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倦怠的獾 第233章

PS：上章有内容调整，只是让阅读体验舒服一些，内容本质变动不大，感兴趣的书友可以重新阅读一下[23.07.30]。

…………

如果可以的话，哈利真的很想说一句“他最好能够退学”，毕竟尽管霍格沃茨的绝大部分人都很友善，可在这样的环境中，还在努力尝试着给哈利找茬的马尔福非但没有变得让人感官更好，反而在哈利眼中被衬托的颇有些“一枝独秀”的意味。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哈利最多也就在心里想一想了。不管怎么说，马尔福也并没有真的给他造成过什么麻烦，他也大可不必直接咒人家没学上。

“哼，想想也知道，卢修斯·马尔福都已经被抓起来了，他当然也不可能再嚣张到哪去。”真正对布雷斯的说法给出评论的人是考麦克·麦克拉恩，说这话时，他的表情依然同先前评论韦斯莱家时一样，带着几分滑稽，似乎在他眼里，这些都只能算是一种……戏谑？

“天天待在宿舍里也算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考虑了，像他家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他只能夹起尾巴在霍格沃茨生活了，对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薇尔莉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把薇尔莉特看得一愣，忍不住开始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个喜欢靠无差别对别人的家庭发起进攻、还自认为是有趣的调侃的家伙是不是……脑筋有些不对劲？

以薇尔莉特素来和善温柔、不争不抢的性格，她自然不会把这种揣摩说出口，但这不代表她打算让考麦克继续对他的行为产生误解——就算是出于同为霍格沃茨学子间的互帮互助，薇尔莉特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让考麦克认识到自己这样的做法并不讨人喜欢。

所以，还不等考麦克把自己的笑容收敛下去，薇尔莉特便轻声道：“麦克拉恩先生，在公共场合堂而皇之的拿羞辱当成玩笑可不是什么良好的行为，如果你甚至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吸引女孩子的目光的话，那我觉得你可能是蜂蜜酒喝得太多，有些昏了头。”

考麦克的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一旁的罗恩和哈利则瞬间乐开了花，这两个人可早就看不惯考麦克那副嚣张又自认为有趣的嘴脸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时间也犯了难，如果考麦克只是得罪了罗恩和珀西，那他还可以拉一拉架。但眼下天平的另一边又加上了一个薇尔莉特的话，那他就不太好说些什么了。

更何况，看起来是一对三，但实际上……这其实算是一对八？毕竟韦斯莱家可不是就这两个孩子。

当然，下一刻，天平的两边立马失了衡，因为他看到了哈利脸上的笑容，以及他偷偷冲薇尔莉特竖起的大拇指。

嗯，一对九了。

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准备开口让考麦克把他即将吐出来的话收回去的时候，海斯珀突然又补充了一句“看来麦克拉恩的酒量不是很好，要不下次跟我们这些一二年级的一起喝点黄油啤酒吧。”

紧接着，奎德咧了咧嘴，拍了拍海斯珀的肩膀“别胡说，蜂蜜酒哪有什么度数。”

一对……十一？还是十二？又或者……更多一些？

斯拉格霍恩教授眉头一扬，赶紧抢在有更多人开口之前说道：“好了，考麦克，少说两句吧。”

考麦克的脸本来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等斯拉格霍恩教授这句话一出，他顿时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往椅子靠背上一靠，低着头拿起杯子，半晌也没能把里面甜甜的蜂蜜酒送进嘴里。

布雷斯忍不住笑了起来，瞧，他就聪明得多，今天刚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一屋子总共就这么十来个人，其中居然有一半左右都是校报办公室的人，苏珊·博恩斯和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以及韦斯莱家的那对儿兄弟也都跟校报办公室那些人关系匪浅。

说白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得想办法跟这些人培养感情，而这些人呢？人家直接就是一个小团体。

所以他立马就打定了主意，得赶紧跟这些人打好关系才是。

至于马尔福……虽说他以前跟那些人有些交集，但的确说不上有什么关系，勉勉强强算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交情而已。要是轮关系，仅仅只是在座这些人里，他跟马尔福的关系也照西奥多·诺特跟马尔福的关系差远了。

要不是想好了这些，刚刚特伦斯·希格斯说起马尔福的时候，他才不会搭话。

看来麦克拉恩他父辈那些当政客的本事，麦克拉恩本人是一点都没继承到喽。

幸灾乐祸的笑了两下后，布雷斯也很清楚，眼下气氛又一次陷入僵局，他要是能再次挑起话题，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会对他高看一眼。所以，他赶紧说道：“对了，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跟那个知名的飞天扫帚制作师也关系匪浅，是真的吗？”

聚会的话题再次一转，斯拉格霍恩教授找到了方向，顿时又开始说起了他那些精彩的往事。穆恩也终于结束了思索，并忍不住多看了布雷斯两眼。

他总算把这家伙跟自己的记忆对上号了。

布雷斯·扎比尼……这家伙本身倒是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不过他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曾经有过多位丈夫，而且共同点非常显著：都死了，都死因可疑，都给扎比尼的母亲留下了一大笔丰厚的遗产。

而从原著里他在斯拉格霍恩组织的聚会上的那些表现看来，这家伙更像是个对非纯血抱有蔑视的纯血主义者。尽管记不太清了，但在穆恩的印象里，这家伙是有发表过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言论的。另外，他跟德拉科·马尔福的关系也不怎么样，甚至能够公然对马尔福表示质疑和讽刺。

不过眼下看来，这位扎比尼先生显然并不是单纯的“纯血主义者”，恰恰相反，这家伙应该没少从他母亲那里继承来一些灵活又聪明的脑筋——看得清楚形式，站队站的丝毫不拖泥带水，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

与其说是纯血主义者，不如说是功利主义者，而且是个有着一定能力的功利主义者。只要有需要，他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不违背他选择的站队。比如在原著中，他本身就是个斯莱特林，又赶上伏地魔年年闹事儿、最终起势，斯莱特林一片形势大好，这时候，他就会让自己成为一个纯血至上者。[注1]

而现在，伏地魔连受打击，霍格沃茨日趋团结，他自然也不能再让自己成为看不到什么未来的纯血少数派。

此后，这场聚会上几乎就没再闹出什么乱子了，西奥多·诺特一直保持着他的忧郁人设，考麦克·麦克拉恩则彻底陷入到了缄默当中。其他人则不时应和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或是回答上一些问题。塞德里克倒是经常有事无事的cue穆恩一下，没有再思索什么事情的穆恩也不再沉默，只是话仍旧不如往常那么多。

等到了聚会末尾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开过口、存在感甚至比只在别人问话时才会回答的苏珊还低的格林格拉斯姐妹也加入到了聊天之中，尤其是年纪较小的阿斯托利亚，不同于她那个跟潘西·帕金森走的很近的姐姐达芙妮，阿斯托利亚相对来说更加天真一些，观念也更开放，所以开口的次数甚至比她姐姐还多出不少。

直到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半，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了看表，这才起身连忙招呼道：“啊，快乐的时光总是颇为短暂，走吧，孩子们，是时候该回你们的宿舍了。否则要是待会儿被抓到你们没在规定的时间回去，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的，哈哈。”

对此，大家当然没什么反对意见，毕竟他们自己也不想冒着被费尔奇先生抓到的风险往回走。因此，应和着教授的话，大家一一起身离开座位，一边冲教授道着别，一边朝办公室门外走去。

“哦，对了，过段时间，我曾经的几个学生想要回来看看我，我想其中有那么两位你们或许会感兴趣——一个是格韦诺格·琼斯，一个是巴拿巴斯·古费，要是你们想的话，到时候我们再来一场像今天这样的小聚会，怎么样？”

大部分小巫师对此显然没什么意见，罗恩更是激动地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问道：“格韦诺格？教授，您说的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格韦诺格·琼斯吗？”

“没错，罗恩，就是她。怎么？你也是她们的球迷？”斯拉格霍恩教授将罗恩的名字记的准确无误。[注2]

“当然，教授，我很喜欢她们，她们打的棒极了。”罗恩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下次能带我妹妹金妮一起来吗？”

眼看着罗恩没有把话说完整，大概是担心失礼，也可能是自身也想让金妮得到这个机会，珀西连忙补充道：“我妹妹是这支球队的忠实粉丝。”

毫无疑问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欣然点了点头。

第四十四章 涨坏

离开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以后，除了出门就走的西奥多·诺特和完全不好意思留下跟其他人交流的考麦克·迈克拉根以外，其他人又在走廊里边走边聊，说了一小会儿的话。

其实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也是想要直接拉着自己的妹妹离开的。但眼看着穆恩等人似乎并未对她有什么过度的抵触，而且阿斯托利亚又真的很喜欢跟薇尔莉特和特伦斯聊天，所以达芙妮便也只能放慢了脚步，由着她那个小妹妹了。

当然，眼下只剩下了小巫师们，大家聊天的内容自然也不会像是之前在聚会上时一样，总是要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扯到那些“有名声”“有影响力”“又有趣”的事情上。恰恰相反，大家显然还是更喜欢聊一些学校里的事情，比如说决斗俱乐部，校报，还有他们的课程与教授。

阿斯托利亚最先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她今年才刚刚入学，还没有机会加入到决斗俱乐部之中。但很快她就又兴致高涨的说，至少她还可以参加学校的四强争霸赛——那一定很有趣。

对此，大家纷纷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鼓励。除了珀西，这家伙一离开聚会以后，立马又端起了几分男生学生会主席的架子，一本正经的跟阿斯托利亚说，一年级的小巫师在四强争霸赛里往往是会拖后腿的。

真的，罗恩当时恨不得把自己这个哥哥直接塞回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里——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好在哈利见势不妙，立马又跟阿斯托利亚宣传起了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在他们的第一堂课上，海格给他们讲了“刺佬儿”，那是一种跟刺猬长得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小家伙儿，唯一的区别是警惕性更强，而且身上的尖刺带有魔力。

珀西当即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次扫一扫大家的兴致，然后就被跟他同年级的奥利弗和特伦斯一人一边架在了中间，就连赫敏、薇尔莉特和塞德里克都冲他投来了闭嘴的眼神，穆恩也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的背后。在这种万众一致的攻势之下，珀西才总算是消停了几分，没有再度开口。

否则从罗恩涨红的脸色来看，他可能要当场跟珀西断绝兄弟关系了。

之前全程没有任何存在感（其实是在压抑自己的本性）的奥尔西诺·斯拉斯顿也在离开教授的视线以后变得活跃起来，在大家聊了几句选修课的事情以后，他突然神秘兮兮的跟大家宣传起了他们古怪姐妹乐队的新歌。等到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起的差不多了，他才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唱片、上巫师电台。

于是，奥利弗和特伦斯立马转换了目标。

事实证明，珀西没有被两人“动手动脚”完全是因为他男生学生会主席的头衔多少还有一点威慑力存在。而奥尔西诺……古怪姐妹鼓手的名头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可没有任何用处，甚至不如皮皮鬼的大名有威慑力；而他穿在长袍下面的皮衣也并不能增加什么防御数值。

十秒钟以后，奥尔西诺实在是受不住两人的围攻和其他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了，更别提周边的画像甚至都对他展开了围观。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更多内容一一交代了出来。

反正要不了几天，新唱片的事情就要宣布了，他这份儿泄密也没有提早几天——就当做是霍格沃茨专享福利好了。

就这样，一众小巫师笑笑闹闹的，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走了十来分钟。直到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才总算是分道而行，各自朝着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而去。

等到抵达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以后，破天荒的，在塞德里克紧张的注视下，穆恩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直接回到宿舍里去，而是同前几个学期时一样，与薇尔莉特一起坐在了壁炉前面，静静地翻起了书。

加尔和亚尔林一左一右的围到了塞德里克身旁，悄悄冲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塞德里克轻笑着指了指旁边的角落，将睡前的这一小段时间彻底留给了穆恩。

…………

此后的几天里，生活又一次陷入到了平静之中。而让塞德里克等人失望的是，看起来，有趣的社交或许能够让穆恩找回一时的平静，却仍旧抵不住噩梦和糟糕的情绪对他的侵袭。

仅仅第二天，穆恩就恢复了那种一进公共休息室，便立马要回到宿舍当中的情况。

很显然，他们的首次尝试最终还是宣告了失败。

对此，穆恩其实非常的抱歉。但是，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他必须独处，也只能独处。

或许在塞德里克等人看来，他的情绪如同三年级埃德加舅舅陷入危机时一般，可只有穆恩清楚——两者之间大不一样。

随着一场又一场噩梦不断在深夜降临，身体和精神上的疲乏感日益增多，非但如此，他更能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心态也在发生着变化。愤怒、暴戾，甚至还有一些疯狂蔓延着的破坏欲望。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他才能把这些东西尽可能的压制住。

与人之间的社交固然有助于让他感受正面情绪，但与此同时，其实也是在不断增加风险。社交越多，他就越容易失控。

而失控这种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那就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再难束缚的住了。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得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谈。

因此，周五晚上，才刚刚吃完饭，他就告别了塞德里克等人，直奔校长办公室而去——中午时他已经托家养小精灵跟邓布利多教授送去了口信，也得到了回应。

那只滴水嘴石兽依旧静静地站在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的门外，当穆恩走到这里时，那只滴水嘴石兽忽而睁开了双眼，石刻的眼瞳之中泛着浓郁的、血一般的红色。

这让它那副奇丑无比的样子一时间变得更加吓人了。

“你的情绪……不大对劲。”罕见的，那只滴水嘴石兽又一次开口说了话，而且话题并非与它自身或是邓布利多教授相关，反而是在谈论穆恩“你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穆恩神情一滞，随即满是疲意的低声道：“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滴水嘴石兽沉默了片刻，突然往旁边跳开，让出了身后的楼梯“有时候，人和我们这些怪物也没什么区别，你不能总是把嘴堵住，得让水流出去才行。否则，再坚固的石头也会被涨坏。”

“你已经快要被涨坏了。”

“……多谢。”穆恩欠了欠身，拖着步子走上了那段旋转楼梯，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邓布利多教授依然坐在桌案后面，不同寻常的是，他今天穿着一件简朴的深灰色袍子，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而且，他看起来同样很疲惫，即便是与穆恩相比，也只是少了几分厌烦和克制而已。

但在看到穆恩的表情以后，他仍旧立马从桌后站了起来，眼中也流露出了深深地不安和歉疚。

跟他有着同样反应的，还有架子上原本昏昏欲睡的福克斯。

“穆恩，你这是……那枚戒指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穆恩轻轻颔首，从搭扣袋子里取出了装着魂器的盒子，放到了老人的办公桌上。邓布利多教授低头看了两眼那个盒子，忽然将其拿起，然后抛给了架子上的福克斯。

福克斯振翅而起，用爪子一把将盒子抓住，然后回眸望了一眼穆恩，身形一转，已经消失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我想，在决定处理掉那枚戒指之前，我们最好都不要再带着它了，即便这个时间可能并不会很长。”邓布利多教授关切的看着穆恩“你看起来……”

“很糟糕，我知道，教授。”穆恩拉开椅子，坐在上面，然后缓缓叹了一口气“抱歉，我清楚最近您应该很忙，魔法部那边的事情，关于其他魂器的事情，或许还有……斯内普教授那边的事情？”

“是的。”老人凝望着穆恩“可我忽然发现，我似乎还是大意了，也许最需要我帮助的人就在我身边——是魂器的影响吗？还是当时探索贝拉特里克斯的记忆造成的？”

“都不是……但可能都在里面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穆恩抿了抿嘴唇，忽而道：“教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验证一个人的记忆是否有缺失？”

邓布利多教授的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你怀疑你的记忆并不完整？可是你应该并没有遭遇过什么袭击……”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的确怀疑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噩梦，而这些噩梦又一直在让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穆恩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并且，有一些很负面的东西在不断地影响我。可能来自于阿兹卡班和贝拉特里克斯，可能来自于魂器，也可能是……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有，甚至是伏地魔的日记本。”

“但它们……都不是主因。”

第四十五章 坠落

“你知道小天狼星为什么能在阿兹卡班里面待上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陷入疯狂吗？即便他并不像那些食死徒一样，满脑子都是伏地魔和他们那虚无缥缈的理念。”

在穆恩临走之前，邓布利多教授对他这样说到。

“因为小天狼星的脑海里始终都有一个信念，他一直清楚，他并不是那个出卖了自己朋友一家的人——我希望你能去和他聊聊，好吗，穆恩，说不定他的经历会对你有些帮助。”

穆恩当时并没有立刻回答，因为老实说，他其实并不是很希望让自己的这件事再牵扯更多的人进来。更重要的是，他也不觉得小天狼星能够给自己眼下的状况带来什么帮助。

不说别的，至少身处阿兹卡班里的小天狼星明确知道是什么在影响着他的情绪，但对穆恩而言，这件事儿恰恰是眼下最大的一个症结。

但第二天，他还是来到了小天狼星的办公室门外，找到小天狼星一起出去走了走。一方面是为了不让邓布利多教授担心，另一方面，他自身也未尝没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毕竟事情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

也许呢……

对于穆恩的邀约，小天狼星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尤其这个周末他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本来也只打算跟莱姆斯在教员休息室里玩玩牌来着。

离开了城堡以后，两人便开始沿着一片树林的边沿缓缓溜达起来，大概走了没一会儿，小天狼星就突然说道：“邓布利多教授大致跟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放心，他并没有说的很详细，只是说你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希望我能跟你讲讲过去那些年里，我在阿兹卡班里的遭遇。”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在蜂蜜公爵买来的薄荷糖，递给了穆恩一块，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块“要我说，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大概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我可不觉得阿兹卡班的那些烂事儿会对你有什么帮助。比起跟我聊聊，你可能更应该去跟莱姆斯说说话。但总之，咱们俩既然都出来了，我就跟你说说这件事儿好了。”

小天狼星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然后打了个嗝，从嘴里喷出一阵凉气“其实也没什么太值得说的，那些该死的摄魂怪只会攫取那些美好的、快乐的、幸福的记忆，除此之外的那些东西，它们那样的怪物可拿不走。这也是我能始终保持理智——这么说不太准确，我那时候更像是能够保持住一定的自我——的最大原因。”

“或许你听说过，在当年被捕的时候，我是站在街上哈哈大笑着的。”

一边说着，小天狼星一边理了理自己早已重新理短的头发，脸上也显露出了几分哀伤与追忆“那时候，我以为彼得·佩迪鲁已经死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抗拒自己被傲罗们抓起来。因为我觉得，我是罪有应得。”

“但即便如此，我也很清楚，我从来都不是那个出卖了詹姆的人。而这，穆恩，即便是在摄魂怪的眼中，这也不算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令人疯狂的、悲哀的记忆，总之，你只要知道，摄魂怪不会从我这里把这份儿记忆夺走就行了。”

“就是靠着这个，我才能够在那么多的摄魂怪的影响之下，依然牢牢地记住我是谁，我曾经经历了什么。也因此一直没有变得像其他犯人一样，痴痴傻傻、疯疯癫癫。”

“嗯……”穆恩轻轻点了点头，在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他从来没有遗忘掉什么美好的记忆，即便你现在要他释放一个守护神咒，他也能强迫自己放的出来。说白了，他现在更像是自己心里藏了一个与真实摄魂怪完全相反的怪物——

摄魂怪会不断夺走你的美好回忆，而他心底的怪物却在源源不断的释放大量负面情绪。

看似最后造成的结果是一样的，但是……一个人能被吸走的快乐就只有那么多，可一个人的心里能装下多少的绝望与疯狂呢？

穆恩不太想知道这个答案。

就在这时，小天狼星突然停下脚步，轻轻将左手搭在了穆恩的肩膀上“嘿，穆恩，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穆恩微微颔首，也跟着顿住脚步，转向了小天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