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倦怠的獾 第199章

我是东西吗？

嗯，穆恩决定把这个问题赶紧扔到一边去。

他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又冲着加尔和亚尔林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随即迈开步子走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身边。

“那么，晚安，先生们。”邓布利多教授微微一笑，随即带着穆恩一路走出了城堡大门。

一路无话，直到缓缓逛到了黑湖边上，老人才终于再度开口，轻声说道：“嗯，我猜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门口，专门在那等你，而不是直接到校医院去，或是给你写一封信，约个别的时间。”

“原因在于，今晚的这几个消息，我大概只能告诉你，暂时不方便告诉其他任何人。”

穆恩静静地听着，望着旁边的大树，一言不发的等待着老人的下文。

“第一个消息是，就在今夜，我终于找到了你跟我说的那些洛哈特的古怪的由来，当然，这也是他头痛症状的由来。”邓布利多教授取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了穆恩，然后轻轻甩了甩手，捋了捋自己的袖子。

穆恩将纸条展开，发现上面是老人龙飞凤舞的字迹：真实的织梦咒。

“就像所有诞生于古老年代的魔法一样，织梦咒在经历过漫长的传承以后，也有很多相关的内容被分散开来，这里记录一点、那里记录一点。”老人眺望着湖水，言语之中充满了感慨“我敢说，从某个时间点起，很可能即便是一些学会了织梦咒的使用者，也未必了解所有关于织梦咒的特性。”

“先前我们了解到，织梦咒在被施展出来以后，将会让中了咒的人陷入永久的沉眠之中，但这并不准确。因为，这里面存在着两种可能。”

说着，邓布利多教授翘起了两根手指“第一种可能，就是你我知悉的，中咒的人可能会永远睡下去，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而第二种可能，中咒的人则会醒过来，性情大变，直到变成……另外一个人。”

穆恩眼皮一条，讶异的看向了身旁的老人“所以这又是伏地魔的一种借尸还魂的小把戏？”

“不不不，并非如此，洛哈特不会变成伏地魔——你看，实际上是这样的。如果被困在织梦咒中的人没能逃过梦里蜘蛛的袭击，那么他就会被彻底注入织梦咒的魔力，并开始被扭转性格。直到一次次的被梦里的蜘蛛杀死，等最后，他就会自然醒过来，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不是他自己，但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而是变成……让我想想，织梦咒的奴隶，我想这样的称呼更加确切。”

听到老人的解释，穆恩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洛哈特在织梦咒里被蜘蛛抓住后，就已经开始受到了咒语的影响。但在他受到全部影响之前，您就找到了解咒的方法，把他从织梦咒中唤醒了过来。所以他并没有完全变一个人，但仍旧还是产生了一些改变。”

“而头痛，还有对我和赫敏过度的，甚至影响到了他本身性格的恨意、暴躁、怒气，也正是由此而来。”

“完全正确。”老人欣然颔首“所以，现在你可以放心的摄神取念洛哈特，而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异常了。尽管格兰杰小姐很出色的完成了她的一半计划，相信你们也已经在今晚找到了有力的证据，但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一些有备无患的备用措施，对吗？”

穆恩轻轻点头，随即问到：“那除了这件事儿呢？”

“嗯……第二个消息就是，我查到的结果，跟你从日记本里的汤姆那里得来的信息一模一样。我恐怕，至少十月份的时候，汤姆真的通过某种方法潜入了霍格沃茨。不声不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老人叹息着说道：“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找到被我藏起来的魔法石。否则，如果事出突然，他又是亲自到场的话，没准真的会得手也说不定。”

这消息显然不会引起穆恩的震惊，毕竟理论上，关于这件事儿，他知道的比邓布利多教授还早。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看着老人。

按照这前两件事儿的重要性来看，恐怕老人还有第三个消息在等着他。

“还有第三个消息……”邓布利多教授轻轻摩挲着手指，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继续开口了，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想，我或许找到了另一样魂器的下落，也许这个暑假，你会乐意再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当然，这一趟旅途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得先做好准备才行。”

“当然。”穆恩答应的速度很快，而在得到了穆恩的答复以后，老人似乎也如释重负。

他的重负显然不是“期盼着穆恩跟他一起去寻找魂器”。

实际上，老人只是还不能很好的下定决心。

寻找魂器这件事儿，跟去抓几个血誓者的黑巫师有着很大的不同——抓黑巫师，邓布利多可以提前知道他们的大概人数和布置，毕竟想抓人，总得先搞清楚状况。

可魂器这东西，谁也不知道安放魂器的位置周边有着怎样的保护。也许什么都没有，就被伏地魔随手扔在了某个偏僻的角落，又也许什么都有：黑巫师、狰狞的怪物、令人绝望的诅咒……

所以他才没办法下定这个决心——从本心上讲，他仍旧对带穆恩一起去找魂器这件事儿有些抗拒。

但心中的改变始终在不安分的催促着他。

“那么，就这样吧。”

老人掸了掸袍子，又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纷乱的胡子，却忽然听到身旁的穆恩开口说道：“教授，我想借魔法石用一下。”

第八十章 “王对王”

在听到穆恩的话时，邓布利多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当然，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好奇的看向了穆恩“魔法石？你要借魔法石干什么？学术研究？”

“没什么，我就是想用魔法石钓个鱼。”穆恩轻描淡写的说着“今天在禁林里放倒洛哈特以后，我一直盼着他千万别被哪只路过的八眼巨蛛啃上一口，否则就没办法继续压榨他的剩余价值了。”

“而刚刚返回城堡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既然洛哈特都有剩余价值可榨，可以用来给那些他伤害过的巫师正名。那么，为什么伏地魔的日记本不行呢？”

穆恩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老人的双眼“所以，我想借魔法石用一下——不需要真的把魔法石交给我，只要告诉我那东西的大致情况和眼下的守备力量就行。当然，这目前还只是我的想法，如果您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我也可以接受。”

“没什么不妥。”老人哑然失笑“其实就算把真正的魔法石给你也没什么所谓。”

瞧他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这位老人眼下口中在聊的并非是那珍贵无比的贤者之石，而是一条罐头里挤得满满当当的沙丁鱼似的。

“不用，钓鱼不一定非得撒特别珍贵的饵料，何况如果丹尼尔那么轻易就拿到了魔法石，只会让日记本里那个汤姆起疑的。”穆恩轻声道：“那就明天吧，我跟教授们请个假，在上课时间这么干会比较有说服力一点——到现在为止，丹尼尔好像还没逃课找过汤姆呢。”

“你自己决定就好。”老人摩挲着有些微冷的手背“哈，今晚的天气可真差，早知道应该直接带你去办公室的。”

穆恩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一旁“我还以为您觉得这里比较有说重要事项的感觉和意境呢。”

“这倒是也说的没错，可相比之下，还是寒冷的天气更沉重一些。”邓布利多教授率先迈开步子往回走去“啊，我听说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给哈利准备了一份儿礼物，还希望你帮忙发到校报上？”

一提起这件事儿，穆恩顿时满脸的无语“是有这么回事儿，只不过不是最近，而是在去年圣诞节往前好久——他们原本打算把这份礼物当成圣诞节礼物的，然而直到圣诞节结束以后，他们都没能收集到足够多、足够满意的文章，于是只能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听起来很像是小天狼星能做的出来的，在关于詹姆和哈利的事情上，他总是有些过分思前想后了。实际上，莱姆斯给我看了几篇其中的几篇文章和信件，我觉得已经非常不错了……”

偌大的湖岸又重新渐渐沉寂了下去，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半晌以后，一只漂亮的小鸟才跃上枝头，惊魂未定的看向了那一老一少离开的方向。

尽管从始至终，她都一直藏身于旁边大树的枝杈后面，但她很清楚，她已经被两个人发现了——从穆恩第一眼望向她所在的大树开始。

而且，也是从那时候起，从那位老人甩手之后，她就再也听不到两个人的对话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罗德里格兹执意要让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霍格沃茨，一直游荡在禁林附近，明明她只要一被穆恩看见，就会立刻暴露。

但她知道，自己的任务总算完成了，按照罗德里格兹说的，只要她被除了穆恩以外的任何人发现，就要立刻回返。

终于，她可以不用再在霍格沃茨担惊受怕了。

皎洁的月光下，那只漂亮的鸟儿张开翅膀，如来时一般，又重新悄悄飞离，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第二天上午十点，日记本中的汤姆·里德尔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寂——当然，在心里，他正默默地算计着时间。

算计着丹尼尔什么时候才会来找他，算计着他距离重新获得人身、获得生命还有多久。

当然，顺便也畅想一下伟大的伏地魔卷土重来之后的各项计划。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这个几乎不可能的时间里，日记本上突然被人写下了字迹。

是丹尼尔，但却不是他判断中的那个应该已经近乎丧失了理智，完全沦为了黑魔法的傀儡的丹尼尔。

而是一个依旧保持着些许清明的丹尼尔。

在看到眼前的字迹并没有变得纷乱不堪，反而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的时候，汤姆·里德尔的心里立马涌出了无尽的怒火，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绝对不可能。

但很快，他就想到，难不成是有人发现了丹尼尔的异样，想办法控制住了他的沉沦？

大从心眼里，汤姆认为这绝对不可能。但在巫师界，谁又能真的保证一切呢？

所以他并不打算回复丹尼尔的呼唤，而是想要再看看，看看丹尼尔还会在纸页上写些什么。

下一刻，汤姆心里的怒火几乎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贪婪和狂喜。

“汤姆？快，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我找到了魔法石！”

在贪婪和喜悦的冲击之下，汤姆几乎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甚至一时间都没有想到丹尼尔区区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巫师，又怎么可能拿得到魔法石？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几乎只有自己获得魔法石之后的事情——

躯体？不，不需要了，什么丹尼尔，什么苏珊·博恩斯，统统不需要。

只要有了魔法石，就意味着他有了无穷的生命力，哪怕只是指甲盖的大小，也足以让他重新获得身躯，甚至更进一步，得到魂器之外的，另一种长生不老的能力。

这一次，他终于克制不住的回复道：“我在，丹尼尔，魔法石？你确定吗？是真正的、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魔法石？”

“是的，汤姆，就是那种魔法石——有一条巨大的火龙跟另一个怪物在禁林里斗了起来，教授们全都过去阻止它们了，我也偷偷跟了上去，结果发现了那个火龙的巢穴里有一块闪闪发亮的红色石头。我敢肯定那就是魔法石，汤姆，我听到有教授说，那是邓布利多教授留在禁林里的。”

丹尼尔一口气的写了一长串文字进去，终于让汤姆·里德尔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总算想起，丹尼尔只是丹尼尔，一个压根没什么实力，只能靠他教导的、挖了一个又一个坑的黑魔法才能勉强在学校里找回一点尊严的小巫师而已。

而且按道理来说，这个小巫师眼下应该已经疯了。

这盆冷水兜头浇在了汤姆·里德尔心中的贪婪之火上，登时将他的所有想法全部压制下去。

“你不是丹尼尔。”他这样回复道：“你是谁？”

“你好，汤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穆恩·福克斯。当然，丹尼尔也是我，如果你喜欢的话，还可以继续叫我丹尼尔。”

穆恩操纵着羽毛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漂亮字迹“不过要是你愿意叫我福克斯先生，或许我会更加开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到了这时，确认了自己真的是被从头骗到了尾，日记本中的汤姆·里德尔反倒镇定了一些“我是说，这一切。”

“你确定你不想让我进去，跟我当面聊聊吗？汤姆，或者说……伏地魔先生？你不喜欢从麻瓜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名字，对吧。不过老实说，我还是更喜欢汤姆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因此，汤姆什么话都没有说，日记本上再没有浮现任何字迹——一直到三秒钟过后，穆恩才终于被日记本接纳，来到了汤姆那张熟悉的帅脸面前。

“你好，汤姆，又见面了。”穆恩轻笑着，眼中却带着蔑视和冷漠“我一直在想你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结果实在是有些让我失望，你压根配不上黑魔王这样的名号。”

事实证明，先前的那三秒停顿大概就是汤姆在压制自己的火气和愤怒，让自己能够以一个完全冷静的姿态面对穆恩。因此，即便穆恩眼中的蔑视完全没有半点遮掩，话语更是锋芒毕露，汤姆却依旧还保持着初见时的那种得体，而非愤怒的上来直接试图用魔杖戳死穆恩。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汤姆与穆恩对视着，将先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猜一猜？”穆恩挑了挑眉头“难道你就只会等着别人给你揭晓答案，把东西喂到你的嘴边吗？”

“除非你是顶尖的大脑封闭术天才，或者是顶着少年样子，实际上却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否则，你绝没有可能欺瞒过我——”汤姆沉声说出了他的判断“——对吧。”

“你说的没错，汤姆。”穆恩冷笑了起来“但你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在汤姆·里德尔的注视之下，穆恩缓缓开口说道：“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也是今后唯一的一个黑魔王。”

第八十一章 交易

穆恩很清楚，要对付汤姆·里德尔这种人，要在揭露了自己的谎言之后还能跟他面对面的平等交谈，那么，他就不能是外面的那个穆恩·福克斯。

或者说，他不能只是外面的那个穆恩·福克斯。

他得有野心，得狂妄，得有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得把其他的人全都耍的团团转。

只有这样一个穆恩·福克斯，才能跟汤姆·里德尔达成交易，在撕破脸皮以后重新获得最后一次交易的机会，把汤姆·里德尔这条大鱼钓上钩来。

如果他依然是外面那个穆恩·福克斯的话，汤姆·里德尔只会轻视他，即使是拿日记本的安危来威胁，也只会徒劳的让汤姆发笑罢了。

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挑衅汤姆，激怒汤姆——至少也做出这样的态度，来告诉汤姆·里德尔，他面前站着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精彩。”

面对着穆恩信口放出的豪言壮语，汤姆·里德尔似乎全然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就像只是听到了一个小孩子随意说出的妄言一样“还有吗？”

身为一个没有实体、甚至没有办法清楚感知到外界状况的魂器，日记本里的汤姆·里德尔很显然是无法辨别穆恩话语的真假的。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让穆恩说真话。

而想让一个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愤怒——人在激愤之下，什么都说得出来。

就这样，两个怀揣着不同目的、不同想法，甚至有着截然不同的观念与身份的人，在此刻莫名的达成了一种古怪的默契。

“看起来你似乎不相信我？”穆恩笑了笑“为什么？因为你是一个失败者？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做的比你更优秀了？得了吧，你连我的心思都看不穿，居然还能有这种自大的想法？”

“呵，你以为黑魔王是什么？”汤姆·里德尔也冷笑了起来“像你一样，连面对一本日记本都要小心翼翼的，扯出一个又一个谎言，来完成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知道吗？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黑魔王。”

“你不也一样，连面对一个天天被欺辱的四年级小巫师都要小心翼翼的，扯出一个又一个谎言，就为了你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穆恩眉头一挑，目光如利剑一般径直刺向汤姆·里德尔的双眼。

“我并不完整，莫非你也一样，仅仅只是个魂器？一个残缺不全的部分？”汤姆毫不示弱的对视回来，眼神中依旧满是冷漠。

“我当然不完整。”穆恩嗤笑着“在四年级这件事儿上，我可没有说谎，汤姆。还是说你觉得你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日后身为伏地魔时的法力和强权了？或者……你觉得完整的伏地魔比一个四年级的小巫师强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别犯蠢了，我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你，汤姆。”

“很好，未来的黑魔王。”汤姆终于没办法再继续克制自己的表情，而是不得不露出了一缕怜悯之色“那么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难道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直接把我毁掉吗？”

“还是说，到了这一步，你都依然有求于我呢？”

“‘未来的’黑魔王先生。”

穆恩用手整了整领子，似乎也在用这样的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有求于你？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向一本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一下的日记本求助呢？嗯……‘伟大的伏地魔大人，请你继续把你那些掺了假的黑魔法传授给我吧，好让我早日成为你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被你吞噬掉生命，这简直太光荣了’。”

“你想看到我这样吗？汤姆，这就是你所期盼的？”

“简直就是……可悲。”

唇枪舌剑的交锋中，两个人谁都没能激怒谁，谁都没能达成自己的想法。

他们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也同时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唯一的不同是，汤姆·里德尔仍旧保持着对穆恩的观察，而穆恩则将手插入了长袍的侧袋，静静站在那里。

他的确也没能激怒伏地魔——但那从来都不是他的真实意图，而他的真实意图，现在显然已经达到了。

汤姆·里德尔已经在试图判断他的真实目的了，或许这个时候的汤姆，可能都已经想到了自己打算同他做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