不会再和张机来往,这才让姐妹俩的关系得到缓和。

胡美人觉得,自己和张机不过是一场意外的露水情缘罢了,虽然那场合奏的确是一次美妙的体验,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继续下去的,否则无论对谁都不好。

但每次在韩王安身边的时候,看见韩王安那肥硕的身躯和那仿佛能挤出油水的面容,胡美人就会想起张机那健壮的身躯和俊美年轻的面庞,两相对比不由对眼前的韩王安产生了一丝嫌弃。

而且,近些日子,自从体验过张机演奏时的孔武有力,面对韩王安那种只能眼观而不能亵玩的状态她就愈发地感到不满。

这种不满是这么多年来守活寡时积攒起来的,原本的胡美人也是可以忍受这种生活的,只是张机打破了胡美人的生活。人一旦体验过某种一直缺失的东西以后,就很难再离开了。

于是,她就鬼使神差地借着心忧张机这个借口,宣他入宫。

而在张机入宫前,胡美人光是沐浴就花上了整整一个时辰,将自己浸泡在装满各种香草和花瓣的浴盆中,那本就因为张机上一次的浇灌而变得如丝绸一般滑腻的肌肤此刻更显得水润光滑,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只是,胡美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坐在梳妆台前待了一个时辰,挑选了一盒粉色的胭脂,精心打理着及腰的酒红色秀发,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即将会见心怡的情郎一般打扮着自己,不厌其烦地将所有的衣裙都试了一遍,费尽心力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呈现在情郎的面前。

终于,让胡美人久等的情郎出现在了百香殿的门前,隔着几十丈的距离她就看见了那熟悉的年轻身影。但人即将到达眼前,胡美人却猛然惊醒过来。

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自己可是韩王安的女人,是后宫的美人啊。上一次是意外就算了,怎么弄恬不知耻地将他当作情郎,期盼着再续先前的露水情缘?

而且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姐姐以后不会再和张机有所瓜葛,怎么能继续这样?

愁绪满怀,胡美人那淡粉色的俏脸低垂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张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胡美人的贴身侍女很懂事地将殿门关上后退了出去,当然她们只是天真地认为自己的主子喜欢一个人听故事。但无论如何,随着殿门关闭的声响传入耳中,胡美人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小巧玲珑的秀鼻嗅到一丝淡淡的味道,不由抬起俏脸,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年轻面容。

“你……你太无礼了,怎么敢坐得离本宫……”

而在她还想妆模作样地训斥张机无礼的时候,一对有力的双臂已然将胡美人柔弱的娇躯揽入怀中,充满男性阳刚气息的气味钻入鼻尖,感受着那滚烫的胸膛,胡美人的身躯就如同化作了一滩水似的软了下来。

“你这是诛九族的死罪。”胡美人红唇如樱,声音好似蜜糖一般甜,“就不怕韩王发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机毫不顾忌地将手放在胡美人的娇躯上,好不遮掩地表达着对这具玲珑有致的娇躯的喜爱,说着讨胡美人欢心的情话。

而胡美人也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张机是因为她的容貌和身体才喜欢她,但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

哪怕是儒家的那位祖师爷孔子,在一个丑女面前,恐怕也做不到与之谈情说爱。

更何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起码张机不需要自己哄,相反张机还会用这些甜言蜜语哄得她心里美滋滋的。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胡美人虽然不精通诗词歌赋,但也知道光是那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能成为士子们传唱的经典之句。

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本就不高,就连士子们写得辞赋都只有劝谏君王的和描写美景的,从来不会出现为女子而写辞赋。所以,哪怕只是这短短一句,也让胡美人感动不已,心中情丝不断地颤动。

“美人可曾听过一个关于游学士子和一个贵族小姐的故事?”张机挑起胡美人光洁的下巴,淡淡地笑着,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将怀中动情的狐媚美人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