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Quin
上一秒才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结果下一秒就被告知并非如此,目暮警部不禁有些泄气。
可就在他准备继续询问下一个人的证词时,边上的塞拉贝尔终于看不下去,大步上前用戴有一次性手套的手端起沙发旁茶几上还没喝完的咖啡杯。
“不必那么麻烦了,把这杯咖啡送去化验吧,我想决定性证据应该就在这里面。”
第76章 凶手就是你!(第十二更)
决定性证据。
这是只有推理已经完成,犯人基本确凿,只差最后一击让犯人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时才需要用到的东西。
目暮做了这么多年警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听到塞拉贝尔这么说他不由得大喜,一度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莫、莫非塞拉老弟你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
塞拉贝尔环视了一圈视听室内众人。
“把宅邸内剩下的人也都叫过来吧,然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这显而易见是蓄谋已久的谋杀,要想破案就必须得把犯人的作案手法破解。
眼下一听塞拉贝尔居然已经把作案手法推理出来了,都不用目暮警部发话,高木果断主动地屁颠屁颠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宅邸内剩下的人也被叫来了视听室,共有两名女仆,以及当时有希子等人刚到藤枝宅那会儿在前院的花圃那边遇到的沉默不说话的花匠土肥耕造。
目暮警部像模像样地轻咳了一声:“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大家坐下慢慢说吧。”
视听室里原本只有先前藤枝干雄所坐的那单独一张沙发,但考虑到等下众人齐聚一堂且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高木在出去叫人时特地多带了两张椅子回来,顺便还让女仆们搬了两张多人沙发进来。
就单论座位数量的话,是足够一人一张的。
有希子妃英理小兰等人很快入座,藤枝繁和藤枝素华也在另一张多人沙发里坐下,就连沉默不说话的土肥耕造也在一张单人餐椅上坐了下来。
可当轮到植木管家时他却摆了摆手:“我就不用了,我还是这样站着听更自在些。”
看了眼其身后两名同样站着没坐下的女仆,目暮警部也就没说什么,只当是他们习惯了这样。
接着他转向塞拉贝尔。
“塞拉老弟,可以开始了吧。”
“不急。”
无视了老弟果实能力者期待的目光,塞拉贝尔将视线投向两位才过来的女仆。
“两位小姐,姑且问一句,在案发当时你们在做什么,准确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的时候。”
“两点四十五分……”
“做什么……”
两位女仆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开口道。
“当然是忙着准备晚饭食材了,一直到刚刚都是,说实话我们在厨房里甚至连你们说的枪响都没听见,然后就被那位警察先生叫到这里来了。”
“喂喂,塞拉老弟你这不是又开始问起不在场证明了嘛……”目暮警部不解。
塞拉贝尔没管这些,只是朝着高木示意了一下:“高木警官,麻烦你去确认一下厨房里的食材处理状况。”
“了解!”
高木欢快地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欢快地跑回来了,顺带还用手机拍了照片。
“确实,正如两位女仆小姐说那样,当时她们确实应该是在准备晚饭食材。”
“嗯,那就可以了呀。”
塞拉贝尔摊摊手。
“稍微总结一下就是——案发当时两位女仆小姐在准备晚饭食材,而剩下的人里除了植木管家和土肥花匠外,其他的都在听到枪声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的视听室门口,并且隔着门板听到了枪响,顺带一提案发当时土肥花匠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而植木管家则回自己房间拿视听室的钥匙去了,求,犯人是谁?”
“是土肥花匠?”目暮警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都说了他在修剪花草了。”塞拉贝尔扶额。
“噢噢。”
目暮警部尴尬地点点头,正要下意识将视线挪向植木管家,却又停了下来嘶了一声,扭头望向打破的窗户。
“不对啊,按理来说子弹如果是从窗户外面打进来的,那理应是在院子里的人嫌疑最大不是吗,而且塞拉老弟你是怎么知道他当时一定是在认真修剪花草?”
“有监控录像的,上面那时候他真的在认真修剪花草……”
“喔,原来是这样吗。”
简单粗暴但又无法反驳的理由。
小兰提出疑问:“话说我们好像来的时候土肥先生就在花园里修剪花草,这都快过去两个小时了吧?”
“我想,那应该是因为明天就是故去的大小姐的生日吧。”
话音刚落,两名女仆中另一名看上去略显年长的黯然地双手交握在胸口说道。
“土肥先生也是为了不出意外才这样反复确认的。”
“原来如此……”
小兰共情能力极强,一听这么说不禁也有些难过。
但随即她就意识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可是,如果犯人也不是土肥先生的话,那岂不是就只有……”
答案即将脱口而出,可塞拉贝尔却话锋一转。
“其实还有一个小细节我知道你们大概都忽略了,就是当我们在监控室里通过屏幕看到干雄先生倒地时,干雄先生的身上那时还是没有枪眼的,但他人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点同样可以通过监控录像进行考证……目暮警部,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也就是说……”
目暮警部立刻心领神会,飞速扭头转向茶几上的那半杯咖啡。
塞拉贝尔接着说:“嘛~我想里面倒是应该没什么能直接短时间内置人于死地的剧毒,那样的话尸检的时候铁定会被发现,充其量最多也就是那种能让人突然晕厥失去行动力的药物吧。”
“譬如说——异丙醇。”妃英理接上,“这是一种开给容易失神的病人的药物,以这种药物来诱发他们失神,从而查明病因,而这种药物如果使用适当的话也可以用来治疗气喘,是这样没错吧,患有气喘的植木管家?”
“噢~”
如此一来理清了前因后果的逻辑,目暮警部一脸恍然大悟地感叹道。
可很快他又意识到似乎有什么遗漏了。
“呃……等一下,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法证明人就是必然是植木管家杀的吧?”
“当然有办法证明了,毕竟一个患有气喘的人要在那么短时间内跑出屋子从南侧绕到西北侧的视听室窗外开完枪再跑回来,这个时间想必会很紧张吧,应该没有什么多余的功夫去处理作案工具才是。”
塞拉贝尔一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问的表情,努努嘴道。
“说起来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植木管家,您的右脚脚踝处好像很鼓呢?”
“右脚脚踝?”
高木警官警觉地一步上前,说了一声失礼了之后拎着植木管家的右脚裤腿稍稍往上一提。
只见在后者的右脚脚踝处,一支手枪静静地枪管朝下插在裤腿里。
而贴着枪管的皮肤早已因为其连续开火过后的高温烫至烟黑。
第77章 狠狠地制裁拜金女!
“这、这是……”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无需多余的言语,高木小心翼翼地将插在植木管家袜筒里的手枪取出,在目光触及后者脚踝皮肤烫伤部分时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严重的烫伤!就一直这么忍着吗?”
这是对于常人而言完全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好像人在端到很烫的碗、吃到很烫的食物的时候会下意识松手和吐出来一样,这都是人体自带出于本能的保护机制。
像电影里那样被一剑穿胸还能表情温柔嘴角含笑地说完最后台词才平静离世放在现实里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这个看似文绉绉的老人却硬生生忍下了这种痛苦,甚至一直到刚才他们赶到的这个半小时里都面色如常地任由滚烫的枪管紧贴着皮肤直至慢慢冷却下来。
这是何等强大的意志力啊。
“没关系。”
回应他的是年迈老人平静的声音。
植木管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管是被撩起裤腿还是取走枪支,他都全然不为所动,浑如一截枯木,可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如果可以就此保住大小姐生前喜爱的庭院的话,我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庭院?”
目暮警部稍微愣了一下。
他是那种工作为先的性格,就算现在外面还是大白天,刚才从大门外进来的路上也没怎么过多关注沿途的风景,现在仔细回忆起来这户人家确实有一座相当漂亮的庭院。
“我是看着大小姐和小少爷长大的,大小姐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性格温柔善良,也很体恤我们这些下人,虽然这么说有些僭越,但对我而言大小姐就好像我的女儿一样。”
植木管家不紧不慢地一点点吐露着自白。
“即便是在大小姐故去之后,每当我走到庭院里的时候我都还会觉得她仿佛还坐在秋千架上,欣赏着身边的花草,所以我决不允许大小姐曾经最为喜爱的庭院被他人肆意践踏,为了守护住这些,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作案的理由千千万,但最终结果都是相同的。
目暮警部做了二十几年老刑警早就听这些说辞听得耳朵生茧了,但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情,只是公事公办道。
“也就是说植木先生你承认了自己发布威胁信和杀人的罪行,没错吧?”
“是的。”
没有为自己的罪行做任何狡辩,年迈老人点了点头,主动伸出双手让一旁的高木替自己铐上。
这时,不久前还因为藤枝干雄遭到枪击和惊慌失措的藤枝素华突然活了过来。
她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眉飞色舞地从沙发上施施然起身,一张抹满了各种高级化妆品的脸上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
“对了对了,话说现在干雄死了的话,那他的遗产是不是全部应该由我这个妻子继承?”
“这……”
这话的目的性太明显了,听到这样的说词别说是性格纯良的小兰,就连早就已经踏上社会的高木也忍不住撇了撇嘴。
喂喂,就算再怎么拜金也得有个限度啊,都说死者为大,你丈夫才刚死诶,尸体还在案发现场没拖走呢,你现在就想着继承遗产,至少也演一下行不行?
“如果从法律条文来讲的话,是这样没错。”
妃英理笑了笑,说着反手从身上摸出了一张委托书,摊开放到藤枝素华面前。
“不过在此之前,麻烦素华女士先把委托的费用结清一下吧,直接打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账上就行。”
“诶——?”
话音刚落,藤枝素华立刻拖长了音调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之所以会不满自然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是要付钱。
妃英理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客气地微笑了一下:“我们可是已经确确实实完成了委托上的内容,按照约定,我们要做的是找到送出威胁信的人,可不包括保护干雄先生在内呢,以及如果素华小姐拒绝履行的话,我这边也会动用法律手段进行起诉。”
法律手段……
起诉……
这两个一听就很专业很吓人的词汇一下子就唬住了某个胸大无脑的拜金女。
稍微愣了一会儿,藤枝素华烦躁地挥挥手:“唉……算了算了,知道啦我会付的,只要有了干雄的那些钱一千万什么的还不是轻轻松松……”
“噢,关于这个,我还有另一点要补充。”
妃英理不知为何笑得更加开心了。
“就是关于我刚才说的‘从法律条文来讲是这样没错’指的是如果素华小姐你真的是作为藤枝干雄先生法律意义上的妻子的话,那么你确实可以继承所有的遗产。”
“……诶?”
一瞬间,藤枝素华愣住了。
她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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